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下来，这样就可以两头通吃，岂不美哉？”
李坏摩挲着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在他看来，成年人的选择就是全都要。
这是他能想到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如今最适合周写意的也是这条路子。
既能够借武寒霜的扶持步步高升，又能够借他手边的势力为自己减少灾祸。
只要运用得当，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再加上本身周写意自己的条件也不差，届时说不定还能一步到位官至宰相。
随着李坏话音的落下，周写意的眼神中却是流露出几分诧异。
这是……什么情况？
李坏主动提出让自己做双面间谍？
他倒是明白李坏的意思，只是他现在有些捏不准李坏的态度。
简单来说，李坏的做法无非就是让他当双面间谍，向两边互通消息。
但至于交给对方什么，信息全部由他自己把控。
这样做确确实实能够拿到两边的好处，但也有一定的风险。
“武寒霜那边……暂且可以理解为需要她的扶持升官。”
“但是您就不担心我在这个过程中把您的机密卖出去吗？”
周写意抿起嘴，微微颔首开口问道，神色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试探。
他紧紧盯着李坏，试图想要看出半点不合时宜的情绪变化。
然而李坏始终都保持着一副平静的样子，慢慢悠悠的吃着菜。
好似压根不在意周写意的问题，也不在意周写意如果真的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见他不打算回答，周写意也不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不得不说，周写意这小子的毅力，的确是出乎李坏的意料的。
能用眼神把自己盯得发毛，这放在武帝国，他周写意还真的是头一个。
“你小子吃饭就吃饭，盯着我干嘛？”
李坏最终只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略带几分无奈的开口问道。
看周写意这样子，是不从自己口中问出来点什么就誓不罢休了。
“反正咱们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您不如多给我讲讲。”
“而且您刚说将来都是武寒霜的天下，和武寒霜作对的人都得被除掉。”
“可是您现在不也处在武寒霜的对立面吗？”
见到李坏这副模样，周写意顿时咧嘴一笑开口说道。
李坏对武寒霜的态度，着实有些奇怪。
周写意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性，只是始终没有一个最终答案。
随着这段时间的相处，他越发确定李坏并非像外界传言那样凶残和无能，反倒有着不小的本事。
只是平日里藏的太深，让人根本无从提防。
就连自己今日和武寒霜见面时，武寒霜那明里暗里打探李坏情况的谨慎，也在佐证着这一点。
而听到周写意这话，李坏则是无奈的耸了下肩。
他放下筷子随后用手在茶杯中沾了点水，开始在桌子上画了起来。
“那我就跟你讲一下现在的局势分布。”
“现在主要来讲分为武寒霜一派，我这一派还有那位不省心的燕王一派。”
“大致是这三类，武寒霜一派，将来必将占据主要的位置。”
“这一派乍一看确实是应当被清理的部分，可是你觉得那位不省心的燕王会如愿让他的姐姐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吗？”
李坏说着，还不忘给周写意讲清楚了当下朝中的形式。
毕竟如果想要让周写意理解这一切的话，还是得提前尽早将这些事情给他讲明白。
“早在武寒霜当初继承大统之时，民间就有传言说她这位弟弟要造反。”
“只是民间一直在传，可本人却没有半点动向，以至于后来无人再将此事当真。”
“虽说大多数人现在都认为他会好好辅佐武寒霜，我却觉得他更像是在养精蓄锐，韬光养晦。”
随着李坏话音的落下，周写意不禁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缓缓开口说道。
周写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同时心里也对武寒霜的处境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从前他只是有过了解，但是从未细想。
虽然武寒霜所坐的位置，是全天下人都馋涎不已的。
但是如今看来，即便坐在那个位置上也并不安全。
“你猜的没错。”
“他确实不是个安生的家伙。”
“如果我没估算错，就连来找你的那位贺之行都想和他勾搭上。”
“不过得亏你选了我，否则你和他们的下场一样，都将是死路一条。”
听到周写意的回答，李坏微微颔首开口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满意。
换而言之便是，如果周写意真的答应贺之行做了他那一派的人，那么最终极有可能会不得不走上造反的路子。
随着李坏话音的落下，周写意顿时沉默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老天爷可能就是为了耍他。
如果当初他真的选了贺之行，那么最终只怕不是死就是死。
是不论怎么看都是一条死路，反倒是李坏这边儿明面上是死路的地方，可能存有一线生机。
“相爷为何就如此笃定……他们造反最终也只能落得个失败的结果？”
周写意抿了抿嘴开口问道，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思索。
虽说燕王不如武寒霜，但是这么笃定燕王造反一定会失败，未免太过独断。
毕竟朝中形式瞬息万变，根本就没人讲得清明天会发生什么。
尤其是这些皇室子弟们……说不准手中还拿着什么了不起的底牌。
然而李坏却意味深长的摇了摇手指，表示话不能这么说。
“你就单纯想想。”
“武寒霜继任之后，所做之事虽然没有逃脱我们这些官员的限制，但是依旧在不断的尝试改善国家情况。”
“然而燕王在干什么？不是想方设法争权谋利，就是贪图享乐，只重视面子工程。”
“全然忘了百姓们不只是看表面上的东西，更重视自己手里面能拿到的，能切身体会到的。”
“若是你选择自己所追随的君王，你会选择真正重视你们的人，还是选择只知道做表面功夫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