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似乎被司华茂给吓到了。
她的眼睛里有着泪水在打着转，那副泫然欲泣的清纯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可是爸爸……”
季瑶还想要说什么，司华茂的双手直接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微微弓着身子。
虽然这个词很不适合用在一个男人身上。
但此时此刻的司华茂，真的特别像是一个在诱导着公主的巫婆一样。
他眼睛里的一切欲望都在此时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那想要把司慕寒跻身而下的狠毒，还有想要霸占司家的野心。
“瑶瑶。”
司华茂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你难道不想正大光明的站在司慕寒的身边吗？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在司家让所有人瞧不起吗？”
“你看看你，长得多漂亮，多美丽啊。”
“你柔弱哭泣时候的样子，绝对会让所有男人都心动的。”
“司慕寒也一定会迷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季瑶的目光带着几分迷茫和挣扎。
她的指甲抠进了掌心。
“爸爸……我真的不想这么做，您为什么一定要逼我……”
司华茂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养了季瑶这么多年，这个女儿什么性子，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多。
这种懦弱又胆小的人，其实心里头比谁都会算计，更比谁都在期待着翻身的那一天。
“爸爸对我有恩……但我只帮您这一次……就这一次……”季瑶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不知道是不是在说通自己。
司华茂面带微笑，“好女儿。”
……
车飞驰在马路上。
陆源凉跟司慕寒坐在后座。
车内频频响起叹气的声音。
司慕寒冷漠的看着陆源凉。
憋了一路的陆源凉终于忍不住了，“你堂叔要把季瑶安排在你身边，你怎么不拒绝？该不会是因为你家那老头子开的口，你就不好意思反驳吧？”
司慕寒阖着双目，似乎是在假寐。
他声线清凌，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你觉得一个在明的敌人，和一个在暗的敌人，哪个更不好对付？”
陆源凉想也不想的回答：“废话，当然是在暗了，可是他丢出来的是季瑶又不是他自己。这么多年他可没少在背后对你下黑手……”
“这次他按捺不住，或许这正好是一个突破口，我为什么要阻拦？”司慕寒的声线冷峻。
陆源凉皱着眉头，他自然清楚司慕寒的话有些道理。
只不过……
司华茂的手段极其阴狠，特别喜欢捣鼓小动作，他也是担心司慕寒。
“停车。”
没等陆源凉多想，司慕寒已经叫停了司机。
他看着司慕寒下车，朝着马路对面走去，急急忙忙的喊着：“你干嘛去啊你！”
回应着他的，只有顺着风声飘来的冷漠话语：“买蛋糕。”
回到听风山庄，司慕寒拎着精致的小蛋糕盒敲响了顾九房间的门。
“给你。”
顾九挑了挑眉头，有些意外和惊讶，“司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你给我买夜宵，我请你们吃蛋糕，不亏吧顾小姐？”司慕寒仿佛在算一笔合适的账。
顾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不亏是不亏，不过……我还以为是司先生剪坏了我女儿的发型而感到内疚特意买来赔罪的呢。”
司慕寒沉默了数秒。
空气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惊。
“好意我就收下了，只希望司先生以后还是……”
顾九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
司慕寒往后撤了一步，避开了她的动作。
顾九狐疑的抬起漂亮的眉眼，“？”
司慕寒似是故意跟她作对一样，右眉不紧不慢的挑了挑，似乎是在跟她赌气。
“幼稚……”
顾九小声嘟囔了一句，再度去够他手中的盒子。
这回司慕寒直接把蛋糕从右手倒到左手，故意不让她拿到。
等顾九即将要碰到时，他又抬起了手，高高的举着。
顾九柳眉一蹙，胳膊肘一弯，直直朝着他的腰眼不客气的怼了过去。
司慕寒不但没躲，甚至还反客为主的一把将顾九捞到了怀里。
“司慕寒！”
顾九好似有些生气了，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一样厉喝着他的名字。
司慕寒这才后退一步，把蛋糕放到她手里。
顾九狠狠剜了他一眼，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一转身，就听见轩轩小大人似得话语：“妈咪，你这样做是不对的。张奶奶说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又拿了爹地的东西又吃了爹地的东西，不应该对他的态度那么差的。”
“哦。”顾九把小蛋糕摆了出来，“那你们别吃。”
桐桐抿了抿嘴唇，黑葡萄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软……软就软吧！反正我们早晚都是一家人，想必爹地也不会在乎这些的！”
说完，她笨手笨脚的爬上了椅子，拿起叉子就叉了小半块蛋糕往嘴里塞。
顾九看着他们，慢悠悠的开口：“对了，跟你们说件事情。”
三小只立马竖起了耳朵认认真真的听着。
“虽然你们跟着妈咪到了东城，但学业还是不能落下的。妈咪最近已经在看房子了，等我们搬去新家，你们就要继续回幼儿园上学。”
啪嗒——
桐桐手里头的叉子瞬间掉在了桌子上，委屈的连蛋糕都不想吃了。
她顶着憨憨的刘海，抽抽噎噎的拽着顾九的袖子，“妈咪我可不可以……自学成才吖？”
轩轩噗嗤一声乐了，“你那是自学成蠢，到现在连十六以后的数字都数不出来呢。”
“不可以哦。”顾九伸手拍了拍桐桐的小脑袋瓜，“否则的话，就没有棒棒糖吃了哦。”
“那……那我要是能数出来十六后面的数字，是不是……”桐桐还在报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顾桐桐，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吗？”
母女俩大眼瞪小眼了好半天，桐桐哇的一声就哭了。
顾九早已习惯女儿的套路，“你哭也没用……”
话没说完，就看见桐桐拎着漂亮的粉色小公主群裙摆冲出了房间，动作熟练的仿佛做了无数次一样去摁对门的门铃。
房门一打开，她就哽咽的抱住了司慕寒的腿。
“呜呜呜，爹地，你就管管妈咪吧！她真的太叛逆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