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偷偷拽了下草根张的后衣襟,草根张就不再质问庄梦周了,跟着高雅来到了门外。
高雅趴在草根张耳朵上说,“庄教授昨天去团委了,我亲眼看见的。”
草根张一脸纳闷,“他去团委干什么?”
高雅一脸坏笑,“你忘了,团委里有位女诗人,和庄教授是文艺希己,两人打得火热。”
“噢,这就对了。”草根张笑着点头,“老庄头肯定做对不住师娘的事了,还把身体整成了这样,不用点毒药是不行了,幸亏我早有准备。”
高雅有些担忧,“你给庄老头用毒药,可得小心点。”
草根张微微一笑,“不用怕,我已经掌握了去毒的方法,用在庄老头身上,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草根张拿出吴二刚送来的马钱子,分成了三份,一份放䢎了锅里,加上水,用大火煮了起来。
高雅吓了一跳,“这么大的量,能毒死三头驴!”
草根张一本正经,“一个教授等于六头驴呢,放心吧,毒不死庄教授。”
高雅忍不住大笑起来,“大哥,你这公式怎么推出来的?”
草根张一皱眉,“这是个公理,不用推导。”
锅里的水开了,草根张调成了小火。
庄晓蝶急匆匆走了来,“师兄,你快去看看吧,我爸他疼得不行了。”
草根张跑进庄梦周的书房,见他在床上翻滚,嘴里唔哇乱叫,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
草根张手搭在庄梦周脉上,“这也发展得太快了,庄教授,你还吃了什么吧?”
庄梦周哼哼哟哟,叫唤了半天才说,“我吃了点十全大补膏,别人送给我的,说这玩艺能抗病,”
草根张狠狠瞪一眼庄梦周,“是团委里那位女诗人送你的吧?”
庄梦周虽然疼得要命,但还是脸红了,“你怎么知道的?”
草根张冷笑一声,“你吃了这玩艺,都让病给吸收了,不但不抗病,反而给病输送了营养,让病更厉害了。”
草根张回头对高雅说,“你赶紧回去,往锅里再加一份马钱子。”
高雅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大哥,这两份加起来,可等于六头驴了。”
草根张很严肃地点点头,“我知道,六头驴等于一个教授。”
庄晓蝶一脸懵,“两位师兄,你们说的什么啊?”
高雅嘿嘿一笑,“我们在做数学题呢。”
草根张拈出银针,扎在了庄梦周的虎口上,庄梦周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喊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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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八小时的小火慢熬,一碗浓稠的马钱子汤,端到了庄梦周面前。
庄梦周看了一眼粘手乎的黑药汤,“我怎么看着像潘金莲端给武大郎的那碗药呢?”
草根张撇了下嘴,“潘金莲端给武大郎的药,你见过啊?”
高雅嘿嘿一笑,“庄教授不但见过,还是他亲手调制,让团委的潘金莲端给了保卫处的武大郎。”
草根张刚喝了口水,差点笑喷了,“庄教授还有西门庆的本事,真是不简单啊。”
庄梦周涨红了脸,“你俩别瞎说了,把药赶快给我。”
高雅递了过去,庄梦周接过来,憋住一口气,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了。长出一口气,“我的个至圣先师,这药太难喝了,不会有毒吧?”
草根张嘿嘿一笑,“你说对了,这就是一碗毒药!”
“啊,”庄梦周眼珠子要瞪出来了,“草根张,你给我喝的什么毒药?”
草根张冷笑,“堂堂的中医系教授,尝不出毒药的味吗?”
庄梦周吧哒吧哒嘴,“这不会是砒霜吧?”
草根张微笑着直摇头,“庄教授,你的毒药知识太贫乏了,除了砒霜,你还知道什么毒药?”
庄梦周坐了起来,拉开抽屉去找书,翻开书本,费了半天动,终于找到了毒药,“草根张,毒药的种类有很多,你想知道哪一类。”
草根张瞟了一眼庄梦周手里的书,朗声背了起来,一直背到马钱子,才停了下来,“庄教授,我背过的这些,和书上的一样吗?”
庄梦周一个劲的点头,“完全一样,一个字也不差,你怎么背到马钱子,就不往下背了?”
草根张呵呵一笑,“因为你刚才喝的这碗浓汤,就是用八两马钱子煮的。”
庄梦周手里的书掉到了地上,“八两马钱子能毒死六头驴啊,草根张,你要了我的老命,你也活不成!”
庄晓蝶一下子明白过来,“两位师兄,原来你们不是做数学题,你们真的要毒死我爸吗?”
草根张不说话,只是笑着朝庄梦周努嘴。
庄梦周正在往身上套衣服,动作麻利迅速,“晓蝶,快给我找个车,我要去医院洗胃。”
庄晓蝶无助地看着草根张,“师兄,这可怎么办啊?”
草根张笑着看庄梦周,转头问庄晓蝶,“他这活蹦乱跳的样子,你看着像中毒吗?”
庄晓蝶一拍脑袋,“对啊,他老人家刚才还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呢!”
庄梦周冲庄晓蝶大叫,“你别听草根张瞎说,我这是毒火攻心,回光返照,赶快送我去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
庄晓蝶没办法,只好跑出去叫车。出去得真巧,正好把高院长的车拦了下来,过来拉上庄梦周,还有草根张和庄晓蝶一行,直接去了省立医院的急诊。
到了急诊后,先用所有仪器看了一遍,没有任何中毒症状,但庄梦周坚决要求洗胃。
“既然你强烈要求洗,那就给你洗吧。”急诊上的医生一边嘟囔,一边让护士准备家伙什。
护士拿来各种管子,把庄梦周绑到了床上,管子插进了嘴里,几大盆肥皂水备好了,就要往庄梦周胃里灌。
草根张从外边跑进来,一把拽出了庄梦周嘴里管子,转头质问急诊医生,“他中什么毒了,你就给他洗胃。”
急诊医生一脸难为情,“我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毒,是他自己强烈要求洗胃。”
草根张一脸愤怒,“他要是强烈要求割掉自己的脑袋,你们也割吗,你们这些做医生的,还有没有一点责任心?”
急诊医生被抢白的恼了,一把拽起庄梦周,“我看你还是去精神科看看吧,别在这里瞎闹腾了,我们急诊很忙,没闲功夫陪你玩。”
急诊科的主任走了进来,“这不是庄教授嘛,你跑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我们这里的病人,你们中医可没什么好办法。”
庄梦周活动了下手脚,又揉了揉肚子,“草根张,你是给我喝了八两马钱子吗,我怎么啥事也没有呢?”
草根张一脸坏笑,“十二两马钱子,我分成了三份,给你喝了两份,你说是多少?”
急诊医生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从抽屉里抱出比枕头还厚的药典,开始翻找?找到后,急诊医生念了起来,“马钱子,化淤堵,有剧毒,五钱能要人命,一两三钱能要驴命……”
急诊医生抬头看了眼草根张,“以此类推,八两等于六头驴命,你给这位教授用了八两,他……他怎么没事呢?”
草根张哈哈大笑,“因为你不知道,一个教授等于六头驴,你能毒死六关驴,却毒不死—个教授,所以说,一个教授应该是大于等于六头驴。”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只有庄梦周不笑,“你们不给我洗胃,一切后果由你们来承担。”
急诊科主任叫过急诊医生,“马上安排给他洗胃,一点也不能照顾他。”
草根张叫过来急诊主任,“我用的马钱子,已经脱毒了,不用你们管。”
急诊医生一听就急了,“像你这样用药,不出事才怪!”
草根张手指着庄梦周,“他来半天了吧,你看他中毒了吗,犯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