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谨在耀月的脑袋上狠狠敲了几下,一股失望夹杂着几分嫉妒迅速在心里蔓延开来,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对佑昕没有感情,可是为什么会为了佑昕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王爷…..“小声哀嚎一声,耀月捂着脑袋怯怯的看向佑谨,这个计划有多么危险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也用不着他来生气啊,”王爷也知道皇子现在驻守通州无诏不得擅自入京,如果这件事被十一皇子知道了,依着他的脾气他一定会回京向皇上求情,到那时候再想救皇贵妃出来那是比登天还难了!!奴才也知道这样做很危险,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局面一定会很糟糕!!““哼,看不出来你倒是将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握紧了拳头,佑谨冷冷的瞪向耀月,”那你怎么不想想你若是被抓了会将事情弄的更糟??““奴才….奴才…..“佑谨的表情此时别提有多冷,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的渗人,耀月被佑谨一瞪不由得抖了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进宫也有段日子了,为何想问题还是这么的幼稚?你以为在这皇宫里真相就可以决定一切吗?就算你今日找到了那假金锁,皇后照样可以说是皇贵妃演的苦肉计,目的就是为了栽赃陷害自己,而你就是皇贵妃的帮凶。如此一来,父皇一旦相信,那么这就不仅仅是个简单的后宫争宠,而是后宫嫔妃联手朝中大臣蓄意把持朝政,而那个人还是手上握有兵权的苏定兴,如此一来,这不就是谋反吗!!众所周知,皇贵妃对皇后受宠颇为不满,我听闻日前佑昕出使图们她还去质问过皇后,有了如此的行径在先,这事情要想坐实了真是太容易了!说不定皇后此时正等着你去上钩呢!!“佑谨一番话惊得耀月当下就如木雕一般呆立在原地,周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间凝固了一般使得她浑身僵硬,苍白的脸色在这黑夜中更是触目惊心,好半天,耀月才困难的眨了眨眼睛,“….是奴才想问题不周到……..”
像做梦一般,耀月茫然的抬起手掐掐自己的手臂,待感觉到一丝疼痛,这才有了一丝表情,抬起头看向佑谨,那惊惧的模样着实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可是…..既然如此,奴才该怎么办…..是奴才自不量力!今日若不是王爷,奴才险些就要酿成大祸……”
话还未说完,声音先哽咽了起来,耀月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叹口气,佑谨终是不忍心,不由自主的放低了声音,“你怎么不想想父皇生气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说穿了就是皇贵妃不相信父皇并且还说了些难听的话,他是皇帝,是这个国家地位最尊崇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别人无端的指责和误会?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一直宠爱的女人,那更是不可原谅的。所以那金锁存不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皇贵妃的态度罢了。”
“王爷的意思…..只要皇贵妃认错就可以了?”
“父皇若是不喜欢她也不会将一个失宠20年的嫔妾晋升做皇贵妃,眼下父皇虽一时冲动罚了她,可冷静下来就会心软的,何况皇贵妃本就是为这个孩子失宠,父皇不会记恨她很久的,你在边上伺候时瞅准时机说两句皇贵妃的好话让父皇动动感情,相信父皇很快就会赦了皇贵妃的。”
佑谨这番提醒字字珠玑条理分明,于耀月来说简直就是这黑暗中唯一的一道光线,脑中快速的转几个弯将佑谨的话微微消化,耀月脑海中顿时豁然开朗,几分惊喜几分感动的看向佑谨,如释重负的笑出声,“王爷今日的大恩奴才不知何以为报,日后若王爷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定当竭尽全力!““好一个竭尽全力!!“佑谨突然看着耀月冷笑两声变了脸色,“本王还不知道,你竟然是这么知恩图报的人?!”
“王….王爷?”听出了佑谨话中的嘲讽,耀月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佑谨,佑谨眼睛一冷一把将耀月拽到了自己面前,“本王帮佑昕救她母妃出来,这恩也该是由他来谢,你凭什么越俎代庖??”
“奴才没有…..”耀月一惊,随即慌张的摇摇头,“王爷今日救奴才一命,奴才理当谢恩的,奴才不是王爷说的那个意思……”
怯怯的低下眼睛,耀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平息佑谨突如其来的怒气,佑谨伸出手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苏耀月,你对本王说你对佑昕没有非凡之想,可你的所作所为一切都表示你为了佑昕甚至愿意不顾后果。原来你竟是这种两面三刀的女人么,还是你也想攀个高枝捞个王妃当当?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本王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就是做不了正妃,做本王的侧妃也还是可行的,如何?”
佑谨看着耀月笑的狰狞,猛地睁大眼睛,耀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佑谨,随即一股悲愤之情冲上心房迷了耀月的双眼,“王爷太抬举奴才了,奴才高攀不起!!奴才的后路奴才自己会寻找的,就不劳王爷的手了。”
狠狠的攥紧手掌,耀月任凭水葱似的指甲慢慢陷入手掌心,那疼痛虽钻心,可跟佑谨的残忍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他的话像刀子一般锋利,句句取人性命!!
“别再让本王看见你!”猛地松手推开耀月,佑谨背对着耀月狠狠的说,耀月面容一哀,快速的福福身退出了宫殿,只剩下一抹挺拔冷寂的身影慢慢隐入无边的黑暗。
就在耀月担心佑昕的时候,曹真接到了一封命令,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庆亲王的话曹真还是不敢漠视的,随即连夜加派人手将中军大营秘密围了个水泄不通,任何人没有曹真的手谕都不得擅自进出中军大营,佑昕虽有些奇怪,但最近大营里补了一批新兵正在加紧训练,自己也额外在训练驻军,实在是没那个闲工夫去管这些闲事,所以在云哥将这件事情跟他报告后,佑昕也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此时已经是月明星稀,云哥伺候佑昕随便用了些饭佑昕便又埋头处理公文,看着不过几日便有些消瘦的佑昕云哥虽心疼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曹真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新兵训练有什么好保密的,偏的就不让人出去!!
云哥正气恼着,忽然听得帐篷外头有一丝响动,云哥以为是小动物什么的也就没有在意,又过了一会,那动静突然大起来,惹得佑昕抬起了头,“外边什么响动?”
“奴才这就去看看。”答应一声云哥快步走出帐篷,不多时拿着一封信便回来了,“奴才在外面什么都没发现,就只有这一封信放在帐篷口。”
云哥将信递给佑昕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信封用料十分考究,是京里的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信封,凑近鼻子闻一闻,还有一股特殊的香气,佑昕仔细看了看信随即拆开来,待看清信里说的内容顿时大惊失色猛地站了起来。
“爷,怎么了?”看佑昕一脸凝重云哥也着急起来。
“我母妃被幽禁了!!”佑昕低下头轻声说道,云哥一惊不可置信的凑了过来,“咱们出京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着就幽禁了??”
“这信上说的很详细,母妃顶撞父皇,父皇一气之下便将母妃幽禁于承乾宫,母妃日夜嚎哭不止,身子眼看着就一天天弱了下去!”佑昕咬牙说道,将信纸在手里狠狠揉成一团。
“娘娘身子本来就弱,这万一有个好歹的……..”云哥一着急随口说道,待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捂住了嘴巴,佑昕失神的看云哥一眼,猛地绕过书案就要出去,云哥急忙拦住了他,“爷这是要去干什么??”
“回京!我太了解母妃了,父皇这举动等于说是要了母妃的命,我得马上回京求父皇宽恕母妃!”佑昕面容一紧着急的说道,云哥大惊死死拽住了佑昕的衣袖,“王爷,您忘了您现在驻守通州无诏不得入京吗,您擅自入京等同于谋反啊!!”
“那我也不能把母妃一个人放在京里不管!!”佑昕冲着云哥大吼道,“母妃性格温顺鲜少与人起冲突,怎么会无缘无故顶撞父皇?一定有人故意陷害母妃!”
“好我的爷,宫里不是还有耀月姑娘照看着吗,这么大的事情姑娘只言片语都没有给过王爷,那就证明娘娘现在安好。这封信来的蹊跷啊,王爷不能不防!!”云哥苦口婆心的看着佑昕,佑昕倒是冷静了下来,转过身沉思片刻后佑昕拿起了一边的马鞭,“就算这是个陷阱我也顾不上了,你就等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沉着的看云哥一眼佑昕快步走出了帐篷,云哥腿一软对着空气呲牙咧嘴一番,无奈之下朝着曹真的大帐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