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下属，你当然知道他会怎么做。”
“不过如此以来，那家伙很有可能会有性命危险。”
上官灵素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般，忍不住叮嘱李坏。
即便再怎么笃定自己下属不会背叛自己，也要小心有人动用诡计害人。
然而李坏根本就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反正都是利用，不如利用的更加彻底一些。
不过他心中陡然陡然升起某种逗趣的想法，于是转而问上官灵素：“那你觉得赵自忠接下来会怎么做？”
“是直接和武三思和太后撕破脸，还是避而不见？”
李坏挑了挑眉毛，语气中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你们官场上的事情我哪懂啊？”
然而上官灵素冷哼一声开口说道，根本不上李坏的当。
她是江湖人可没必要去懂朝廷的规矩，更没有必要去理会官场上的弯弯绕绕。
只有傻子才会注意这些东西！
“再说了，刚刚可是我问你，不是让你问我！”
上官灵素直勾勾的看着李坏，神色中还带着几分得意，仿佛是在骄傲自己识破了李坏的计谋一般。
她可不笨，才不会上李坏的圈套。
见上官灵素露出了骄傲的小表情，李坏仅是笑笑不说话。
看来这姑娘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并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样也好。
“接下来我还有别的安排，你自便。”
“想去哪儿都行，但是记住别惹出事，更别想着去刺杀燕王或者太后，不然很麻烦。”
李坏摩挲着下巴，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也该领着周写意去见荀永寿了。
只是在临走之前他不得不再三叮嘱上官灵素切莫冲动行事，以免打乱计划。
虽然根据二人之前交手过的经验来看，上官灵素并非是花架子，但耐不住武三思和太后身边兴许藏有绝世高手，贸然前往只是死路一条。
未免上官灵素心血来潮，他只得再三强调，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你哪怕去找岳姑娘都行，但是千万别去接近这两个人。”
“既然想保护岳姑娘，就不要打草惊蛇。”
李坏苦口婆心的交代着，上官灵素听后神情有些心虚。
若是李坏不说的话，她还真有这个想法。
只是一直不知该不该实践，现在看来没直接动手倒是对的。
可面对李坏，上官灵素也不好承认自己真这么想，只得嘴硬道：“本姑娘自然是知道的，还用得着你说！”
“你不是还有事吗？赶紧去办吧！怎么比我爹还啰嗦？”
上官灵素抱怨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李坏听到后嘴角也不禁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真要按实际年龄来算，他现在只怕还真能当爹了。
不过念在上官灵素还很年轻，他也并未和上官灵素在这方面过多争执，交代完该交代的事后也立马出发，领着刚过来的周写意直奔今天的目的地。
蟠香楼，上回来这里还是被邀请的一方。
如今换了个身份进来，反倒发现没什么差别。
反倒是身旁的周写意打进来后一直低着头眼，愣是不想抬头看任何人，光顾着看自己脚下的一亩三分地。
看到周写意这副模样，李坏不禁颇为好笑的挑了挑眉毛。
“怎么，怕了？”
“说起来你好歹也是周家公子哥，总不会还没来过这里吧？”
“难道……周少爷看不上这儿的水平？”
李坏乐呵呵的开口说道，语气中略带几分调侃，仿佛是刻意要去逗周写意一般。
如今看周写意的反应，李坏只觉得一阵好笑。
按理来说，这些富家公子就算再怎么洁身自好，也或多或少会被同龄人拉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一番，即便不来真的，也是喝点小酒赏点雅兴。
怎么看周写意的样子，反倒这周围的所有人都跟洪水猛兽一般，让他避而不及。
周写意听后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
老半天他才憋出来一句：“家里不让。”
“再说我来这种地方也只当过店小二跑堂的，搬东西的还真没以这种身份过来过。”
周写意略带几分尴尬的看着李坏，摩挲着鼻子目光四处飘忽不定。
听到周写意这话，李坏下意识的愣了愣神，回过神后已经被气的笑出声。
“我懂了，你小子的意思是以为咱们要来这儿做不正经的事？”
“脑子放干净点，今天是来谈正事的。”
李坏没好气地白了周写意一眼，心中也是有几分无奈。
这小子脑子挺好使，怎么在这个时候就偏偏想歪了？
如果不是念在现在的大庭广众之下，不少人都在看着他们，他高低都得给这小子一拳，让周写意清醒清醒。
“走吧，该上楼了。”
念及正事，李坏迅速调整自己的神情，走到了订好的包厢。
在过来的时候，他特意观望了下周围停着的马车，认出了荀永寿家的那一辆，便知荀永寿早早已经到了。
连李坏都没想到，荀永寿竟然来的如此之早早到，即便是现在也没到他们约定的时间。
随着李坏推门而入，一早就在屋内等候的荀永寿立马起身向李坏行礼。
李坏不慌不忙地回礼，周写意则学着他的样子，佯装镇定向荀永寿问好。
荀永寿见李坏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正式，心中大喜，看来自己有被李坏所重视。
而当他看见李坏身旁的周写意时，即便做足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得流露出几分迷茫的神色。
身为之前被武寒霜钦点负责科举的负责人之一，荀永寿当然认得这个在科举考场上一鸣惊人，还被卷入换卷风波的周写意。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如今这小子应该是在担任吏部主事一职。
只是……
朝中不是传言周写意实际为武寒霜一派？
否则武寒霜当时又怎会为了换卷风波一事，费那么大的心声？
但武寒霜和李坏不也是素来不合吗？
那这小子怎么就和李坏站在一块儿了？
看着周写意和李坏一同前来，荀永寿顿时觉得心中有满腹牢骚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