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承是在赵域被送到非洲后的第二天早上才得知自己暂时失业的。
司机这个位置，也是给了顾九来接手。
如今有点事情做，老承心里头还挺开心。
可是当他看见满冰箱做好的菜后，又觉得没什么用武之地了。
上面每张贴条都清楚的写着这是早餐还是晚餐，包括进锅里热多久都标注的一清二楚。
因为三小只上幼儿园的缘故，中午的午饭是在那解决的，所以只需要提供两餐就可以。
司慕寒叮嘱着老承，他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菜进锅里按照要求加热，然后送到对面。
其余的，都不需要他插手。
老承叹了口气，莫名的很想把这个瓜分享给远在非洲的赵域。
……
顾九到公司时，看见季瑶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她走过去，手指轻轻在桌面上叩了几下。
季瑶其实也是才睡着没多久，冷不丁被吵醒，心里头是又气又难过，一双通红带着血丝的眼睛瞪着顾九。
“顾助理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吗？我忙了一个晚上都没休息，刚睡了一会你就叫我起来，是不是太过分了？”
顾九将带来的早餐分给了她一份，“我只是怕你上班睡觉被扣工资，何况现在离工作时间只剩下两分钟，我叫醒你，也是我应该做的。你要真是累坏了，就赶紧请个假回去休息。”
“我回去了，功劳就全是你的了，对吗？”季瑶问。
顾九挑着漂亮的柳眉，“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季瑶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发型，将顾九的早餐推到了一边，“不需要你的假惺惺。”
“不吃饭的话，一会要胃痛的。”顾九轻声说。
“那也不用。”
季瑶坐在原位，看着面前已经被她解决了一大半的文件，总算是有种胜利在望的感觉。
可是没想到，很快就有员工陆陆续续的上来，又往她的桌子上开始堆新的项目合同以及各种各样的报表。
季瑶的脸苍白一片，“怎么这么多啊！”
员工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一直都是这么多啊。”
季瑶：“……”
她一下子忘了，以前她都是直接塞给赵特助来处理的。
因为赵特助好说话，而且她这身份也摆在这，赵特助不好开那个口拒绝，所以她来公司后一直都非常轻松。
季瑶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昨天晚上的辛苦全部都功亏一篑。
等司慕寒来的时候，季瑶颤颤巍巍的起身，“慕……慕寒哥哥……”
司慕寒清冷的目光扫过她面前的文件，“怎么还有这么多没处理完？”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堆成这么多了。以前我跟赵特助一起配合的时候，完成的还是挺快的。现在顾姐姐来了，什么也不懂，所以只能我一个人来处理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唯诺的垂下头。
“昨天一晚上我一直守在公司，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完成了属于我的工作。”
话里话外都是责备顾九屁都不懂，才拖着她的后腿让她忙成这样。
已经从赵域那里得知一切的司慕寒眼梢发凉，“如果你的通宵只能让你做出这样的成绩，说明你的效率还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你可以选择从底层做起，好好磨练。”
季瑶惊诧的抬眸望着他，眼睛里写满了慌乱。
她好不容易才有这个跟在司慕寒身边的机会。
她怎么能走呢！
更不可能放弃！
“慕寒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也一直还在摸索当中，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慕寒冷冰冰的打断。
“这句话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你既然坐在秘书的这个位置，就要顶得住压力。否则的话，还是趁早回到你父亲身边享清福吧。”
说完，司慕寒迈开长腿进了办公室。
没给季瑶留下任何的薄面和同情。
季瑶委屈的咬着下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顾九将抽纸递给她。
季瑶低啜着：“这下你满意了吧……”
顾九：“？”
“慕寒哥骂了我，你心里头应该很得意很骄傲吧？”季瑶的手指狠狠的扣弄着手背，恨不得用指甲挖下一块肉。
顾九满脸担心的看着她，“你没事吧？有事的话就早点去看病，别耽误了治疗。”
“我是不会走的，我走了，让你在慕寒哥哥面前邀功吗？更何况我挨骂还不是因为你！”季瑶双目含泪，委屈又怨毒的瞪着顾九。
“甩锅能力不错，有机会我介绍我妹妹给你认识，你俩肯定能成为好朋友。”顾九说完，就不理她了。
这个季瑶，真是跟家里头那个顾筱柔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季瑶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不吃早饭就开始工作。
效率低到爆炸。
顾九观察了她一下，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时间才解决完一份文件，期间困的脑袋不停的打晃。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也不去吃，还是干坐着。
顾九跟早上一样给她带饭，仍旧被她扔到了垃圾桶里。
下午四点的时候，季瑶胃痛的趴在桌子上起不来，冷汗一股一股的往出冒。
司慕寒从办公室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她大汗淋漓头发丝被打湿的一幕。
“你怎么了？”
季瑶听到了熟悉的最想听见的声音，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却忘了自己现在面色惨白，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渗人。
“慕寒哥……我没事……”
顾九帮她润色了一下：“她就是太辛苦工作了，饿了也不去吃饭，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置气。”
司慕寒蹙了蹙眉头，走到顾九桌前，用电话联系了一下楼下保安。
“上来两个人，季瑶病了，送她去医院。”
季瑶泪眼婆娑的望着司慕寒俊朗的身形，感动的浑身上下都在发抖。
慕寒哥终于知道心疼她了。
知道爱惜她了……
看来她的努力和辛苦没有白费，慕寒哥都是看在眼里的！
司慕寒将电话放回去，对着顾九道：“礼服一会让人送过来，你简单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就出发去饭局。”
季瑶听到这话，强撑着坐起身子，抖着嗓音：“什么……什么饭局啊？慕寒哥……你可以带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