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甚勤只听她说这些,隐隐约约知道她是给一个叫威森的叔叔打电话,而这个名字绝对陌生,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路路说起过。
维嘉的车开得很开,一路上厉甚勤和路路都没有说话,他们只是紧紧的抓住了对方的手,好像一松开,谁都坚持不住似的。
维嘉送他们上的飞机,一直到上了飞机,他们在经济舱坐下来,路路的身体还有些颤抖,这是因为着急引起的。
他们这是第一次坐经济舱,因为临时买的机票,头等舱已经没有位置了,不过他们谁也没有心情介意这个,因为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飞机是下午16点多到的台北机场,厉家的司机已经在机场等他们了,看见他们,脸色凝重的说,“厉先生应该是明天早上才能到,已经通知了,只是他的路程远。”
“知道了,”厉甚勤应了一声,然后任由司机开车,他依然和路路做的后面,只是没有再抓住路路的手。
到底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18点30分了,厉老爷子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鼻孔里插着氧气管,明显的在昏迷状态。
“怎么会这样?”厉甚勤吓得脸都白了,从玻璃窗看着里面的爷爷,他的心猛的在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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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都好好的,还特地要看电视,还说要看春节联欢的节目,”特护赶紧解释着:“一直到过了零点,老人家都很精神,然后要要我们放了鞭炮,他还高兴的说甚勤去滨海水云间过年了,他等病好了,也去传说中的水云间看看,可今天凌晨一点半的样子,突然有电话打过来找厉老爷子,我们还以为是恭喜他新年快乐的,可谁知道,老爷子听完电话,就晕倒了。”
“什么,凌晨一点半有人打电话给他?”厉甚勤吃了一惊,然后看了看身边的路路。
“我没有打电话给爷爷,再说了,我打电话给爷爷,也不会让爷爷气得晕倒吧?”路路只是很自然的解释了一下。
“我没有说你把爷爷气晕倒了,我是在想,谁给爷爷打的电话,又说了些什么?爷爷为什么会气晕倒?”厉甚勤眉头皱得很紧,厉家最近几年,没有得罪谁啊,厉老爷子怎么会被人几句话就气晕倒呢。
“这个,查一下就应该知道了。”路路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也觉得奇怪,这大过年的,到底谁和老爷子过不去呢?
厉甚勤即刻走去查电话号码去了,路路守在这里,其实老爷子在重症监护室也进不去,她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终于,她的手机响了,她几乎是用最快的时间接了电话,果然是威森,还说已经到门口了,她即刻跑下楼去,威森果然在疗养院门口对她笑着挥手。
“威森叔叔,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不是让你到了给我电话,我去接你吗?”路路一边领着威森朝里面走一边很自然的问。
“是维嘉把详细地址告诉我的。”威森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皱紧眉头问:“大过年的,这人怎么说晕倒就晕倒了?医院没有准备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这家医院的医生说已经回天无术了,可我们不想他这么快离去。”路路说这话的同时,把威森带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
“路路,这位是?”厉甚勤见路路领了个五十多岁的外国人进来,于是有些疑惑。
“这是威森,他的医术很高的,我让他来帮爷爷看看。”路路很自然的介绍着,然后对威森说:“这是厉甚勤,我老公。”
威森很自然的伸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早就听克克说起过你,厉深情。”
厉甚勤脸微微一红,伸出手和威森握了一下,倒没有想过这威森居然还知道自己,而且是听那小魔头易克克说起过的。
威森要进重症监护室去给厉海峰检查,疗养院不同意,于是要签事故责任书什么的,厉甚勤对这威森不了解,不敢签,最后还是路路签的。
厉甚勤有些紧张的看着重症监护室里的威森在给爷爷检查,然后又侧脸看着身边的路路问:“这个威森,真有那么厉害吗?这里的医生可说爷爷已经没有救了,只能时间了呢。”
“这里的医生说的对不对我不知道,我只相信威森叔叔的,如果他出来说没有救了那就是没有救了,他说有救肯定就有救。”路路一边回答厉甚勤,一边也紧张的盯着重症监护室里面。
不过,很快就看不见了,威森已经把窗帘拉上了,因为他要做手术或者重要检查什么的,一般这样的情况是不会给外人看的。
厉甚勤非常的紧张,和路路坐在沙发上,他的手死死的手握紧路路的手,路路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
“别紧张,威森叔叔来了,相信他应该有办法的,”路路反过来安慰他,另外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在他的身边。
可厉甚勤还是觉得紧张,看路路的眼神明显的带着愧疚和闪躲,只不过路路此时一心在重症监护室的厉海峰身上,所以并没有过多的关注他。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了,终于,重症监护室的门开了,威森拉开门走了出来。
“威森叔叔,怎么样了?”路路即刻迎了上去,声音都紧张到颤抖。
威森一边解下脸上的口罩一边长长的松了口气说:“终于挺过来了,现在已经苏醒了,不过身体还是虚弱,现在挂着点滴呢,过会儿点滴完了,再去给他说话吧。”
“好的,谢谢,谢谢威森叔叔!”路路听了这样的话,也终于松了口气,厉老爷子能挺过来就好了,他的身体健康,应该还可以活几年的。
厉甚勤死死的握住威森的手,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威森用手反握了他的手一下,然后轻声的说了句:“你倒是很像一个人。”
“谁?”厉甚勤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了,这威森从来没有见过他,却觉得他像一个人。
“呵呵,说了你也不知道,”威森说话间松开了他的手,然后给路路打了个招呼,“那我先回去了啊,这大过年的,阳曦还等着我回去吃她做的汤圆呢。”
“好的,代我问阳曦妹妹好,说我哪天有空了就去看她。”路路说话间,就送威森出去了。
厉甚勤很想问问这神医出诊一次要多少钱什么的,可听路路和威森说话的语气,又觉得应该是很熟的人才对。
阳曦妹妹?这是哪家的妹妹?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路路说起过?
哎,易家的亲戚朋友他知道的原本就不多,真正来往的也就是易云浩这一家,因为他在台海,所以,他也就只知道一个易萌萌。
因为厉海峰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厉甚勤和路路都不敢私自离开,俩人都坐在外边的沙发上,谁也不说话。
厉甚勤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觉得凉,这才响起,他们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现在又接近凌晨,怎么着也得让她吃点东西吧?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然后掏出一只关机的手机开了机,刚一开,铺天盖地的短信袭击而来,他眉头皱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删除,看都没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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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电话薄里有留有名的酒店和小吃的电话,他找到了煨汤馆,迅速的拨打过去,偏那边说现在过年呢,不营业。
现在过年呢,他这才想起,很多餐厅酒店都放假了,即使没有放假的餐厅酒店,也取消了24小时营业制,晚上不会送外卖了。
路路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他知道她又冷又饿,为了爷爷能挺过这一关,她做的比他这个厉家人还要多,也难怪爷爷一直这么喜欢她。
他把她轻轻的放到沙发上,用手把她的身体放平,然后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轻轻的替她盖上,这才慢慢的朝门外走去。
迅速的开上自己的车,街头的门面都是关门闭户的,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买东西给她吃,因为实在是找不到卖东西地方。
转过一条街又一条街,终于,他看见一家士多店还有开门,即刻把车靠路边停稳走了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这家店是有人在打麻将,所以还在开门。
士多店里的东西很少,没有热食,只有快餐面,问他要不要,不要就算了,反正他们忙着打牌,不想理他。
他赶紧说要,怎么不要,快餐面也总比没有任何东西吃要好一些不是?
买了两桶快餐面,他迅速的开车回到疗养院,路路还躺在沙发上睡觉,他即刻把这两桶快餐面拿到开水区去泡好。
“路路,起来了,”他用手轻轻的把他的头扶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把她额前的头发理了理:“路路,起来吃点东西,吃饱了再睡。”
“哦,”路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接着鼻子吸了一下,望着他,轻轻说了声:“好香。”
他笑了,好香,不过是两桶快餐面,她也能闻到好香,看来她是饿极了。
“快餐面真好吃!”路路一边吃一边大声的称赞着,然后又毫不客气的把他面前的快餐面挑了一点过去:“甚勤,你再去买点,我觉得这太好吃了,比大餐都好吃。”
“那都给你吃吧。”他把自己没吃两口的快餐面都挑给她,笑着说:“你这叫好养活,快餐面都觉得好吃的老婆,我一会就算怎么穷也养得起。”、
路路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以后?他和她有以后吗?
不过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低着头,继续吃快餐面,也许是饿极了的缘故,她觉得这快餐面的确是好吃,真的好吃。
厉甚勤就坐在一边看她吃快餐面,此时此刻,她哪里是什么亚洲首富的千金小姐,分明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子,对于眼前的快餐面,她都能吃出像吃海鲜的那种吃相来。
厉海峰是第二天早上一早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的,路路和厉甚勤在重症监护室外边守了一个晚上。
“爷爷,你这一次可把我们吓得不轻,以后千万不要吓我们了。”厉甚勤看着已经靠在病床上精神不错的厉海峰,打趣的说。
厉海峰瞪了他一眼,明显的不待见他的厉害,厉甚勤即刻知趣的笑着说:“爷爷肯定是饿了,这大清早的,我去粥店帮你买碗清粥去。”
“今天粥店会开门吗?”路路觉得奇怪,昨晚他都只能买到快餐面,今天就能买到粥了?
“今天已经是初二了,很多店子也就只是初一不上班的,”厉甚勤赶紧解释,然后又说:“再说了,实在是买不到,我就回家去帮爷爷熬一罐粥来。”
“那快去吧,顺便多熬一点来,”路路挥手让他不要废话了,要去就赶紧去,看爷爷那甚勤,也不知道厉甚勤哪里又把爷爷给惹恼了。
“爷爷,你还真别说,你这一惊一乍的,的确把我和甚勤吓了一跳呢,以后可不能这样吓人了。”路路见厉甚勤走了,这才坐在老爷子的病床前,倒了雪梨膏来喂他吃。
“哼哼,我不吓你们,你们会这样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厉老爷子一边吃张嘴吃路路送到嘴边的雪梨膏一边哼了两声。
“合着爷爷这一惊一乍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早点赶回来?那爷爷直接打电话叫我们回来不就成了嘛?”路路笑着接过话来,然后拿纸巾帮老爷子擦了下嘴巴。
“路路啊,你们这次回水云间去,你父母没有说什么吗?你和甚勤结婚时间也不短了哦。”厉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然后似笑非笑的盯着路路。
路路微微楞了一下,即刻明白了厉海峰话里的意思,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开口:“没有没有,我爸妈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吗?可我怎么听说你小婶婶上次还向张太太询问秘方来着?”厉海峰笑呵呵的看着路路,那神情意思是你可瞒不住我。
路路听了这话差点晕过去,这王霹雳是自己还想生个儿子来着,偏生了萌萌后就没有再怀孕了,所以她才满世界张罗秘方呢。
当然,这事情传到厉海峰耳朵里肯定就变质了,以为王霹雳替她张罗的呢,于是她赶紧说:“真没有,我妈年前来倒是提过一次,不过也还是以我们的意见为准,并没有催。”
“那你和甚勤是什么意见?”厉海峰即刻就追问了过来,完全没有给路路喘息的机会。
路路一听厉海峰这话心知上了厉海峰的当了,这老爷子一向是老谋深算外加老奸巨猾的,这一次,她说话等慎重一点才行。
“我们……我们……”路路在大脑了想着合适的词句。
可她还没有想出来,厉海峰已经抢先开口了:“路路啊,你父母没有意见,可我有意见啊,你和甚勤年级都不小了吧?甚勤这都36岁了,你也31岁了,我这一孤老头子,现在天天呆在疗养院闲的慌,要没病也会闲出病来,你们要是能生个曾孙子给我,我这病不用吃药都能好。”
“爷爷,您这……是不是打算也太早了点啊,甚勤他都……”路路勉强扯出一张笑脸来。
“早?还早啊?你们都过了三十岁的人了,还不结婚生孩子,难不成还想再过一个三十年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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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海峰听了路路的话明显的生气,然后又说:“这事儿这么骂定了啊,今天才大年初二呢,今年做打算应该没有问题,年底,可得让我把这曾孙子给抱上了。”
路路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老爷子的话,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她即刻解脱似的站起来,快速的来到门边,拉开门,果然是厉甚勤买了粥回来了。
看来台海的商人还是把赚钱看的很重要,虽然说是大年初二,不过这粥店还真是开了门了,厉甚勤特地给老爷子买了小米粥,还给路路买了花卷和青菜粥。
厉甚勤这一回来,厉老爷子也就没有继续刚才和路路的谈话了,直接吩咐厉甚勤照顾他吃粥,让路路自己到外边去吃。
路路是精明人,知道这老爷子肯定有话要对厉甚勤说,刚刚才给她上了一堂课,这会儿想必应该是给厉甚勤上课了吧。
路路端着花卷和青菜粥来到病房外的沙发上慢慢的吃着,病房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厉老爷子的声音,好像是在骂人。
她觉得有些奇怪了,这厉甚勤和她这段时间都好好的,年前老爷子晕倒那次他们就都乖乖的回家去住了,即使去滨海过年,也是给厉老爷子说好的,而且厉老爷子也是高高兴兴的答应的,怎么这没事又在骂厉甚勤了呢?
又想起年前母亲说到孩子的事情,今天厉老爷子又再次提到孩子的事情,她猛然间就觉得这头格外的大了,大脑里浆糊一样,怎么都理不清楚。
厉老爷子86岁了,想要一个曾孙子想了多少年了,而她呢?
是不是,有些缘分真的就该尽了?是不是,有些婚姻天注定就是无法长久?
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筷子上夹了个花卷,却听见病房里传来‘啪’的一声,明显的是摔碗的声音!
她本能的吓了一大跳,厉老爷子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疯了?这都病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大力气来摔碗?
厉甚勤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心里抽了一下,他昨晚查到那打电话的号码就在想,若曦打电话给爷爷会有什么事情,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事情。
厉老爷子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用手指着站在床边低着头的孙子,嘴唇颤抖的吼着:“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要怎么办?要怎么安排若曦,又要怎么跟路路交代?”
厉甚勤沉默着,他不知道要怎么办,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会出这样的事情,所以就没有提前想好应对的办法。
“你杨叔叔怎么着也是我干儿子,你父亲现在很少在台海了,有时你杨叔叔还来看看我,陪我聊聊天,若曦也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说我在疗养院这六年她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那孩子以前也一直以你为重,这你心里也是明朗朗的,只是后来她诈死用以考验你和她的爱情的确不对,可,不管怎么说,你一个已经结婚了的男人,就不应该再和她做那种事情,我每次问你,你都说外边的人是捕风捉影的,你们只是兄妹关系,现在,这兄妹关系都弄出孩子来了?”
厉甚勤低着头咬紧牙齿,爷爷的话他根本没有办法反驳,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路路嫁给你六年了,这六年来,你们前两年还挺好的,后来也不知道怎么了,虽然我躺在这疗养院里,可我依然知道,你很少回家,她也很少回家,有护士甚至还跟我说笑话,说在某个宴会上,你带着若曦,她跟着龙岩,你说你们这是——”
厉老爷子说到这里又咳咳的咳嗽了两声,厉甚勤赶紧上前,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让他顺顺气。
这个时候,爷爷骂什么他都只能听着,不敢反驳半句,老爷子气顺过来接着又说:“不管你和路路的关系怎么样,她对我这老头子没的说,一直把我当她的亲爷爷一样的看待,这一点,你不能否认,还有,她在外边怎么玩怎么疯,她没有给你闹这出吧?现在你要怎么跟她交代?要怎么面对易家?”
“我……”厉甚勤望着自己的爷爷,只是我了一句,后面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倒不是说他不愿意说,而是他还没有去想这个问题。
“易家是什么样的家庭?如果路路只是平凡普通家庭的一个女子,你出这样的事情,她或许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折腾一番,性格倔强点的和你离婚,性格软弱一些的就默认了就是了,可易家呢?抛开易云玄不说,单单你那两个舅子,恐怕任何一个,都不会让你好过吧?”
“就算你不怕他们怎么折腾你,可,路路呢?你和她这段婚姻,要怎么走下去?”
厉老爷子说到这里也许是累了,终于靠在床后背喘气,厉甚勤拿扫帚把地上的碎瓷片扫起来倒进垃圾桶里,再抬头时,老爷子已经睡了。
厉甚勤把爷爷小心翼翼的放下来躺好,又帮他把被子拉来盖好,这才按了呼叫器,叫来了特护。
“爷爷没事吧?”路路看厉甚勤已经出来了,特护也已经进去了,赶紧站起来关心的问。
“没事,已经睡着了,”厉甚勤低着头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拉了路路的手,“走吧,我们先回去,下午再来看爷爷了。”
“嗯,那我跟维嘉打个电话,让他先不要过来了。”路路一只手被厉甚勤握住,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来给维嘉打电话。
厉甚勤听见她在和维嘉说爷爷的情况,又说威森叔叔已经过来过了,让他们不要着急,还说了什么阳曦妹妹等。
回到家路路就直奔的房间,连澡都懒得洗,三两下换了睡衣,直接钻进被窝,拉过被子就蒙头大睡起来。
她觉得困,熬了一天通宵,昨晚虽然说在沙发上睡了一下,其实也没有真正的睡着,只是眯了一下眼睛,耳朵还是一直都注意到病房里的响动的。
厉甚勤用手推了她一下,“路路,起来洗澡了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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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路路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明显的是那种睡觉被打扰非常不耐烦的样子,翻了个身,继续又睡。
厉甚勤悄悄的退出房间去,路路是接连两三个晚上没有睡好了,想必也是太过疲倦了,还是让她好好的睡觉吧。
他也疲倦,也很困,可他没有睡意,他现在必须弄清楚,若曦是怎么怀孕的,这究竟是那一回事情?
打开手机,终于又看见了短信和未接电话,他即刻拨了过去,电话刚响了两秒,电话即刻被接起,接着娇娇弱弱的声音传来:“勤哥哥,我以为……”
“你在哪里啊?”厉甚勤明显的不想想听她后面的话了,不等她回答,即刻又说:“我们在绿雅咖啡厅见面吧,我二十分钟后就到。”
说完,不等若曦说话,他即刻拿了自己的外套,又的卧室门口看了一眼,房间里路路已经睡得很沉了,他甚至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她感冒了?
他猛地想起,昨晚在病房外,她睡在沙发上,想必是受了凉,等下帮她买点感冒药回来,她每次稍微感冒睡觉就有鼾声,因为鼻子堵塞的缘故。
他的车速快,现在过春节期间,路上车少,所以他只花了15分钟就到了绿雅咖啡厅,在里面坐了二十分钟,杨若曦才姗姗来迟。
看见他,杨若曦低下头来,一脸的娇羞又一脸的期待,很明显,有喜在身的女人,想要尽力的掩饰却无法掩饰得住。
“若曦,爷爷说你……”厉甚勤艰难的开口,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话:“你怀孕了?”
“嗯,”若曦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摸索着,厉甚勤这才发现,一向很长指甲的手指,现在居然没有指甲了,修剪得平平的。
“你的意思是说,就那一次,你就……”
厉甚勤的语言非常的艰难,那一次,是一个半月前,那一天,是他的生日!
他35岁的生日,一个人孤零零的,爷爷刚好那几天病重在疗养院里,父亲在峨眉那边陪着杜悦心,而路路呢?
路路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他那晚特别的想要找到她,哪怕见不到她的人,能听到她一句:老公,生日快乐也好!
可偏偏,那晚无论他怎么打路路的手机,却一直都无法接通,也不知道她又在某个偏僻的地方写生去了,偏僻落后的山区信号就差。
那晚是若曦打了电话给他,说是帮他庆祝生日,他一个人实在是寂寞,于是就和她去了焚化炉旋转餐厅。
第二天早晨醒过来,他用力的逼睁了一下眼睛,明显的觉得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用手揉捏着那疼痛欲裂的头,想要缓解一下。
昨晚和若曦在焚化炉餐厅庆祝生日,若曦还给他带了亲自做的生日蛋糕,若曦最近两年的糕点做得越来越好了,这倒是事实,他都不止一次吃过她做的糕点了。
昨晚他生日,若曦不停的跟他敬酒祝他生日快乐,他也许是孤独也许是寂寞,反正喝了不少的酒,后来有没有吃若曦做的生日蛋糕他都不记得了。
房间里的环境是如此的陌生,灰色厚重的窗帘,咖啡色的地毯,布艺沙发,还有,乳白色的被套,这明显的不是在自己公寓里,那这是在哪里?
转动着酗酒后沉重欲裂的头,跌撞从床上翻下来,回头的瞬间,这才发现,刚才自己睡觉的床畔,一个玲珑曼妙的身体安静的躺着,瀑布般的长发铺成在雪白的枕头上,像一幅水墨画,俏丽白皙的脸庞上带着娇羞的红晕,一双痴情中带着满足的眼睛正痴痴的望着他。
这个女人,居然,居然是杨若曦!
他沉重欲裂的头终于清醒了过来,愣愣的望着床上的女人,整个身体开始颤抖,昨晚,他怎么会和若曦睡在一张床上?
他的手用力的按着太阳穴,可记忆立 依然是一段长长的空白,昨晚的一切,他居然半点都记不起来了。
“勤哥哥,天冷,上来多睡会儿吧。”杨若曦把被子拉了拉,羞涩的对他开口,白皙的脖颈先,居然有紫红色的吻痕。
“若曦……这……”厉甚勤用手揉了揉眼睛,依然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整个人光着身子站在床边的地毯上发抖,依然无法从震惊中完全清醒过来。
“昨晚我们喝多了……”杨若曦的脸泛起初为女人那种欲说还休的红潮,朦胧中带着旖旎的眸光痴痴的打在厉甚勤的脸上,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勤哥哥,你在床上好粗鲁,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哪里是芊芊如玉的公子,简直就是狼。”
厉甚勤的头就像要炸裂开了一般,这一切发生得这么的突然,突然得让他措手不及,他甚至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两年,他和若曦是走得比较近,可再近,他也跟若曦声明过,他和她的恋情在他和路路结婚时就已经完全结束,不是,是在若曦那次死的时候就已经完全结束,和路路无关,所以现在,他们只能是兄妹关系,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虽然最近两三年和路路的关系越来越淡,因为路路给他的感觉是越来越远,他好像总是无法触及到她一。
可就是这么淡,他依然没有忘记,路路是他的老婆,男人有婚姻在身时,绝对不能和外边的女人有沾染,他知道婚姻的重要性,他的母亲是怎么死的他一直记得很清楚,所以,他是坚决不会像自己的父亲那样的。
可是,现在……
“若曦……昨晚……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如果冒犯了你……”厉甚勤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眼前这一切,他那发抖的身子开始冷得起了鸡皮。
“勤哥哥,昨晚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杨若曦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厉甚勤,樱红的粉唇轻轻的启动。
厉甚勤这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迅速的转身,然后拿起自己的衣服,顾不得要去浴室洗澡,三两下给自己身上套,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法面对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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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我先走了,以后……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他逃也使得的奔出了这间酒楼的房间,跑步的动作都跌跌撞撞的,把走廊上其它房间里出来的客人都吓了一大跳。
慌乱中的他几乎忘记了乘电梯,直接从11楼跑到底楼,最后一下子冲出酒店的楼层,冲到街头上,阳光那么刺眼,他双手死死的抱着一棵没有叶子的木棉树,头重重的撞了上去。
路路,路路,昨晚,你在哪里……
厉甚勤的眼睛死死的闭紧再睁开,他已经一个半月没有见若曦了,那一次之后,他就完全的躲着她,虽然她总是打电话找他,他也接她的电话,可就是,不肯见她。
后来冷微曦来台海,他和路路不得不回家接待冷微曦,然后爷爷又晕倒,他趁机给爷爷说,让他要求他天天回家去住,这也恰好要求了路路回家去住。
他以为那一夜永远的过去了,他甚至悄悄的转了500万给若曦作为补偿,他想着,从此以后,不管路路在不在台海,在不在家里,他都要当她在家里一样,每天下班没事就回家去,哪怕是一个人做在属于他们的床上看没有营养的台剧也行。
可是,谁会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他真是个猪啊?
那天早上只顾了惶恐和慌张,然后就是逃离,居然没有想到,让若曦买事后药吃。
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对面满眼含羞又满眼期望还满眼喜悦的女人,他觉得这就是莫大的讽刺,他厉甚勤这一辈子把婚姻道义看得比什么都重,可到头来,他居然在婚姻里出轨了。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在冒烟,他甚至觉得好修很久没有喝水了一样,可用手去端桌子上的茶杯,却又颤抖得洒了一地,甚至连衣服上都是。
“勤哥哥,看你激动的……”杨若曦掏出自己的手绢来给他把身上的水擦干,他即刻闪身,然后抓了桌子上的纸巾胡乱的擦着。
终于,他的心慢慢的平息下来,手也慢慢的攥紧成拳头,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若曦,去医院吧,把孩子做掉。”
“什么……勤哥哥……你说什么?”杨若曦用疑惑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身上虽然洒了水,可一点儿都不显得狼狈,反而增添了几分平时少有的味道。
“去把孩子做掉,”厉甚勤的声音这一次冷静而又沉稳起来,不再颤抖,脸色也慢慢的平稳下来,他终于明白,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刻,是必须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刻。
“为什么?厉家明明盼望着孩子,爷爷都86岁了,整日里念的盼的不是孩子?”杨若曦怒目瞪着厉甚勤,然后愤怒的吼了起来:“厉甚勤你可以不负责,这个孩子我一个人也养的大,我们杨家还不至于养不起一个孩子。”
“若曦,不是这样的,关键是……”
“关键是这个孩子是你的是吗?”杨若曦凄楚的笑了起来,然后一下子站起来,委屈的眼泪哗的一声从眼眶里流出来,她也顾不得去擦那些眼泪,而是抽泣的对厉甚勤说:“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一直就相爱,虽然后来我炸死那一年是我的不对,可是,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悔恨在等你,我对你的一片痴情不求你的回应,可现在,终于,我拥有了这个孩子,易路路是易云玄的女儿你不敢得罪她,所以她怎么不理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她过着,是,我永远争不到你,我得不得你的人,可是,让我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都不可以吗?我已经卑微到如此这样的程度,你都还要抹杀?”
厉甚勤楞站在那里,若曦一边哭一边对他吼,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控诉和委屈,好似,他们之间曾经的变故,都成了他的错了一般。
“若曦,你听话,你生下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没有好处,只会拖累你,毕竟,你还年轻……”
厉甚勤艰难的开口,想要全服若曦去医院把孩子做掉。
“我坚持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杨若曦迅速的打断厉甚勤的话,然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厉甚勤,宣誓般的喊:“你可以不认这个孩子,你也可以说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以后看见我们母子甚至可以绕道走,但是,我的孩子,我必须要生下来!”
厉甚勤听了她的话楞站在那里,杨若曦或许是气大了,或许是没有想过厉甚勤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是这样的,这和她心里想象的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上午接到他要见她的电话,她欢天喜地,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要见她,她高兴得在家里把自己打扮了又打扮,生怕让他觉得孕妇不好看了。
她以为厉甚勤就算再怕易家,可也会要这个孩子的,毕竟,现在爷爷没有时间了,也等不起了,这个孩子,几乎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来的。
她以为厉甚勤会满脸愧疚的对她说:若曦,我暂时不能给你婚姻,只是苦了你和孩子,不过,我会负责把孩子养大的。
可哪里知道,厉甚勤居然是如此冷酷无情的对她说,让她把这个孩子做掉!
把这个孩子做掉?怎么可能?如果要做掉,她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怀这个孩子?
路路是真的感冒了,她的身体一向很好的,平时长期在外地写生,练就一身铁打的身体,所以和感冒都是无缘的。
偏生这次就感冒了,鼻塞,头晕,躺在床上软绵绵的,连续两天不想下床来,厉甚勤给她买了感冒药,偏她又不喜欢吃药,非要说喝点姜汤辣椒水什么的就好了。
辣椒水那个东西厉甚勤不敢给她煮,于是就给她熬了姜汤,其实姜汤也狠辣的,可路路要喝,厉甚勤怕她辣得胃受不了,还帮她放了红糖。
路路喝的时候发觉有红糖水,就笑言:“又不是来月事,还红糖水呢。”
厉甚勤就赶紧说:“一点点,怕你辣,再说了,红糖水不坏道,喝点也暖胃,还暖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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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小腹?”路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路路,我今年都36岁了,我们,是不是该考虑要个孩子?”厉甚勤在她身边坐下来,拿起勺子帮她搅动着碗里的姜汤。
路路沉默着,这个问题是最近几年困扰他们的大问题,她曾经以为厉甚勤应该不会提的,可没有想到,他居然又提了。
“我这两天在家里,没事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女人宫寒就不容易怀孕……”厉甚勤见她沉默,又小心翼翼的开口。
路路觉得自己的大脑像浆糊一样一团一团的,厉甚勤说了很多,可她听进去很少,姜汤温热了,她端起来,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和着里面的红糖。
喝了姜汤要裹住被子出汗,所以路路喝完姜汤就又躺到床上去了,厉甚勤把碗和勺子收拾起来送到厨房里去洗。
想到路路刚才对他的话不做回应,他就觉得无比的头疼,这是他第二次提要个孩子,第一次是四年前。
那一次,他们的关系还蛮好的,因为路路第二天要去新加坡,那晚他们俩人还甜蜜的痴缠过,是在第二天早上帮她准备行李时他随口说的。
“路路,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昨天爷爷还问我来着。”他很自然的提起,因为距离路路上次流产已经过去两年多了,现在要孩子她的身体也完全可以了。
路路当时正换衣服,听了他的话楞了一楞,然后回了句:“看看。”
厉甚勤背靠在厨房的墙壁上,那一次提孩子的事情,路路还能回他两个字,看看,而这一次,时隔四年之后,他再提要孩子,她干脆就一言不发了。
仔细想来,好像他们的关系淡下来,也就是他提了孩子之后,那次她去了新加坡一个多月,回来后,好似对他就稍微的生疏了一点,只是不那么明显。
他用手揉捏着脑袋,当然,他们的关系真正的淡下来,是三年前,因为那晚她的生日,他到处找她,结果最后,居然在她和邵建波以前的房子里找到。
那一次,他看见她眼眶红红的,怀里抱着那个火柴盒堆砌起来的金字塔,一言不发,看见他,只是放下那个金字塔起身就跟他走。
而他的心的确是在那晚之后凉下来的,也许是觉得付出太多依然争不过死人,他第一次人在台海夜不归宿,想着她会着急会找他,可她没有。
逐渐的,他夜不归宿的时间隔三差五的就有,她也不介意,然后慢慢的,他们的生活就这样了,他有他的生活圈子,有他一帮朋友,而她原本朋友就一大堆,他夜不归宿,她也就开始忙碌,最后演变成,家里如果不是来客人,他们几乎都懒得去想起有个家,除非是过年。
这三年,他和路路,只有在过年时,不管有没有客人,都会回这家的,也许是平时很少见面的缘故,过年这几天他们一般都分外珍惜,倒也不会吵架。
吵架,貌似他们从来都没有吵过,有时他喝醉酒回来,其实心里是堵着气的,想要跟她吵架,可她不会跟他吵,总是让着他,劝解着他,他无论找什么茬,她都依着,就好像年前冷微曦突然袭击,他忍着她一样。
这两年来,其实路路一直很淡漠很疏远,并没有吵架的意思,几乎是完全放开了他,他都不知道她心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
年前冷微曦来那次,她还是第一次想要跟他吵架,偏他那天不想和她吵,所以,最终,架也没有吵成,然后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手机有短信提醒,他知道是她发来的,她最近两天一直在给她发短信,还说过几天要去做第一次孕检什么的。
他觉得无比的头疼,拿起手机,并没有看短信,直接删除,然后走出厨房,来到客厅转悠了一圈,的确不知道该做什么,终于下楼,准备开车出去转一圈。
路路的工作室还是像往年一样,正月初八开的工,她这个年因为小感冒的缘故,倒真是哪里都没有去,就是给易云浩拜年,也是正月初六,在厉甚勤的一再提醒下才去的。
因为她感冒躺在床上,厉甚勤也哪里都没有去,只不过每天开车出去兜一圈,不是买点菜什么的就是买束花,或者就是去看爷爷。
上班第一天,老规矩,打扫卫生,路路躺了几天,觉得一身好久没有活动了一样,今天倒也来了兴趣,和大家一起扫地擦窗户忙得不亦乐乎。
手机是在中午响起的,当时她正在吃饭,叫的外卖,麻婆豆腐饭,因为过年这几天在家里,厉甚勤做的全都是清淡的,所以她有点想吃麻辣的东西了。
电话是王霹雳打来的,她很自然的接起,还是改不了口的叫:“霹雳啊,什么事啊,我正吃饭呢。”
王霹雳在电话里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串,然后非常肯定的说:“绝对没错,艾主任趁她去做B超时把她的孕检本偷偷的给我看了,那孕检本的上面,孩子的父亲一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厉甚勤三个字……”
“我知道了,”路路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然后又赶紧对王霹雳说:“这个事情,就不要声张了,就连小爸爸都不要提起,就你知我知就好了,知道的人多没意思。”
“路路,你该不会……”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路路快速的切断王霹雳的话,“好了啊,霹雳,话就这么说,你的嘴紧点啊。”
不等王霹雳回答,路路先挂了电话,看着面前的麻婆豆腐,原本还很想吃的,猛然间又觉得没有胃口极了。
反正下午没事,卫生搞得差不多了,再说工人们自己会弄好的,她在工作间转了几圈,最后觉得实在无聊,干脆去看爷爷好了。
其实她感冒几天了,这也就几天没有来看爷爷了,老爷子见到她非常的高兴,赶紧问她感冒好了没有,可不能把身体拖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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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老爷子最后免不了说起他这年龄大了,每天看见人家牵着孙子就羡慕什么的等等,路路就安心的听着,然后笑着,等老爷子唠叨够了才离开。
看了老爷子,她原本是想要回家的,偏龙园这时打电话过来,说来台海了,今年三月份有个攀岩的活动,圈里的朋友准备开会研究一下,让她过去。
她其实这几天身子有些软不想去,可回头一想,这事儿何不正好,趁这个机会……
厉甚勤的公司也是正月初八开工,开工第一天,事情也不是很多,一般都是统计员工报到的人数,给员工派红包,然后看员工们搞卫生什么的。
他下午是想早点回去的,偏刚下班的时候,接到舅妈的电话,说舅舅病了,让他过去一趟。
他这才想起,这次过年,都没有去给舅舅家拜年,往年都是去了的,今年因为路路感冒的事情,又因为若曦怀孕的事情,他头就乱了,所以把这茬就给忘记了。
即刻给路路打电话,她今天第一天开工也应该不忙的,想着叫她一起去看看舅舅,因为往年都是他们俩一起去的。
偏生今天路路的手机又关机了,他烦躁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机给砸掉,她这第一天上班,就又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居然又关机了。
无奈,他不得不一个人去看舅舅,母亲死得早,舅舅和舅妈一直对他都很好,所以舅舅病了,他是一定要去的。
去了才知道,舅舅没有病,不过是想见他了,见着他,结果第一句话就问的是他准备把若曦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由此,厉甚勤才知道,杨若曦怀孕的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想必厉家的亲戚都知道了,估计是爷爷说出来的,可能他年龄大了,糊涂的时候就什么都往外说。
这个问题他说不清楚,舅舅和舅妈给他分析了一些情况,什么要也行当然要保密,抓紧时间把若曦送到国外去,什么不要就得抓紧可不能耽误了等等。
他觉得大脑像浆糊一样,一团一团的黏住了,最后从舅妈家出来,居然已经是晚上23点多了。
舅舅家离他家挺远的,开车回到家,零点了,他停稳车,抬头朝楼上望了一下,卧室里亮着灯,她应该在家的。
他微微一笑,心里觉得暖,然后很自然的朝家门口走去。
路路晚上参加了一个攀岩的派对,这是她从小就喜欢的一项户外活动,只是后来结婚了,她把这活动给淡了下来,想着结婚的女人要有个家庭妇女的样子。
不过三年前,她又把重新拾起了攀岩,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的适合这个活动,于是,最近两年,每当有这活动时,她一般都会参加的。
年前她原本准备了去攀珠峰的,可后来因为冷微曦突然袭击,又命令她必须回滨海过年,于是就把这事儿给耽误了。
现在刚过了春节,其实也是攀珠峰的好时机,于是就有人提议,干脆集体去攀一次,路路没有意见,龙岩也没有意见,然后大家把日子给定下来,当然,最后就是在一起喝酒。
也许户外活动的人都能喝酒,其实路路最近两年酒量也有些大了,不过还是不能和龙岩想比,大家喝到最后,又说起自家的好酒来。
路路家的好酒是多的,等派对散了的时候,路路说头有些晕,不知道是不是感冒没有好的缘故,龙岩就说送她回家,她没有推辞。
“要不要上楼喝杯酒?”路路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很自然的邀请龙岩:“我家好酒挺多的,”
“厉甚勤没有在家吧?”龙岩望了眼黑漆漆的楼房,然后微笑着推开车门下了车,“即使在家也无所谓,我和他对饮几杯再唠唠嗑。”
“没有,他跟我一样,忙着呢。”路路没在意的输入密码,然后门开了,迅速的开了灯,邀请龙岩进家来。
晚上23点,龙岩也许是喝酒兴奋也没有注意时间,再说路路拿出了1947的红酒,味道特别的醇厚,贪爱杯中物的他,倒也是来者不拒。
路路貌似酒量也大了起来,和他对饮,不知不觉中,一瓶红酒就见了低,龙岩摇摇晃晃的要找洗手间,路路便把他引到了浴室……
厉甚勤在门口站了一会,仰头看了眼窗口,卧室里的灯暖暖的透出光来,这么晚了,她还没有睡?
他有些记不住密码了似的,猛然间很想仰头喊她的名字,其实他还是喜欢她以前的名字,如烟,如烟,多么优雅多么诗意的名字,而且叫起来又多么的动听。
他到底没有喊,怕惊了她,这深更半夜的,他又一次输入密码,这次对了,他脸上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在玄关处换了鞋子。
按了墙壁上的灯制,沿着梯步朝上走,抬手看了看时间,零点过35分了啊,刚才还想着喊她来着,要是真喊,她还不得骂他傻帽啊?
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丝酒味,她又喝酒了?他眉头略微皱了一下,一个人在家里,也开酒瓶,她今晚是不是心情不错啊?
客厅里亮着灯,他朝楼上走去,刚到二楼梯步口,就看见地上有一双皮鞋,明显的是男人的皮鞋,而且不是他的。
他眉头皱紧,用脚把这皮鞋踢到一边,然后继续朝楼上走,只不过心里却莫名的慌张起来,貌似有种痛的感觉在蔓延。
刚走到房间门口,一条皮带躺在地上,他的心脏急剧的缩紧,心中的惶恐和不安在加大,明明的自己的房间,可,突然间,他居然不敢随便的推门进去了。
举起千金重的手,心是如此的紧张,他发觉自己的手心出了好多的汗,而他的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
他把这细密汗珠的额头抵在门上,汗水顺着脸颊流,一些滑落在门的木纹上,几乎要把木纹给浸湿。
他还没有来得及敲门,门却已经轻轻的滑开了去,只是一点点,不过还是开了,他微微怔了一怔,还是用手把门给推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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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灯是亮着的,他迟疑了一些走进去,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他鼻子本能是深吸了一下,然后又站在起居室的中间,对着卧室里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卧室门在两分钟后拉开了,路路穿着极其性感的睡衣走了出来,看见他时,脸上明显的闪过一丝慌乱,然后低了头。
“路路……”厉甚勤开口叫了她一声,只是觉得嗓子非常的干燥,就连她的名字,他都觉得叫起来非常的生涩了一般。
低着头的路路抬起头来望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上的睡裙明显的皱着,头发半湿不干的,好像刚刚做了剧烈运动……
“你这是……”厉甚勤几乎是倒退了两步,身体有些站不稳,瞪大眼睛看着路路,想要她给他一丝答案。
“你回来的也还真是时候,”路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下意识的把自己身上皱巴巴的睡裙拉扯了一下,无奈那睡裙一边的吊带还是断了的,简直就是斜挂在她身上在,她不到不用手把那一条断了的吊带给抓住。
厉甚勤本能的觉得路路那手抓住那睡裙的吊带特别的刺眼,刺得他的眼睛生痛着,于是他本能地朝地板上看,完全只是想要避开她的睡裙。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整个人几乎都僵住了。
他用手揉捏了一下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可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板上,散乱的是什么?男人的衬衫,袜子,牛仔裤……
他只觉得好像有人拿着大锤狠狠的在他头上给砸了一锤下来,于是那鲜血就猛地往上涌,几乎要有种让他吐血身亡的感觉……
他的手本能的扶住墙壁,用尽全部的力量让自己站稳,紧紧的闭上眼睛,好半天,都不敢睁开。
路路就在他的身后,她身上的味道混合着酒味向他扑来,他几乎能感觉到她平稳的气息,于是,他又本能的觉得,刚才看到的这些,是不是真的只是幻觉?
于是他睁开眼睛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迅速的侧身,想要从她身边绕过去,他的目标很明确,他要进卧室去看看。
只是,路路先他一步挡住了门口,然后用手拦住了他。
“这是我们俩人的房间,”厉甚勤的目光坚定,用手推开路路的手臂,坚持要去转那门锁。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房子,”路路的声音冰冷而没有温度,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们是夫妻,你父亲是送给我们俩人的,”他的目光几乎要冒出火来.
路路这话是什么意思,居然要和他分你我了?
他的胳膊用着力,房间的门口地上跌落着一条亚麻的手帕,一个角边绣着个LY两个字母,他的牙齿越发的咬紧,于是手继续坚持着要去转那门锁。
“你确定真的要进去?”路路稍微朝旁让了让,他的手转动了门锁。
稍稍的用力推了一下,卧室门就半开着,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不过他依然还是要朝里面走,不管里面是什么。
他的脚步跨进去,路路在后面跟着进来,房间里的光线依然不够明亮,不过稍微适应一下其实还是看得清楚的。
卧室里的床上凌乱不堪,被子有一大半榭丽的拖到地上,枕头上卧着一个人,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被榭丽的被子给遮掩着,其实并不严实,只需一眼,他即刻能看见那人只穿了条底裤,在属于他和她的床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睡得正香。
“我回来得的确是时候。”厉甚勤本能的朝后退了一步,然后又退了一步,终于退出了卧室的门口,只是脸上已经是自己都无法知道的表情了。
路路的身子僵直的站在那里没有动,厉甚勤的神情刚刚还是复杂的,可在一瞬间,却变成了冰块一般,看她的神情,已经不止是冰冷的了。
厉甚勤的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大脑里就好似江湖一般一团一团的,他其实没有办法在短短的时间内来理清这些江湖是什么。
“路路,”他头望向天花板,然后终于开口:“路路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今晚原本也是有话要对她说的,很重要的话,他要对她坦白,要告诉他那一晚的空白,想求她原谅他求她不要抛弃他求她和他一起面对。
“只是……”厉甚勤说了两个字,然后看着她,停顿了一下,这才又继续:“路路,现在应该是你有话跟我说了吧?”
路路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就那么看着他。
厉甚勤的嘴唇朝两边扯了一下,露出一丝凄凉的苦笑来,“我一直知道,我只是你最不在意的那一个,也只是替代的那一个……可是,路路,你现在,连我这个替代也要换了吗?”
话落,他转身朝门外走去,不再看她,也不能再看她了。
刚走出房间门外,他即刻抬起自己的左手,然后用力的,狠狠的把无名指上的戒指猛力的朝下拽着。
婚戒,是她帮他戴上去的,那时候,他以为这就是承诺,相互禁锢对方一生的承诺,虽然只是素环,可他爱这枚素环,戴在手上,觉得就像长在手上的一样。
他想要把这枚素环给拽下来,偏生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手指好似粗了一点,怎么用力就是拽不下来,他就使劲的用力的拽着,可那环好似镶进了肉里,他把肉片都给撕裂了,环还没有下来。
他突然就觉得懊恼无比,这该死的环,什么时候长到肉里去了,居然——拽不下来,他烦躁起来,猛地从身上掏出挂在钥匙串的小小的瑞士军刀,他用这军刀去撬这戒指。
“甚勤!”路路看见他那满手的血,忍不住惊叫了一声,想要伸手过去,却被他用手给孟的推开了。
路路靠在门上,手背送到嘴边,牙齿咬住手背,怕自己叫出声来,看见厉甚勤大力的把那小小的瑞士军刀送到那戒指和手指的连接处,猛地用力,终于,那一圈素白飞了出来,嘡的一声跌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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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勤……”她忍不住叫了一声,他那手指在滴血,她猛地转身,迅速的拿了医药箱出来,想要给他包扎。
可他冷冷的拒绝,站在那里,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的痛蔓延开来,其实,滴血的不是手指,而是他的心。
“易路路,其实,我从来不欠你什么……”他说完这句话时,凄楚的笑了一下,转身朝楼下走去,“今晚我回来,其实是想跟你说……”
“离婚!”路路没有等他的下文,直接接了过去,非常冷静的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房间里死一般的沉默,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楼梯下,只隔着一个台阶,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一般。
厉甚勤的手抓着扶梯,那受伤的手指因为用力愈发的溢出鲜血来,他的牙齿咬的绑紧,然后字够牙缝里蹦出:“是,我回来就是要跟你说离婚。”
路路的站在楼梯上,她的手同样抓着扶梯,指甲其实已经抓紧了扶梯的木头里,木须刺进她的肉里,钻心的疼。
“易路路,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一下。”厉甚勤走到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又转回身来,望着楼梯上的路路,隔着两米之遥,他看她就已经很朦胧了。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一定要问的,问清楚,也就走的干净,不留了。
路路依然站在那里,木刺还在她的肉里,而她的脚边,是刚刚厉甚勤用瑞士军刀撬下来的戒子,素白的环,格外的刺眼。
“你问。”她弯下腰来,捡起那枚素环,攥紧在手里,咯着她的手心,痛得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六年前,那场海啸,如果邵建波不死……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然后和他重新旧好?”厉甚勤的手指血肉模糊,可他感觉不到痛,此时痛的在另外一个地方。
路路站在朦胧的光线里,偏她对着那扇窗没有关,窗外的海风吹来,她身上穿着那件断了一条肩带的睡裙,或许是冷,她的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下。
厉甚勤的问题让她感到窒息,她一阵眩晕,三年前,他在她和邵建波的房子里找到她,当时也黑沉着脸,一脸愤怒的问:你现在是不是特想他活过来?
掌心里的素白咯进了肉里吗?明明是掌心的痛,偏,她感觉不到,只知道那痛排山倒海是从心里涌出,她的手快要抓不住扶梯。
不过,她依然稳住自己的身子,背过身去,望着天花板上的吊顶,然后慢慢的说:“他已经死了,所以,任何假设的问题我都不回答。”
厉甚勤已经换好了鞋子,然后闪身走出了门外去了,这个地方已经没有停留的必要,诚如她言,这是她的地方,原来,在她的心里,一直是分了他和她的。
既然是她的地方,他又怎么好意思再呆下去,就连他睡觉的床畔都已经被人替换,原来,即使是替身的位置,她都不再留给他了。
这里没有他的位置,这里是她的家,而他的家呢?他微微闭上眼睛,他居然找不到家的方向在哪里?
六年来,他习惯了把有她的地方当成家,现在,她不要他了,他居然,没有家了。
路路听着那推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慢慢的消失了,她微微一愣,没有听到车声。
她即刻跑向房间里,三两步跑向衣帽间,迅速的换了衣服,然后快速是追下楼去。
厉甚勤的脚步走得很稳,凌晨的夜里空气清新,所以走几步,混沌的大脑倒是稍微清明了一下,走出院门时,他还回头望了眼那房子,二楼依然亮着温暖的光,但那不是为他亮着的。
他加快了步伐,只想着快一点,更快一点离开这个地方,身旁的树木安静的立在那里,风在耳边哗啦啦的刮,该不会又要来海啸了吧?
随着风吹来的,隐隐约约有人在喊:甚勤,厉甚勤……
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是幻觉……
龙岩用手揉揉额头醒过来,目光迅速的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然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该死的,他在睡在哪里?
看看自己身上,居然只穿了条底裤,这被人拔得彻底的,现在的人打劫都到这个份上了,居然只给他留条短裤了?
迅速的拉开卧室的门,这才发现他的衬衫牛仔裤袜子……全都乱七八糟的,安静的躺在地上呢。
这不对劲得厉害,这是什么鬼地方,他一边快速的穿上自己的牛仔裤,大脑一边快速的转动着,昨晚来路路家喝酒来着,然后……
然后不记得了,不记得了,这可不是他龙园的风格,他可是千杯不醉,昨晚怎么能醉那么厉害?
手里抓了自己的衬衫迅速的奔出门来,看见客厅里抱着双膝的女人,他皱紧眉头走了过去,然后用手掐住她的下巴,眼睛几乎冒火的问:“易路路,你告诉我,昨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到你的床上去了?”
“你昨晚喝醉了,”路路用手打开他的手,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句。
“喝醉?你骗三岁孩子啊?”龙岩冷笑了一声,然后讥讽着的问:“厉甚勤昨晚回来了?”
“嗯,回来一会儿,走了。”路路倒也坦白,声音也非常平静。
“易路路,你利用我?我不背这个黑锅!”龙岩愤怒的双手用力,路路前面的茶几一下子被他给掀翻了去。
路路坐在那里没有动,好似掀翻的不是茶几,而是她的人生……
“易路路,你昨晚是不是给我的酒里下安眠药了?”龙岩一双眼睛冒着金光,他想不出什么酒可以让他醉到连人拔他身上的衣服裤子都不知道的地步。
“朋友的作用有两个,第一就是利用第二就是出卖,”路路从沙发上站起来,走了两步,把他的皮带捡起来丢给他,然后再把他的皮鞋踢给他。
“我利用你总比我出卖你好不是吗?”路路的声音带着某种清冷,“何况,龙岩,你应该庆幸,我能如此的利用你,说明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路路的话说完,即刻转身走进房间里去了,留下龙岩一个人在客厅里风中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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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岩被她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她利用他就说明他们是很好的朋友,难不成她没有利用霍明锐,她就跟霍明锐不是很好的朋友了吗?
得,她易路路还不是看他花名在外,利用他让人觉得可靠度高一些,如果是她让霍明锐躺在她的床上,是不是厉甚勤就会觉得她跟霍明锐之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因为霍明锐是君子?
去,狗屁君子,难不成他龙岩就不是君子了?
算了算了,反正已经被易路路给利用了,他现在得赶紧想辄,万一这事儿传到易维嘉和易克克耳朵里去了,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哎,这还真是交了损友了,他背一黑锅,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这的确不是他龙岩的风格。
不对,貌似多少有些好处,如果厉甚勤一生气要和易路路离婚的话,那他,是不是还有50%的机会?
不,是60%,他这次牺牲这么大,怎么着也得比霍明锐的机会大一些,要是易路路跟厉甚勤离婚了敢去嫁给别人,他就把那个人给杀了他。
想到这里,一肚子的气一下子就消了,从昨晚睡到现在,貌似也睡够了,易路路昨晚估计没有睡,他懒得去打扰她,自己先溜了算。
路路在家里昏睡了一天,当然也就没有去她的如烟工作室,又因为手机关机的缘故,以至于谁都找不到她。
晚上厉甚勤没有回来,当然,他以后再也不会回来,因为他已经说了离婚,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是离婚的事情了。
路路觉得这事儿不能拖,应该越快越好,厉甚勤不回来,不过她还是主动给他打电话,想就离婚的事宜好好的商讨一下。
偏厉甚勤的手机也关机,她轻叹一声挂上电话,坐在沙发上还没有楞过神来,家里固定电话又响了,她惊了一跳,赶紧把话筒抓起来。
“厉甚勤吗?”她先开口,可还没有等她说下句,电话里的一个女人的声音就明显的告诉她不是厉甚勤。
“厉夫人,厉老爷子今天下午再次晕倒了,你和厉先生手机都关机,我们联系不到你们,急都急死了,现在刚刚醒过来,你赶紧过来一下……”
电话是疗养院的特护打来的,路路接完电话赶紧冲进房间去换衣服,爷爷那86岁的高龄了,身体每况愈下,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
厉甚勤的手机关机,她找不到他,偏这会儿已经是晚上19点多了,她试着给他公司打电话,没有人接,就连前台都没有人接听,估计是整个公司的人都下班了。
找不到厉甚勤就算了,她必须要赶过去,再说了,爷爷待她多好,她都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