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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是害怕了,易家人果然个个都很厉害,易路路就更加了,今天爷爷下葬,因为他手上没有了婚戒,她也非常懂事的把婚戒给摘了,人家问她,她还说是他们把婚戒送去熔炉了。
多么光鲜亮丽的借口,多么体贴周到,时刻能照顾到他的面子,和他在一起时,会主动的挽起他的手臂,随时可以秀恩爱。
而他明白,易家人这么客气这么冷静,那就是对他完全失望了,而这正是他害怕面对的,他不怕惩罚,就怕集体的疏离。
路路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反正一路上一直没有睁开过眼睛,他的车开得极慢,因为她是孕妇,又因为她怀了双胞胎,还因为她是容易小产的那一类孕妇。
富锦酒店终于到了,他把车慢慢的停进自己的车位,因为富锦酒店是厉家自己开的五星级酒店,所以他和路路都有固定的车位,只是路路的车很少停这里来。
车刚停稳,他还没有来得及喊路路,她已经睁开了眼睛,不等他去帮她开门,她已经自己开门下车了。
还是非常懂事的站在一边等他,看见他下车来,她主动过来,不再是挽住他的臂弯,而是把手伸给了他。
他即刻把手伸过去,然后俩人十指紧扣的朝酒店的大厅走去,因为他知道,酒店门口有很多的记者,这几天,报纸都在说他和路路的婚事,更多的狗仔更是直言是他和路路闹婚变把厉海峰气死的。
他抓住路路的手很紧,他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本能的挣扎了一下,显然是抗议他抓得太紧了,因为在她看来,这完全是演戏做样子。
但是,他却没有演戏做样子的意思,这是这半个月来,路路第一次主动向他伸手,他想要抓住,想要抓紧,想要抓牢。
酒店门口果然很多的记者,当看见他们十指紧扣的一起出现时,这些记者们都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就迅速的举起了镁光灯。
“易路路小姐,听说杨若曦小姐怀了厉先生的孩子,关于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呢?”
狗仔果然是狗仔,提的问题的确非常的尖锐,而且是一针见血的直指重心,完全没有给易云玄的女儿留半点面子。
路路的脸当即一沉,然后接过话筒来冷冷的回答:“首先,我要纠正的是,我是厉太太而不是易小姐,第二,我要纠正的时,我也听说杨若曦小姐是怀孕了,但是,谁告诉你们她怀的是我老公的孩子呢?第三,既然杨小姐怀的孩子不是我老公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处理呢?杨小姐的事情应该杨小姐自己处理才是不是吗?而且她肯定不希望别人帮她处理这件事情的。”
“厉先生,听说厉老爷子的去世是因为你和你太太闹婚变引起的?不知道你和你太太是不是真的闹婚变了呢?”
记者见路路不好惹,即刻又把目标盯着了厉甚勤。
厉甚勤冷冷的看着这些狗仔,然后不动声色的说:“既然你都说的是听说,那么,就应该知道坊间的谣言并不可信,还有,我要申明一点,我和我太太并没有闹婚变,我们感情一直很好,而且我们还有了孩子,我们会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
路路的手在厉甚勤的手心里明显的啰嗦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会宣布怀孕的事情,虽然说她怀孕的事情厉家的亲戚都知道了,可是,外界的人还是不知道的。
厉甚勤把她的手抓得很紧,传达给她的信息是,我不打算放手了,所以,你就不要再动什么歪脑子。
“厉先生,既然你和厉太太感情很好,可为什么你们都不戴婚戒了呢?”有眼尖的记者一下子就扫到了他们手上没有婚戒了。
“现在是爷爷的丧葬期间,我们穿衣服都以素净为主,没看我们都是穿黑带白吗?现在这个时期,是穿金戴银的时候吗?”厉甚勤明显的对这个狗仔提的问题不满,回答时也就讽刺了他不懂习俗。
“那厉太太……”还有记者要提问,不过保安已经在厉甚勤的示意下把他们拦在了外边,而厉甚勤和路路则十指紧扣的走进了宴会厅。
因为是厉老爷子的白事宴,整个宴会厅里到处都是白花和厉老爷子一生的介绍,还有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路路和厉甚勤作为厉家的继承人来答谢宾客,宾客们见他们俩还是那么好,尤其是刚刚又知道了路路怀孕的事情,大家都恭喜他们。
杨若曦坐在靠角落的一桌,她在10天前就听说路路怀孕了,而且还怀了双胞胎,她当时差点气晕过去。
她半个月没有见过路路了,以为路路应该不会和厉甚勤一起路面了,因为他们的关系现在非常的微妙,她猜测应该等厉老爷子的白事忙完就会办离婚手续的了。
可是,今天,在厉老爷子的葬礼上,路路又出现了,她和厉甚勤不仅只是表面上的好,而且还十指紧扣,厉甚勤甚至对记者说他们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想到这一点,她心里的嫉妒之火像毒瘤一样蔓延,她等了六年,等了一个机会,可是,依然,抓不住厉甚勤的心,也抓不住厉甚勤的人。
因为是白宴,不喝酒,所以大家也都是喝茶,厉甚勤和路路则是端的白开水出来答谢宾客。
杨若曦这一桌当然也要来,路路还没有走到,就明显的感觉到杨若曦的目光射在她的身上,她明显的楞了一楞,厉甚勤却抓紧她的手带着她走了过去。
整桌宾客的目光也都在路路和杨若曦的身上来回的游动着,临近餐桌的宾客们也都站了起来,大家都带着看热闹的神情关注这一桌。
“谢谢大家来参加爷爷的葬礼,甚勤尽绵薄之力,虽不能饮酒,但是请大家素菜素饭还是要吃饱。”厉甚勤说着客套话,并没有刻意的去看杨若曦,也没有刻意的躲开她的目光,只是很平静的面对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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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一直站在厉甚勤的身边,头发挽成了一个鬓,插了一朵白花,穿着白色的衣服,胸前佩戴了一朵白花,袖子上戴着黑纱,脸上脂粉未施,看上去干净脱俗。
客套话说完,厉甚勤带着路路即刻转身要走,可就在这时,杨若曦却突然站起来,对着路路微微一笑:“听说易小姐也怀孕了,恭喜恭喜,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研究一下孕妇知识了。”
杨若曦的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击中到路路的身上来了,路路即刻有种自己变成了聚光灯的感觉。
她脸色一正,刚要开口,厉甚勤却已经抢先了:“杨小姐,路路是我的太太,我想,在座的宾客都知道易路路是我的太太,大家都称呼她厉太太,以后麻烦你叫她厉太太好吗?”
杨若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没有想到厉甚勤会在这个时候帮路路出头,仅仅是因为她叫了路路易小姐。
厉甚勤说完,即刻拉着路路要走,路路却停在那里不动了,而是微笑的看着杨若曦,然后淡淡的开口:“听杨小姐这么说,那就是你也怀孕了哦,真是可喜可贺啊,我易路路的确是技不如人啊,结婚六年了才怀上孩子,哪像杨小姐这么能干呢,这男朋友都还不知道是谁呢,居然就把孩子给怀上了,不得不让易某人佩服啊。”
路路说完,即刻拉了厉甚勤走开,留下所以的宾客把目光集中在杨若曦的身上,而杨若曦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路路和厉甚勤刚走到后台,路路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挣脱开厉甚勤的手,偏他抓得很紧,她就忍不住发火,“厉甚勤,你什么意思,这里已经不是厅里了。”
“我知道,”厉甚勤的手还是没有松开,只是稍稍用力,把她拉到了他的身边,然后深深的凝视着她:“我没有要演戏,我只是想要抓紧你的手,不是一刻,不是一天,不是一月,不是一年,而是一生。”
“厉甚勤,你在发什么疯啊?”
路路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本能的后退了一步,然后盯着他:“你该不会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吧,如果是……”
“和孩子无关,”
厉甚勤迅速的抢断了她的话,然后慎重其事的说:“我答应了爷爷,我不离婚的。而你也答应了爷爷,你不离婚的。”
“可是……”路路看着厉甚勤,终于觉得他不像是开玩笑了,这一下倒是整个人都慌了神了:“厉甚勤,做人要有良心,你不能……”
“是,做人要有良心,六年前,我们结婚时就说过,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轻言离去,现在,我们遇到一点困难,就要轻易言离婚了吗?”
“一点困难?我们这是一点困难吗?”路路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们之间如果只是遇到一点困难,那她也就不会想着要离婚了。
“路路,现在外边很多宾客,我们不能在这里吵架,你要吵要骂甚至要打,等回到家,”厉甚勤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于是即刻找了个宾客的借口。
她的问题很尖锐,他们现在遇到的的确不是一点困难,因为若曦肚子里的孩子,绝对是个不好解决的事情,因为他也不能强行把若曦押到医院的手术室里去。
路路倒是的确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厉甚勤说的也是实话,外边还有很多的宾客,而面对宾客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因为是白事不用喝酒,其实宴会也很快,就是两个小时的样子,送走所有的宾客,厉甚勤才开车带路路回厉家旧宅。
路路回家直接上的楼,其实也是有些累,现在她动不动就觉得累,所有她上楼倒不是急着搬东西回别墅,而是直接躺在床上。
最近几天越来越累,反胃到不是特别的明显,也没怎么呕吐,可总是犯困,今天出席厉老爷子的葬礼也许站得有些久的缘故,她有些大脑供不上血来的感觉了。
她知道自己快来不行了,躺在床上,稍微喘息了一下,即刻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给王霹雳打电话,其实应该用手机打的,偏厉甚勤半个月前就把她的手机给没收了,理由是孕妇用手机有辐射。
电话很快接通,王霹雳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她已经抢先说了:“霹雳,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越简单越好,厉家的财产我不要,我的财产也不给厉甚勤,离婚理由……”
路路的话还没有说完,话筒已经被厉甚勤给抢了下来,然后啪的一声挂在了电话机上,脸色明显的生气,甚至带着愤怒。
“易路路,你答应了爷爷,不跟我离婚的。”厉甚勤的声音几乎要冒出火来,爷爷今天才下葬,路路就迫不及待的要跟他离婚了。
“爷爷已经死了,而且你也明白,在爷爷弥留之际答应他,其实也只是为了让他走得心安……”
“你的意思是,你欺骗爷爷?”厉甚勤迅速的抢断路路的话。
“随便你怎么说,离婚的事情,我们原本是说好的……”
“那天凌晨说的不算,”厉甚勤再次把路路的话抢断下来,然后抓住她的手:“我再重申一次,我们结婚之初的承诺是不能轻言离去,我们要信守诺言。”
“我现在不是轻言离去,而是再三考虑之后做的决定,”路路看着他,然后轻叹了一声:“甚勤,我知道,这几年你过得很累很辛苦,其实,这样的日子对你是一种折磨,把这婚离了,于你,无异于是解脱……”
“我不想要解脱,”厉甚勤不想听她说这些,于是又打断她的话:“路路,我会改变我自己的,真的,以后,不管你在不在家,不管你在哪里,我下班没有应酬就直接回家,有应酬等应酬完了我也回家,保证哪里都不去,你在家我就守在你,你不在家我就守着家……”
“你这是何苦呢?”路路苦笑了一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爷爷已经不在了,你其实不用把自己过得这么苦,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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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的生活,就是和你,和孩子在一起,”厉甚勤抓紧她的手并没有放松,声音坚定而有力,好像宣誓一般。
“那么,她的孩子呢?她呢?”路路终于抬起头来,然后直直的看着厉甚勤。
“路路,我知道,我和她走得有些过于近了,所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推卸责任,我甚至不敢说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因为,那一夜,我的确是喝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有没有酒后乱性我真的不知道,所以……”
“厉甚勤,我没有追问你她是怎么怀孩子的,我问的是,她的孩子呢?她呢?难道你不要她的孩子吗?不要她吗?”路路见他答非所问,赶紧给他纠正着。
“不要,一个都不要!”厉甚勤回答得非常的干脆,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倒是让路路明显的吃惊了一下。
“可是,我和龙岩……你看到了……”路路小心翼翼的开口,只是说话不那么流畅,她又想起龙岩掀翻的那个茶几和他那张愤怒的脸。
“我不管,”厉甚勤抓紧她的手,然后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我不去追问那晚为什么会是那样的场面,也不想去研究你的一片苦心,我只告诉你,易路路,我厉甚勤某些方面的确有些蠢有些迟钝,可是,事后我还是能明白过来,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折腾这些个把戏,我不会放手,也不会放你走。”
“如果,我要放手了呢?如果,我想要转身走了呢?”路路轻轻的咬了一下牙齿,并不看他,而是看着空洞的某处。
“我就拽紧你,不让你放手,不让你转身。”他说这话时,抓住她的手倒是真的又紧了几分。
路路苦笑了起来,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推了他一下,“厉甚勤,快下去了,我觉得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下,明天搬回别墅去住吧。”
“路路,我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那天离开别墅后,真的没有去若曦那里,而是表哥刘镇守把我带到了他的公寓,我今天问他了,他说那天中午,他的女朋友去找他,看见我躺在他床上,估计我当时正在说梦话,被他女朋友听见了,而她女朋友和若曦是好朋友,他说可能是他女朋友给若曦说的,所以,才会有若曦去给爷爷说我们离婚的事情……”
“甚勤,我真的困了,你先下去好不好?”路路打断了他的话,她是真的觉得困,而且头晕得不行,必须要躺下休息才行了。
厉甚勤见她已经躺下闭上了眼睛,只当是她不想听他说话而已,想必是烦了他了。
也是,半个月前,那天晚上他们吵得那么凶,尤其是他,把戒指都用瑞士军刀拔了,想必也伤了她的心,所以她现在就这样,不跟他吵不跟她闹,只是不理他。
他坐在床边,中午她没有吃什么东西,他刚刚进门交代了佣人熬红枣莲子粥,想着等下可以让她吃午点。
她的眼睛紧闭着,他依然抓紧她的手,好似一松开,她就真的要飞了似的。
路路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厉甚勤就躺在她的身边,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她醒来他就即刻醒了过来。
“厨房熬了红枣莲子粥,我去给你端上来。”厉甚勤见她起床去洗手间,即刻对着她的背影说了一句,然后也快速的起床来。
路路的身子在洗手间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会的走进去,睡了一觉头没有那么晕了,人也精神了一些。
等她洗漱好从浴室走出来,厉甚勤已经把红枣莲子粥给端上来了,看见她,即刻让她坐到床上去靠着,说喂她吃。
她立马从他手里接过了粥碗,然后白了她一眼,她有那么娇弱吗?还喂她吃?她长双手是干什么的。
“厉甚勤,你真不跟我离婚?”路路一边吃粥一边一本正经的问,这会儿她精神好多了,倒是愿意和他谈论一下。
“我不已经说过了吗?不离婚,我们结婚之初就说了不离婚的。”厉甚勤坐在床边看她吃粥,回答时很自然也没有犹豫。
“那好,既然你坚持不离婚,我如果坚持要离婚就好像不给你面子,既然是这样……”路路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终于加重了语气:“厉甚勤,我易路路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从来都以自己为中心,也不会为人家考虑,既然你不离婚,那么……”
“路路,我不是我父亲,所以,我也不可能在外边留什么私生子之类的,放心好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不敢说不是我的,但是,我也不敢说100%就是我的,虽然若曦给我的感觉是个清纯的女孩子,但是,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
“我说的是,如果那个孩子是你的,你要怎么处理?”路路切断他的话,显然不想听他那说不清楚的话了。
杨若曦肚子里的孩子,她也知道不一定就是厉甚勤的,就算厉甚勤和她在一张床上睡了,别说厉甚勤喝醉了不记得了,就算没有喝醉,一个晚上也未必就那么准一次就怀上了。
现在,她只想知道,万一那个孩子就是厉甚勤的,不排除这种可能,她想要看看厉甚勤怎么去处理这件事情。
“路路,我不会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去做DNA的,因为那就太晚了,我已经跟她说了让她把孩子做掉,当然,如果她实在不做,我就要求她去做DNA鉴定,孩子是我的,我也不会要,不是我的,那她要怎么样跟我无关。”
他已经想好了,杨若曦肚子里那个孩子,他的确是不敢肯定是自己的,当然,万一是自己的,他也不能要,一定要在没有成型的情况下让她把孩子流掉。
“那,我们的孩子,你是要还是不要?”路路不再纠结杨若曦肚子里孩子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说起了自己肚子里两个孩子来。
“要,当然要,肯定要。”厉甚勤说这话时,语气非常的坚定,而且对于她问这种问题非常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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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甚勤,记住你说的话,这个孩子,我们一定要是不是?”路路望着他,目光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是!”厉甚勤回答得非常的干脆,连一秒都没有犹豫一下。
“那么,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要和我一起面对,不能说不要孩子?”路路再次盯着他问。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不要孩子啊?这是肯定的。”厉甚勤觉得她这问题有些白痴,或者是本能的看轻了他,难道他就不喜欢他们的孩子了?
路路松了一口气,然后大口的把这一碗红枣莲子粥给吃完了,把碗递给厉甚勤的时候,她终于说:“好,我答应你,以后不离婚了,我相信,我们会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厉甚勤终于是笑了,路路能够说不离婚,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而他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尽快让杨若曦去把肚子里的孩子给解决了。
“什么,路路,你说你不离婚了?”王霹雳看着眼前的路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前几天不还让她准备离婚协议吗?
“是啊,我想来想去,这都有孩子了,离婚对孩子成长不好,所以……”路路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
其实也不需要说了,王霹雳一听就明白了,路路是因为孩子才不离婚的,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人因为孩子牺牲自己,没想到路路也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那你妈妈怎么说?”王霹雳是知道冷微曦的意思的,厉海峰过世她来了几天,冷微曦虽然没有明着跟路路说让她和厉甚勤离婚,不过意思很明显,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路路绝对不是一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人,不要说杨若曦有了厉甚勤的孩子,就是没有孩子,只要她知道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那种事情,想必都是容忍不下去的。
可这一次,王霹雳是真的觉得奇怪了,路路居然不离婚了,这绝对不是路路的性格,因为她不可能这样委屈自己的。
事情肯定有原因,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她又想不出来,看来只有回去问易云浩。
路路和王霹雳没有坐多久,因为厉海峰的葬礼过后,她就有些发烧,刚开始没有在意,因为只是低烧,又因为她是孕妇不能乱吃药,所以厉甚勤也只是熬了姜汤给她喝。
可一连三天,她的低烧都持续不退,厉甚勤又把王姨叫了过来,王姨给挂了孕妇可以用的药水,然而,挂了三天的药水,低烧还是持续不下。
今天上午路路还是挂了药水的,中午出来和王霹雳见了一下,话还没有说到几句,她就又头晕得厉害,她自己都感觉得到额头在发烫。
“霹雳,我要回去了,我头好晕。”路路摇摇头,然后站了起来,可走了几步路,她又觉得自己可能无法开车了。
“路路,我送你吧,”王霹雳看她那样子有些不对劲得厉害,即刻跑到她身边要扶她,可她的手刚摸到路路的手臂,路路已经斜斜的倒向她了。
“路路!路路!”王霹雳吓得面容失色,连着喊了两声,然后快速的把她扶到车里,开上车就朝医院飞奔而去。
厉甚勤是中午约的杨若曦在他的公司见面,原本想约到咖啡厅的,可想了想,万一被狗仔给发现了,又乱写就麻烦了。
其实早就想和她见面谈她肚子里孩子的问题了,偏这一个礼拜路路都有些不舒服,一直在低烧,他每晚回去守着她,怕她有小产的迹象。
这一个星期,他和路路表面上好似都没有什么了,其实心中的芥蒂一直都还存在,他们手上谁也没有再戴婚戒,他的是找不到了,而她是不愿意戴。
他知道,问题的根结在杨若曦肚子里的孩子,这一个星期路路没有问,不代表他就不着急,只是前几天中午约杨若曦,她都借口说病了,让他去她家里看她。
他打死都不会再去了,那天早上他就跟她说过,以后再也不会去的了,路路深夜来找他,而她把路路拦在了门外不让路路带他走,让他彻底的失望。
爸爸骂了她,而他没有开口,不代表他就真的宠着她,而是他认为这件事情自己要负一半多的责任,因为他如果不跟刘镇守去醉吧喝酒,也就不会喝醉,如果不喝醉,也就不会发生杨若曦把他带回去的事情,而杨若曦没有把他带回去,那也就不会出现路路找了她半夜都找不到的事情。
所以,总的说来,他要负主要的责任,于是他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只是心里彻底的看不起她了。
姑且不论他和路路现在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哪怕是真的要离婚了,可爷爷不行了,她也得让路路把他带走的,偏偏她这个时候做得冷血无情。
他曾经以为她最初的炸死是因为考验他们之间的爱情,而他们之间的爱情也的确随着她的死就亡了,他在她死后一年就和路路结婚了。
后来她又装了一次绝症,那一次,她是为了挽回他的心,想让他和路路离婚再娶她,而那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
再后来,他和路路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她也懂事了很多,甚至还去了国外三年,是三年前才回来的,回来后,他们再见面,她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以前那种依恋了。
他以为她终于想通了,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再次面对她,他就跟她说得很清楚,他们只能是兄妹,而她也笑着说当然只能是兄妹,难道他这个已婚二手男人还想跟她是什么关系?
他终究是上了她的当,现在才看清楚,她不仅自私自利,而且还冷血无情,怀孕不通过他就直接打电话给爷爷,后来听到一点他和路路的风吹草动又迫不及待地的去告诉爷爷,其实,她明知道爷爷已经不行了。
今天,他一定要给她当面说清楚,孩子,他是100%不会要的,让她不要去抱那种母凭子贵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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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若曦中午的时候姗姗来迟,身上穿着宽松的衣服,一双平底帆布鞋,她还真真是把孕妇的姿态摆了出来。
“勤哥哥,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凉瓜排骨汤,”
杨若曦一来就兴冲冲的把自己手上的保温饭盒放在厉甚勤面前的茶几上,“我帮你……”
“不用了,我不饿,”厉甚勤冷冷的打断了她,然后用手指着旁边的沙发:“坐吧,我让秘书送两杯咖啡进来。”
“勤哥哥,你知道人家怀孕了,孕妇是不能喝咖啡的。”杨若曦的手还在保温饭盒上,然后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勤哥哥,这是你最喜欢喝的排骨汤,里面加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饿,也不会吃,”厉甚勤再次冷漠的打断了她的话,刚好秘书把咖啡送进来了,看见杨若曦在,即刻懂事的退了出去,想要伸手帮他们关门,厉甚勤用眼神制止了。
这里不是他的办公室,而是一间简单的会客室,他觉得和杨若曦见面没什么可遮掩的,所以不需要关门。
杨若曦的手僵在那里,她辛辛苦苦熬了一个上午的排骨汤,她记得他最喜欢的就是凉瓜煲排骨,而且里面还有加百合莲子。
厉甚勤从小就被爷爷捧在手心里长大,从小也爱干净,有洁癖,尤其是对吃的特别的讲究,很多东西不吃,饮食讲究的是色香味美。
她不知道这几年厉甚勤和易路路是怎么过的,易路路那个女人,据她所了解到的信息,虽然是亚洲首富的女儿,却不是特别的讲究,不管是穿衣还是吃饭,她都很随便。
她曾经亲眼看见她用手捧着烤红薯吃,那种烤得黑乎乎的东西,看着都恶心,她吃得倒是开心得不得了。
她一直觉得厉甚勤和易路路不是一路人,他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厉甚勤喜欢安静,喜欢看书沉思,户外活动也就只喜欢高尔夫保龄球等高雅的运动。
而易路路却是绝对的野性子,户外运动喜欢赛马滑雪溜冰不说,还喜欢刺激的攀岩塞车,这哪里是一个矜持的富家千金该做的运动,完全就是一村姑。
六年前,当易路路和厉甚勤在南非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后,她的确是伤心失望了,以为永远都得不得厉甚勤了,因为易路路再不好,她是易云玄的女儿,厉家注定是不敢得罪易云玄的。
所以,她远走他乡,去了国外疗伤,想到和厉甚勤青梅竹马,想到和他在国外一起念书时曾经有过的甜蜜岁月,想到曾经的说过的那些相爱一生的誓言,她又觉得心有不甘。
三年前,她父亲的大寿,她从国外回来,父亲大寿厉甚勤来了,可易路路没有来,她只是随便的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他们夫妻间已经有了缝隙了。
那时的厉甚勤很失落,她回来很大一部分填满了他那些失落的日子,她看见他的脸上有了笑容,那时,她就再次做了个决定,不能就此罢休,厉甚勤是她的,一定是她的。
苦心经营了三年,一直以兄妹关系和厉甚勤相处,让他不设防的和她一起来往,每次生病都打电话给他,总想着慢慢在一起时间长了,他会生出一些情愫来。
可是,三年来,不管他跟易路路的关系多么的疏离多么的恶劣,甚至去年一年,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如果不是后来冷微曦来了,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恐怕没有10天。
可就是这样,他对她始终迈不出那一步,就算是这样,他也总是坚守着他是已婚男人的底线,连吻都不肯吻她一下。
她是好不容易抓住了那次机会,他的生日,易路路却不知道飞哪里攀岩或者塞车或者写生去了,反正,总得来说,厉甚勤找不到她。
三年来,她不止一次听厉甚勤叹气,说如果和路路有个孩子,她肯定就不会整天的不着家,肯定就不会把赛车攀岩什么的看得那么重要,如果有个孩子……
她知道他想要孩子,厉家想要孩子,而那个不懂事只知道玩的易路路压根儿就不想要帮厉甚勤生孩子。
所以,她计上心来,终于如愿以偿,怀上了孩子,她想着,厉甚勤怎么着也会看着孩子的份上,要给她们母子一个交代……
“若曦,今天叫你过来,我还是要跟你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还是抓紧时间去做掉,现在月份小,做的话不那么容易伤身,以后要是月份大了……”
“我不会去做的,”杨若曦迅速的切断了厉甚勤的话,然后眼泪汪汪的说:“甚勤,我知道,现在路路怀孕了,你迫于无奈只能放弃我们的孩子,但是,我不会放弃,即使你不认这个孩子,我们杨家也完全能把孩子养大……“
杨若曦说到这里忍不住抽泣起来,掏出纸巾不停的擦自己的眼泪,说到后来声音也哽咽着,貌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没有迫于无奈,”厉甚勤迅速的纠正着,并不为她的眼泪所动,依然冷冷的说:“还有,这也和路路怀孕无关,上次在你家我就跟你说过了,让你把孩子做掉,那时都还不知道路路怀孕的事情,所以,你不要以路路怀孕了来说我,我要跟你说明白的是,我自始至终,我都没有想过要你肚子里这个孩子。”
厉甚勤的话冷漠至极,这让杨若曦明显的一愣,一时间居然接不下话来。
“若曦,那一晚,我真的什么都记不清楚,于我来说是一片空白,当然,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怀孕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因为那对于你来说是一种侮辱和不信任,”厉甚勤见杨若曦的低着头红着脸,并不看她,于是又说:“但是,就算孩子是我的,我也不会认的,酒后乱性那纯粹就是一个错误,如果还有孩子,那就是错误的结果,请问,你想要一个错误的结果吗?”
“可是,勤哥哥,孩子是无辜的。”杨若曦听他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一个错误的结果,心里悲痛万分,她那么爱他,那么的爱他,好不容易怀孕了,他却说这是一个错误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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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是无辜的?”
厉甚勤苦笑了一下,然后冷冷的看着杨若曦:“那我就不无辜?爷爷死了就不无辜?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谋略?想出这样的办法去把爷爷给气死?”
厉甚勤想着昨天助理递给他的资料,他明显的觉得,若曦打电话给爷爷不是一起很简单随便的动作,因为那是在凌晨,一般人不会在那个时候打电话,何况那时他和路路都回滨海去了。
“甚勤,你在说什么?”杨若曦明显的愤怒了起来,然后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因为愤怒更的通红着:“勤哥哥,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打电话给爷爷,就是想把爷爷给气死?”
“是不是这样你心里清楚?”厉甚勤的声音更加的冷了起来,“我记得我过生日那天,你来陪我吃饭,当时我找不到路路,你问我婚姻都过程这样了,为什么还不离婚?我当时说爷爷还在疗养院里躺着呢,我可闹不起婚变,当时我就那么一说,想必你就记住了,于是以为爷爷不在世了,我就可以离婚了是不是?”
“厉甚勤,当时那话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辦开你的嘴巴说的,”杨若曦气得忍不住反驳着他:“你还说,早知道婚姻是这样一年内见不到十次面,其实不结婚也罢。”
“是,那些都是我自己说的,可那也只是我对自己的婚姻一些感触和牢骚罢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你自己说了,和我是兄妹?这天底下还有当妹妹的把自己喝醉酒的哥哥弄到床上去的?你该不会说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吧?”厉甚勤看着满脸愤怒的杨若曦,他不知道她的愤怒从何而来。
关于她怀孕这件事情,他一直忍着,想着这三年来她也陪伴了他不少的时间,有时他不舒服她也的确照顾了他,但是,这也不代表她就可以随便的冲破他的底线。
他一直好好的给她说,让她去把孩子做了,想着以后不见她就是了,大家没有必要把面子撕破,因为撕破面子对谁都不好。
可若曦偏偏不听,他刚开始以为是爷爷的葬礼还能没有下,因为她如果去做了流产就不能参加爷爷的葬礼,于是他耐着性子等她,以为爷爷的葬礼一完,她应该会懂事的去把孩子处理了的。
可是,在爷爷的葬礼宴上,当她挑剔的跟路路说,要和路路一起研究孕妇心得,当她称呼路路为易小姐,他才明白过来,杨若曦没有要做掉孩子的打算。
爷爷葬礼的第二天,他就让助理打了电话给她,让她抓紧时间去把肚子里的孩子做了,可这一个星期过去了,她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终于明白,他给杨若曦留足了面子给够了脸,可她自己不要脸,非要让他撕破脸来,他今天这么说,也得起是情非得已。
见杨若曦哑口无言,厉甚勤站起身来,迅速的朝门口走去,背对着她说了一句:“若曦,如果你不愿意把孩子做掉,那么,就不要怪我没有给你最后一点面子,我明天你就让王姨去你家,然后把你肚子里孩子的羊水抽出来,我一定验DNA,我倒要看看,我厉甚勤是不是真有那么大本事,醉得人事不省了还能让女人怀孕。”
厉甚勤说完针句话,不等杨若曦再说什么,即刻走出了这间会客室,只是,他还没有走几步,手机就响了。
是王霹雳打来的,告诉他路路晕倒了,他吓得差点丢了魂,赶紧问明了医院地址,顾不得再次走进办公室去,而是直奔了电梯。
厉甚勤赶到医院的时候,路路已经醒过来了,王霹雳守在那里,看见他来了,却并没有好脸色给他,明显的不待见他的厉害。
他也知道,最近因为杨若曦怀孕的事情,厉家人个个都不待见他得厉害,王霹雳不仅是路路的小婶婶,还是路路的好朋友,当年路路和邵建波离婚,就是王霹雳一手拿操办的。
“路路她没什么事吧?”厉甚勤看着王霹雳问,因为王霹雳比他还小了一岁,所以他不好意思叫小婶婶,一般都不称呼。
“这里的医生没有查出原因来,不过易家已经通知了威森,威森应该晚上赶到,你在这里陪着她,我先回去拿点东西过来,估计还要在医院住两天……”王霹雳简单的交代了一下,又朝观察室里的路路看了眼,这才离开了。
厉甚勤推开病房的门走进去,路路已经靠起来了,看见他来,眉头略微皱了一下:“霹雳就是大惊小怪,我不过是贫血晕倒而已,她也打电话把你叫来。”
“什么大惊小怪,你都晕倒了,她还不通知我?”厉甚勤是服了她了,在床边坐下来:“中午吃饭没有?想不想吃点什么?”
“霹雳买了猪肝瘦肉粥,吃了些,没吃完。”路路用手指了一下旁边床头柜上的粥。
“那,还要不要再吃?我喂你。”厉甚勤用手摸了一下粥碗,还是温热的。
“不要了,我没事,你回去上班吧,我等会没事也回去了。”路路觉得这会儿没事,用手推了他一下:“快走啦。”
“不行,我不能走开。”
厉甚勤坚持着,还想说什么,护士已经进来了,“厉先生过来了,医生让你过去一趟。”
“哦,好的。”厉甚勤应了一声,等护士走了,又握紧了一下路路的手,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我去去就来。”
路路点点头,其实浑身没什么劲,只是嗯了一声,然后微微闭上眼睛,其实她还是想睡觉。
厉甚勤帮她把被子给掖了一下,让她睡觉,说很快就回来,见她真的闭上眼睛了这才离开。
医生一直在诊室等他,见他到来,面色沉重的问:“厉先生,你太太以前有没有什么病?”
“好像没有。”
厉甚勤仔细的想了一下,然后肯定的说:“她的身体一向很好,一年到头攀岩赛车什么的,感冒都很少,就是偶尔感冒都不用来医院,买点感冒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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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我们这里查到她明显的不对劲,至于血液方面的还没有查,建议住院早晨空腹抽血查,不过,她的脑里,长了一颗小黄豆那么大的一个肿块……”
医生说这话的时候递给厉甚勤一张CT片,这是路路送到医院来才拍的,厉甚勤的目光落在CT片上,因为大脑恍惚,半天才找到那个黄豆大的小黑点。
这个小黑点,诚如医生所言,这个小黄豆就在颅底,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厉甚勤看着这颗小黄豆,这个小黑点让他觉得异常的恐怖,他的手也开始发抖,只要想到这个小小的肿瘤很可能会慢慢的长大,然后会狰狞的吞噬掉路路的生命,他整个人吓得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厉先生,这个小肿瘤的位置太坏,在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如果冒险做手术的话,尊夫人很大可能会变成植物人,但是,如果不刺激它,正常的情况下她应该不会恶变的,因为这肿瘤应该长了有些年份了。”医生看着厉甚勤,一字一句的斟酌着从嘴里说出来。
厉甚勤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般,大脑里一片空白,唯一回响着的就是三个字,植物人,植物人……
路路是那么爱动爱闹的一个人,一年到头都奔波在户外,攀岩赛车写生,去那些偏僻的地方,走那些神秘的土地,她那么多的梦想……
他不敢想象,万一手术失败了,她睡在那里,看不到听不动,也不能吃东西,哪里都动弹不了,就躺在床上一辈子,这样子的话,她恐怕比死了都还难过。
“不过,厉先生,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如果采取保守方案,只有没有激素刺激,就有很大的希望不会恶化,而只有不恶,这个小肿瘤就不会长大,只要它不长大,尊夫人除了偶尔头疼一下,其实完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不刺激,怎么个不刺激法?”厉甚勤几乎是机械似的问出来口来。
“只要不生孩子,就应该没有任何的危险,但是,她现在怀孕了,所以,我们建议……”
厉甚勤的头轰隆隆的响着,医生建议流产,现在孩子月份还不大,才9周,这个时候做流产应该没有什么影响。
医生还说了些什么,好像说路路的血液也有问题,中午只是简单的抽了个血,详细的还有住院抽血进一步化验。
他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医生诊室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路路的留观室的,医生的建议他完全同意,所以即刻又办了住院手续。
厉甚勤下午没有再回公司,帮路路把住院手续办了后,他又给岳母冷微曦打了电话,冷微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让他不要担心,说已经通知了更权威的专家过来。
不要担心,他怎么可能不担心,路路血液方面的病他并不知道,但是,就目前她脑里长那个小黄豆,已经让他恐慌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冷微曦是傍晚17点到的,当厉甚勤把那个CT片子给她看时,她整个人也懵了,然后半响才说,她没有想到这个情况。
孩子是肯定不能要了,这是他们一致的决定,王霹雳懵懵的说了一句,路路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了?
厉甚勤楞了一下,然后猛的反应过来,是啊,路路说不定早就知道这个情况了呢。
犹记得四年前,他跟她说想要孩子,她说看看,然后去了新加坡,可等她从新加坡回来,她就冷淡了下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慢慢的疏远了他。
四年来,她一直都没有怀过孩子,爷爷一直都盼望着孩子,可她就是不怀孩子,他曾躲在一边看着她吞避孕药。
他憎恨过她,然后是伤心绝望,总想着她看不上他,于是她冷落这段婚姻,他也就跟着冷落起来,逐渐的他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像演戏越来越假。
最近三年来,他和杨若曦走的有些近,甚至有狗仔还偷拍到他从若曦公寓里出来的画面,她不可能不知道,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一直以为她不在意他,所以才懒得管他,甚至前段时间传出若曦怀孕的消息,她还跟他来了一出龙岩躺在他们的床上。
她的目的很简单,离婚,明明是若曦怀孕他出轨,可她却非要把离婚的责任往自己头上揽,于是给他来那一出,让他没有愧疚的和她离婚。
是不是,从四年前,她就已经想好,要离开他?因为,她脑里长了个小黄豆,因为她不能生孩子?
路路醒来时,看见妈妈已经到了,她笑着开玩笑:“哎呦,多大个事儿啊,不就晕倒嘛,你们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那是,谁让你是三个人呢?”冷微曦见她精神状态挺好,然后又笑着对她说:“路路啊,刚才龙岩来电话了,这5月份又一场大型的欧亚联合赛车活动呢,说这是50年难遇的机会,我和甚勤商量过了,你那么爱赛车,车技又好,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所以,我们觉着呢,还是让你先赛车。”
“是,”厉甚勤把话接了过来,看着她赶紧说:“龙岩还说了,这样的机会人一生中也许就只有一次,作为赛车手如果不参加的话,那就是遗憾……”
“我怀孕呢,5月份,我孩子都三个多月了,赛什么车啊?”路路白了他们一眼,“不去,我要在家里好好的养胎呢。”
“路路,孩子以后还能再生,可这一次的赛车,也许就是你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我……”
“好了,妈妈,”路路迅速的切断冷微曦的话,然后有些不耐烦的说:“你不一直都不喜欢我赛车的吗?再说了,赛车也是项危险的运动,我现在不喜欢危险的运动了。”
“可是……”
“哎呦,妈妈,别可是了,你赶紧去小爸爸家看萌萌吧,你不是最喜欢萌萌那丫头的吗?”路路大手一挥,然后又笑着看着冷微曦:“妈妈,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我是三十一岁了,做什么样的选择,我自己心里有数。”
“你这孩子,”冷微曦有些无奈,瞪了她一眼,“那我走了啊,小厉啊,你出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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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甚勤即刻起身,跟着冷微曦走出了路路的病房,随手帮路路关了门,然后走向不远处等着他的岳母冷微曦。
“小厉,无论如何,想办法说服她,把孩子做掉,”冷微曦的声音有些轻微的颤抖,不过也带着异常的坚定。
高级豪华的病房,厉甚勤靠在门上,看着病床上的路路,一头垂肩的黑发,瀑布一样流淌在枕头上,床头灯橘黄色的光在她头顶上照着,她的脸上带着兴奋慈祥的笑容,看上去像玛利亚一样的圣洁。
厉甚勤恍惚觉得口特别的干涩,嗓子有些冒烟,他步履艰难的走过去,手臂撑在床沿上,定定的看着病床上路路。
“如烟,”厉甚勤的声音已然沙哑,轻声的唤着她的另外一个名字。
路路眨巴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眼睫毛蝶翼一般蒲扇着,望着深深注视着她的男人,用异常平静的语气问:“你都知道了是吗?”
刚刚妈妈在这里说赛车的事情,还说她好多的爱好和喜欢,还一再的说起妈妈一直都反感的攀岩运动,她心里真的好感动。
刚刚,她好感动,自从15岁离开父母,虽然每年也能见到妈妈,可妈妈一直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么感性的话了。
小时候妈妈是最疼她最爱她的,当然,妈妈经历好多好多的苦,而那些苦,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无法经历的,而且也是无法战胜的。
她很佩服妈妈,一直把妈妈当成了不起的女人看待,不过她也同样知道,自己做不了妈妈那么伟大的人。
妈妈爱她,一直都是最爱,虽然后来有了维嘉和克克,可妈妈对她最为宠溺,对维嘉和克克则要严厉得多。
厉甚勤抓住路路的手,紧紧的攥紧在自己的手心里:“路路……”
“厉甚勤,你先听我说几句好不好?”路路抢断了他的话,抬起另外一只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清澈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被她主动的这么把手盖过来,好像还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四年来,她都没有再主动靠近过他了,恍然间,他觉得心里好像有千万只螃蟹在爬行。
他的腰略微的弯低一点,深深的注视着脸色略微苍白的女人:“路路,你就躺着,不要说话,听我跟你说。”
“我要先说,”路路固执的坚持着。
“路路,”厉甚勤忍不住又低喊了一声,然后声音哽涩着:“路路,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同意,也不会同意。”
“厉甚勤,你忘记了,一个星期前,你才答应过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都要和我一起面对,不能说不要孩子?”路路非常冷静的提醒他。
“路路,一个星期前,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情况,”厉甚勤说到这里终于明白,一个星期前,她就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于是,她又把他给装进去了。
“路路,一个星期前,我上了你的当,如果我知道你是这样的情况,一个星期前我就让你来医院把孩子做掉了,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情况,我压根儿就不会让你怀孕。”
路路的手迅速的从他手心里撤离,然后转过脸去,根本不想听他说话。
“路路,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你的,”厉甚勤用手把她的头又搬过来,然后注视着她的眼睛:“路路,听话,现在孩子小,手术不会很痛的,而且,这个孩子……”
“这个孩子,一直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不是吗?”路路迅速的切断厉甚勤的话,“爷爷一直都盼望着孩子,现在我们终于有孩子了,你怎么能这样的不孝,居然敢说让我把孩子做掉?”
听了路路的话,厉甚勤觉得自己的心尖儿都在颤抖,他的确不孝,所以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他也真的不孝,在爷爷临死前还让爷爷操心。
“路路,就是爷爷还活着,他如果知道你是这么个情况,也绝对不会自私的想着要孩子而不顾你的生命的,”厉甚勤的声音有些而颤抖,人也有些颤抖,“路路,你要知道,和你比起来,孩子不算什么,真的,你要相信我,没有什么是比你更重要的。”
厉甚勤说这话时,大手已经抚摸上了路路的脸,她的脸冰冷冰冷的,他几乎感觉不到温度,他知道她在生气,她一生气就冷着脸。
“路路,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就是——厉甚勤和易路路,就我们俩个,我要把我们浪费掉的那四年都好好的弥补回来,你可——千万不要让我没有了机会。”
厉甚勤说完这话,已经坐在了路路的身边,把路路的身子揽过来,紧紧的禁锢在自己的怀里,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让她感受到他心跳的速率。
也许是因为激动,厉甚勤的手力度稍微有些儿大,路路感觉到有些窒息,她轻微的挣扎了一下,然后把自己的头从他的怀里给解救出来。
“厉甚勤,我不能听你的,这个孩子,我要定了,哪怕是跟你离婚,我也要这个孩子……”
“路路……”厉甚勤迅速的抢断她的话,然后坚定的说:“就算你想要跟我离婚,那也得先把孩子做掉再说。”
“厉甚勤,你现在坚决不要这个孩子,是不是就是想要杨若曦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路路气得口不择言,也不管厉甚勤受不受得了,她必须要保住自己的孩子:“你要她的孩子你要去,我的孩子我自己养着……”
“不行!”厉甚勤迅速的切断路路的话,然后非常冷静的说:“路路,别用激将法了,没有用的,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孩子长在我的肚子里,我看谁敢强迫我去做手术?”路路瞪了他一眼。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肯定会这么做的,哪怕你会因此而恨我一辈子。”厉甚勤看着这么倔强的路路,他此时就恨不得把她打晕了然后直接扛到手术室里去把肚子里的那个威胁解决了。
“你敢?”路路气得拿眼睛瞪他。
“你看我敢不敢?”厉甚勤的语气也同样生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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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甚勤,我们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而且一有就有了两个,我爱死这两个宝宝了,”路路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脸色也软了下来,拉着他的手,撒娇般的喊:“甚勤,我爱这两个孩子。”
我也爱这两个孩子,厉甚勤差点冲口而出,可是,他的嘴张开的瞬间却意识到这样的话不能说,于是干脆的闭了嘴。
谁不爱这两个孩子?当他知道她怀孕了时,激动到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他记得那个晚上,他开车回到他们的别墅,爬在地上,楼上楼下的翻遍,就想找到那个素白的环,想要再次套在自己那受伤的手指上。
找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他心里沮丧极了了,总想着她是不是藏起来了,是不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一个星期前,他和她终于达成共识,不离婚了,他心里不知道要多感激这两个孩子,他都要爱死他们了。
可是,现实总是很残忍,有些东西不该是你的,真的强求不来的。
“其实,厉甚勤,我的情况没有那些医生说的那么严重,”路路说到这里反而是笑了起来,然后望着厉甚勤说:“你看,任何的事情都不是绝对的是不是?四年前,医生就跟我说过,如果怀孕生孩子,我脑颅里的那个小黄豆有95%很可能会恶化,我是一个胆小鬼,所以就害怕了,怕了那95%,所以一直不敢怀孕,其实,现在真的怀上了,我才觉得,95%远没有那么可怕,不是还有5%的机会不会恶化吗,我……”
“不要再说了,”厉甚勤迅速的抢断她的话,95%都还不可怕,那多大的比例才可怕?100%?
“厉甚勤,你好凶。”路路努了一下嘴巴:“我渴了,给我杯水,说得口干舌燥了,都是你惹的。”
厉甚勤盯了她一眼,倒也是,她好久都没有给他说过这么多的话了,看着她那干燥的唇瓣,他起身去饮水机边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路路接过水杯喝水,厉甚勤趁机说:“路路,95%太大了,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去冒险的地步了,所以,路路,别抱侥幸……”
路路一口气把这杯水喝完,把杯子递给他,神色镇定的说:“厉甚勤,我从小经历过多少灾难啊?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容易死去的。“
“易路路!”厉甚勤的心猛然间缩紧,心率一下子加快了起来:“你还敢说,那个字是随便能说的吗?”
路路把脸扭向一边,懒得理他,他就是这种人,一点冒险的精神都没有。
“好了,路路,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我等下就和医生商量,明天安排你的手术,一定是全台海最好的手术室,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
“你所有的最好加起来就是要杀我两个孩子,”路路迅速的把他的话抢断下来,然后恶狠狠的说:“你还不如说是最好的侩子手?”
“路路,你怎么能这样说?”厉甚勤听了她的话显然很生气,路路这人脾气真是太倔了,“那95%是能去冒险的吗?你以为15%啊?”
“噗……”路路一下子倒是笑了起来,“厉甚勤,大脑好用点好不好?任何一个孕妇生孩子都50%的危险,生和死的几率是一半一半的,我还没有听过15%,15%那就不叫冒险了,”
“我不管……”厉甚勤刚要反驳路路,门外就传来了笃笃笃的敲门声,也打断了他的话。
厉甚勤略微停顿了一下,此时被打扰有些不爽,路路用手推了他一下:“快去开门啊,说不定是妈妈来了。”
厉甚勤这才转身朝门边走去,拉开门一看,不仅有冷微曦,还有上次抢救过爷爷的威森,同时还有易云浩和王霹雳外带易萌萌。
他顾不得说欢迎,大家也知道现在的情况,谁也没有跟他计较,鱼贯而入,威森和路路关系很好,所以见到路路就先板起了脸。
“路路小丫头,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么就记不住呢?”威森一来就板起脸教训人,“四年前你在新加坡晕倒,我就再三叮嘱过你,不能怀孕,千万不能怀孕,你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宜怀孕。”
“可是,现在已经怀上了,再说不能怀孕的话题已经过时了,”路路非常刻薄的提醒他,“威森叔叔不是经常说了,过时的话题没有意义,现在要谈的是该如何解决目前的问题。”
“嗯,这倒是事实,”威森也懒得和她分辨,“我刚才和这里的专家会谈了一下,当然,抛开你的血液问题,就算你血液没有任何的问题,这个孩子,依然不能留,小丫头,啥也不用想,乖乖听话,明天早上帮你把血化验了,然后根据你的血液的情况,我们会给你准备一个非常保险的手术……”
“我不用听不要听!”路路用手捂住耳朵,然后愤怒的瞪着威森:“你还号称是活神仙,这算哪门子的活神仙?”
“哪个王八蛋给我按的活神仙的外号啊?我啥时候是活神仙啦?”
威森笑了起来,用手在路路的肩头上敲了两下:“小丫头,你还在五岁我就是你的主治医生了,你还不知道我?我分明就一侩子手,怎么可能是活神仙?”
“你们都出去吧,反正我是不会做手术的。”路路烦躁的吼了一句,干脆的躺到床上,然后拉过被子蒙住头。
冷微曦摇摇头,给威森使了一个眼神,大家又都一起走出了病房,原本还想着集合大家的力量劝路路的,可看她那铁了心的状态,什么话都不要听,想必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厉甚勤跟着一起走出来,威森安排在离医院最近的五星级宾馆里,医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说感情方面的事情,何况他也知道路路的脾气倔,只是让冷微曦他们尽量想办法说服路路,当然,实在说服不了,只能硬来。
威森离开后,冷微曦这才和易云浩找了间会客室坐下来,然后把路路小时候的病例递给了厉甚勤,同时又把路路的病情毫不隐瞒的都给他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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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小时候那些经历,冷微曦其实不愿意去提起,因为提起来,也是她的伤痛,如果易云玄知道她说起那些过去,也会跟着伤心难过外加愧疚的。
冷微曦说路路小时候的经历时,说得的泪流满面,那些痛苦的往事,那些惨痛的经历,那些和病魔做斗争一次一次徘徊在死亡边沿的恐怖,说到后来,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们以为,路路的病完全好了,”易云浩把话接了过来,关于路路小时候,其实他比微曦还有发言权,因为微曦和易云玄失踪的时候,微曦和林旭阳出去旅游的时候,那时都是他带着路路在。
“可谁知道,”说到这里,易云浩的眼里明显的含着泪花,路路于他来说,除了不是他的精子和冷微曦组成的,其实他比易云玄更配当路路的父亲。
说到这里易云浩停顿了片刻,声音哽咽了一下又继续说:“厉甚勤,关于路路的病,以前我们没有说,其实路路和邵建波结婚,我们也没有说,是因为我们一直认为她已经好了,她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老天的确是对路路太过残忍……”
“这段时间,你和杨若曦闹出事情来,我们易家并没有找你和杨若曦的麻烦,”王霹雳把话从自己的老公嘴里接了过来,“就是因为路路说,很多事情是有原因的,她甚至跟我说,她希望你和杨若曦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因为杨若曦和你毕竟从小就相爱,是青梅竹马,所以,对于你和杨若曦,路路只想成全……”
“而我们易家,也只想成全,”冷微曦把话接了过来,然后苦笑了一下,“我刚和路路她爸通了电话,他也和我一个意思,路路的孩子是100%不能要,这个由不得她,而你们厉家到你已经是三代单传,我们不耽误你们厉家,所以,等路路把这手术给做了,你们就离婚吧,这不怪你,是我们易家对不起你。”
厉甚勤坐在这里,他面前放着的是路路病例,厚厚的一叠,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那个爱笑爱闹,敢爱敢恨,整天攀岩塞车行走在世界各个落回偏僻的部落的妻子,居然是从绝症中一次一次顽强的挺过来的。
他对她的了解的确是少之又少,就是过春节时去了滨海的水云间,那时还第一次听说,路路七岁开枪杀人。
那一次,易维嘉对他说,“做人老公做成这样还没有离婚,那是菩萨在保佑你知道吗?”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菩萨在保佑他,这几年来,路路离这段婚姻越来越远,他也就只顾着和她生气,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刨根问底,没想过要去找真正的原因,只因为她是真的喜欢那些户外运动而已。
可,现在,岳父和岳母都说,是易家对不起他,他们只想成全他和杨若曦。
怪不得这一次连小魔头克克都没有找他的麻烦,实在是出乎他的意外,想必他这里刚闹出杨若曦怀孕,易家首先就在路路的身上找了原因了吧?
他们只想成全他,成全他和杨若曦,因为厉家三代单传,而路路铁定不能生孩子,所以,他和路路就必须离婚。
可是,他不想离婚,一点也不想,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成全,他只想和她一直走下去,哪怕是没有孩子。
“我不会离婚的,”厉甚勤的声音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