“师兄!”
只一声师兄,便让樊禹安觉察到她的坚决态度,他只得叹息一声,道:“太危险了!”
程少妘反问一句:“战事十去九不回,师兄还愿意去吗?”
如此,樊禹安便知他无法再劝说程少妘放弃西行。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理了理心中的担忧思绪,半晌说道:“在西行前,你准备怎么做?”
程少妘边指舆图边说道:“以上京,禹州为中心,东临海,北上有赵景升经上京,过昌合抵汴安城,南下有赵叔跟钱叔,西南有我兄长跟钱博远,而如今空缺的便是这里,两地以西。”
樊禹安顺着她的指尖望去,便看见她指向的正是平阳,洛河,应天府三地。接着,他便将禹州西边一指,说道:“沈沧海在禹州东,那么禹州西这一块,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拿下。”
程少妘笑了笑,说道:“巧了,想一块去了。”
二人相视一笑。
随即,程少妘呼出一口气,耸了耸肩,说道:“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筹钱。”
樊禹安微笑看着她,神秘说道:“或许,不久就会有人给我们送钱来了……”
程少妘欣喜看向他,他既然这般说,那她相信不久后,便会真的有人送钱来。
樊禹安这时又道:“你方才说差人送信回顺安府,不如直接让张家代劳,而且这样一来也会更安全。”
程少妘点点头,道:“那就有劳师兄了!”
而同一时间,禹州城,沈宅。
沈沧海在座上听着上官连阳跟李鸿来报茶叶生意,岂料越听,脸色便愈发的阴沉骇人。
“你们再说一遍,到底卖出去多少斤茶叶?”
上官连阳眼睛一闭,重复道:“不足二十斤……”
不足二十斤!
‘嘭’的一声,沈沧海一拳重重捶在了桌子上,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气极,怒喝一声问道:“为什么?”
李鸿:“回主子,是顺安府那边。赵千谋与钱权深将茶叶价格拉低,以往的客户听闻顺安府上等茶叶价格比往年还便宜近五十两,便纷纷跑去顺安府那边去买了。不单单是禹州那边,连着景州,南阳,广岭几地,价格也都降了下来。而且据调查,价格降下来之前,几地茶商都曾去过顺安府……”
沈沧海闻言怒视李鸿,却没有多说什么。
如今情况已显而易见,几地茶商联合了起来。
只是沈沧海还是抱有一丝疑惑,又问道:“茶叶价格便宜这么多,他们就不怕亏得血本无归?”
李鸿与上官连阳对视一眼,接着就听李鸿继续道:“其他茶商暂时不清楚,但顺安府那边好似今年产量翻了近一倍。若果真如此,产量增多,价格虽下来,但到底还是有得赚。”
沈沧海一双眼眸阴沉着,饶是他想破脑袋也猜不出赵千谋跟钱权深为何在夺得斗茶大会魁首后,不将价格上调反而降了下来……
但不得不说,他们这番举动确实让顺安茶叶名声大噪。
难不成只是为了名声而已?
“他们最近有什么动向?”
李鸿:“一直在拉拢茶商,似乎因为夺得魁首,到处宣扬顺安茶叶。”
沈沧海冷哼一声,道:“也就这点出息。既然他们降低价格,通知杨厉跟段玉明,让他们将茶叶价格降低六十两,我们的价格比他们便宜十两,那些人收到风声自然会回头……”
若非万不得已,沈沧海也不想走‘低价’这一步。
今年新茶产量不低,若他们一直不降价,再等上个把月,就错过了今年新茶最佳出售时间了。到时候茶叶囤积,来年新茶又出,如此反复,只会增加他的压力。
趁着还有个把月的时间,多少还能小赚一笔。
更重要的是,他没时间了。
距离沈家要求的五年内赚足一百万两,他还差近五十万两。本以为借着今年斗茶大会魁首的名头,能在茶叶上大赚一笔。
哪曾想竟然被方驰文的出现给搅和了。
如今更被赵千谋跟钱权深的低价贩卖,使得他又损失了一大半的收入。照这样的下去,手中茶叶能赚个七万八万就算不错了……
不行,他必须想别的办法,否则他无法在来年年底前赚足了钱。
“程铭善跟程铭意呢?”
沈沧海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间问起了这两人。
李鸿垂了垂眼眸,说道:“他们两兄弟如今正跟吴家闹得不可开交。程铭善不知是醒悟还是怎么着,竟然不肯再出钱养着吴家,而吴家自然不肯,一直在程家闹着。”
沈沧海突然露出一个带着几分算计的笑意,“是吗?那不如就让我们来帮他们一把……”
即便程铭善手中的家当是他当初挑剩给他的,如今拿回来,怎么说也值个十来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