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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的开车来到疗养院,厉海峰的脸色明显的很差,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这动不动就晕倒的,恐怕年轻人都折腾不起,何况是老年人?
“爷爷,你想吃点什么?”路路坐到床边,用手帮老爷子把被子整理了几下,然后轻声的问。
“路路啊……爷爷……什么都……不想吃,”厉老爷子的精神明显的差了很多,看见只有她一个人,“甚勤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哦,甚勤啊?他在加班。”路路连忙撒谎,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里开年,应该有些忙。”
“你赶紧……去把……甚勤找过来,我有话……给他说。”厉老爷子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非常的困难了。
“爷爷,这,不着急吧,”路路看着厉海峰,也能跟着有些焦急了,主要是,她根本都不知道去哪里找厉甚勤。
“去找……”厉海峰明显的气粗起来。
“爷爷,你有什么话给我说,我转告他。”路路站着没有动,很明显,其实也不怎么想动。
“路路……去找甚勤……快去……”厉老爷子说话的同时,用手指着门口,示意她赶紧出门去找人。
“这个……好的,我马上就去。”路路见厉老爷子如此的坚持,不得不站起身来,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厉家的一些远房的亲戚到了。
她只是礼貌的给他们打了招呼,然后快速的奔到停车场,开上车,再次拨打了厉甚勤的手机,可还是关机。
关机关机,她无奈的开车在路上,其实不知道该去哪里,记忆中自己知道的几个地方,开车找过去,可都被告知今天没有见到厉甚勤,也没有联系过。
路路开车在路上转了四个多小时,所有的酒吧茶餐厅休闲娱乐场所都去了,可都没有厉甚勤的影子,反而是那些地方见她找厉甚勤,都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
她想她今晚是糗大了,肯定落下了一个河东狮的名号了,哎,和厉甚勤这夫妻都做到头了,到头来他还送了个河东狮的名号给她。
实在是找不到,所有她以前知道的,不知道今晚才问来的亲戚朋友家的电话都打遍,偏他们也不知道厉甚勤在哪里,说今天他没有去过,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最后的最后,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就在她快要放弃准备独自回疗养院的时候,突然一组陌生的数字打了进来,她疑惑了一下,不过还是按了接听键。
“喂,是表嫂吗?”对方先出声,路路一听才知道是舅舅的女儿秀秀,于是赶紧应了句:“是,我是易如烟,是不是有你表哥厉甚勤的消息了?”
“我哥刚回来,喝得醉醺醺的,我问他哪里喝酒,他说什么醉吧,然后说完就醉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估计,表哥很可能是跟我哥在一起喝酒……”
“醉吧是吧?我知道了,”路路迅速的接过话来,然后又对着手机说了声:“谢谢,秀秀。”
醉吧,路路知道,那个酒吧不大,不过据说里面都是好酒,而且只让熟悉的客人进去,一般陌生的客人不给进。
其实她开始开车也是路过醉吧的,只是想到厉甚勤一般不爱喝烈酒,所以去醉吧的可能性不大,再说了,醉吧是招熟客,厉甚勤如果去,应该算是生客,按规矩,醉吧是不会让他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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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在听秀秀这么说,她心里就有谱了,因为厉甚勤不是醉吧的熟客,不过他的表弟刘镇守是,所以厉甚勤跟着刘镇守进去应该是畅通无阻的。
路路不是醉吧的熟客,起初不让进去,不过她说来找厉甚勤,把情况给说了一下,前台也知道路路的来头的,破例让她进去找人。
醉吧是少有的几家通宵营业的酒吧,一般早上五点多才关门,路路到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醉吧里还有不少的俊男靓女在饮酒作乐。
路路在醉吧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厉甚勤的影子,于是皱紧眉头,路路再次来到吧台,把厉老爷子病重的事情说了一下,希望能告知今晚厉甚勤有没有来过这里的实情。
吧台的调酒师一听事态如此的严重,赶紧实话实说:“厉先生确实来过这里,是和刘镇守先生一起来的,后来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就不知道了。”
路路即刻要求调监控视频,说只看厉甚勤走的那个画面,别的可以跳过去,醉吧稍显为难,不过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让她查看了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很简单,厉甚勤走的时候是被一个女人给带走的,而那个女人,路路只需一眼就能认出来,杨若曦。
她谢了酒吧的工作人员,然后无视那些人同情的目光,迅速的走出醉吧,开上车,直接朝杨若曦的公寓开去。
杨家虽然住别墅,不过杨若曦独自住公寓,有钱人家的子女都是狡兔三窟,所以杨若曦也不列外,平时都不在家住的,总是住自己的公寓。
杨若曦的公寓其实她以前并不知道,还是一年前王霹雳告诉她的,说有人看见厉甚勤一大早从杨若曦的公寓出来,公寓的名称都说得有声有色。
虽然知道杨若曦的公寓,虽然听说厉甚勤出入杨若曦的公寓,可她从来就没有来过,她也曾想,永远都不会到杨若曦的公寓来的。
可今天晚上,她突然觉得自己好郁闷,开车在路上还在犹豫要不要开车过去,于是又打电话给医院,特护接的电话,她小心翼翼的开口,“现在老爷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念叨厉甚勤了?”
“有啊,不停的念叨着怎么甚勤还没有到?厉夫人,你找到厉先生没有?厉老爷子……估计是……不行了……”
特护的声音有些颤抖,不过依然说的是实话,还不等路路说话,又赶紧说:“还有,厉永胜先生已经赶到了,医生都在厉老爷子的病房里呢,你抓紧时间,赶紧啊。”
“我知道了!”路路迅速的挂了电话,现在这个时刻,她真的顾不上了,如果厉海峰真的挺不过去了,总不能让他最后都见不到厉甚勤吧?
这样想着,她的油门踩到了最低,汽车几乎飞了起来,杨若曦的公寓在海边,离市区有一段距离呢。
幸亏她白天睡了觉,现在晚上开几个小时的车了也都还有精神,她的车停在杨若曦公寓楼下的时候,正是凌晨三点四十分。
她在车里微微的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推开车门下车,杨若曦住的是19楼1909房,据说这一间是观海位置最佳的公寓。
站在1909房间的公寓门口,路路的手撑在墙壁上,本能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手放在门铃上,轻轻的一按。
门铃响了,可响了好久里面都没有反应,她疑惑了一下,然后再按,门铃继续响,可里面还是没有反应。
她一直按,门铃响了停停了响,终于在十多分钟后,门从里面开了一条缝,杨若曦的头探了出来,看见是她,明显的没有给她好脸色。
“杨小姐,把厉甚勤叫出来,爷爷不行了,等着见他。”路路顾不得跟她计较这么久才开门的事情,因为深夜去按人家的门铃,的确是她的不礼貌。
“哼,撒谎也要撒圆一点,我昨天下午才去看了爷爷,他精神着呢。”
杨若曦冷哼了一声,用嘲讽的眼神看着路路:“你和甚勤已经离婚了,何况我们刚刚尽兴过,你也知道,甚勤每次尽兴后都很累的,他现在累得睡着了,你要找他,明天去公司找他吧,放心,离婚时,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的。”
“杨若曦,你这什么狗屁话,我说的是……”
路路的话还没有喊完,杨若曦已经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路路气得一拳打在这猪肝色的门板上,却也无济于事。
门紧闭着,她不到不再次拼命的按门铃,可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又再按,门铃居然不响了,她站在门口楞了楞。
门铃不响了,很显然,是杨若曦把门铃给关掉了,同时这也说明,她是无法把厉甚勤叫出来的,因为杨若曦不开门。
冷冷的望着这紧锁的大门,其实很想冲进去,关键是,这是防盗门,而她虽然会跆拳道空手道,偏不会开锁这一技术。
她有些懊恼,不得不转身而去,走下楼来给舅舅的女儿秀秀打了个电话,让她来这里等厉甚勤,同时把杨若曦的公寓地址告诉了她,让她明天早上看见厉甚勤从房间里出来就告诉他不要去公司直接来疗养院,秀秀即刻在电话里答应了,说马上就过来。
安排好了秀秀,路路不得不再次开车回疗养院去,她现在没有办法把厉甚勤带到疗养院,那就必须要想办法给厉老爷子拖延时间,怎么着,也得让厉老爷子见上厉海峰一面才行。
她自己当然没有办法,不过滨海的欧阳伯伯貌似有些办法,她记得欧阳伯伯后来很喜欢研究中医,说中医有些时候的确是很管用的。
幸亏欧阳瑞明的电话凌晨都没有关机,听了路路的诉说,欧阳瑞明让她准备上好的人参,说这个含在嘴里可以延长一段时间的。
人参,她记得家里好像有这个东西的,以前去东北写生的时候,一个老参农送了一直比较大的给她。
等路路从家里取了人参再到疗养院,已经我凌晨五点多了,厉老爷子累得都不行了,医生连点滴都给他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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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勤呢?”厉永胜看见路路一个人回来,明显的脸色都变了。
“甚勤他……”路路看了厉永胜一眼,然后微笑着说:“甚勤他还在工地上,工地今晚好像出事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他了,估计他收到消息很快就会赶过来的。”
路路还算反应快,话一说完,即刻举起手里的人参晃了晃:“爸,这是人参,我赶紧给爷爷嘴里切上一片,据说这个很有用的。”
说完,不等厉永胜再问什么话,迅速的掏出匕首切了一大片下来,辦开厉老爷子的嘴,然后放了进去。
厉甚勤昨天凌晨从家里走出去后,其实并没有开车,就那么一直走一直走,走出了花园,沿着大道走了很久很久。
最后是被刘镇守给捡回去的,因为刘镇守在酒吧喝酒出来,开车回家的路上,刚好看见在路上走的厉甚勤,吓了一大跳,于是赶紧把他给拉上车,带他回家去了。
其实他在刘镇守家没有睡多久,下午就起来去了公司,公司的事情不多,其实他只是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只有忙碌才不会空虚难过。
下班的时候,他正不知道去哪里,刘镇守开车来找他吃饭,他倒是没有拒绝,反正胃里空荡荡的就显得心里也空荡荡的,吃点东西也好。
去了西餐厅,吃的牛排,并没有要酒了,他有理有序的吃西餐,偏刘镇守话多,喝了两口酒,就开始劝他劝开了。
“哥,我这不是说你啊,这件事情啊,你可要弄清楚了,不要一冲动就和表嫂离了婚,到时候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镇守喝酒的同时也给厉甚勤添满:“红酒,少喝点没事,和饮料差不多。”
“离婚?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厉甚勤听自己表弟说话有些吃惊,他怎么知道他要和路路离婚?
“谁胡说八道,”刘镇守是服了他了,看着他摇摇头说:“不都是你自个儿说的吗?”
“我说什么啦我?”厉甚勤这一下是真的糊涂了,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啊?
“得,你今天睡到我那儿,一会儿易路路你和龙岩怎么回事?一会儿又离婚就离婚,我回来就是说离婚,一会儿又戒指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的,虽然你是梦话,可是,你看看你那受伤的手指,那结婚戒指呢?就是傻瓜也从你的梦话里知道怎么回事了,何况你表弟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去。”
“梦话?我有说梦话吗?”
厉甚勤自己也有些糊涂,其实他平时是不说梦话的,不过,今天就没准了,因为睡到刘镇守的床上在。
“好了,表哥,婚姻可不是儿戏,你也别动不动就离婚的,再说了,现在你爷爷躺在疗养院的病床上,已经被杨若曦怀孕的事情给气得差点过去了,你要再和表嫂闹离婚,估计会把你爷爷给直接气死过去的。”刘镇守干脆放下手里的刀叉,然后语重心长的劝说着。
“我们即使离婚,也会悄悄的办手续的,肯定不会告诉爷爷,”
厉甚勤苦笑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反正这婚姻已经没有实际的意义,离婚不离婚又有什么区别呢?”
“表哥,我只是想要提醒你,表嫂出这种事情绝非偶然,你想想看,表嫂什么人啊,她和龙岩什么地方不能滚床单非要到你家里去滚?她要……”
“住口!”厉甚勤忍无可忍的放下手里的刀叉,然后狠狠的瞪着刘镇守,“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有说过他们滚床单吗?你不要在这里造谣生事好不好?”
“好好,我不说表嫂行了吧?”
刘镇守即刻举手投降,可嘴没有闲着:“那我说说你,这这可以了吧?”
“说我?你说?”
厉甚勤还真是迟疑了一下,这个表弟还不到30岁,居然要来说他这个大表哥了,他倒要看看他嘴里能说出什么话来。
“那我就真说了啊,”
刘镇守见厉甚勤让他说,还真不谦让,即刻就说开了:“表哥,不是我说你啊,你和表嫂结婚这么多年来,你们这婚姻不容易吧?是不是?刚开始那两年,我还真真是羡慕你们的,可后来,慢慢的,你们的婚姻就只是表面功夫了,而且这中间的确是变质很多了,这不排斥表嫂的原因,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几年表嫂变了,名气越来越大,而且她的名气不是靠着父亲易云玄,她是在她的艺术领域名声越来越响亮了,据说一年前拍出的那副《雀之恋》价格已经直追云浩中天了,而这能说明什么呢?只能说明她越来越忙了,事业是越来越成功了,可是,她和你的婚姻呢?”
厉甚勤的手死死的攥紧刀叉,恍然间觉得盘子里的牛排和他的婚姻一样让他难以下咽。
“她和你的婚姻,无疑是走到了边沿,虽然你们俩都还在装,那是因为你们的婚姻一直没有破裂的突破口,这就好像一个气球没气了一样,虽然没有气,可没有人去戳穿,这气球看上去也还是一个好气球,而这一次,杨若曦怀孕,无疑让表嫂看到了突破口,于是……”
“你的意思是,路路她知道若曦怀孕了?”
厉甚勤的眉头皱紧,然后摇摇头:“这不可能,爷爷不会跟她说,而且这件事情就是我们家的亲戚知道,若曦的父母都还不知道呢。”
“幼稚,我们家这边的人肯定是不会去给表嫂说的,可是,这天下肯定没有不透风的墙壁,我不知道表嫂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从你的那些胡言乱语的梦话里,我就知道你现在和表嫂闹离婚,而且原因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表嫂,由此,我就猜出,肯定是表嫂知道杨若曦怀了你的孩子,她想要成全你。”
“你刚才还说,她这是找到了突破口,现在又说她想要成全我,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厉甚勤瞪了刘镇守一眼,“不会分析就别瞎分析。”
“谁在瞎分析?”
刘镇守耸耸肩膀:“我不过是就事论事,你想想看,表嫂这几年为什么突然就对你淡了呢?你有没有去追寻过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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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甚勤恼怒的瞪了刘镇守一眼,几乎要把手里的刀叉捏出火来,几乎是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冒出来:“她心里一直装着她的前夫邵建波呢,我争不过死人。”
“错,”刘镇守即刻否定了他的话,然后冷静的说:“如果说表嫂心里装着她的前夫,那么,我问你,你和她在南非结婚回来,那时她的前夫死了还没有多久,那时你们的关系有多好,那不成,那时她心里就没有装她的前夫?”
厉甚勤沉默,刘镇守这一说起,他不由得回忆起来,那时他和路路的关系是好,俩人甜蜜得恨不得整天呆在一起似的。
那时还住他们刚结婚时的公寓,路路每天下班就跟一新媳妇似的去附近的超市买菜,然后他回家俩人就一起动手做饭吃。
当然有时他也有应酬,一般不需要她出席的都尽量不让她出席,因为路路原本就是名人,所以她也不爱跟在他身边出席那些宴会。
不过,那时无论多晚回去,她都会给他留宵夜,还有醒酒汤,还总是叮嘱他少喝酒,还说她父亲滴酒不沾人家也照样出席那些聚会什么的。
“你和表嫂的关系冷下来,是不是三年前开始的?”刘镇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准确的说是四年前,只不过那时还不怎么明显,三年前就非常的明显了。”厉甚勤几乎不用去想就能回答出来。
“四年前?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冷下来的的?”刘镇守倒是会刨根问底。
“其实原因也说不清楚,只记到她去了新加坡一个多月,然后回来感觉就有些变了,反正她慢慢的忙碌了起来,开始不明显,不过逐渐的越来越忙,然后就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厉甚勤苦笑了一下,他真真是糊涂到家了。
“四年前,表嫂去新加坡回来就忙碌起来了,那在她去新加坡之前,你们讨论过什么话题没有?”刘镇守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有,那时我爷爷老是追问孩子的事情,我和她讨论的时候,她也没有说什么,还说看看,其实也就是打算要孩子的意思。”厉甚勤想了想,当初路路就是这么回答他的。
“这就对了,你们谈论要孩子,然后她去新加坡回来就变了,我估计,问题肯定出在这里,孩子,新加坡,这两个问题上。”刘镇守几乎是肯定的说。
“不可能,路路的身体很好的,她每年都体检的,怀孕肯定没有问题,”
厉甚勤即刻否定了,然后沉吟了一下:“难道她在新加坡那一个多月遇到什么事情了?”
话一说完,他又摇摇头:“外遇就更加不可能,路路的心里就装着邵建波呢,别的男人入不了她的眼的。”
刘镇守听厉甚勤这么一说,好像他分析的又没有道理了,于是吃起饭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就当我说的废话好了,我们赶紧吃饭吧,吃了去喝酒。”
“喝酒?我不想去。”厉甚勤给直接回绝了,他现在是真的对酒提不起兴趣了,杨若曦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喝酒给喝出来的。
“算了吧,表哥,不是我说你,你也别惆怅你跟表嫂的婚姻了,诚然她这几年越来越忙是不对,可你这么多年和杨若曦一直走这么进近也不对,我就不明白,一个杨若曦,曾经装死过一次,然后又装绝症,这样一个动不动就装来装去的女人,你这么多年来,就一直放在身边,惯着她宠着她,你就不想想,她很可能对你的婚姻不利?”刘镇守说到这里摇摇头,觉得自己表哥也还是一糊涂人,亏父母还让他跟表哥学呢。
“若曦是杨伯伯的女儿,也算是我妹妹,我和她之间,其实也就是聊聊天说说话,偶尔我出差去某个地方顺带她去旅游一下,我们是纯粹的兄妹关系……”
“兄妹关系她还还怀上了你的孩子?”刘镇守迅速的给他抵了回去,然后冷冷的说:“这事儿也是表嫂,还想着成全你来着,要给别的女人,够你喝一壶的了。”
“她那哪里是想要成全我,她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我,想要……”
“好了表哥,吃饭吃饭,吃了喝酒去,你这破事儿,我懒得操心了,反正我说了也是白说,不起作用的……”
刘镇守迅速的切断厉甚勤的话,其实他也只是奉父亲的命令来劝厉甚勤,在家里做了一个下午的准备工作,可真的劝起厉甚勤来,他还是觉得自己说的四不像。
厉甚勤原本不想去喝酒的,可被刘镇守一句,你不喝酒去哪里?难道回家去?
回家去?他苦笑了一下,他都没有家了,她都不要他了,他哪里还有家?
于是就跟着刘镇守一起去喝酒,刘镇守果然是长期泡酒吧的醉鬼,居然连醉吧都能随便的出入,由此可以看出这人在混酒吧的道行不浅。
俩人喝酒期间,刘镇守还唠唠叨叨的又劝了他几句,说什么表哥你要懂得珍惜什么的,说什么组成一个家庭其实不容易之类的。
他一边喝酒一边醉醺醺的对刘镇守说,你懂什么呀你懂,我曾经也以为婚姻只要责任不需要爱情,只有俩人信守承诺不离不弃就可以了,其实后来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因为只是为了责任为了承诺的婚姻不会痛苦也不会快乐,可我现在过得很痛苦……没有她的日子,我很痛苦……
喝酒到最后,他们俩人都醉趴下了,刘镇守是熟客,有服务小姐把他给拖走了,而厉甚勤却是被杨若曦给带走的。
厉甚勤是被一种清香的味道给惊醒的,他本能的皱紧眉头,用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然后慢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
看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他八点钟上班,现在得赶紧走了,他还得回自己的公寓去换衣服呢。
“甚勤,吃了早餐才走了,”杨若曦听见客厅里有响动,手里拿着正在搅动粥的汤勺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煮了你最喜欢的菠菜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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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厉甚勤走的门口一边换鞋一边淡淡的回家着,然后看了眼站在那里的杨若曦,想了想还是说:“以后,我不会再来你这里了,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去做了吧。”
“可,甚勤,你要和她离婚了。”
杨若曦不甘心的叫了一句,一脸的伤心和委屈,她没有想到厉甚勤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那和你无关,”
厉甚勤没有看她的脸,迅速的换了鞋子,然后猛地拉开门,却发现门口坐着一个少女。
“秀秀?你怎么在这里?”厉甚勤大吃一惊,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表妹居然坐着杨若曦的公寓门外边,而这明显的是来找他的。
“表哥,你终于出来了,赶紧走啊,你爷爷不行了,我们赶紧去疗养院!”秀秀看见厉甚勤出来了,顾不得回答他的问话,即刻拉了他的手就朝电梯边跑过去。
“什么,爷爷不行了?”
厉甚勤大吃一惊,一边跟着秀秀跑进电梯一边紧张的问:“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当然是从表嫂那里,”
秀秀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表嫂昨晚开车找了你一个晚上,最后找到杨若曦的公寓来了,按门铃,半响有人开门,可杨若曦却不让她进去找你,表嫂没有办法,只能让我守在这里,她在疗养院守着你爷爷在,说是想办法延长时间,争取让你能和爷爷见上最后一面。”
“有这回事?”
厉甚勤几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路路来找自己,杨若曦不让路路进去?怎么可能,若曦一向都是善解人意的啊?
“有没有你问问你心爱的女人杨若曦不就知道了?”
秀秀瞪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理会他,迅速的拉开自己的车门上了驾驶室。
厉甚勤赶紧从副驾驶车门上了车,想到秀秀嘴里说他心爱的女人杨若曦,他的心就莫名的烦躁起来,难不成他和若曦真的走的很近吗?以至于大家都对他们产生了误会?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事情的时候,爷爷不行了,他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呢?
希望路路能有些办法,能把时间给拖延长一点,他一定要见爷爷最后一面,怎么着也不能让爷爷带着遗憾离去。
厉甚勤赶到的时候,厉海峰的病房外已经围满了人,就连杜悦心母女都赶到了,只不过她们也只能站着门外。
病房里,只有厉永胜和路路守在那里,厉海峰的嘴里还含着人参片,律师看见一身皱皱巴巴的他,即刻推开病房的门带着他赶紧走进去。
路路看见厉甚勤来了,即刻把厉老爷子嘴里的人参片拿出来,然后非常懂事的站起身来,转身走出了这间病房。
厉老爷子弥留之际,肯定要给自己的儿子孙子交代一些有关厉家财产方面的事情,而她站在那里就非常的不方便。
走出来,看着围着一圈的人,杨伯父和杨伯母也都来了,看见她,明显的露出愧疚之色来。
她倒没有去在意,只是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其实昨晚到现在,整整12个小时她都没有眯一下眼睛,人真的很累,还很困。
可现在不是眯眼睛的时候,得强撑着,因为厉海峰即将离世,接下来的事情很多,而她现在还是厉甚勤的妻子,厉家的少夫人,很多由女主人出面的事情都必须她来做。
杜悦心嫁给厉永胜多少年了,偏厉老爷子不认,厉家整个家族也不认,所以,每当厉家有什么大的事情的时候,都是她在出面,杜悦心只能躲在一边。
“路路,赶紧进去,爷爷有话给你说。”厉永胜推开病房的门从里面走出来,看见坐在角落的路路,那一脸的倦容,其实看着也让人心疼的。
都说有钱人家的女儿是千金小姐富贵娇弱,可人家易路路却从来没有娇弱之态,昨晚一晚的忙碌,这要给一般的女子肯定吃不消,可她依然还坚守在这里。
路路觉得有些奇怪,看了厉永胜一眼,再透过玻璃门看看病房里,厉甚勤还跪在那里在,她略微迟疑,不过还是站起来走了进去。
路路来到厉甚勤的身边,挨着他跪下来,厉海峰用手指着厉甚勤对她说:“路路,甚勤这孩子这次真的是做错了,现在,爷爷替他给你道歉,你就原谅他这一次,还有,这孩子容易糊涂,这么多年来,我看你一直妥妥当当的,所以,觉着把他放在你身边还是放心,爷爷啥也不求你,只求你不要抛弃他,不要跟他离婚,你答应爷爷不?”
路路震惊的看着厉甚勤,他低着头,左手的无名指上缠着纱布,回头再望着厉老爷子,她一时没有弄明白,她和厉甚勤说离婚的事情,就只有他们俩知道,厉甚勤这刚刚到呢,他总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还给厉老年爷子汇报这件事情吧?
“如烟……你答……不……答应……”厉老爷子刚才说了一长串话,这会儿只见出气不见吸气了。
“好,我答应爷爷,我不跟他离婚。”路路即刻回过神来,赶紧答应了下来。
“好……好……”厉老爷子断断续续的说了两个好字,然后脖子一伸,手软了下来。
“爷爷!”“爷爷!”“爷爷!”“爷爷!”……
无论厉甚勤和路路怎样呼喊,怎样摇晃,厉老爷子再也没有醒过来,医生和护士冲了进去,查看了心电图和脑电波,迅速的记录了时间,宣布厉海峰已经死亡。
“爷爷,”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接着哭声惊天动地,杨若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整个人扑在厉海峰的身上:“爷爷啊……你不要死啊……爷爷啊……你都还没有看到你的曾孙孙呢……爷爷啊……你为什么不等一等我呢……爷爷啊……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杨若曦哭得悲天泣地,在场的人都是见者动容闻者伤心啊,大家都忍不住偷偷摸眼泪,有人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连泪都没有掉一颗的路路,忍不住就不大声不小声的说起闲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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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看看,都什么人啊,老爷子死了,她居然一点都不伤心难过。”
“就是,亏老爷子对她那么好,临死前还把她叫到跟前去呢。”
“还是若曦好啊,当初要不是她抢先嫁给了甚勤,原本还是甚勤和若曦结婚的,这俩孩子我们看着长大的,感情又好……”
路路稍微走到一边去了,对于这些人的话当着没有听见一般,因为厉老爷子的尸体马上要推到停尸房去了,所以让这些亲属都见一面。
偏杨若曦趴在厉老爷子身上哭得伤心欲绝,杨伯母去又拉开不可,大家都只能站着等,等她什么时候稍微不那么伤心了才把她劝开。
特护是进来帮着整理厉老爷子的日常用品的,看见那一直趴在哪里哭得惊天动地的杨若曦,忍不住讥讽的说:“杨小姐,你真这么心疼老爷子,昨天下午就不应该来跟老爷子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如果不是你说厉先生要和少夫人离婚了,厉老爷子也不会气得再次晕倒过去,他不晕倒,今天也不会死,你这真是的,哭给谁看哦。”
特护说这话时,声音里明显的带着鄙夷和恶心,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摇摇头,还嘀咕了一句:“这都什么人啊,做鬼也是她做道士也是她。”
然而,她的一句话,却把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原本哭得肝肠寸断地的杨若曦即刻就不哭了,扬起脸来,用手指着特护,开口就骂到:“你胡说,你这里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见爷爷死了,是不是就收了谁的钱受人家指使来污蔑我陷害我?”
路路一听这话是冲着她来的,她眉头皱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秀秀已经抢先出声了:“杨小姐,昨晚我表哥是在你那里吧,我表嫂开着车找了他大半个晚上,找到你那里,把门铃按开了,告诉你爷爷不行了,你居然不把我表哥叫出来,还把门关了,最后恶心得把门铃都关了,这是你做的事情吧?”
杨若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急急忙忙的想要开口,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特护又开口了:“杨小姐,你这什么狗屁话,什么叫收了钱受人家指使?我忘记告诉你了,厉老爷子住的是重症监护室,这里是有视频监控的,你昨天下午在这里跟老爷子说这些的时候,医院里都有录像,这是证据,我可要对我的言行负责,如果你再说我是受人家指使什么的,我要告你诽谤罪。”
“你……你……”杨若曦连着你了两个,用手指着特护,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又哭开了。
“人家只不过跟爷爷说了实话嘛,甚勤是要和易路路离婚了,大家可以看甚勤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都没有了,难道说实话都有错吗?”
“说实话是没有错,但是,要看什么时候,”
厉永胜走到杨若曦的面前,冷冷的说:“别说厉甚勤和路路还没有离婚,就是已经离婚了,我们大家都要瞒着爷爷,你倒好,这事儿大家都不知道呢,八字还没有一撇,你倒跑到爷爷跟前来说了,这不是诚心想把爷爷气死吗?若曦,你真让我失望。”
厉永胜说完,转身看见站在那里的厉甚勤,气得想也没有想,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一天没事不好好上班工作,竟折腾些什么破事儿?结婚六年没有给厉家生一个孩子,现在还闹出这种事情来把爷爷给气死,昨晚居然还夜宿若曦家,害得路路找你一个晚上,要不是路路想办法,你连爷爷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厉永胜骂厉甚勤,骂得颠三倒四没有逻辑,其实把易路路一块儿给骂了,只不过不好明着骂易路路,所以就全部朝着厉甚勤发的火。
杨若曦是在厉永胜骂厉甚勤的时候被杨伯母拉起来拉走的,大家再不说她好了,于是又嘀咕起她的不是来。
“这若曦大脑就是有些问题,以前就炸死,装绝症,”
“真是的,厉甚勤这都结婚多少年了,她还缠着人家,简直就是小三。”
“就是,听说还怀了孩子,”
“这样的人生的孩子,如果和她是一个性质的,还不如不生呢。”
……
路路趁这些人嚼舌头的时候跟着特护一起把厉老爷子的尸体摆平放好,然后拉上白布盖上,接着有人来推到停尸房里去了。
停尸房只是个临时停放的地方,死人要放殡仪馆,厉永胜把厉甚勤骂了后,自己的病也气翻了,差点晕倒,杜悦心母女又忙厉永胜去了。
幸亏厉家亲戚多,助理律师也多,大家都帮着忙,可就是这样,路路也一直忙到晚上19点才回家来。
路路回的不是她和厉甚勤的家,而是厉家的老宅,从今天早上到现在,在所有人的面前,她没有流过一滴泪,没有哭过一声。
可回到厉家,走进客厅,当看见到处挂在白布黑纱,看着客厅里厉老爷子的遗像时,她的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厉海峰走了,其实她非常的伤心难过,她从小没有爷爷,只有过奶奶,可那奶奶待她一点都不好,还用脚踢过她打过她。
嫁给厉甚勤之后,她才有了爷爷,而厉老爷子待她也好,她向来是个懂事的孩子,人家待她好,她也就待人家好,相互间感情也就好了起来。
和厉老爷子做了六年的爷孙,俩人感情一直很好,现在厉老爷子说走了走了,要说她不伤心不难过,又怎么可能?
厉甚勤走进大厅的时候,看见到处都是白布黑丝,而在这悲呛的气氛中,沙发上蜷缩着一个身影。
他走过来,用手把她遮盖着脸颊的头发理了一下,有些发丝沾在脸上了,而她脸上,其实已经是满脸的泪痕,此时她却睡着了。
她昨晚找了他整整一个晚上,最后找到杨若曦那里,居然还是没有把他带走,其实,想到这点他就觉得无比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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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心性高,以前她和邵建波未离婚时,看见邵建波和杜心凌在一起都受不了,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那个博览会的洗手间,她不禁哭了,还手机都砸了。
而现在,她居然到若曦的公寓找他了,姑且不论她和若曦都说了什么,就她到若曦的公寓按门铃来问若曦他是否在里面,做到这个份上,这都不是易路路会做出来的。
如若不是爷爷快要不行了,她肯定不会这样的低三下四,尤其是在若曦面前,想想以前她对杜心凌,可从来都没有低过头。
他弯腰抱起她,春天的温度并不高,偏老天今天还在下雨,她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觉,不着凉了才怪。
很久没有抱她了,怀里的她本能的朝他的胸膛贴近了一点点,估计是冷了的人都要朝温暖的地方靠,他又把她搂紧了一点点。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无名指上的婚戒还在,她没有跟他一般见识,他把婚戒给拔了她也就拔了,在这方面,她总是要识大体得多。
这旧宅很久没有人住了,平时也就是厉永胜和杜悦心偶尔回来住一下,其实他们大部分时间是在峨眉那边,因为杜心凌在峨眉出家。
三楼他们的房间,他记得还是两年前过春节回来住过几天,因为那次爷爷要回家来过春节,所以他和路路逼不得已的也就跟着回来住了。
虽然很久没有住,不过房间依然干净整洁,这里的佣人每天都会打扫,他把路路放到床上,慢慢的把她的鞋子脱下来。
身上穿的还是牛仔裤和和春装,他眉头皱了一下,这些衣服穿着好看可睡觉就不舒服,即刻转身,又到衣柜里拿了睡衣和内裤过来。
他有洁癖,总是喜欢干净,路路要大而化之一些,并不像他那么讲究,不过内裤她是每天晚上都必须会换的,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
路路说了,外边的衣服脏一点都没事,因为外边是给人家看的,但是贴身的衣服一点要宽松干净,因为里面的衣服是让自己舒服。
所以她从来不穿什么塑身衣紧身衣之类的,她里面的贴身的衣服都是纯棉的,以舒服为前提,她总是知道怎么对自己好一些。
也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她昨晚开了那么多的车走了那么多的路,她的袜子上有水印,也有汗渍,他即刻帮她脱下来扔到门口去了,味道真的不好闻。
帮她把牛仔裤脱下来,他的眉头本能的皱了一些,因为他发觉裤裆处有一点点湿印,丢开牛仔裤,再来脱她的内裤。
这一次,他真的吓得魂都要飞了,她的内裤居然被血浸湿?
不,不是血,他吓得赶紧睁开眼睛,好像不是血,只是有些儿淡淡的红色,应该是女性分泌物。
可,分泌物怎么会有点红呢?难道是月经的前兆?
不对,她的月经应该是每个月的5号来的,现在已经是16号了,这还来什么月经啊?
可是,5号的时候她月经来过了吗?
他不知道,因为那时候刚好是赶回滨海去过年,他和她没有住在一起,滨海回来又赶上爷爷晕倒,也是几天的乱忙。
先不想这么多了,他先帮她把内裤换上再说,只是,这红色的分泌物,怎么着,也得用卫生棉吧?
他和她刚结婚时还帮她买过这种东西的,后来倒是从来没有干过了,现在这家里几年不住了,也没有这种东西了。
看来他还得去买一趟这种东西,重温旧梦,貌似,想起来也还是觉得有些儿温暖,那时帮他买卫生棉时,心情是多么的激动啊。
“嗯,”睡梦中的路路本能的呻吟了一声,眉头皱紧,明显的是觉得那里痛,她的手本能的来推他的手。
他这才发现,他的隔壁压着她的腹部了,可是并不重,她躺在,他不好给她穿内裤嘛,她平时不都是挺能忍的吗?
“痛……”路路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困倦之极的她勉强睁开眼睛来,“你在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厉甚勤白了她一眼,“帮你换内裤,你这月经是不是推迟了?怎么内裤上有血呢?”
“什么?”这一下路路倒是完全的惊醒了,她双手撑着床坐起来,然后看着厉甚勤扔在地上的那条刚换下来的内裤,上面的确有淡淡的红色。
“月经是该5号来的,”路路的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喃喃自语般的说:“5号我们去了滨海,好像没有来,回到台海,好像也没有来……”
“易路路,你在念叨些什么?”厉甚勤终于大喊了一声,脸色跟着紧张了起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你搞清楚了没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觉得小腹有些不舒服,我……”
路路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猛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盯着厉甚勤愣愣的问:“上次,上次你做防护措施了没有?”
厉甚勤的脸黑沉得跟冰块似的,他从来都没有做过那方面的措施,她是他的老婆,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做那个,何况他做梦都想她怀他的孩子,怎么会去做?
路路看着他那黑沉的脸,终于,明白自己这问题问得很白痴,其实是她自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因为上次是母亲过来,然后又忙乱了。
“我……我可能是……”路路说到这里身体整个的在打哆嗦,她已经恐惧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躺在别动,一下都不许动,”厉甚勤迅速的把她放平,再把她的风衣拉掉,连睡衣都顾不得给她换了,“我马上打电话叫妇科医生过来。”
路路看着他匆匆忙忙奔出了卧室,接着外边的起居室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声音焦急万分,好似不停的说快一点,再快一点。
而她的双手死死的攥紧床单,整个人完全的陷入恐慌之中,她怎么就这么糊涂,居然把避孕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给忘记了?
应该是很久没有和他在一起了,长期一个人过日子,平时都不用吃药,所以年前那个晚上,好似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机场送妈妈,她白天还想着下午下班路上买事后丸的,可那天还没有下班,就接到疗养院的电话,老爷子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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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就因为直接去了疗养院,然后一忙碌,就把重要的事情给耽误了,现在这个情况,即使她没有生过孩子,也多少有些明白,估计是,被他一次就中标了。
厉甚勤打完电话进来,却看见她正起来穿睡衣,黑沉的脸愈发的愤怒,一把丢掉她手上的水库,然后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想把它折腾掉?”
“喂,厉甚勤,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路路听这话当场就火了,心里的怒火好似一下子就点燃了似的:“我昨晚到现在,都还没有休息一下,如果这次真的是有什么了,真的又没有了,那都不是我的错,你想想……”
路路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下来,大手一挥,“算了,不说了。”
话落,她即刻拉过被子,慢慢的滑下身去,然后平静的躺好,只是紧紧的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一眼。
厉甚勤在床边坐了下来,她不说了不代表他不知道,从昨晚忙到现在,整整24个小时,别说是孕妇,就是正常人也吃不消。
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的认为是她怀孕了,虽然医生还没有来,可他心里却总是有种强烈的感应,好似,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
如果真的是这样,可现在她又见红了,孕妇前三个月容易流产,而她昨晚到现在的忙碌和劳累,恐怕……
想到这里,他才无比的恐慌起来,看着紧闭着眼睛的她,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腹部上,虽然隔着被子,可他依然能感觉到她跳动的脉搏。
如果孩子也跟随爷爷去了,那,这一次,不是她的错,完完全全是他的错,如果昨晚他下班就回家或者回自己的公寓或者在干脆就在公司加班,也不至于让她开着车找他一个晚上,也不至于……
“厉先生,王医生来了。”家佣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即刻站起来应了上去,“王姨,赶紧帮我看看。”
“别着急,我马上给她照个B超看看,”王姨看见厉甚勤一脸的紧张,赶紧安慰了他一下:“你先别慌,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先别自己吓自己。”
路路其实很困,她真的想睡觉,可B超的探头塞进身体的时候,她还是本能的吓了一跳,刚要开口骂厉甚勤,可看见是王姨时,脸一下子又红了。
“恭喜啊,”王姨看着显示器对站在一边的厉甚勤看了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可她,见红了。”厉甚勤听见恭喜两个字并没有轻松下来,他其实已经猜到了,现在是路路见红的事情。
“嗯,我已经看到了,这只是先兆,估计是太过劳累了,她以前流过产,子宫薄,现在又怀了两个……”
“王姨,你刚刚说什么?”路路先厉甚勤一步问出口:“什么两个?”
“孩子啊,怀了双胞胎,”
王姨一边仔细的看着屏幕一边说,“以后要注意一点了,孕妇切忌劳累和奔波忙碌,现在给你挂点水,这一点点没事,只是有先兆,你要安静的躺着不要动,等不见红了才能起床来……”
“可是,现在爷爷刚刚走,我怎么能躺在床上,事情那么多,”路路即刻抢断了王姨的话。
“爷爷的事情有我呢,你好好躺着就可以了。”厉甚勤瞪了她一眼,明显的对她这种态度不满。
“好了,我先给你挂点滴,再开一点药,这刚刚一点点血影子,应该保得住的。”王姨说话间已经把B超机给收好了。
路路躺在那里,藏在被窝下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原本困倦的她,此时却因为紧张和恐惧,整个人的心跳几乎都不再规律起来了。
厉甚勤在床边蹲下,看见她额头上都隐隐约约的有汗珠溢出,有些奇怪,路路这会儿很热吗?房间温度并不高啊?
他本能的伸手要去抓她的手,她却本能的缩回,不给他抓稳的机会,王姨刚好把药配好过来,示意路路把手拿出来。
路路的手背血管很细,王姨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签扒拉了几下,然后一针扎了下去,路路稍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却没有吭声。
“好了,等下我开点药留下来,一定要记得吃。”王姨说话间已经提上了自己的医药包和B超机,然后站起来看着路路说:“记得好好休息哦,千万不要乱动,现在是关键时候。”
说完,给厉甚勤使了个眼神,示意他跟着出来一下,接着便走了出去。
厉甚勤见床上的路路已经闭上了眼睛,帮她把被子给拉了拉,看了她一眼,然后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王姨,路路这次没事吧?”厉甚勤把王姨送到门口,接过她递过来的药,一边很自然的问。
“按说应该能保得住,让她好好休息,”王姨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路路以前没什么大病吧?还有就是等她胎儿保住了,带她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王姨给厉甚勤叮嘱了一大堆,厉甚勤用笔在本子上记下来,等王姨开车走了,他才好楼上跑去。
房间里,点滴瓶子有规律的滴着,疲倦至极的路路已经睡着了,只是,她的眼角边,却挂在一滴清泪。
他掏出身上的亚麻方巾悄悄的给她擦拭掉,知道她心里苦,因为她一心想要摆脱他,他们俩这刚闹到离婚,这孩子又来了。
他在手拉过她的手死死的攥紧,这孩子来得真是时候,他以为他和她的婚姻已经走向了劈裂了,因为他的确是过得筋疲力尽了。
可现在,有了孩子,又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决心要像六年前那样,不管她心里有谁,不管她究竟爱着谁,只有她和他都共同守着一个承诺,那就可以好好的过下去。
想到这里,他才斜眼看了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昨天凌晨他费了好大的劲把那戒指给敲了下去,当时的确是什么都不想留了,什么也不想要了。
可是,现在,他却想要留住她,留住孩子,有她的地方就是家,现在,他还是舍不得这个家。
他的手把她脸上的头发理了一下,看她睡着了都皱紧眉头,又用手稍稍的理平整,然后轻叹一声,靠近她一点,慢慢的在她身边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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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手攥在手里,她的手心里还有丝丝的汗迹,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慢慢的擦干,然后紧紧的握在手心。
这一次,的确是他的不对,他无论如何都不该闹出若曦怀孕的事情来,而这样一件事情,放着任何一个女人面前都无法接受,何况是她?
若曦怀孕是个大事情,正是因了这个事情才引出后边的事情,以至于爷爷都因此而过世了,他的确是罪不可赦。
看来,忙完爷爷的后事,他还是必须要想办法让若曦去把肚子里的孩子做了,那个孩子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若曦和她的孩子组成一个家庭。
路路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上午了,她睡了整整十个小时,身边早就没有了厉甚勤的影子,梳妆台上挂了黑纱,她这才想起,爷爷去世了,厉甚勤应该忙爷爷的事情去了。
爷爷去世了,今天想必都已经运到殡仪馆去了,灵堂也应该布置好了,她是厉家的女主人,这个时候应该去跪拜的。
想到这里,她翻了一下身子准备起身,门被推开了,女佣走了进来,看见坐起来的她吓了一大跳,赶紧过来拉住她。
“太太,你不要下床来啊,现在是保胎的关键时刻,王医生再三交代不能动的,你好好的躺着或者靠着就行了,要什么东西告诉我,我帮你拿。”
佣人说这话是一脸的紧张,路路觉得有些好笑,她用手把佣人的手推开,然后慢慢的下床来,“我要去上厕所,难不成你也能帮忙?”
说完不看佣人那尴尬得不知所措的表情,慢慢的朝厕所走去,她知道不能乱动,可她,还是想要去灵堂看一下。
已经没有见红了,应该是保住了,她的手放在腹部上,沉吟了半响,这一次,她是不是要真的冒险?
孩子,她真的没有想到还会再怀孩子,因为她是不允许再怀孩子的女人。
她是一个极其自私的女人,一向都自私自利,也许是从小见妈妈吃了那么多的苦,虽然最后和爸爸在一起也还算是幸福,可她觉得自己没有妈妈那么大的本事,经不起那些九死一生的折腾。
所以,她不管什么事情,总是不愿意勇敢去面对去争取,容易放弃,不管是生活还是婚姻。
就像以前妈妈说她和邵建波的婚姻,当她知道邵建波和杜心凌的事情时,她大脑里首先想着的就是离婚,其实就是逃避,也等于是把邵建波拱手让人。
她的生活缺乏勇气,就连维嘉都说,那个七岁就拿枪杀人的勇敢小姑娘为什么在婚姻面前就那么的害怕?其实外边的小三就像是敌人,你只要拿起你的枪,把那些敌人打跑不就得了?
她就笑话维嘉不懂爱情,维嘉是不懂爱情,最近两年莫名其妙的的喜欢上一个欧洲女孩子,现在和父母关系僵得不得了,还扬言一定要娶那个女子。
她也偷偷的问维嘉,你喜欢她哪一点,维嘉能数珍宝的数一堆出来,可每一样都让路路觉得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优点。
路路认为,如果爱上一个人,人家问她喜欢那个人哪一点,其实是说不清楚的。
就像王霹雳问她,“易路路,你喜欢厉甚勤哪一点?既没有龙岩的风流倜傥,又缺乏霍明锐的深沉睿智,还没有邵建波的英俊潇洒,他那一点吸引你了?”
其实,她真的回答不上来,厉甚勤这个人,单独看好似没有缺点都是优点,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可非要拿他去跟人家比,好似他谁也比不过。
生活中她一直是一个逃兵,没有勇气无法面对,所以她的婚姻就过得一塌糊涂,最终都以悲剧收场。
然而,这一次,生活真的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居然让她怀了孩子,而这一次,她要怎么办?
是像逃避两次婚姻一样的逃避,还是勇敢面对?
冷微曦是下午来看的路路,因为厉老爷子死了她来了台海,易云玄去欧洲开会去了,维嘉不知到哪里去了联系不上,克克要读书,于是就只能是她一个人过来了。
“路路,这好不容易怀上孩子了,听甚勤说还是怀了两个,你这一次可要好好的保住了,我看谁也不可靠,过几天打电话让你威森叔叔过来给你检查一下,他最权威了……”
“妈,不就怀个孕,还要威森叔叔来干什么?”路路迅速的切断冷微曦的话,然后白了她一眼:“威森叔叔又不是妇产科医生。”
“我知道啊,关键是,你小时候做了脐带血移植,这一点很重要,现在又怀了两个孩子,这不管从哪方面说,至少,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让威森叔叔来一趟。”微曦瞪了路路一眼,意思是,你忘记了,易家的血是不同的。
这一提醒,路路还真的想起来了,易家的血好少本来带了病毒的,当时奶奶生自己爸爸时是传儿不传女的,好似,轮到她这一代,应该是传女不传儿了吧?
如果是这样?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得选择性别?
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疼异常的问题,她早上才想好这一次要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可,经母亲这一提醒,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勇敢了。
冷微曦陪了路路两个小时,冷微曦不可避免的问起了路路准备怎么处理杨若曦怀孕的事情,因为她来这里,王霹雳就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她了。
不过这在厉家的亲戚里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所以王霹雳就是想要瞒也是瞒不住的,索性干脆告诉了冷微曦。
“离婚,这是他说的,我也没有意见。”路路淡淡的笑了一下,又轻叹一声,然后望着冷微曦:“妈妈,我是不是特失败?”
冷微曦当即怔住,面对女儿的问题,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她和易云玄的婚姻经历过风风雨雨,虽然现在是幸福了,但那些经历,她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再走一遍。
更何况,路路和厉甚勤之间感情,估计没有她和易云玄那么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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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峰的白事整整忙碌了半个月,厉家在台海毕竟是数一数二的富豪,厉老爷子这一过世,来祭拜的人还是很多的。
路路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直到医生说已经完全保住了才下的床,而这一个星期,冷微曦照顾了她三天,其它的时间还是佣人的多。
厉甚勤很忙,厉永胜因为生气的缘故老毛病又患了,不敢硬撑,所以很多繁杂的事情也都是落在他头上在。
厉家向来很讲究,厉海峰下葬之前按规定是不允许吃荤的,幸亏路路这几天也有点反胃难受,天天挂水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倒是也不算难为她。
厉甚勤一般是深夜才回来,不过就算这样,他每天晚上倒是都回来了的,只是他每晚回来时,路路都睡着了。
这倒不是说路路故意不理他,实在是因为她怀孕很困,尤其是晚上,她特别的喜欢睡觉,其实有两晚她想等厉甚勤回来跟他商量一下厉海峰下葬那天的事情,可每次都没有等到厉甚勤回来她就睡着了。
一个星期下床后,她原本也要去忙厉海峰的事情的,厉永胜和厉甚勤都不让,说她怀孕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她现在保胎,亲戚们也不会说什么的,爷爷原本也就盼着孙子,他也不会责怪她的。
所以,厉海峰的白事,路路是彻头彻尾的没有参加进去,只是下葬那天,她和厉甚勤一起出席了。
厉海峰的墓地依山傍海,几乎可以算台海最佳的位置,路路站在墓碑前三鞠躬,其实很难受,偏她是一个不喜欢表露出来的人,硬是忍住没有哭出来。
杨若曦哭得很伤心,想必厉老爷子向来也是疼她的,所以她哭起来也的确是悲伤得很,让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假的。
杜心凌倒是没有哭,路路已经六年没有见过她了,这一次见到,发现她整个人都变了,身上穿着麻衣,头上戴着帽子,她不知道杜心凌的头发有没有剃掉。
杜心凌看她的眼神不再带着敌意,也没有带着友好,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她,就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她觉得这样很好,邵建波死了六年了,她和杜心凌,也的确没有再做敌人的必要,但是,她们要做朋友,那也真真是不可能的事情。
厉海峰的墓地不远处,其实也就是500米外的地方就是邵建波的墓地,路路看着杜心凌一个人慢慢的走过去,一直的走过去。
她没有跟着走过去,其实六年来,她从来没有去过邵建波的墓地,一次都没有,她知道在那里,可她不去。
每次他的忌日,她都是去那个要了他生命而救了她生命的地方,每次都是把白菊洒在了那里,她相信,他一定会知道她去看过他的。
她答应过他一定要幸福的,其实,她也一直都好想要幸福,只是,现在,上天真的没有眷顾过她,一次都没有。
遥望了一眼杜心凌站着的位置,她知道那是邵建波的墓地,她在心里念叨了一声:建波,我很想要幸福,你知道的,只是,上天从来不给我幸福……
这一次,我是不是要勇敢?又,该不该勇敢?
因为来参加葬礼时她是和厉甚勤一起来的,所以回去的时候,她还是要和厉甚勤一起回去,宾客们陆续的散去,全部都回富锦大酒店,因为下葬后的这一餐才是宴客。
厉甚勤帮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见她坐好,又探进身子帮她把安全带系好,然后才关了车门,这才上车来开车前往富锦酒店。
路路其实不想去参加,可她知道,她和厉甚勤还没有离婚,而这一餐宴客是以老爷子的名义,她不得不去。
“是不是不舒服?”厉甚勤见她皱眉头,侧脸看着她,关心的问。
“没有,”路路摇摇头,然后微微的闭上眼睛,明显的不想和他交谈。
厉甚勤又侧脸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不想理她,这半个月来,虽然他很忙,可是,再忙他也都有回家,然而,她的确是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想必,她在等爷爷的葬礼结束,然后等着和他办离婚手续吧?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放手了,想到这里,他本能的朝自己的左手看了一眼,无名指上的纱布早就没有了。
只是,婚戒,也没有了。
他在爷爷去世的那天晚上,把她送到旧宅后就开车回去找过,可整栋别墅楼上楼下找遍,就是没有找到那个素白的环。
其实他后悔了,后悔那么冲动的拔掉那个戒指,现在,几乎所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和路路要离婚了,而正是因为他们要离婚的消息,又把爷爷给气死了。
当然,他知道这是杨若曦去说给爷爷听的,而在路路那里,想必是觉得,这原本就是他们俩才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他凌晨才离开别墅,下午杨若曦就去对爷爷说了呢?
其实,这个情况他也没有弄明白,因为是刘镇守把他带回去的,而他也的确是在刘镇守那里睡觉的,刘镇守说他说梦话,可,刘镇守不会把这件事情还打电话给杨若曦说吧?
他这半个月忙,也还没有顾得问刘镇守,不过路路想必是觉得他离开别墅后就去了若曦那里,因为爷爷弥留之际,她也来若曦的公寓找过他,而他也的确就在若曦的公寓里。
这样的情况,其实就是长了十张嘴也没有办法说清楚了,当然,如果她愿意听,他就是说的口吐白沫也原因跟她说。
关键是,她不愿意听,而岳母冷微曦来了三天,他还是小心翼翼的给岳母打招呼,但是,明显的,岳母和年前对他的态度差别很大。
当然,岳母冷微曦是什么人?那真是见过大世面大场面的大人物,她对他这个女婿不是冷淡,而是极其的客气。
其实,他不需要她们客气,他希望她们能骂他责怪他什么的,哪怕是狠狠的打他两巴掌都行,可是,没有,易家人,谁也没有骂他责备他,更别说打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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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小魔头易克克,也对他极其客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