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只抱团而坐。
桐桐披散着一头柔软偏黄的头发,顶着惹人发笑的憨憨刘海,小嘴嘟着吃着棒棒糖,含糊不清的道:“哥哥,你这样子做是不道德滴行为!”
轩轩无比赞同的点头,跟桐桐一起看着刚刚操控完笔记本的辰辰,忍不住的控诉:“就是就是,你这样黑进妈咪的手机阻挠妈咪给应南叔叔打电话,岂不是要把妈咪放置于水火热身之中?”
辰辰满脸平静的盘着腿道:“是水深火热。”
轩轩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你别管什么热!你这就是把妈咪卖掉了!”
辰辰清冷的面上没什么波澜,“哦,所以你们偷偷把保姆阿姨请假的事情告诉爹地,就不是出卖妈咪了?”
桐桐慌乱的眨巴两下眼睛。
糟糕!
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轩轩机灵的笑了两声,勾住了辰辰的脖子,“我们这不也是想着赶紧让爹地跟妈咪在一起嘛。”
桐桐连连点头,“是滴!只有爹地跟妈咪在一起了,桐桐才能多吃两根棒棒糖!”
……
叮——
电梯到达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
司慕寒根本没有给顾九什么犹豫的时间,长腿一迈就跨了进去。
顾九眉心紧锁,在电梯门马上关闭的那一刻突破了内心防线,摁停了电梯也走了进去。
她无声的叹了口气。
司慕寒注意到顾九的小情绪变化,不着痕迹的瞥了她一眼,冰冷的声线没有什么温度:“看来跟我住在一起,顾小姐还觉得委屈了?”
“……没有。”
顾九清亮的目光盯着电梯上升的数字,只希望能早点到,离开这个狭小的要跟司慕寒呼吸同一片空气的电梯。
抵达楼层的时候,顾九立马走了出去。
司慕寒望着顾九寻找着房间的背影,唇角轻轻扬了扬。
这个女人……
面上表现出一副不想跟他住在一起的模样,可找起房间来却如此的迫不及待。
果然……
女人就是喜欢心口不一的去做一些事情。
顾九停在了房间门口。
司慕寒刷开了门,把房卡放到了卡槽里。
一通电,整个屋子瞬间就亮了起来。
顾九:“……”
司慕寒意外的挑了挑眉。
这是一个很小的大床房房间。
一进去就是一个只有宽两米,长三米的走廊,贴墙而靠一个很小的衣柜,旁边立了一个落地镜。
而出了这个小小的走廊,直接就是床了……
床尾处有一个横着而放的小桌子,其上放了热水壶,泡面,和矿泉水等东西,往上半米是一个液晶电视。
整个屋内的面积大概只有十八平米左右,看起来十分的拥挤和狭小。
顾九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串字。
没有沙发。
有沙发。
沙发。
发……
那她怎么睡?
顾九转身就走。
司慕寒皱着眉头叫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慌乱,好像生怕顾九跑了似得。
“你干什么去?已经没别的房间了,附近好几公里地也没有任何酒店,外面雨下的这么大,很危险。”
顾九的脚步一滞。
“我只是想去问问还有没有新的被子,枕头什么的……我睡地上。”
说完,她闷着头离开了房间。
直到确认顾九进了电梯,司慕寒才不紧不慢的站在窗户边上,把兜里头‘坏掉’的手机拿了出来。
开机。
然后打通了前台的电话。
“一会顾小姐下去,不管她需要任何东西,你们都不要提供。”
“好的司总。”
挂了电话,前台的两个工作人员窃窃私语的小声道:“司总这到底什么意思啊?先是让我们说暴雨天出不了车,又让我们讲只剩下一个房间,现在还这样……”
这个地方本来就比较偏,平日里压根没什么人过来,还住满酒店……
整个酒店里的客人也才不到十个。
他们还提前挨个去房间里插上了房卡,这样从外面看,所有的房间都是入住后亮着的牌子光。
“笨啊你,这不明摆着想来个二人世界吗?”
“不至于吧?以司总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至于这么费劲吗?”
“嘘,别说了。”
顾九走了过来,开门见山的问:“有多余的被子吗?”
两个员工对视了一眼,齐刷刷摇头。
“没有的。”
“……好吧。”
白下来一趟了。
顾九返回去的时候,特意留了个心眼,专门找几个楼层停了下看看,确认真的只剩下这一间房后,惆怅的捏了捏眉心。
一进屋,她就看见司慕寒坐在了那张大床上。
顾九的目光落在了整洁的床面,似乎正在思考这点东西该怎么样去分配。
司慕寒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以退为进:“不用麻烦了,我睡地上吧。”
“啊?”顾九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司慕寒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好心。
司慕寒起身将枕头拿了起来,丢到了床铺旁边那个很小的过道上,“你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吧?地上硬,睡着肯定不舒服。”
“司先生……”
顾九听到司慕寒这样说,心头有几分细微的动摇和一丝说不出的情愫。
今天下着暴雨,她打不到车是司慕寒帮了她一把,然后还把衣服披给她,又怕她染湿裙角和鞋子帮了她跨水坑,最后找到了酒店,甘愿将房间分她一半……
司慕寒都已经这样的让步了,她要是再蛮不讲理,未免也太没礼貌了。
顾九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有几分复杂。
她头脑一热,有些冲动的开了口:“要不……要不我们都睡床上吧。”
司慕寒的身子一僵,晦暗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眼底流光在辗转,像是漩涡一样。
顾九望着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心底发怵的感觉。
就好像……
好像是走在丛林之中的猎物被狩猎的盯住了一样。
那种逃不开躲不掉的感觉,让顾九本能的拉起了一层警戒线。
她甚至有些后悔说了这句话了。
顾九轻咳一声,有些慌乱的低垂着眉眼,想要避开那如芒在背的视线,漂亮纤细的手指在床中间划出一点床单的褶皱痕迹。
“司先生,以此为线……不能过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