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脸宜人,语气温润如玉,赫连嘉本还绷着的脸逐渐的有些软化,一时没辙,便将昨日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你说,朕罚她罚的有错?仗着朕宠爱她她居然敢如此责骂朕,朕只是幽禁她已经手下留情了!!“想起昨日,赫连嘉禁不住一脸的咬牙切齿,好似皇贵妃现下就站在他面前一般,皇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即释然的一笑,“臣妾说昨儿个皇上怎么差耀月来拿那金锁呢,原来是为着这个。皇上生气也是应该的,不过气消了就算了吧,这圣旨一旦下了,皇贵妃的脸面往哪里放呢?依着臣妾的意思,臣妾口头知会后宫一声就成了。““那不行!!“赫连嘉暴躁的喊道,”如此这般她还将朕放在眼里吗?““这么多年皇贵妃忆子成痴臣妾都看在眼里,也理解她,可臣妾唯独不赞成她为了那个无缘的孩子将皇上的一片深情置于不顾。如今好容易看她明白过来,皇上高兴臣妾这心里也极为欢喜,可现如今皇贵妃为这小小的事情就跟皇上吵闹,是太不像话,可臣妾相信她不是故意冤枉臣妾的,这小孩戴的银锁天下间也就那几个样子,当时皇贵妃站得远没有看清楚,因此误会了那是肯定的,皇上就宽恕她吧,毕竟…..如果当年不是臣妾,她的孩子也不会…..“皇后说到动情处眼眶微微的湿润了,见皇后如此赫连嘉反倒有些不忍,将她轻轻拥进怀里,”你啊就是太善良,当年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再提谁是谁非有什么意思?朕相信你不是故意的。““那皇上就看在臣妾的面子上收回圣旨饶恕皇贵妃吧,可好?“从赫连嘉怀里抬起头皇后祈求的看着皇帝,赫连嘉怔楞半天,不由得轻笑出声,”罢了罢了,就依你吧。“皇后轻移莲步出的承乾宫,紫英早已在殿外守候,见得皇后身影赶忙迎了上来,孙海和耀月对着皇后行礼后躬身敬送皇后离开。一行人不紧不慢向储秀宫方向走去,待离钦安殿有了一段距离,紫英方才笑着看向皇后,“娘娘此去如何?”
“那还用说?”皇后脸上浮起一抹深沉的笑容,“得空了你去知会六宫一声,皇贵妃获罪于皇上,自即日起幽禁承乾宫,无本宫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承乾宫,违令者重罚。”
“是,奴婢等会就办。”紫英看着皇后会心的一笑,皇后得意的笑笑,主仆二人悠闲的朝储秀宫走去。
话说通州那里,佑昕面见曹真不但平日的气势全无,还反被曹真夺去了全部的权利,云哥虽愤愤不平,可主子不发话自己也无可奈何,就这样转眼又过了五日,这一日,佑昕正在帐篷里研读兵法,一个兵士经过通报走了进来,“启禀郡王,今日视察边防,大将军特请郡王准备妥当随大将军一同前往。”
“知道了。”佑昕眼皮抬都没未抬只顾着手底下的兵书,待那兵士退出帐篷,佑昕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兵书。
“视察边防倒是想起郡王了,奴才还以为这大将军要将郡王抛至脑后了!”不屑的轻哼一声云哥不满的说道,佑昕笑看云哥一眼,“我知道你这几日一直憋着,今日就是你报仇的好机会,等着看吧。”
自信满满的看云哥一眼,佑昕站起身向外走去。曹真一行人已经准备妥当,只等的佑昕前来,一行人这才策马向北走去,约莫多半天的时间,一行人已经将这通州全境完全走了一遍,站立在茫茫大草原上,曹真无不骄傲的看向佑昕,“今日是郡王第一次视察通州全境,以为如何?”
“这通州,地形狭长易守难攻,将军的守备确实很完善,本王佩服。”佑昕轻声一笑看着远方的草原说道,曹真自负的笑笑不无得意的开了口,“本将自幼时起跟随父亲在此处,算算也有二十几年的时间了,要说对这通州了如指掌,本将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喔?呵呵。”佑昕云淡风轻的看曹真一眼,低下头一笑便不再言语,此举有些惹恼曹真,不满的看佑昕一眼曹真冷冷的开了口,“王爷似乎对本将的话不太认同,不知有何见教?”
“见教倒是没有,不过有些拙见罢了!”
“愿闻其详!”曹真不屑的说道。
“将军的来历本王就算不来这通州也是一清二楚的,来之前本王以为将军如传言中所言战术谋略皆为完者,可如今一看才知晓这传闻竟是夸大了将军的能力。通州为京城的咽喉,历来都是京城的最后一道大门,其地形自南向北,邻接河北天津,既是军事重地又是贸易重地,可未曾想将军却将自己的中军大营放在了最南边紧靠京城的地方,而将粮仓放在通州左翼两侧,本王想问问将军,若是叛军来袭,这粮仓露宿荒野一无抵挡二无退路,敌军岂不是轻而易举就能烧了将军的粮仓,将军靠什么打仗??”
佑昕初时还面容平和从容不迫,可随着情况分析的透彻,语气也跟着严厉起来,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佑昕看着曹真的眼神严厉中带着些许训斥,曹真一愣,待反应过来随即恼羞成怒,“王爷这话真是贻笑大方!!这天子脚下哪来的叛军?既没有叛军何来王爷上述分析!!”
“将军这番话说来真是让圣上蒙羞!!如果不存在叛军一说,那么圣上让将军驻守通州意在为何??将军的祖父如果不是因为叛军攻陷通州威胁帝都安全,何来你曹家几世的荣宠??通州为京城的最后一道大门,将军作为通州守备理应将中军大营放在最北边接壤河北的地方,然后再设立一部分兵力放在现在中军大营的地方方才保险,可将军居然反其道而行将自己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我想问问将军,一旦叛军来袭,将军即便是有千军万马,能不能有全部的胜算抵挡全部叛军??就算将军勇猛过人与万军之上取上将首级,倘若敌军有十万百万兵力呢,将军如何自处??”
没有理会曹真的问话,佑昕面色如虹大声喝道,其责问句句振聋发聩,曹真被佑昕骂的理屈词穷脑袋发蒙,脸色霎时变成了绛紫色!
“像你如此有勇无谋,不但不吸取自身缺点加以改进,反而以貌取人不将人放在眼里,看本王身有爵位便妄自轻视不以为然,还口口声声说是对圣上负责,简直侮辱了圣上的脸面!!告诉你,本王来通州十五日,前五日将你给本王的通州防务资料仔细研读个通透,后五日便出城勘察地形跟防务资料相对照,再五日则将这些日子勘察研读所得的想法加以整理成方案以备不时之需,本王自幼时起跟随圣上频繁出入通州,其熟悉程度不在你之下,可而今你却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本王受圣上所托负责通州防务,既然将军如此容不下别人,那么从今日起本王自当只对圣上负责,咱们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将军好自为之吧!”
狠狠的对着曹真说完,佑昕打马便转身往后走,再走过曹真身边时微微停了下来,“本王虽然年纪轻,可甚有自知之明。打仗冲锋,我不如将军,布阵谋略,将军不如我!!”
轻蔑的朝曹真一笑,佑昕和云哥飞驰而去,只剩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军官幕僚和脸色黑青的曹真。
两人打马一路狂奔,待跑出几里,云哥这才兴奋过来,朝着佑昕痛快的一笑云哥兴奋的不知说什么是好,“主子,您刚才实在是太过瘾了!!瞧那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尤其是那曹真…..看这下他还敢不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我虽今日狠狠教训了曹真,可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是良将就会有良将的做法,倘若他因此跟我反目成仇,那这个人今后也用不得了,若真是如此往后我在通州也就不那么容易了。”脸色微微一变,佑昕不若刚才的理直气壮,改之一脸的凝重,云哥转过头看了佑昕一眼没吭声,两人策马加快脚程往回程的方向走去。
入夜时分,云哥伺候佑昕洗漱停当,正要退出帐篷,忽听帐外传来一阵声响,佑昕看云哥一眼,云哥点点头谨慎的朝外走去,掀起门帘,只见一个兵士满脸愁容的站在帐篷门口,身后跪着的竟然是光着上身的曹真,其身上背着一条粗粗的荆条,在这微凉的深夜里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云哥大吃一惊,再看看兵士,兵士不无惆怅的开了口,“曹将军请求面见郡王,还请小哥代为通传!“云哥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虽还糊涂可不敢耽搁,对着兵士点点头急忙转身进了帐篷,将帐外的情况对佑昕一说,佑昕面上一笑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叫将军进来说话吧!“云哥领命出的帐篷,可曹真说什么也不肯进来,无奈之下云哥只得又回过身,佑昕倒也不固执,悠闲的走了出来,“曹将军这是为何?““郡王在上,这几日以来曹真狗眼看人低多有得罪,误将一块金子看成了石头,若不是今日曹将军一番提醒曹真还不知道在通州防务上曹真竟然犯了如此大的错误!曹真自知有罪辱没了圣上和郡王对曹真的一片期望,所以特负荆请罪向郡王谢罪,希望郡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曹真的愚昧无知,并将这通州防务一并奉上,从今往后,曹真定当以郡王为重谨记今日教训,再不敢妄自尊大以貌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