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似笑非笑的抬眸，浓烟的五官带着几分嘲弄。
“表姐的意思是，现在变成这个局面，反倒是我的错喽？”
顾箐摇摇头，语气有些慌乱，“当然不是，我……”
“我跟陆源凉并不熟。”顾九打断了她的话。
顾雅安气得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就站了起来，“顾九，你不想帮忙你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找这些借口有什么意思！谁不知道你跟陆源凉是情侣，现在还说这种无用的话有意思吗！”
“哦。”顾九语气平静，“不想帮。”
顾箐的眼皮子狠狠的跳了跳。
顾雅安要不是一直被曹雅娴拦着，恐怕早就动手了。
顾九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其实就等着她扑过来呢，正好手痒痒，要是顾雅安真的这么不识好歹，她不介意再揍她一顿。
一顿饭吃的无果，顾九填饱了肚子擦擦红唇就走了。
只留下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
周一。
顾九照例去接司慕寒上班，到公司的时候，看见季瑶沉闷不语的坐在位置上，满脸阴沉沉的，垂着头，也不吭声。
顾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摸鱼打游戏，听着季瑶故意敲击键盘发出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像是在质问她为什么不工作。
电梯的声音忽然响了一下，一个女人穿着热辣的吊带超短裤走了出来，鼻梁上还架着一幅墨镜。
看见顾九的那一刻，林暖的声调扬了起来。
“顾九！”
顾九抬起漂亮的眉眼，有些微讶的望着林暖。
“陆源凉果然没骗我，你还真在这给司慕寒当助理啊！”
顾九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轻轻嗯了一声，“你是专门来看我的？”
“当然了，上次咱们走的那么急，我还寻思着下次见到你请你吃个饭呢，我平时也没啥朋友，难得碰到个顺心的，可不能就这么让你给跑了。”她一边说一边摘下墨镜，笑嘻嘻的挽住了顾九的胳膊。
顾九第一次见到林暖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热情且自来熟的丫头。
她不着痕迹的将胳膊抽了出来。
“好啊。”
林暖没看出来顾九肢体上的别扭，再一次将她的胳膊捞到了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多年的好闺蜜。
“那咱们晚上吃什么？中餐还是韩料或者日料？”
“中餐吧。”
“行，那我一会就订餐馆，顺便把源凉和慕寒都叫上。”林暖偷笑着，压低了嗓音凑近她的耳朵，“正好还能借着你助攻助攻我跟司慕寒，你都不知道，我们俩上次吃饭都是在三个月前了，他吃了没两口接了电话就走了，我连句话都没跟他说成，典型一个工作狂。”
顾九微微怔了怔。
她看着林暖明媚动人笑得张扬肆意，对司慕寒的情愫没有半点遮掩的感觉，心里头隐隐有些不舒服。
她果断而迅速的将这点杂乱的情绪从心底抹掉，语气淡淡：“嗯。”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说实话，我跟司慕寒在一块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不喜欢女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说对吧？”林暖想跟顾九探讨探讨。
顾九一时之间如鲠在喉。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哎……也是我太急了，我都忘了你跟司慕寒也不熟，跟你说这么多你也不明白呀。”林暖冷不丁的反应过来，叹了口气。
不过她很快又高兴起来，“不过没事，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司慕寒那家伙没欺负你吧？他虽然看着冷冰冰凶巴巴的，但其实人还挺不错的，上次也算是他帮了你呢！”
“对……他人是挺好的。”
林暖嘻嘻一笑，满脸的骄傲，就没差没在脸上写着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这几个大字了。
一旁的季瑶竖着耳朵听着她们的谈话，狠狠的咬着嘴唇。
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顾九跟司慕寒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现在顾九的反应更是怪怪的……
虽然她抢不过林暖，但她也不害怕。
毕竟林暖跟司慕寒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要在一起早在一起了。
可顾九不一样……
司慕寒对她的偏袒是显而易见的。
“呦，你也在啊。”就在季瑶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暖歪了歪脑袋，看到了她。
对于司慕寒这个‘妹妹’，林暖可是见识过的。
小的时候她没少往司家跑，前前后后可见过季瑶不少骚操作。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季瑶不小心打碎了老爷子喜欢的宝贝，怕被惩罚就诱骗她过去，恶人先告状的抹黑她。
司家又不好意思找林暖的麻烦，害的她回去后被父母混合双打。
最关键的是，后来林暖再过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司老爷子对她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
从此，俩人就结下了仇。
“林小姐。”季瑶站起了身，唯唯诺诺的模样让林暖仿佛看到十年前的那一天，她也是用同样的方式同样的语气在那些人面前绘声绘色的诉说她的‘恶行’。
林暖视线下移，落在她胸口的工作牌上，“季秘书，麻烦帮我冲杯咖啡呗？”
“好的。”
季瑶很快冲了一杯咖啡出来，递给了林暖。
林暖喝了一口，眉心一蹙，“你这泡的什么玩意啊？这么难喝，温度也不够，再去重泡一杯！”
季瑶咬了咬牙，“咖啡就是这个味道的，林小姐要是喝不惯的话，我可以帮你榨一杯果汁。”
“你这是在嘲讽我没什么见识不会喝咖啡喽？”林暖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戳在了她的肩窝上，用的力道很大，“像你这种从孤儿院接回来的小笨鸡都能后天描摹成白天鹅，不是吗？”
林暖的笑带着几分讽刺。
在最初听到季瑶的经历时，她还是挺同情这个小女孩的。
只不过她万万没想到，那么年幼的小女孩会有着这么深的心思，伴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逐渐开始扩大。
季瑶深吸了口气，“我再去帮林小姐冲一杯。”
很快，她的第二杯咖啡端了出来。
林暖浅浅的品尝了一下，忽然噗的一声，全部喷到了季瑶的脸上。
猝不及防的连给季瑶躲闪的机会都没有，瞬间飞溅的满脸都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