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默默的跟在顾九身后。
眼神中带着几分钦佩。
“你倒是挺老实。”走在前面的顾九轻飘飘说了一句。
小助理愣了愣，“啊？”
顾九淡淡的道：“我看到你了，你很早就到了，只是一直站在会议室门口没进来。”
小助理挠了挠头。
她早上来的时候路上堵车了，完全是踩着点打的卡。
其实准不准时也无所谓，因为她算是来公司早的那一批，还有一大半估计还没从床上起来呢。
大概是她还留着上学时候被点名支配的恐惧，所以每天上下班都没有迟到早退过，自然没有迟了顾九约定的时间。
她到的时候，偷偷顺着门口往里面瞥了一眼。
见屋子里只有顾九一个，加上她本就不太会跟陌生人打交道，更是不好意思，于是就干脆在门口等着，寻思过一会人多了再进去。
推开尘封已久无人使用的经理办公室，里面很简洁，只有最普通的桌椅和小沙发。
顾九道：“把该整理的资料都整理给我，尽快。”
“好的。”小助理急急忙忙跑出去，走到自己岗位上。
进公司半年了，难得有这么忙的时候。
原本就快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小助理将整理出来的一部分交给了顾九，就去吃午饭了。
进食堂的时候，有员工撞了一下她的胳膊。
“霍烟烟，你还真当顾九的走狗啊？”
霍烟烟听着如此难听的话微微愣了愣，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哎呦，你们说人家烟烟干嘛呀，人家烟烟本来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嘛，跟咱们都不是一类人。就她天天不迟到也不早退，高贵的很呢。”有女员工讥讽的嘲笑起来，明摆着是看霍烟烟不爽很久。
霍烟烟垂下了头，青涩未褪的脸庞带着一抹无法掩饰的羞愤之色，闷着头往食堂里头走。
“还好顾九不是个男的，不然以霍烟烟这小婊子的手段，肯定早就攀上去经理长经理短的叫着了。诶，你说男人是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啊？哈哈哈！”
霍烟烟攥紧了拳头，指甲刺进掌心有点疼。
她咬着下唇，不停的深吸着空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理会他们说的话。
可那些人偏偏要在她身边缠着她。
“霍烟烟，我劝你别那么上心了，顾九那废物顶多就在公司待一个月，一个月就她就收拾铺盖走人了。”
“就是啊，刚我去财务部那边，他们压根就没整理，你呀，也就别想着巴结顾九了。”
“顾九哪算什么千金大小姐啊，顶多是个丑小鸭。”
“诶，那可不一定哦，顾九可是跟司慕寒之间暧昧不清呢。”
“啧啧，你们还真信那些公开啊，有钱人换女友跟玩似得，前两天还跟着陆源凉呢，过几天又换人了，这其中有什么事，我都懒得说。”
霍烟烟已经走到了快餐面前，想着随便打几个菜就走。
可员工们一左一右一后的将她夹着，偏不让她打菜。
霍烟烟有点急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女员工们讽刺的笑：“呦，她急了她急了，哈哈哈。”
“被我们说中了，心虚了呗。”
霍烟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以前她在公司就一直是被针对的对象。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明明也没有招惹别人，可他们却总是来欺负她。
不……
这也不算欺负，毕竟他们从来没有动过手，只是阴阳怪气的说很多她不愿意听的话。
就像现在这样。
霍烟烟的眼眶发红，眼前都雾蒙蒙的。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越这样劝着越忍不住。
“呦呦呦，要掉眼泪啦？”
“不至于吧，小白莲花，你这样搞得好像我们欺负了你似得。”
“哎呦，都说了是小白莲，会这点小技巧不是很正常吗哈哈哈！”
霍烟烟咬紧牙关，哆嗦着道：“我就想打个饭，你们让我打饭吧……”
她的声音很小，还带着点祈求。
几个人面面相觑，忽然各自朝后退了一步，似乎真的放过她了。
霍烟烟趁着这个机会，胡乱朝着餐盘里舀了几勺菜，连是不是自己爱吃的都不管了。
然而就在她把饭也装好的时候，面前一个长相刻薄，眼尾上挑的女人猛地一抬手。
伴随着一声尖叫——
霍烟烟的脸上，身上，都染上了狼狈的汁水。
番茄炒蛋的汤汁还挂在她的头发上。
她愣住了。
可偏偏这些人还在大笑：“哈哈哈哈！你们看她，多惨啊。”
“呦呦呦，小可怜，想哭就哭吧。”
“行了珊珊，这次就当给她个教训，要是下次还不听话，直接把她的脑袋摁进菜里！”
名叫薛珊的女人笑得前仰后合的，刚刚也正是她出的手打翻的霍烟烟的饭菜。
她笑的得意，跟面前那个狼狈不堪的霍烟烟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薛珊俩手环着胳膊，放着狠话：“霍烟烟我警告你，你要是想在这个公司继续混下去领钱，我劝你——唔唔唔！”
这一块的声势闹得有点大，不少员工都注意到了。
只是却无人上前，反倒是有很多看好戏的。
然后，他们就瞧见顾九踩着高跟鞋从门口走进来。
毫不客气的抓着薛珊的头发，直接将她的脑袋摁在了装着番茄炒蛋的菜盆里。
所有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都变成了一道道含糊声。
离得近的员工吓了一跳，正要帮忙，就见顾九阴凉凉的眼神扫了过来。
“怎么，你也想体会一下跟饭菜亲密接触的滋味？”
有个跟薛珊关系好的员工硬是不信邪，只可惜她伸过来的手还没碰到顾九的胳膊，就被她也同样抓着头发摁在了薛珊旁边。
顾九点点头，“嗯，一左一右，对称了。”
这下子，再也无人敢上前。
手下的脑袋不停的在挣扎，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顾九琢磨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才松开了手。
薛珊踉跄着朝后退了几步，不停的咳嗽着，脸上红一块黄一块，满是泥泞，看起来很恶心，更倒胃口。
她胡乱朝着脸上抹了一把，在看见面前人的那一刻，怒的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顾九你这个贱——”
顾九面无表情的，再度把她的脑袋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