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放开顾九的时候,她的呼吸不匀,脑袋也是懵懵的。
甚至在脱离司慕寒怀抱的那一刻,顾九的腿一软,险些摔了。
她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手那么凉。
可怀里的体温,却是如此的热。
顾九带着水汽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你这回才是真的把我的口红都给吃没了!”
她扭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光口红没了,而且还肿了!
司慕寒餍足一笑,“我再帮你涂。”
说完,他又一次拿出口红帮她抹着。
可是没想到,口红发出了一道细微的声响。
断了……
顾九:“?”
两个人齐刷刷的朝着地上一看,那根完完整整的口红膏体,就静静的躺在地上。
司慕寒看了看膏体,又看了看顾九,再看了看手里头空着的口红管。
“……质量不好。”
他为自己找着借口和理由开脱。
顾九深吸一口气,耐着爆发边缘的怒火:“谁让你把口红都转出来的?这样很容易断,司先生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涂口红这种事情,是他第一次做。
连拿口红,也是第一次……
顾九惆怅的捏了捏眉心,有些心疼的看着这支今天刚刚开封,才用了两次的萝卜丁。
虽然价格上面她倒是不怎么心疼,但难的是这个色号。
都断货了。
顾九到底也是没舍得再换一根,就着唇上司慕寒刚涂抹好的口红抿了抿,这才道:“走吧。”
司慕寒嗯了一声,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连忙跟上。
他感觉到了顾九的怒意。
只是他不明白,顾九为什么就生气了?
以前他做了那么多事情,她都没这么发火的。
于是,司慕寒趁着顾九穿着高跟鞋去取车的功夫,给陆源凉偷偷打了个电话。
“呦,您在那你侬我侬腻歪着,还有时间联系我?”陆源凉调笑着。
司慕寒蹙着眉头,“我好像把顾九惹生气了。”
“不容易啊,说说,你这追妻路是怎么变成火葬场的?”陆源凉的话中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你继续。”
司慕寒道:“就是弄坏了她一根口红。”
陆源凉啊了一声,“口红?赔一个呗!”
“什么口红?”一道女声从手机那头传了过来。
陆源凉猛地一弹,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我靠林暖,你是鬼啊你,悄无声息的!三天碰见你两次,你跟踪我啊?”
“说我靠的时候停顿一下,不然这句话连起来读就会变得怪怪的。再说了,谁跟踪你啊?这家茶餐厅我最喜欢了,每天都来。”林暖手托着下巴,好奇的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口红啊?”
陆源凉含糊不清的道:“啊,就是我有个朋友,把一女孩的口红给弄断了,对方还挺生气的。”
林暖哦了一声,“谁要是敢弄断我口红,我就掰断他脑袋。”
陆源凉:“???”
他一脸的虚心求问,“为什么?再买一个不就行了吗?”
林暖一声冷哼,“那您知道那口红有多难抢吗?有的色号是限量版的,错过了要么就没了,要么就要花时间等。等你好不容易再买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下一款新的又出来了,你手里头这根已经过时了。”
陆源凉恍然大悟,原封不动的把这话打出来告诉了司慕寒。
司慕寒看着这串字,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直到顾九的车喇叭声在他旁边响起。
饭局离公司地方不算特别远,到了地方,顾九熄火下车。
司慕寒先她一步,将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
“干什么?”顾九不明所以。
“里面空调足,会冷。”司慕寒的语气没什么波澜,他只是单纯后悔选了那样一件礼服。
太漂亮了。
漂亮的他想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顾九原本想扯下来,可在埋进去的那一步,果然感受到了铺面的寒意。
于是她乖乖披着。
顾九需要做的就是待在司慕寒身侧,听着他跟众人聊天,偶尔在被对方调侃着‘司总竟然带女伴来了’的时候澄清一句‘我是他助理’就可以了。
聊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就进包厢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难免会有敬酒的,以往都是赵域给司慕寒挡酒。
今天他不在,理应是顾九来才对。
而且这些大老板们一听顾九只是个助理,更是肆无忌惮的把酒放到她面前,势必要把她灌醉似得。
还没等她伸出手,司慕寒就已经拿了起来,“她要开车。”
众人愣了愣。
没想到司慕寒会喝。
毕竟这位大佬可是常年见首不见尾的,每次能来就够给面子的了,今儿竟然会主动喝酒?
大家面面相觑,都是懂规矩的,也能看出来司慕寒这略显拙劣的借口。
她要开车?
您这身价几百亿的,随随便便花点钱找个代价,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司慕寒的酒量貌似并不好,喝了没三五杯就扶着额撑在桌子上,像是喝醉了。
包厢的门在这时被推开。
“抱歉,我来晚了。”
顾九听到这声音看了过去,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季瑶站在门口,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衬托的身形小巧。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唯诺害羞且胆小的笑容,缓缓走了过来。
见到司慕寒醉成了这样,她的声音有些发抖:“顾姐姐,你怎么能让慕寒哥喝酒呢?叫你过来就是让你挡酒的,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九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她懒洋洋的哦了一声,“那你来帮个忙?”
季瑶的瞳孔微颤,她在来的时候,医生就叮嘱她这两天少油少盐别吃辛辣刺激饮酒这种事情。
真要是喝了。
她不得再次进医院?
季瑶咬咬唇:“可是慕寒哥带的人是你,为什么要我来挡酒?”
“你既然知道他叫来的人是我,你又跑到这蹦跶什么?不到黄河心不死?”顾九语气泛凉。
众人没有吭声,大家也不是傻子,更是商业上混久了的精英,都能明白这女人貌似跟司慕寒的关系不浅。
季瑶的面色白了白。
攥紧的拳头指甲扎进了掌心。
“既然你不能帮慕寒哥挡酒,那还是我来陪着他参加这场饭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