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战事如接踵,英杰志在胸4
云垂赏竹涛2025-08-08 15:564,258

  在满血复活后,卫府铁骑精神抖擞。

  于是乎…

  当日,夏侯渊再次率军行进四百里,并在酉时末(近晚七点)兵临乌孙王城城外…

  那连绵百余里军营西侧的十余里处。

  没错。

  乌孙王城周边,在赵旻的五万铁骑离去后,集结了十万乌孙骑兵。

  这正是乌孙国主的毒计。

  前有伏兵挡住卫府铁骑去路,后有十万大军赶上包围,一战而全歼大汉朝廷(卫府)。

  但是乌孙国主漏算、或者准确来说是错算了一点:

  乌孙人囿于冶铁技术,没有马蹬和马蹄铁,就连马鞍都是极为简陋的…蒲团绑皮带。

  是以,乌孙人陷入了自己的思维定势和思维惯性中,错误地认为:卫府铁骑每日最多行军二百里。

  因为马背上长大的乌孙人,每日的极限行军速度不过三百里。

  乌孙人的算法绝对没有问题。

  若非渊哥率军赶路,苟哥大约仍是二百五…十里的日行军速度。

  抛开渊哥这个变态的变量不谈,仍以常量计算…

  明日乌孙十万大军疾行,两日后的晚上,恰好可堵住苦战一日夜的卫府铁骑、并顺势全歼,完胜!

  且不说从此大汉再也无力重设西域都护府…

  就说乌孙人、康居人联手,打败了如此强大到令人瑟瑟发抖的敌军,他们这两国在西域的声威又当如何?

  这两国有没有可能顺势自建西域都护府?

  再进一步考虑…

  你大汉是不是应该将货贱价卖给我等,让我等居中赚取差价?

  再再进一步考虑…

  反正你们大汉不愿经营凉州,凉州也交给我等如何?

  好家伙!

  这不就是李唐时期,曾强大到不可一世的吐蕃帝国那辽阔万里的疆域?

  在吐蕃帝国的巅峰期,即禄东赞、论钦陵父子为吐蕃奠定坚实基础的百年后,在有为赞普、赤松德赞统治下的吐蕃帝国甚至超越了李唐,成为当时华夏神州的第一大帝国。

  彼时的吐蕃帝国,东至今陕、甘交界处及大渡河流域(东汉凉州及三辅最西端),南至印度中部恒河平原(东汉大月氏国),西至葱岭(帕米尔高原,东汉大宛、康居),北至天山(阿勒泰地区),比衰弱不堪、仅剩半壁江山的李唐强出不少!

  吐蕃的崛起,起源于王玄策借兵…

  吐蕃人在发兵助王玄策灭中天竺国之后,顺手就占了阿三的恒河平原,并利用恒河平原万里沃土开启了崛起之路。

  王玄策被百度上一群小学生吹上了天,但若没有王玄策,或许就不会有后来成为李唐劲敌的那个超级帝国。

  之所以举吐蕃帝国这个例子,是因为若乌孙国主的奸计得逞,乌孙、康居在联手之下,极有可能建立起一个如吐蕃帝国一般的超级大国。

  尤其是,在大汉内乱不休、大月氏又即将改朝换代的大环境下!

  以是故,当前天晚上赵旻说出这一可能性之后,卫府众人皆大惊失色。

  当然了,苟哥并未举吐蕃帝国这个例子,他只是对卫府臣属详细说明了这个后国的严重性、可怕性。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府先发制人、将这野心勃勃的乌孙国灭了再说!

  但话说回来,十万乌孙大军,又岂是说全歼就能全歼的?

  那不得用阴谋诡计…啊呸!以妙计破之?

  计将安出?

  前一夜苟哥不是已经打好样儿了吗?

  当夜亥时初(九点过),夜阑人静。

  那一校阴险猥琐的赵旻常山嫡系精锐,以布帕捂住口鼻,鬼鬼祟祟地将因腐烂而散发出恶臭的数万首级,悄无声息地摆到乌孙王城城门附近,堆成一座座散发着恶臭的腐肉气味、吸引来无数乌鸦、秃鹫的京观。

  然后…

  这些阴险猥琐、身着玄甲的兵卒并未返回军阵,而是隐没于暗夜之中。

  少顷…

  京观散发出的恶臭、乌鸦及秃鹫发出的兴奋鸣叫,惊醒了暗夜中沉寂、漆黑的乌孙王城。

  仅短短片刻间…

  整个乌孙王城沸腾了!

  足以遮星蔽月的乌鸦、秃鹫群,被尸臭那刺鼻的气味儿吸引过来。

  远远望去,它们如同绿头苍蝇群扑到犹冒着热气的翔一般,扑落到那一座座由开始腐烂的人头堆成的京观上,狠狠啄下一大块淋漓着尸水的腐肉后,得意洋洋地鸣叫一声、仰头咽下。

  至于那块腐肉到底是什么部位…请诸君自行想象。

  总之,这画面恶心到让人作呕!

  是以,被恶臭、食腐鸟群的鸣叫声惊醒并吸引而来的乌孙人,在看到这幅画面后,便忍不住呕吐起来。

  最可恨的还不是这个,而是:

  那一座座京观旁,迎风招展的旗幡。

  旗幡当然不可恨,可恨的是上面的字。

  旗幡上面,分别以汉字、佉卢文写着:六万亦列水伏兵尽皆在此,请乌孙国主笑纳!

  人群之中的乌孙国主就算再能装王八犊子,此刻也被气到忍无可忍。

  其人怒喝道:“汉人一定在附近!来人!给俺尽遣十万铁骑遍搜四野!”

  乌孙国主已经被气糊涂了。

  能将近六万乌孙、康居精锐伏兵尽歼的大汉军队,他就算派出十万大军又有何用?

  再者说来,乌孙人冶铁技术非常一般,那十万装备简陋、兵刃都不一定齐全的轻骑兵,也能算铁骑?

  万幸那仅次于国相的乌孙大禄尚保持清醒。

  其人遥望黯淡星月下的四野一番后,心中只觉惊恐不安,当即劝阻自家主上。

  “王上,如此恐中汉人奸计也!”

  诚然。

  阴险狡诈又猥琐的苟哥突然堆起这一座座京观,其中当然有奸计。

  然而…

  乌孙国主却不以为然。

  “俺有十万铁骑在手,何惧汉人之有?”

  乌孙大禄跪倒叩首。

  “王上,近六万伏兵,汉人尚可尽斩,十万大军焉能破之?请王上三思!王上不若请十万大军拱卫王城、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便是汉人有十五万大军,我等亦可据城死守、以待援军!”

  好家伙!谁又能想到,乌孙人竟如此多智?

  当然,除了苟哥。

  乌孙国主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恢复了冷静…或者准确来说,是继续装起王八犊子。

  乌孙国主脸色无比铁青,其人从牙缝中挤出一番话来。

  “传俺之令,遣十万大军将首级安葬,另,遣使臣连夜向康居王求援!”

  乌孙王城距康居有三四千里之遥,若不连夜求援,乌孙国主深恐自己坚守不到那时。

  神特么能想到,大汉军队竟能尽斩近六万伏兵,而且,注意,那是伏兵!

  乌孙国主甚至深深怀疑,刚刚撤走还没几天的那五万、装备精良到让其人咽口水的铁骑,只是汉人的前锋军。

  一念及此,乌孙国主懊恼至极。

  “可恨!简直可恨!俺若早知汉人已强大至斯,何不效仿先王、及早向大汉投诚!唉!而今俺悔之晚矣!”

  乌孙大禄连连叩首。

  “王上勿忧,某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大汉绝无可能长留于西域,但使俺等俱在、青壮皆存,必可延续乌孙国祚长久。”

  乌孙国主叹了口气,颔首道:“言之有理!且速驱赶民众入城、请十万大军妥善安葬阵亡之勇士、再速遣使臣赴康居国!”

  就冲这颇有贤君名相潜质的一主一臣,赵旻这个苟哥都有必须亡乌孙人的理由。

  然而,再奸滑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

  乌孙人的一举一动,皆在苟哥算计之中。

  苟哥虽因麾下顶级谋士众多,而减少了使用阴谋诡计的频率,但这并不代表苟哥使用阴谋诡计的能力退化。

  所以…

  乌孙人即将倒大霉!

  【作者题外话】:这一章,云某本想写得惊悚一些…

  数次改了删、删了复改…千锤百炼之后,还是删掉了。

  咱们这是权谋、种田加争霸的历史小说,不是悬疑小说。

  抛开立场不谈,乌孙国主、乌孙大禄都是英杰!

  这一章,咱们聊一聊曹植。

  陈思王虽有逸群之才,却不能克让远防;兄弟携贰,终致废毙。

  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

  此乃“才高八斗”之由来。

  陈思王文辞壮美,巧思敏捷,被与“李白”、“苏轼”并称为“仙才”。其《洛神赋》、《铜雀台赋》更是脍炙人口,堪称不朽。

  然而曹植因夺嫡失败,遭文帝、明帝两代帝王提防,最终郁郁寡欢,四十一岁壮年崩逝。

  客观来说,也应该感谢曹丕、曹叡父子。

  二人虽然猜忌寡恩,但文帝毕竟没有杀害这位夺嫡的弟弟;

  曹植诗赋能够流传至今,成为经典,也要感谢明帝对叔叔的宽怀大度,没有因人废事。

  撰录植前后所著赋颂诗铭杂论凡百馀篇,副藏内外。--《魏书十九陈王传》

  咱们重点来看曹植的后半生,即曹老板死后,这位“夺嫡才子”在文、明二朝的政治待遇。

  与大部分读者印象不同,曹植在黄初元年(220)“七步诗”事件之后,并未一蹶不振,反而雄心勃勃,屡求出仕,尤其想“染指兵权”。

  注意:七步诗仅见于《世说新语》,真实性成疑。

  谨以此代表曹植在黄初初年的险恶境遇。

  在密谋遭到遏阻后,又想入驻京都洛阳,再遭训斥。

  最终十余年间“封地三徙”,在连续的铁拳镇压下,曹植一蹶不振,命丧黄泉。

  曹植41岁而亡,抛开糖尿病因素,绝不正常!

  曹植在黄初年间(220-226)、即曹丕掌权的七年间,颇为乖巧恭顺。

  并非其心性收敛,而是时势所迫。

  所谓的“时势”,即黄初四年(223)曹彰暴毙洛阳。

  四年,朝京都,疾薨于邸,谥曰威。--《魏书十九任城王传》

  按《世说新语》所载,曹彰是被文帝用“毒枣”秘密鸩杀。

  刘宋宗室刘义庆本以“猎奇”闻名,此事尚待商榷。

  但彰长于军旅、体魄健壮;

  很难相信曹彰壮年暴毙,没有隐情。

  按《魏略》所载,曹丕继位,彰被弃不用,心中愤恨,不待君命便擅自归国。

  按《魏氏春秋》所载,曹彰来朝,又被拒而不见。

  兄弟携贰至此。

  彰自以先王见任有功,冀因此遂见授用,而闻当随例,意甚不悦,不待遣而去。--《魏略》

  丕、彰不睦,在于曹植。

  建安二十五年(220)魏武崩于洛阳,彰言于植“先王临终召我,是想改立太子,立你临淄侯为嗣”。

  彰至,谓临菑侯植曰:“先王召我者,欲立汝也。”--《魏略》

  此事虽不见于陈《志》,但看《贾逵传》可知,曹彰确实问过“先王玺绶何在”。帝王野心,足见一斑。

  太祖崩洛阳,逵典丧事。时鄢陵侯彰行越骑将军,从长安来赴,问逵先王玺绶所在。--《魏书十五贾逵传》

  曹彰掌兵,刚悍难制,故最早遇害。

  曹植文人,无所统御,兼羽翼被剪;即杨修(219)、杨俊(222)和丁氏兄弟(220)先后被戮,兼有卞氏护佑,故得终天年。

  曹植在文帝朝前三年(220-222)是不太恭顺的,屡遭训斥贬谪,看《后妃传》、《方技传》和《陈王传》即可知晓。

  曹植在黄初初年能够幸免于难,主要靠生母斡旋,故化险为夷。

  时帝欲治弟植之罪,偪于太后,但加贬爵。以宣为中郎,属太史。--《魏书二十九方技传》

  黄初四年(223)曹彰暴毙,给了曹植极大的心理打击。因曹植也在同年入京朝拜文帝,甚至很可能与诸王宗室共同入京。

  换言之,曹彰暴薨,以植、彰二人的亲密关系,曹植很可能知晓隐情,故惊惧恐慌。

  曹植给文帝上疏,极为恭顺。先大骂自己是“待罪之人”,又说“追悔前过,感念圣恩”;最后提到“之前禁止罪臣入京朝拜,今天我呆在馆舍,不得拜见天子,心中忐忑畏惧”云云。

  四年,徙封雍丘王。其年,朝京都。

  上疏曰:臣自抱衅归藩,刻肌刻骨,追思罪戾,昼分而食,夜分而寝。--《魏书十九陈王传》

  拜表的结尾,例行公事般吹捧了一顿曹丕的“英明统治”。

  曹植的低三下四,得到了文帝嘉奖,侥幸活着回到封国。

  帝嘉其辞义,优诏答勉之。--《魏书十九陈王传》

  应该说,黄初四年的“曹彰暴毙”事件,恰是同年“僻处洛阳西馆而不得朝见”的曹植态度变化的诱因。

  彰不以道终,恐非空穴来风。只不过未必有“毒枣鸩杀”般猎奇。

  曹植的“服软事件”,让我想起西汉初年的齐王肥。

  肥遇惠帝无礼,惨遭吕后鸩杀,未死,靠割让食邑、拜鲁元公主(即吕后女)为“齐王太后”,自降辈分等谄媚举动,才保住性命。

  齐王刘肥是幸运的,有刘盈替他挡酒;

  而曹彰的不幸下场,则成为曹植“转变风向、伏低做小”的现实原因。

  下一章,咱们继续说。

继续阅读:第七十五章 战事如接踵,英杰志在胸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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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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