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哦,我见你这玉坠花纹极为特殊且讲究,可知是出自何人之手?”
如今他还不能明说什么,所以只得试探性地问问。
花纹?
安泽岳转眸,掩下情绪。看来,他和祖母要找的人,已经出现。
“此玉坠,是祖母所赠,至于花纹出自谁手,我倒也不是很清楚。”
此玉坠本是安泽岳祖母的物件,那么也就是说安泽岳的祖母便是当年那位神秘女谋士不成?
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当年他们的队伍之中便只有两名女性,而那前护国将军夫人也早已不在人间。那神秘女谋士却离奇失踪,由此来看,安泽岳的祖母定是那神秘女谋士,绝对错不了!
如今已知故人在何处,那么他必要找个机会见上一面不可。也许还能问问那谋士可否已经找到公主……
“好了,感谢款待,老头子我也吃饱了,那便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
老人抹了抹嘴,起身便欲离开。
沐梓凝却也跟着站了起来:
“前辈,日后我们还能有幸再见吗?”
自己寻了多年的师傅,如今就在眼前,她又怎么能够再忍受眼见他离开,从此再没机会相见之苦?
师傅于她而言,一直都是至亲至敬之人啊。
“老头子我就住前边不远处那旮旯胡同的某间小屋之中,又不会莫名消失不见。怎会再没机会见面呢?”
老人笑道,又看了看沐梓凝:
“放心放心,多的是见面的机会。好了,老头子我得走了,不必相送。”
也不知是何原因,他见那丫头时,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来。而看着那小丫头黯然神伤的样子,他这个老头子也会有些心疼。
唉……看来是人老喽,感情丰富到不像话。人家又不是他的亲孙女。
不过他与那小丫头今天虽是第一次见面,他便感觉那丫头人不错,只希望那丫头日后的生活能够多点开心,少点忧愁哟!
也希望那丫头挂念的师傅,能够早日与她团聚。
老头子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往前走着,直至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此时,宫中宁贵妃的人已然将今天探来的消息转告给了宁贵妃。
“好端端的,那沐梓凝管一个乞丐做什么?”
宁贵妃并未放下手中的笔、停止作画的动作。
她不止年轻貌美,还精通琴棋书画,闲来无事便会在此院中练字作画。
也正因如此,宁贵妃身上便比后宫之中的妃嫔们多了几分书卷气,表面上更显淡雅、娴静与无争。
而正因如此,她也才会更得皇上恩宠。
“娘娘,奴婢真真切切听得那沐梓凝唤了那乞丐一声师傅。且从那沐梓凝的表现来看,那乞丐必与她关系匪浅、必是她所珍视之人。只是……那乞丐却像是完全不认识沐梓凝似的。”
听那婢女如此说着,宁贵妃这才放下画笔,停了动作。
“哦?替本宫好好查查那乞丐,兴许有用。”
反正宁贵妃是打定主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挖掘沐梓凝秘密的机会了。
沐梓凝那边什么也没查出,那么他们可以通过与沐梓凝关系匪浅之人来查查,说不定哪天还能查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呢!到时候以此来要协安泽岳,岂不更好?
“对了,那个张瘸子那边情况如何?”
前几日实在太忙,她竟忘了她手中还有张瘸子一家做为棋子了。
那婢女忙道:
“据悉,那张瘸子一家还是不曾妥协,更没松口透露任何信息。”
“是么?还挺能抗,倒是本宫小瞧他们了。吩咐下去,继续拷问,折磨到他们开口为止。”
翌日
沐梓凝和安泽岳正陪老夫人散完步,便迎来了一位贵客,而此人便是多日不见的夜漩。
“你们忙,老婆子我便先随方嬷嬷回去了。”
安老夫人笑笑,随即却跟着方嬷嬷回了寝居。
年轻人在一起,自有他们年轻人要谈的话题,她这个老太婆就不便参与喽。
“师兄,今儿来此是有何事?”
见是自家师兄前来拜访,安泽岳也难得地正经严肃了起来。
经过南疆子民事,安泽岳竟隐约感觉自家师兄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但一时却又想不通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如今,大兴最大的敌人南疆也已平定,而大兴国内也一切皆安……”
“师兄,你这是何意?”
安泽岳忙打断了夜漩的话,听夜漩这语气似要打算从此归隐了一般。
这可使不得,他可是大兴的摄政王,日后都兴诸多事宜还得靠他来解决呢!
且如今,大兴国内算是一切皆安吗?这安个屁的安呐!太后与宁贵妃两股势力明争暗斗,别人不知,难道夜漩还会不知吗?
最大的外患算是解决了,可这内忧才刚开始呢!
如今这种时候,怎能少了夜漩这个摄政王呢?
“我已向皇上表明心意,辞官为民。”
夜漩幽幽出口,断了安泽岳的幻想。
他辞官了?他竟辞去了王爷身份,而甘愿为民?
安泽岳只觉心情一阵复杂,艰难地开了口又问:
“那……皇上那边如何反应?”
“皇上已经应下,我今来此,便是同你们道别的。”
什么?皇上竟答应了?
“咳咳……”
安泽岳惊得差点没将口中茶水尽数喷洒出来,可转而想想却也感觉似在意料之中。
毕竟这些年,夜漩不管是势力还是声望都差点高过了皇上。所以,试问皇上又怎能一直容忍得了呢?只是表明不做何反应,暗中早已对夜漩充满了戒备。
而今,夜漩竟能如此洒脱又决然地辞官为民,也许那高位之上的皇上与太后等人皆是暗中松了一口气罢?毕竟他们又少了一个威胁。
“师兄,这会除了不舍之余,我竟还对你有些羡慕。”
安泽岳此话不假,他果真是十分不舍夜漩离开,但同时却也羡慕夜漩能走得如此洒脱。
反观他,向来也爱自由,更不屑权利、名利。表明虽看似无拘无束惯了,可实则还有很多羁绊,无法同夜漩那般说走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