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末了然后郑重的在地上磕个头,一旁站着的兵士看曹真如此急忙将通州防务的大印拿了出来,佑昕看看大印又看看曹真,低下头笑笑,半响后复又看向曹真,“其实将军看得也没错,本王空有一身爵位却无半点本领,凭借着是皇子的身份所以才凌驾于将军之上做了这通州守备,要说名不符其实还真真就是本王了,更何况今日本王又凭借着腹中诗书向将军卖弄,一切都是是本王的不是,将军无半点过错。““郡王这番话说来是不肯原谅曹真么?“听得佑昕如此说曹真一急抬起头,脸上一片焦急的神色,佑昕已知自己收服了曹真,只是念着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无礼还想刁难刁难他罢了,但曹真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若还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那未免就有些愚蠢了,当下也不再过多矫情,紧走几步到曹真面前伸手扶起了曹真,”将军这话严重了,本王来将军营中历练就是想长些本事为圣上效力,前些日子将军冷落小王,小王一时兴起随不分轻重捉弄了将军,还请将军赎罪才是。“皇贵妃被幽禁在承乾宫一步都不得踏出,耀月虽眼见事情发生却无法施以援手阻止事态发展,宫内的主子奴才们又都是见风使舵之人,先前皇贵妃受宠不知多少人急红了眼,现下赶上其落难还指不定怎么闹腾解恨呢,更让人焦虑的是如果这件事情让佑昕知道了,凭着他的性子万一贸然回京让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对皇贵妃来说岂不是雪上加霜?耀月急的六神无主,可自己在宫内一向谨言慎行不与人来往,现在出了事根本没有人会帮助自己,思来想去,耀月不得已只得向孙海求助,孙海在宫内人缘极广,又是钦安殿掌宫太监,认识不认识的都得卖他三分薄面。耀月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说服孙海帮助自己,可谁知孙海倒是痛快,只是略微听耀月这么一说便答应了。
“姑娘放心,我自会知会下去,不会让人随意糟蹋娘娘!!”掂掂手中的银钱袋,孙海笑的格外的开心,“好歹皇贵妃还有分位,吃穿用度也绝不会让他们克扣。”
“那耀月就感激不尽了。”耀月感激的看着孙海,孙海轻轻一笑一脸的精明,“我这也是为自己,只有那不长眼的奴才才会在这个时候兴风作浪,更何况不是还有这身外物!!不过,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公公有话只管说就是。”耀月点点头,孙海谨慎的朝四周看看这才开了口,“我瞅着姑娘是真心想搭救皇贵妃,这话按说是忌讳我本不该说,可咱们同在钦安殿当差,有事自当互相照应。不知姑娘有没有见过皇贵妃说的那枚银锁?”
“那银锁虽然是我送去承乾宫的,可当时银锁装在袋子里,我并不知道它长什么样。”耀月为难的摇摇头。
“我可是见过那银锁的,虽然样式跟其他银锁没什么两样,可区别就在那纹路上。当时娘娘受宠,这又是第一个孩子,所以皇上格外重视,银锁的样式是皇上亲手画的,龙凤呈祥四个字是用未出世的小王爷的名字一点点拼凑而成的!”孙海慎重的说,耀月一惊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孙海,孙海随即点点头,“姑娘也想到了吧,就因为这个区别,所以皇贵妃再眼拙都不会看错的!”
“原来….真的是皇后娘娘……”耀月失神的看着孙海,孙海挥挥手里的佛尘笑着看向远处,“皇上是当事者迷,再加上这事情已经年头久远所以未必看得清楚,我思忖着,恐怕连我师傅都猜透了这件事情。皇后娘娘执掌凤印这么多年端庄持重稳健老成,从未出过半点差错,所以姑娘要想帮皇贵妃,困难重重啊。说到这,我不得不再补一句,当然这就是纯粹出于对姑娘的私心了,在这深宫大内要想多管闲事,可得掂掂自己脑袋的分量。”
孙海看着耀月的笑容安详和顺,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后背一冷,耀月低下头征楞了一会,才又抬起头,“…..今日多谢公公提点,耀月记在心里了。”
又过了两日,耀月还是没想出任何办法来,孙海派去的人回应说皇贵妃一切安好不用担心,耀月放心之余却不能放任不管。孙海说的对,皇后在六宫之中一向威望极高,又得皇上宠爱,根本看不出来她会是这般心思缜密诡计多端之人,要想救皇贵妃,只有找到那个假的金锁才说说明一切,可是储秀宫那么大上哪去找?想到这耀月不由得有些泄气,即便是有地方可找,那储秀宫难道可以任凭自己随意出入不被人发现??可是皇后如果想销毁证据,也只有在储秀宫,想救皇贵妃就没有别的办法,一定得去去储秀宫找!
拿定主意,耀月忧心忡忡的看向远处,这主意极其危险也非常愚蠢,弄不好事要掉脑袋的,可是现下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时间若再拖的长一些佑昕一定会知道,到那时想挽回一切就都难了!想起知秋对佑昕的感情,又想起佑昕平日里对自己的好,耀月一咬牙,豁出去了!!
这一日入夜,耀月准备妥当后便悄悄溜出桃花院,人不知鬼不觉的向储秀宫急速奔去。各宫早已经安置歇息,偌大的皇宫此时万籁俱静灯影绰绰,只有巡逻的侍卫和打更的太监静谧无声的行走在路上,耀月一身夜行衣极巧妙的避开侍卫后迅速到了储秀宫。
朱红的大门紧紧关闭,高大的宫墙在夜里散发着冷寂的光芒,耀月站在拐角处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地形,又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储秀宫的房间分布,待准备充分,耀月这才将面巾往脸上遮好准备施展轻功飞上宫墙,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一阵掌风袭来,耀月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回头一只手已经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一惊非同小可,耀月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那只手紧紧的卡住她的脖子,动都不能动,来人见耀月没有反抗随即将耀月双手反剪了起来,“姑娘得罪了,跟我走一趟吧!”
“你是谁!!”纵然心里怕的翻江倒海,可耀月面上还是竭力保持冷静,男子没有答话,只是将耀月往自己怀里一带然后施展轻功离开了储秀宫。
这男子功夫极好,就耀月目前的判断来说绝对在自己之上,路上好几次耀月都想逃脱,可无奈他防自己防的紧自己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就这样男子一路向北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在一处黑暗的宫殿外停了下来,左右的谨慎看看,四下无人之际男子带着耀月走了进去。
初进宫殿,里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而男子在放开耀月之后随即消失的无影无踪,耀月恐惧的站在当下,对这一室的黑暗有着本能的害怕,不远处的窗外一片月光细细碎碎的洒进窗格,多少给这幽暗的空间注入了一点新鲜的亮光,在黑暗中站了一会逐渐适应了殿内的黑暗,耀月这才多少有些看清室内陈设。
“没想到今晚还真的等到你了!!”就在耀月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候,冷不防从背后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耀月一个激灵猛地向声音来源处转过身,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慢慢的从黑暗中走出,“苏耀月,你很让本王失望!!”
“庆……庆亲王!!”看着来人亦步亦趋的走到自己面前,耀月的脑筋顿时打了结,有些结巴的看着佑谨,耀月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般的瞬间有些站立不稳。
“穿成这样,你今晚是想干什么??”冷冷的撇一眼耀月的夜行服,佑谨嘲讽的问道,心中却是一股怒火直窜,在这里看见她虽说是自己预料之中,可天知道自己有多不想在这里看见她!!
“奴才…..奴才……”耀月觉得此时自己有些可怜,被这急转直下的剧情弄得一脑袋浆糊,想跟佑谨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佑谨一怒,猛地一瞪她,“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种愚蠢荒唐的事情来??你以为储秀宫是你家后院,由得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
“奴才知道….可是…….”耀月有些着急想解释,也忘了问佑谨怎么会知道这一切,看耀月结结巴巴的样子佑谨就火大,声音不自觉的也大起来,“你想过没有,一旦你被抓住会有什么后果?你死不要紧,难道还要连累你的族人??”
“可是….如果不找到那金锁皇贵妃就不能……..你怎么知道!!”终于缓过神来,耀月大惊失色的看向佑谨,佑谨没好气的撇她一眼,“皇贵妃幽禁后本王就猜着你会做出愚蠢的事情来,所以本王便派了人跟着你,结果……哼哼,你还真让人给逮回来了!!”佑谨翻个白眼一时气结,随即狠狠敲上她的脑袋,“如果可以,本王真想撬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你的脑袋到底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