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沐梓凝已知晓那天的主谋是自己,柳如新起先是有些惊讶,但随即却转为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任沐梓凝知道了又如何?这女人有什么本事能把自己怎么样?
要知道她父亲可是朝中深受皇上太后喜欢的重臣,她才不会怕沐梓凝这么个丫头片子。
何况,她清楚得很,这沐梓凝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自己便是指使田氏夫妇闹事的人。
于是柳如新笑得颇为得意。
“那又能如何?沐梓凝,你该庆幸当日有摄政王出面,不然事情可没就那么简单了。”
她看了看沐梓凝,又笑道:
“你猜到是我所为,又能如何?你并没有任何证据,也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再找到任何证据。”
看着柳如新得意的样子,沐梓凝突然疑惑柳如新这话是何意?
难道……
沐梓凝双眉一拢,脸色猛沉,看向柳如新的眼神之中皆是震惊之色。
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那火是你放的?”
前几日,她听得李斌说那老田家突然走火,而那大火更是直接要了老田全家性命。
她原以为只是意外,所以当时也没多在意。
可今天听柳如新一番话后,她却只觉浑身发寒!
没想到长相清纯无害、让人以为有时顶多就是任性了些的柳如新,竟会如此有阴险狠毒!
她平日里在安泽岳与老夫人面前表现得那般天真烂漫,难道皆为假象吗?
面对她的发问,柳如新却显得丝毫不慌张,只是阴沉沉地看着她,半晌才道:
“你可别乱污蔑人,不然管你是谁之女,胡乱造谣污蔑好人可都是要送衙门的。”
见她到了此时,还要自称好人,沐梓凝不免觉得好笑。
只道:
“人在做,天在看。你没做的事情永远不会算到你头上;而你所做的坏事,早晚有一天会报应回来。你好自为之。”
沐梓凝的这番话,使得本要离开的柳如新又止了脚步。
她看向沐梓凝,满脸的威胁“怎么?你想要对付我让我遭报应不成?你有那个本事吗?”
“我没有证据,的确也没本事让你遭报应。而我也不想生事,那田氏夫妇屡次害我在先,我断不会为了这一家子而去得罪你。”
沐梓凝说的是实话,她的确没有任何证据指证柳如新的所作所为,也没本事要对柳如新如何。
而她虽十分震惊于柳如新的阴险狠毒,却也不会一二再再而三的去同情反复想害自己的田氏夫妇。
那夫妇二人,那日被心软的她放了以后,非但不知错、不感恩、不悔改反而还四处传播她的谣言,说些不好听的话。
若不是安泽岳暗里压了下去,恐怕沐梓凝的麻烦事还是会不断。
像田氏夫妇这样的人,的确不值得她去同情。而她也的确没有义务为了那些人,淌上这趟浑水得罪到柳家。
不过……
沐梓凝又道:
“我不想与你为敌,但你若再针对于我、刻意生事让我不好过,我也必不会怕你。前护国将军之女的身份、以及先皇的嘱托,有时还是能压你柳家一头的。”
柳如新的父亲即便是当今皇上的宠臣又能如何?
她得罪不起柳家,可以她现在的身份,柳家同样也得罪不起她。
知轻重的人,定不会随随便便给自己树敌找罪受。
“你……你……”
柳如新气结,被她几句堵得说不出话来,气得跺脚又道:
“好你个沐梓凝,真有你的。咱们走着瞧!”
柳如新气急败坏地往前走去,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忙又转身折回来,对着沐梓凝道:
“沐梓凝,我奉劝你,离我表哥远一点。我表哥不可能喜欢你这样自幼便在青楼生活、身子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的人的。”
沐梓凝回击:
“我知道公子不会喜欢我,而我没那个意思。不过,他也不会喜欢你。”
这柳如新,阴险狠毒还没多少脑子。自己做过的事情,当真以为会永远不被发现吗?
沐梓凝冷笑,柳如新自幼便想嫁安泽岳,还立誓非他不嫁。
但这样的人必不可能成为安泽岳的妻子,因为她实在不配。
安泽岳的身边,该是一个美丽善良、懂他爱他之人。
那个人不会是自己,却也更不可能是柳如新。
看着远去的柳如新的身影,又看着沐梓凝房间里随即关上的窗子。
安泽岳眸色微沉,虽离得较远,可她们的对话他全听见了。
方才他是想来找沐梓凝的,但见柳如新走来,忙找了个地方隐藏了起来。
但他好奇心极重,又好奇两个女人在一起会聊些什么,居然为此还运用了内功。
却不曾想,竟听见了如此一番对话。
他的表妹,他本是很清楚的。时而表里不一,骨子里虽刁蛮任性,但却不至于是狠毒之人。
可慢慢的,他这表妹却变了,变得更加令人失望。
他可以不在乎柳如新对别人做了什么,但沐梓凝是他立誓要守护的人,如若柳如新再想对她不利,他定不会放过柳如新。
管那柳如新是他亲表妹还是谁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入夜
书房之中,一身夜行衣的肖寻抱拳跪坐在地,此前主子让他查的事情已有些眉目。
“主子,没想到那柳大人表明上看着清廉刚正,暗地里却是干过不少贪污受贿的勾当。”
而且贪的还不少!
果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肖寻以前还真没想过,柳家居然会在私底下尽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搭。
见安泽没有说话,肖寻又问:
“主子,这些东西如何处理?”
说着还指了指案上的证据。
“先留着,暂时不必打草惊蛇。”
安泽岳将东西放入匣中,又对着肖寻吩咐道:
“继续追查下去。”
也许这还只是其中一小部分,所以要查就还得继续往深处查。
而柳家,即便是他的亲属,到时候如果真查出犯了太多罪、造了太多孽,或者……哪天一不小心惹到他,他必不会一再包庇。
这些证据,他便先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