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她的脸上还带着咖啡的水渍，顺着往下淌，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气得浑身发抖。
感觉林暖根本没把她当成人看，竟然这么羞辱她！而且还是当着顾九的面！
办公室的门在这时被推开，司慕寒不紧不慢的走了出来，冷眼扫了一下三个女人的戏。
季瑶像是找到了靠山似得，一边哭一边朝着司慕寒那跑，嘴里头还忍不住的哭诉：“慕寒哥哥，林小姐她……她刚刚喷了我一脸的咖啡……”
林暖闻声挑起漂亮的眉毛，声线讽刺：“咋的，烫毁容了？不应该呀，脸皮那么厚，应该烫不坏呀，拿张纸擦干净不就得了呗，至于小题大做的还跑去告状吗？真是矫情。”
季瑶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面对着她的控诉，司慕寒并没有理会，只道了一句：“去收拾干净。”
季瑶哭着朝着洗手间走去。
司慕寒这才将视线落在了林暖身上，语气淡然：“你怎么来了？”
林暖立马开口：“你可别自作多情啊，今儿我还真不是来找你的，我是从源凉那知道顾九在你这上班，怕她被你欺负，想着过来帮她撑腰的！”
司慕寒的眸光闪了闪，眼底带着几分微讶的望着顾九，似乎是在无声的询问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认识。
“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她。”
司慕寒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好笑。
他保护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顾九心尖一颤，有些心慌的移开了视线。
林暖没有听出司慕寒的弦外之音，“那就最好喽，虽然我喜欢你，但你要是欺负我朋友，我可是要跟你算账的。”
司慕寒第一反应就是去看顾九的反应。
顾九低垂着眉眼，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在眼下投着一片浅浅的阴影，遮挡住了杏眸中的全部情愫。
她竟然……
在听到林暖说喜欢他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反馈吗？
司慕寒心里头莫名其妙的有些烦躁，连带着回应林暖的话都添了几分敷衍，“嗯。”
“对了，晚上我们一块吃饭呀，我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先下去找源凉了。”林暖摆了摆手，动作张扬而明媚的将墨镜重新戴在了鼻梁上。
顾九忍不住的道：“你室内戴墨镜不怕看不……”
话还没说完，林暖哎呦一声，被一小节台阶绊的差点摔倒。
她干咳一声，连忙进了电梯。
等她走了，司慕寒才不咸不淡的开口：“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林暖？还跟她成了朋友？”
“上次盛家宴会，随便聊了几句，她性格挺好的。”顾九淡淡的回应。
司慕寒立马解释：“我不喜欢她。”
他的语气带着一抹慌乱，似乎是怕顾九误会什么似得。
顾九闻声心头一颤，有些讶异的抬起漂亮的眉眼望着他。
司慕寒眉心紧蹙，俊秀的面容带着几分愁容，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烦躁之色。
“我跟她的确是从小一起长到大，但联系的次数也比较少，而且都是三个人一起，没有独处过。”他就像是在跟小妻子汇报着行踪的丈夫，不敢让顾九有一丝一毫的误解。
顾九红唇轻启，欲言又止。
半响后才低低的喃喃着：“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的……”
“因为你压根不在乎，对吗？”司慕寒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森冷的寒意。
他的视线紧紧的盯着顾九的五官，想从她的脸上找到那么一丝一毫与平时情绪不符的地方。
那么只有大米粒那么一丁点的情绪变化也好。
可是没有。
从林暖来，到林暖走，她表现的还真像是他的助理，一点都不僭越。
顾九没有吭声。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跟司慕寒之间的关系，内心乱的像是缠起来的毛线一样，越混乱的拆解，就越团成一片。
就在她思考如何回答司慕寒的话时，司慕寒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
“继续工作吧。”
说完，他回到了办公室，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司慕寒烦躁的拿出手机，给远在非洲的赵域发了条消息。
【你说的所有的计划都失败了怎么办？】
赵域秒回：【总裁，追女人就像是放风筝，时而放线时而收线，您叫您那朋友别一天到晚像个不值钱的玩意老往那女孩身边凑，偶尔也得晾晾她啊！】
司慕寒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说谁不值钱呢？！
……
一整天，司慕寒都没有再缠着顾九，连中午饭都是让人带上来的。
晚上下班时，林暖开着车过来接。
顾九跟司慕寒一前一后的从公司出来。
“快坐啊。”
林暖朝着司慕寒招手。
林暖开着车，陆源凉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顾九坐在林暖身后的位置，正侧头看着窗外，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司慕寒冷着声音道：“地址发我，我自己开车过去。”
林暖怔了怔，旋即一笑：“一块去呗，我这车又不是坐不下，你该不会是嫌我这车不好不想坐吧？”
司慕寒淡淡的落下‘不是’二字，扭头就走了。
林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被气笑了，“不至于吧？为了躲我躲到这地步？连车都不想跟我在一块坐了？”
陆源凉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车镜。
他自然清楚老三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林暖，说不定是跟顾九两个人闹矛盾了。
他轻咳一声，试探性的问：“顾九啊，跟着老三身边，工作的还舒心吧？”
“挺好的。”
“哦……那就行。”
说完，车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林暖有心想缓解一下尴尬，但又得开车，于是一路无声的到了饭店。
司慕寒落他们一步，林暖都点好饭菜了也没见他来。
“再上五瓶红酒。”
陆源凉听着林暖的话，吓的手一抖，“我的姑奶奶，你这是要玩命啊？你虽然开了个酒吧，但你酒量可不咋地……”
想想上次他被林暖啃的那一口，疼了一个晚上呢！
林暖翻了个白眼，“谁说我要喝了？难得跟那家伙聚一聚，我是要灌他！再说了，司慕寒千杯不醉，我这小小五瓶红酒放到他面前就跟白开水似得没啥区别好吗？”
顾九闻声眉眼微动。
她一字一顿的问：“你们说谁千杯不醉？”
林暖：“司慕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