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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听了他的话像是松了口气说:“反正,我联系不到杜心凌,原本想要打电话问爷爷杜心凌的电话的,可是爷爷一是对杜心凌也不怎么看得惯,二,我估计,爷爷应该没有杜心凌的手机号码,所以,万不得已,我只好赶过去,邵建波胃出血很严重,我不得不把他送到医院来,因为要做手术要签字什么的,而邵建波在台北没有亲人,他有一个年迈的母亲都在台南,根本就赶不过来,所以,我也没有办法离开。”
“可是,你为什么要把手机关机呢?”厉甚勤听了她的话,心里稍微的好受了一点点。
“我的手机没有关机,而是在晚上接一个电话的时候,我的手一个颤抖,然后不小心掉下去了,当时我正在洗手间准备洗手,这个手机掉下去后,直接牺牲了。”路路说到这里,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看了看。
厉甚勤看着她这个手机,然后有些哭笑不得的说:“你也是,接个电话至于激动到手发抖吗?”
路路听了他的话沉默不语,然后从他手里拿过自己的电话来,再悄然转身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厉甚勤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然后追了两步上去:“谁给你打的电话啊?”
路路在自己的车边停下来,掏出车钥匙按开车门,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的说:“杨若曦。”
“若曦,她打电话给你干嘛?”厉甚勤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没有想到若曦会打电话给路路。
“她告诉我,今天是她的生日,”路路把车门拉开,准备上车去开车了。
“然后呢?”厉甚勤伸手拦住了她,然后死死的盯着她:“然后她说什么?”
“她也没说什么,只说是她生日,所以你关机,因为不想被人打扰。”
路路抬起头来望着厉甚勤,“不过,现在,我知道,她是在骗我,因为你说你在工地上工作,只不过,当时,我……我确实没有拿稳手机。”
“嘿嘿嘿。”厉甚勤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撑着她的车门框,低眸注视着她:“易路路。”
“嗯。”路路应了一声,抬眸望着他:“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吗?”
“有,”他回答得很干脆:“你为什么要去帮他买粥?“
“他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啊?他胃出血,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吃稀粥啊?”路路赶紧解释着,然后望着厉甚勤:“要不,我现在也去帮你买粥。”
“你刚给前夫买了粥,现在又给现任丈夫买粥,”厉甚勤的声音酸溜溜的,然后低声问了句:“你觉得,这公平吗?”
“那——买蛋炒饭行吧?”
路路想了想,然后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不行,我给你炒蛋炒饭吧?”
“这还差不多。”厉甚勤板着的一张脸终于柔和了下来,伸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双臂把她圈住:“你晚上吃饭了没有?”
她沉默,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傻瓜,你守着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也要吃饭吗?”他低吼了一声,明显的责怪她不爱护自己的身体。
“当时,原本是要去吃饭的,不是去一趟洗手间吗?然后手机洗澡了,再就没有心情吃饭了。”路路低声说。
她当时接完杨若曦的电话,心情沮丧到只想找个角落悄悄的流泪,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
他听了她的话,终于不再责怪她,拉着她的手朝自己的车边走:“我们去吃饭吧,其实,我也还没有吃呢。”
“这么晚了?吃饭?”路路看着厉甚勤八成是搞不清现在是几点了,现在是凌晨了啊。
“吃宵夜。”厉甚勤拉着她的手,然后迅速的把她塞进自己的车上,接着帮她关上了门。
“那我的车呢,怎么办?”路路看他要启动车,又赶紧问了一句。
“等下把车钥匙留在保安那里,我打电话叫一哥们来帮你开到我们厉家大门外去停着。”厉甚勤说话的时候,已经把车开向停车场的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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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在出口的时候,他让路路把车钥匙拿出了,然后他递给这里的保安,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便开出驶出了杏仁医院的大门。
因为是凌晨了,路路坐在厉甚勤的车上,刚开始还精神着,等他七拐八拐的绕着道走时,她就觉得困得不行,然后不知不觉的就睡过去了。
等厉甚勤停好车叫她下车,她七荤八素的摇摇头,睁开眼睛,才发现一间灯火通明的餐厅,里面衣香鬓影,这个时候吃东西的人还真不少。
路路是服了厉甚勤了,想必他以前也是个公子哥儿,虽然她不热衷这样的夜生活,不过也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在这里吃东西的人其实都是夜猫子。
走进去,有笑容可掬的服务员上来,递上来两本精美得堪比相册的菜谱,如同JMS养生馆一样,一律没有标价。
“我要吃煲仔云吞,你想要什么?”厉甚勤问对面路路,然后又替她做主:“蟹黄虾仁小笼包行不?”
“嗯,随便吧,”路路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只是想睡觉,很久没有这么晚才睡了。”
“行,吃完饭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厉甚勤即刻对身边的服务员吩咐两声,让尽快上菜,等着吃。
服务员果然上得快,没几分钟就上齐了,蟹黄虾仁小笼包,煲仔云吞,还有两个汤。
路路拿了个蟹黄虾仁小笼包,轻轻的用手撕开一个口子,然后放到嘴边,一股子腥味传来,她闭上嘴轻轻的咬了一下,然后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不好吃?”厉甚勤见她皱眉,赶紧问了一句。
“嗯,蟹黄不够腥,虾仁不够鲜,”路路喝了口水,然后有补充一句:“这应该是上午取的蟹黄,虾仁估计也是在中午前就取出来了。”
“不会吧,你这也太利害了吧?当天的东西,你也能分得出来?”厉甚勤是服了她了,他还认为这里是最好的地方呢,没想到她要求不是一般的高。
“不是当天的,现在是凌晨快一点了,而这都是昨天上午取的了,肯定不新鲜了。”路路赶紧反驳着。
“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怎么我们都吃不出来呢?”厉甚勤这下倒是真的要请教一下了。
“呵呵,其实我母亲最拿手的就是蟹黄虾仁饺子,我小时候经常吃她包的蟹黄虾仁饺子,她每次都是在即将要包饺子时才取蟹黄和虾仁,所以就特别的鲜,那股子腥味也就特别的舒服,吃进嘴里觉得特别的通透。”路路说起冷微曦的蟹黄虾仁饺子,一下子就滔滔不绝起来。
“你母亲还会做菜?”厉甚勤望着路路,脸上有些疑惑。
他记得那天看见的易云玄的老婆冷微曦,也就是路路的妈妈,其实那哪里是妈妈,分明就是路路的姐姐,路路和她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俩姐妹。
那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任谁见了也都会认为整天是在美容院保养品奢侈名牌市场转悠的女人,那样别的女人,怎么会跟厨房搭边?
“改天带你去滨海的水云间,让你亲口尝一尝就知道了。”路路也不和他争辩,又拿了一个蟹黄虾仁包子,虽然没有自己母亲的饺子好吃,不过终归是饿了,饿了什么都吃得下。
路路是在醒来后才知道自己昨晚睡在哪里的,因为她的大脑记忆里还停留在吃蟹黄虾仁小笼包的店子里在。
后来好像是厉甚勤点了一道什么菜,她和他起了争执,然后她站起来负气不吃,厉甚勤跟着追了出来,然后把她抓住塞进了他的车里。
凌晨的街头很冷,他的车里很暖和,她坐在他的车里,听他在唠叨着什么偶尔吃一次也可以,然后赌气不理他,后来就在车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再后来,好像厉甚勤把她带到了一个地方,她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好像还是被他拽着进门的,真是小气的男人,一点怜香惜玉都不知道。
再后来,她看见这陌生的地方好像还说了句:“狡兔三窟,你这是第几窟?”
他回答没有?她不知道,反正迷糊得太厉害,再到后来,她就完全记不清了,以至于怎么上床睡觉的都还迷糊着呢。
她用手揉揉眼睛,有些陌生又略微有些熟悉的房间,身边空空如也,厉甚勤昨晚没有睡这里吗?她大脑的第一个反应?
双手撑着床把身子从被窝里抽出来,初春的时候还是有些凉,她的身子刚从被窝里钻出来,就感觉到温暖的肌肤即刻是冰凉的一片。
肌肤是冰凉的一片?
她心里大惊,本能的用手去脖子下抓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低头,她整个人几乎要抽搐了,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她居然没有穿衣服?昨晚,昨晚她有睡得那么死吗?
迅速的把自己的身子滑进被窝,大脑里仔细的想着,昨晚发生了什么,她一向警惕,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在外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你起床了呢。”厉甚勤走进来,看见还躺在床上的她,于是来到床边,把一套衣服放在她身边,用手推她:“快起来了,再不起床,今天你都又矿工半天了。”
路路转过身来,望着身边的男人,想了想,然后还是红着脸问:“厉甚勤,昨晚,你在哪里睡的?”
厉甚勤的脸即刻冷了下来,然后低吼了一声:“易路路!”
“别生气嘛,我不问了。”路路看他那脸色,知道惹恼他了,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小气起来?
厉甚勤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想了想又皱了眉头问:“你不会是说,你不记得昨晚了吧?”
“记得记得。”路路赶紧点头,一副小鸡啄米的样子。
“记得,那你说说昨晚……嗯……”他暧昧的看着她。
“昨晚不是吃宵夜吗?然后吃着就生气了,然后我们就开车走了,再然后你就把我带这里了。”路路说到这里,抬头再看这个房间,这才觉得有些熟悉起来,应该是她和厉甚勤结婚时住了几天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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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呢?”厉甚勤见她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于是循循善诱的问。
“再后来?”路路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再后来她就不记得了嘛?
厉甚勤被她彻底的打败了,昨晚她热情如火的一面她居然不记得了,他原本要抱她上楼的,她死活不肯,非要自己上楼。
走进房间,他也只是礼貌的让她去床上睡觉,然后还是想要自己去书房睡算了,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放不开,想到她手里提着的那罐粥就觉得特别的刺心。
可是她不让,非要拉着他一张床上睡,她是练过跆拳道的,其实劲一点都不小,何况他也不敢真的跟她拉扯,于是半推半就的和她睡到了同一张床上。
这是结婚这么久以来,如烟第一次这么主动,他依然记得她来帮他脱衣服的小手,半天都解不开一颗扣子还嘀咕着是不是没有扣眼。
哎呦,昨晚美好得让他这一辈子都忘记不了,他心里一直满满的都是感到,疼她的时候格外的温柔,而她也极尽婉转……
一直到结束时,他都久久的不愿和她分开,心里想着的竟是: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闻到粥香了,你买了粥?”路路见他还坐在床边,用手推了他一下,“厉甚勤,你赶紧出去了,我要起床了。”
“唔。”他嘴里应了一声,不过依然没有动。
“喂,厉甚勤,听到没有?”路路又推了他一下,然后手指掐在他的腰上,“厉甚勤,你好像长胖了点了,是不是好久没有做运动了。”
“谁说的?我经常做运动的。”
“ML不算。”路路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才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脸瞬间跟大红布一般。
“是不算。”他低下头来,在她的粉唇上亲了一下,看在她昨晚那么辛苦的份上,决定放过他。
路路是等厉甚勤出去时才从被窝里钻出来跑向浴室的,站在浴室里,一边用淋浴洗澡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那些请青紫紫的吻痕,再一次说明昨晚并不平静,而看见这些时,她混沌的大脑也逐渐的清晰起来,昨晚忘记的那一切又都回到了脑海里。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昨晚她怎么会主动拉他上床呢?汗哒哒,这可不是她易路路的风格。
哦,她想起来了,昨晚和厉甚勤吃宵夜吵起来是因为他点了份鱼刺,对,他们就是因为吃鱼刺吵架的。
她坚决不吃,他要吃,然后吵架回的家,她应该是被他气糊涂了,所以才有了昨晚的非凡之举。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餐桌上摆了满满的一桌,显然是厉甚勤起得早去买的,她又想起厨房里他们买的几千块的西刺骨碟,真真是浪费,都没有煮两次饭,完全就是摆设了。
“我们搬这里来住好不好?”厉甚勤一边吃饭一边问身边的路路。
“为什么?”路路嘴里咀嚼着西兰花,有些含混不清的问。
“因为我想让你帮我炒蛋炒饭吃。”厉甚勤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夹了块西红柿炒鸡蛋放在路路的碗里。
“好!”路路答应得很干脆,其实她也想搬出来住了,既然厉甚勤也有这个意思,那还赶紧搬,更待何时。
“那,我们今天就搬?”厉甚勤小心翼翼的问。
“切,我们昨晚不就搬出来了吗?”路路白了他一眼。
因为要搬出来住,这天下午厉甚勤和路路回去搬行李,其实也没什么搬的,就是拿几套自己的衣服而已,厉甚勤自己的衣服那里都有,主要是路路的。
刚走进厉家的大门,还没有来得及上楼,杜心凌就从后面追进来了,看见路路就哭丧着脸喊:“易如烟,你要不要脸,昨晚建波胃出血去医院,你为什么不通知我?然后自己跑过去,还以家属的名义在手术单上签名,你究竟有没有脸?”
路路原本要上楼的,听她这么一说,即刻返身回来走了两步,刚要开口,却被厉甚勤抢了先了。
杜心凌,我看着家里最不要脸的就是你了,以前如烟和邵建波是夫妻的时候,你去当小三插足人家的家庭,破坏人家的家庭,现在自己又抓不稳抢来的东西,然后又把问题的根结推到如烟身上来,一个女人,抓不稳男人的心,不在自身找原因,却总是是埋怨别人,你也算是天下最不要脸的女人了。”
厉甚勤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厉家的人听清楚了,因为是星期天,大家都没有上班,所以连厉永胜都在家里。
厉甚勤这样一说,就把杜心凌给彻底的惹火了,她即刻哭了起来,然后一边哭一边吼着:“厉甚勤,你算什么狗屁的男人,自己整天维护着易如烟那个妖精,戴了多少顶绿帽子都不知道,不要以为她是易云玄的女儿就有什么来了不起,还不是照样和外边的男人乱来,如果她是知廉耻的,昨晚就不会在建波床边守一个晚上,连家都不回了?”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杜心凌的脸上,这一次,路路没有等厉甚勤动手她就先出手,路路因为年幼时练过跆拳道,又在愤怒中,几乎用尽了力道,杜心凌的脸上当时就起了五指山。
“易如烟,你这个不用脸的女人,你凭什么打我?”杜心凌叫嚣着要去打路路,却被厉甚勤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用力一推,直接把她推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退到沙发边才倒在沙发上。
“心凌!”杜悦心奔了过来,心疼的扶起女儿,看着她的嘴角都溢出鲜红的血来,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路路。
“如烟,心凌以前插足你和建波的婚姻虽然不对,可是,现在你和甚勤已经离婚了,建波胃出血,你这跑去做什么啊?不是给心凌心里添堵吗?”
“杜悦心小姐,虽然你是杜心凌的母亲,但是,我来厉家这三个多月了,一直觉得你这人其实也还算可以,但是,你今晚这翻话,倒是让我知道了杜心凌为什么会这样有恃无恐的胡说八道还胡搅蛮缠一点都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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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路冷冷的开口,无视厉永胜那难堪的脸色,然后又说:“邵建波胃出血,他自己打电话给的我,我没有杜心凌小姐的电话而且邵建波自己都不愿意通知杜小姐,我也没有义务非要通知到杜小姐吧?”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要去?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不要说邵建波是我的前夫,就是一个认识的人,在生命垂危的关头打电话给我,我也会去的,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邵建波胃出血生命危在旦夕,那按杜悦心小姐的意思,就是让邵建波等死,我知道了也不该去救他?合着我昨晚救他还救错了?”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厉永胜走过来,拉了杜悦心一把,盯了她一眼,明显的责怪她不该在这个时候替心凌出头。
“为什么不说?”杜心凌看没有看见厉永胜的脸色,她用手抹了把眼泪,然后怒气冲冲的说:“你赶去把建波送到医院里,为什么不通知我去?为什么要守在医院一个晚上,还去帮他买粥?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表现一个妻子的温柔?”
这时家里的佣人陈阿姨走了过来,她看着杜心凌轻声的说:“昨天少夫人有打电话回来问你在不在的,我说你出去了,问我知道你的手机不,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杜小姐你的手机号码。”
“就算我的手机号码不知道,她难道不知道回家来找我?非要自己守在建波的床边??”杜心凌完全无视陈阿姨的说辞,反正就是觉得自己有理如烟不对。
“路路昨晚跟我在一起,她怎么会守在邵建波的床边?”
厉甚勤冷冷的看了杜心凌一眼,然后看着厉永胜说:“昨晚我们住在我的公寓那边的,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公寓那边调看视频,反正除了这母女二人,你现在谁也不相信。”
“甚勤,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有说过如烟一句吗?”厉永胜脸色冷了下来,对儿子这样跟自己说话不满。
“好了,我们今天回来是搬家的,这个家,我们没有办法住下去。”厉甚勤冷冷的看着厉永胜和杜心凌母女,淡漠无温的说。
“甚勤,你这什么意思?搬出去住?”厉海峰这下不乐意了,刚才他们吵架,他就在一边看着,谁的忙也不帮,不过听孙子说要搬出去,脸色即刻暗沉了下来。
“没什么意思,爷爷你也看见了,这好好的一个家里,现在整天跟菜市场一样,杜心凌她有事没事就在吵。”厉甚勤摇摇头,然后轻叹一声:“爷爷,我和路路搬出去住,然后每个星期回来看你一次。”
“如烟,你是懂事的孩子,不管是易云玄先生的家教还是易云浩先生的儒雅,你都应该是一个非常大度的孩子,昨晚的事情是个误会,大家说清楚就是了,至于别的事情别人的言语,你不必去理会。爷爷相信你。”厉海峰走了过来,对于坐在沙发上的杜心凌母亲厌恶的看了一眼,显然对杜悦心都很失望了。
“爷爷大度不代表就要被人侮辱,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长期被人这样侮辱,是个人都有尊严,这跟我是谁的女儿无关。”路路淡淡的开口,然后转身朝楼上走去。
“甚勤,你上去劝劝如烟,就不要搬出去住了吧?”厉海峰赶紧对自己的孙子说,“这家里本来就够冷清的,你们这搬出去住,岂不是就更加的冷清了?”
“爷爷,你如果觉得冷清,可以去一些老年人活动中心,但是,这个家里,不要说如烟,就是我,也没有再住下去,请原谅,我们必须要搬出去住了。”厉甚勤微微给自己的爷爷鞠躬了一下,转身,也朝楼上走去。
厉海峰看着那还在哭哭凄凄的杜心凌,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盖子就朝她砸了过去:“现在好了,你把甚勤他们夫妻骂出去了,是不是就想着这里是你的了?你做梦,我现在就通知律师,厉家的财产,不会留一分给你们母女俩。”
厉海峰说着转身就朝电话机边走去,厉永胜赶紧上来拦住了他,然后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来,这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爸,今天是星期天,律师也要休息,再说了,家里一吵架就让律师来,这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笑话?我看早就让人看够了笑话了?”厉海峰冷哼了一声,“在前几天的高峰会上,随着你这宝贝女儿对如烟的公开侮辱,难道还没有让人把我们厉家的笑话看够?还怕这一点笑话吗?”
“爸,”杜悦心抬起头来,然后看着厉海峰,又低下头去说:“其实,心凌主要是紧张建波,如果让她和建波结婚了,那么,她不这么紧张,也就不好草木皆兵,动不动就找如烟的麻烦,我觉得,其实这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放屁!”厉海峰当吼了一声,整个脸涨得通红:“哥哥娶的妻子是妹妹丈夫的前妻,这样穿出去,我们厉家以后还要不要出去见人?”
“那你不会让厉甚勤和如烟离婚啊?你为什么就偏心他们?”杜心凌不服气的吼着,完全不管不顾的样子。
“我不需要偏心他们,就凭昨晚邵建波胃出血打电话给如烟也不打给你,就可以看出来你在他心目中还有多少地位?”厉海峰冷哼了一声,“一个男人,在生命垂危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人,至少是他比较看重的人,邵建波以前或许是被你蒙骗了所以瞎了眼睛和如烟离了婚,但是,不代表他一辈子都会瞎眼睛,这个世界上,像厉永胜这样瞎眼睛二十几年的人很少的。”
厉海峰是不骂人,这一骂,把杜悦心母女外加自己的儿子厉永胜全部都骂了,反而是邵建波,他还称赞了两句。
厉永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低头不敢顶撞自己的父亲,杜悦心的脸羞愧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只有杜心凌,年轻气盛,一脸的不在乎。
“我明天也搬到疗养院去住了,这个厉家,你们三人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厉海峰伤心失望之极,站起来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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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甚勤是在和路路收拾行李时被厉永胜叫到书房去的,当时路路正在叠自己的衣服,其实她的衣服也不是很多。
厉甚勤一脸冷漠的来到厉永胜的书房,看见自己的父亲,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就站在那里。
“甚勤,爸知道,你恨爸,这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是,我们是父子,总不能一辈子做仇人是不是?”厉永胜放下手里的笔,看着自己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
“我没有和你做仇人,我和路路搬出去住,我们以后是陌生人。”厉甚勤淡淡的开口,对于自己的父亲,他已经失望之极。
父亲在管理公司方面或许的确比较出色,因为最近十年爷爷退下来后,都是父亲在管理,公司也的确还是在发展。
可是,父亲对杜悦心却一直都是执迷不悟,这么多年一直在寻找也就算了,这找到了,即刻就娶了回来,简直就是迫不及待。
“甚勤,我们是父子,怎么做陌生人啊?”厉永胜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很生气,然后又说:“二十三年前,的确是我的错,因为你妈妈的预产期还没有到,我没想到她那天羊水会破,所以……”
“所以,你接到她的电话,就不回家?然后还在那边一边做那种龌龊的事情一边给她讲电话,你这不是明显的要把她气死吗?”厉甚勤冷哼了一声,说起自己母亲,他就没有办法克制自己的冲动,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表现得温文儒雅,让人误以为他的没有脾气的一个人。
“我没有,当时悦心人不舒服在呻吟,是你母亲自己误会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反正,总而言之,错的人是我,你要恨就恨我,你杜阿姨,她这么多年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外边不容易,她们母女吃了很多的苦,所以,如果她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和如烟都要尽量的原谅一下子,不要动不动就用搬出去住来威胁谁。”
“哼,真是好笑了,以前你动不动就叫我们滚,现在,我们自己搬出去住了,你又说我们来威胁谁?”厉甚勤摇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我们搬出去住,跟杜心凌母女无关,因为她们母女跳得再告也就是跳梁小丑,我们搬出去住是因为我们想要好好的经营我们的婚姻,想要过一段安静的二人世界,而不是天天生活在争吵中,作为男人,谁愿意让自己的老婆天天被一个小三侮辱?”
“甚勤。”厉永胜低吼了一声,显然对自己的儿子称呼自己的女儿是小三非常的不满。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难道你要让我说假话?”厉甚勤没有理会自己父亲的低吼,然后淡淡的说:“我还是那句话,要让我承认杜悦心是我的继母不可能,要让我承认杜心凌是我的妹妹也不可能,你不喜欢我,完全可以把你的股份留给她们,前提是,爷爷会不会同意?”
厉甚勤说完,转身拉开父亲的书房门走了出来,对于父亲对杜心凌的宠溺,他实在是无语了。
如果说杜悦心这几个月表现得还可圈可点的话,那么,今晚她也终于还是狐狸尾巴露出了原形,但是那杜心凌,的确是让人看着就很不爽。
厉家人也还是没有拦住厉甚勤和路路,在他们俩的坚持下,也还是搬了出来,厉海峰一脸的颓唐,厉永胜也少有的疲惫。
这套公寓他们曾经住过,所以再次搬进来住倒也轻车熟路,俩人像第一个晚上在这里住一样,开车去商场买了菜回来,然后一起来厨房做菜。
以前厉甚勤信封的是君子远庖厨,不过现在他已经把这一套丢了,帮着洗菜剥大蒜削生姜片的也觉得挺好。
从今天开始,他们开始了俩人甜蜜的二人世界,远离厉家远离繁杂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厉甚勤觉得,他和路路其实挺默契的,生活质量一点都不低。
一个星期,他们五天在家里煮饭吃,星期六回易云浩家去吃晚饭,星期天回厉家去吃晚饭,这样下来,日子过的倒是像水一样的快。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易云浩和王霹雳结婚了,易云浩原本要大办一下的,王霹雳不让,说她是一个律师,每天要面对不同的客户,如果这一大办,人家都知道她大画家易云浩的太太,会怀疑她的能力的,有些人会认为她是借助易云浩的名气在吵作。
48岁的易云浩娶了30岁的王霹雳,本着大男人让着小妻子的原则,他尊重她的决定,然后俩人去领了结婚证,把路路和厉甚勤叫过去一起出去吃了顿饭就可以了。
当然,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就领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王霹雳怀孕了,这把原本还有些迟疑的易云浩给难住了,于是领证结婚一点都不敢怠慢了。
路路是真心替自己的爸爸和王霹雳高兴,一个是自己的爸爸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们能走到一起,她是真心的祝福他们。
易云浩48岁了,这么大年纪的男人,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现在王霹雳帮他怀了孩子,他紧张得跟什么似的,每天王霹雳上下班都要开车接送,还一再叮嘱她,过了四个月就不能上班了,让她提前请假。
王霹雳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对很多事情一向大而化之,不过这结婚怀孕后,却小心翼翼了很多,跟在易云浩的身边,性子也越发的像个小女人起来了。
那天路路陪她去买孕妇衣服,开玩笑的问她:“小爸爸有没有说他爱你啊?”
“没有。”王霹雳郁闷的回答,然后又轻叹一声说:“每次都是我在说我爱他,他就笑,从来不说爱我,小气的男人。”
“小爸爸这人内向,他不喜欢什么都说出来的,他娶你,就是爱你最好的证明。”路路赶紧劝说王霹雳,生怕她在这件事情上纠结,毕竟她是一个孕妇,纠结这个事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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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路路,你也真会安慰人。”
王霹雳笑了起来,然后轻叹一声说:“我见他也没有挂他前妻的照片,好像也不怎么爱他的前妻,我都不知道他心底有没有爱过谁呢?他就是太君子,淡如水啊,和谁都一样,所以,我不指望他这辈子能爱上我,只要我爱他,只要他让我爱他,能每天陪在他身边,我就觉得很兴奋了。”
路路听王霹雳这么一说,倒是彻底的放心了,易云浩和王霹雳这段感情,原本就是王霹雳主动的,现在他们能结婚,其实也算是奇迹了,她以前都认为不大可能的事情。
当然,她知道易云浩的心底爱着谁,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把一个人珍藏在心底不是不好,而是,很累,人总放下什么东西,然后再找一份感情。
所以,王霹雳说不知道易云浩心底有没有爱过谁时,她差点脱口而出,小爸爸心里一直爱着我的母亲冷微曦。
当然,她肯定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易云浩藏在心底的秘密,外界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几乎没有,除了林旭阳叔叔和大爸爸叶天辰。
厉海峰因为生气也住到疗养院去了,这下好了,每个星期天,厉甚勤和路路不是回厉家去看爷爷了,倒都跑到疗养院里来看爷爷了。
这天看完爷爷,回家的途中,路路觉得头有些晕,其实她这几天都觉得头晕,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贫血了。
“明天去医院看一下吧?怎么会头晕呢?”厉甚勤一边开车一边侧脸看着她,觉得她头晕有些不正常。
“可能是贫血,”路路用手摸了下额头说:“我小时候体质差,那时也总是贫血,后来长大了倒是没有贫血了,不过最近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厉甚勤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是不是太累了?”路路终于不好意思的说出口来,然后瞪了厉甚勤一眼。
厉甚勤的脸微微一红,半响,才回了一句:“那,今晚放你的假,让你休息一个晚上。”
路路用手去打他,他随即把头偏开,不过手里的方向盘还抓的很稳,然后来人说说笑笑的就到了他们的小家了。
“厉甚勤,最近我不怎么忙,我们去度蜜月吧?”路路洗了澡坐在茶几上剥柚子,一边剥一边对浴室里的厉甚勤喊。
“好,等我安排一下,你先把要去的地方找好。”厉甚勤的声音从浴室里传来,两分钟后,他就拉开浴室的门走出来了。
“还要找什么地方啊?我们上次不是说了去南非吗?”如烟把柚子塞了一瓣在他嘴里,然后又给自己嘴里塞一瓣。
“爷爷让我们举行婚礼呢,要不举行了婚礼再去吧?”厉甚勤在她的身边坐下来,一边拿块浴巾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
“婚礼?”路路坐正了起来,然后摇摇头说:“我们别举行什么婚礼了,婚礼主要是给人看的,而结婚证才受法律保护,我们是合法的父亲,学学小爸爸和王霹雳吧,低调结婚,多好。”
“我们还不够低调?”厉甚勤听了她的话笑了起来,然后又说:“爷爷是考虑到你父母的感受,毕竟易云玄的女儿结婚,如果连婚礼都没有,这样说出去,的确有伤你父母的面子,我父亲也一再的问我,我们俩究竟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路路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微微一皱:“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俩真的还要办一次婚礼不成?”
厉甚勤和路路商量婚礼的事情,因为双方都是豪门家族,厉海峰也特别注重这件事情,然后还是决定让他们先举行订婚礼,订婚后半个月再结婚。
路路原本是要低调的,可是见厉海峰如此的坚持,她也就不得不打电话给自己的父母说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易云玄和冷微曦都反对。
易云玄说,婚姻重的质量而不是形式,形式再好也是给人看的,而婚姻就是一双鞋子,这鞋子是否合脚,只有穿鞋的人才知道。
冷微曦说,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做什么?
盛大的婚礼能代表幸福?
而且,厉家以前为什么不给他们准备这个婚礼?现在这么做是不是太假?
路路听了他们的话哭笑不得,不过她也认为父母的话说得对,婚姻是重在质量而不在形式,而且,父亲之所以反对,也是因为他曾经宣布远望集团将有50%的股份是留给她的,而这,无形中也会让很多人对她不利。
冷微曦说得对,当年查尔斯取戴安娜的时候,举行的几乎是全世界的婚礼。
然而,他们的婚姻幸福吗?
戴安娜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
路路承认,她的父母都是与众不同的父母,很多父母热衷于这些表面的东西,而她的父母不喜欢表面的东西,更喜欢实质性的东西。
当然,冷微曦有句话也问对了,厉家以前为什么没有说要给她准备盛大的婚礼?现在这么做,的确是太假了点。
路路把自己的父母的意思婉转的对厉甚勤说了后,然后淡淡的说,“没有办法,我父母不赞同我们举行盛大的婚礼,说如果真要举行婚礼,让我们找间小教堂,然后悄悄的举行了算了,到时他们来参加就行了,不需要什么隆重的形式。”
厉甚勤听了她的话苦笑了一下,然后也淡淡的说,“我也觉得婚礼只是一个形式,重要的是两个人结婚,我们现在欠缺的就是一个仪式,但是我觉得这个仪式重要的是我们俩的真心真意,至于来了多少宾客,摆了多大的排场,那些是做给外人看的,没有那个必要。“
路路见厉甚勤如此一说,心里也就放心了,然后俩人翻出地图来,在地图上仔细的找了找,最后决定去非洲的不落成举行这个仪式。
只是,当他们把这个计划告诉给厉海峰时,即刻得到了强烈的反对,厉永胜也非常的不高兴,还说要亲自打电话给易云玄请罪,路路嫁进来这么久没有举行婚礼,实在是他的过错,不能怪这夫妻俩人。
719
自从他们搬出来住之后,厉永胜反而对他们好了不少,经常打电话给厉甚勤,让她带路路回家去吃饭什么的。
只是厉海峰搬出来到疗养院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厉家大院,现在真正是杜心凌母女的天下了。
去非洲不落成的日子选在4月19号,他们决定15号出发,到那边提前准备一下,因为易云玄和冷微曦表示要去不落成参加他们的婚礼,而易云浩和王霹雳也说一定会赶过去的。
当然,厉海峰是没有办法赶过去了,因为他的年龄实在是太大了,厉甚勤说回来一定把他们举行婚礼的VCR碟放给他看。
而厉永胜决定去非洲不落成参加他们的婚礼,不过厉甚勤严重申明,如果他要带杜悦心去的,那就还是不要去了。
厉永胜即刻说,他在那一天是不会带杜悦心的去的,他去不落成,一个是去祝福他们,另外一个就是要交给厉甚勤和路路一份礼物和祝福,那是厉甚勤的母亲留下来的。
决定4月15号出发,可是天公不作美,14号这天台海居然发生了海啸,海啸来临的时候,正是下午15点的样子,当时路路在自己的工作室,而厉甚勤在东部工地上。
海啸来临,整个台北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路路所在的大厦很牢固,倒没有什么,不过东部海岸那边,情况却相当的糟糕。
路路是在海啸发生时就给厉甚勤打电话的,可是无法接通,一直都无法接通,整整打了一个多小时,打到后来,干脆是关机了,然后继续打,根本就一直都处在关机的状态。
各种新闻频道翻滚着海啸的消息,尤其是东部海岸,情况非常的不好,据说都被海啸给席卷了,现在报道着有一百多人失踪。
路路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恐慌和害怕,东部那边统计出来的信息非常的糟糕,活着的人里面居然没有厉甚勤。
厉甚勤不在了,她的大脑好像缺氧了一般,拼命的跑下楼去,却发现邵建波的车刚好从入口开进来。
“如烟,你没事吧?”邵建波看见她,即刻停下车,迅速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没事……我没事……”路路慌慌张张的说,然后又脚步不稳的朝自己的车走过去,“我要去找厉甚勤,他就东部海岸那边。”
“不能去,那个地方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所以的人都在撤离,你去做什么?”邵建波即刻来拦住她,然后焦急的劝说。
“如烟,我听新闻里说,你这边的情况也比较严重,于是我就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的电话一直都只占线中,我不放心,还是开车过来看你,现在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但是,东部海岸那边,真的不能去,此时赶过去,太危险了。”
“邵建波,你不要拦住我,我一定要去,一定要去的,”路路说话都有些不稳,然后又急匆匆的说:“你不知道,我们已经定了去南非的机票,我们明天就要出发,我们要在非洲的不落城举行婚礼……”
“如烟,我知道,这些我都听说了,但是,现在,你必须听我的,这个时候不宜出门,刚才我开车来你这里,路上的交警就一直都在拦我,让我不要开车在路上,因为海啸肯定没有完,还会有余震,你知道,海啸就是大海里面的地震,这个,很恐怖的,我不要你去冒险。”
邵建波的手死死的拉着路路的手,不让她去开车,因为他知道,现在开车去东部海岸,无异于是去送死。
“可是,厉甚勤在那边,我一定要过去看看。”路路坚持着,想到他的手机关机,她就恐慌到不行,想到统计出来的活着的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她就根本坐都坐不住。
“现在海啸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说不定,厉甚勤已经回家了也没准,你打个电话回厉家去。”邵建波见拦不住她,于是赶紧给她建议。
路路用颤抖的手拿起自己的手机,想要给家里打电话,无奈手机提示没有电了,她失望之余,然后望着邵建波:“没电了,开始在楼上,我父母和小爸爸都打过电话过来,也许说得有些久了。”
“我的手机也没有电了,刚才在路上一直给你打电话,所以打完了,”邵建波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然后想了想说,保安室有电话,我们去那里借一下吧。”
路路点点头,然后有邵建波陪着朝保安室走去,海啸过后,台风很大,吹得人有些站不稳,邵建波用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几乎是扶着她来到保安室的。
路路用颤抖的手给自己她和厉甚勤住的公寓打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估计厉甚勤没有回去。
于是又给疗养院的厉海峰那边打电话,疗养院的人告诉她,厉海峰上午就已经被厉家人接回去了,没有在疗养院。
路路这才想起,早上和厉甚勤分别的时候,他告诉过她,今晚回厉家吃饭,因为他们明天飞不落城,所以今晚回厉家团聚一下。
于是,她快速的拨打着厉家的座机,其实,在厉家,她也就只知道这个座机号码,其他人的电话,比如厉海峰的,厉永胜的,杜心凌的,她统统都不知道,因为她平时都不和他们联系。
座机打座机不受影响,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响了三声后,被人接起,路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杜心凌就在电话里喊了一声:“是建波吗,你在哪里?”
“我是易如烟,”路路淡淡的开口,然后追问了一句:“请问,厉甚勤回来没有?或者,他有没有打电话回来?”
“……”对方沉默着,显然很不想和她说话。
“杜心凌,既然你不说话,你让爷爷接电话,”路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声音也提高了。
“厉甚勤还在东部海岸那边,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等下告诉爷爷,你没事了,让他不要担心你了,担心厉甚勤就可以了。”杜心凌的话一说完,即刻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720
路路手里拿着话筒,半响才放下来,杜心凌的话一直在耳边响起,厉甚勤在东部海岸那边,现在都还没有消息。
“如烟,我陪你去吧,走。”邵建波伸手拉着她的手臂,再次朝她的车走去。
因为路路的车是越野车,现在发生了海啸,路面的情况肯定不好,而邵建波的是小轿车,不宜行走,所以他们决定开路路的车。
“我来开车,”邵建波见路路要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即刻伸手拦住了她,从她手上接过钥匙来,“你去旁边坐好,帮我看着路就行了。”
“好,”路路点点头,即刻把车钥匙交给邵建波,然后迅速的绕过车头来到副驾驶车门边,迅速的上了车。
路面的情况非常的糟糕,在市区里开始行走还行,一出市区朝东边走,路况就越来越糟糕,他们的车一次次被警察拦下来,强烈要求他们回去,说东部海岸那边根本不能去,现在所有的人都在撤离,谁还往那边去?
可是,路路坚持要去,她说一定要看到厉甚勤才放心,因为明天就是她和厉甚勤飞南非的日子,今天她一定要找到他。
警察拦不住她,邵建波也只能跟着她一起前往,他们沿路停下来在路边也找到两处还没有被毁坏的公话厅,可是根本就打不出电话去。
“如烟,你脸色有些苍白,你怎么了?”邵建波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看见副驾驶座位上的路路脸色越来越不好,于是关心的问。
“没事,可能是头晕,现在又着急,就有些紧张。”路路平息了一下呼吸,然后轻轻的回答。
其实她知道,头晕不是一两天了,而且最近几天有些反胃,今天上午她才用试孕纸验过,居然是中队长。
所以,她现在一定要找到厉甚勤,她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在他们即将举行婚礼之极,他们收获了这样一个大喜事。
邵建波很想停下车来,不,是很想掉回头去开,因为前面的路几乎开不动了,可是,路路非要坚持前行,他不放心她一个人,也只能前行。
厉甚勤是在三楼听到电话响时从楼上跑下来的,跑到楼下,看见杜心里一如既往的守在电话机旁边,于是冷冷的问了句:“路路有没有打电话过来?”
因为最近一个多月和路路他和路路都在外边单独住,叫路路慢慢的叫习惯了,现在他也不叫如烟了。
杜心凌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呆坐在那里。
“如烟打电话过来?”厉甚勤终于大吼了一句,该死的杜心凌,海啸一发生就守着家里的电话,她守在这里就能守出个邵建波来?
“没有。”杜心凌终于有了反应,然后冷冷的说:“刚才是一个打错的电话,”
厉甚勤听她说没有,即刻转身朝外边走,厉海峰刚好从房间里走出了,叫住了他:“甚勤,这么晚了,外边情况非常的糟糕,你还去哪里?”
“路路还没有回来,我的手机在东部海岸那边因为救一个小女孩落水里了,刚才到家时打了她的电话,她的手机也关机了,我这换好了防水服,现在去找她。”
“你去哪里找她?”厉永胜走了过来,然后皱眉说:“我刚才给她工作室的那栋大厦打了电话,他们那栋大厦还情况不算糟糕,说如烟工作室的人现在都不在了,估计如烟也已经离开哪里了。”
“可是,她那是南边儿,比我们东边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是走了,也许在路上什么地方被拦什么给堵住了也没准,反正路上情况非常的不妙,她的手机也关机了,我联系不到她,但是我必须去找她。”
“给,我的手机。”厉永胜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然后又叮嘱了一句:“带着啊桑啊发一起去,万一如烟被卡在什么地方动弹不得了,也有人给你帮忙。”
“好,”厉甚勤顾不得多想,接过厉永胜递过来的手机就朝门外跑去,跑了三步又回过头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说了声:“谢谢!”
厉永胜挥挥手,让他要去快点去,扭过头来,看见一直守在哪里的杜心凌,一直不停的拨打电话的杜心凌,眉头皱了一下。
“心凌,你不要总是打电话,你这样占线,万一如烟打电话回来都打不通。”厉永胜显然对她一直不停的拨打邵建波的电话不满。
“可是,我不打电话怎么知道建波的消息?”杜心凌嘀咕了一句,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里的话筒拿下来。
“他那边没事,他在市中心,我们都大家都没事,他能有什么事?”厉永胜瞪了她一眼,转身朝楼上走去。
杜心凌见自己的父亲上楼去了,转眼看爷爷也到房间里去了,拿起话筒,继续开始拨打邵建波的手机,可一直都是关机。
杜悦心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来,然后试着劝解着:“心凌,你这样不停打电话有什么用?他都关机了,你还能打通?”
“他总会开机的啊。”杜心凌坚持着,手上也没有停下来,继续按着重播键盘。
“如果建波的手机和厉甚勤的一样,掉水里了,捞都没捞起来,他怎么开机?”杜悦心对女儿这种偏执,也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妈,没有那么巧的事情,爸不是说他那边没事吗?既然没事,他为什么不打电话过来?他不知道我会着急吗?他现在越来越不理我了,一个多月前的那次胃出血,他都不打电话给我,他……”杜心凌说到这里,脸上又涌上了无比的愤怒。
“好了,现在厉甚勤和如烟要去非洲举行婚礼了,你也不用总是去如烟的麻烦,建波估计是知道如烟是易云玄的女儿,有些不甘心,其实,这也不是如烟的错。”杜悦心试着劝解自己的女儿。
“好了,妈,你怎么也帮着外人说话?”
杜心凌显然对自己的妈妈说的话不高兴,然后愤愤的说:“要不是易如烟非要嫁给厉甚勤,我和建波应该已经结婚了,而若曦和厉甚勤也该结婚了,她这一下子破坏了我们两对人,她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一个。”
721
杜悦心听杜心凌这么说话,摇摇头站起来转身朝楼上走去,心凌的说法太过偏执,可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如烟和建波离婚后,她和谁结婚都不会对心凌造成伤害,只有不和厉甚勤结婚,可是,她偏偏就要嫁给厉甚勤,这不得不说,她嫁给厉甚勤也是带着目的性的,因为他们认识才几天就结婚,完全谈不上感情。
她虽然觉得女儿现在越来越疯狂,可是,昨晚母亲,哪个又不心痛自己的孩子?而且心凌说得对,如烟和厉甚勤结婚,不光破坏了她和邵建波,同时也破坏了厉甚勤和杨若曦。
仔细想来,易如烟,其实也算是小三了,只不过她打着的是婚姻的招牌,不管是和邵建波还是和厉甚勤,她都棋高一着,首先用了婚姻来把男人绑住,可,谁又敢说她不是爱情上的小三呢?
邵建波开着车,天越来越黑,往东部海岸的路越来越烂,大道两边的路灯早就被水给冲坏了,现在都歪歪倒倒的斜倒着呢。
“如烟,前面看不过去了。”邵建波被一根电线杆子拦住电线杆子前面又倒了一棵大树,就算是路路的越野车,也是没有办法了。
路路推开车门下来一看,可不,那大树估计是长了二三十年了,居然比水桶还要粗,而那两根电线杆子,估计也是高压线的,也比水桶小不了多少。
“怎么办?”邵建波也下了车来,然后看着前面的路况,这个地方离东部海岸,起码还有三公里都不止。
“我要去东部海岸,就是走路,我要走过去。”路路坚持着,她不怕走路,她是背包客,攀岩都不怕,走路怕什么?
“那边有个小店,还亮着灯,不过好像是蜡烛。”邵建波用手指了一下300米远的地方一个星星之火:“我们去那边看看,说不定他家有电话,我们可以借用一下,你再打个电话回去问问看,说不定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厉甚勤已经回家了也没有准。”
“好,”路路点点头,然后和邵建波一起朝那个星星之火的地方走去,刚才的紧张已经慢慢的平息下来,也许是坚定了方向的缘故,她走路是越走越稳了。
这家小店其实正在搬家,因为报告说有余啸,他们已经搬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搬最后一车,马上就要走了。
见他们到来,小店的老板即刻知道他们的目的,从箱子里翻出已经收好的电话来又把电话线给插上。
“要打电话快点打吧,我马上要走了,这地方断水断电,据说晚上还要余啸,你们打了电话也赶紧朝市中心走,不要再前往了。”老板说话的同时,还在把一些东西给自己的箱子里装。
路路拿起话筒,还是按照惯例给公寓打电话,没有人接,于是不得以又给厉家打电话,电话刚响就被人接起,杜心凌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是建波吗?”
“我是易如烟,请问有厉甚勤的消息了吗?”路路赶紧开口,原本还想说一句邵建波现在跟我在一起,可是,邵建波已经对她摇头,示意不要告诉杜心凌。
路路又想起一个多月前邵建波胃出血的事情,杜心凌那时对她的侮辱,于是她也就没有告诉杜心凌邵建波就站在她的身边在。
“厉甚勤啊,还没有他的消息呢,爷爷和爸都急死了。”杜心凌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然后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断了。
“我要去东部海岸,甚勤他还在那里。”路路挂了电话,然后坚定的说。
“好,我陪你去。”邵建波见她坚持去继续前往,也就只能陪着她。
小店的老板被他们俩的话给吓坏了,赶紧劝说他们俩不能前进了,说那边的人活着的都转移了,现在只有救援队伍的人在那里,很危险的。
路路谢过了老板,她也知道危险,刚才在车上,车载收音机里一直都在说这个事情,可是,厉甚勤就在那里,危险她也必须要去。
于是,他们俩再次上路,前方已经不能开车了,俩人只能徒步前行,路灯坏了,路面全身泥土和沙子,还有倒塌的房屋和树木,越走御困难。
“如烟,你小心一点。”邵建波手里拿着手电,这是路路车上的手电,平时用来检查车的,现在却可以用来照明。
一路上都是泥泞,路路有几次差点滑倒,幸亏邵建波在她身边,迅速的用手扶住她,她才没有倒下去。
三公里的路程,他们走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可是,到了东部海岸的时候,却发现此地是一片汪洋大海了,完全的被淹没了,海水还在不停的上涨。
“回去!”前面有警察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赶紧回去,马上要发生海啸了,我们救援队伍都要先撤了,等海啸过了再来。”
“我不回去,我要去厉甚勤,他在东部海岸的工地上,他肯定被困在他的办公室了。”路路坚持着,她知道,厉甚勤其实对工作很负责的,一般不到下班的时间,他不会提前离开的。
“工地已经被水淹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办公室?”警察是服了她了,然后又劝说:“赶紧回去吧,余啸马上就要到了,不要再固执了,如果真的被水淹没了,你就是前去,也没有用的。”
“那么没有打捞起来一个人吗?”邵建波望着前面的汪洋大海,再看着那正准备撤离的救援队伍。
“打捞了二十几个上来了,活着的有五个,其余的都死了。”警察的脸色非常沉重,显然在为遇难者难受。
“我要去看看,我一定要去看看。”路路听说打捞了二十几个上来,于是有坚持着朝前面走去。
“对不起,我们暂时还不能回去。”邵建波对拦自己的警察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迅速的跟着路路追了过去。
“等等。”警察叫他们一声,然后递过来一把手电筒:“带上这个,你们的手电快没电了,去看一下,如果没有你们要找的人打捞起来,就赶紧撤离,不要久留。”
722
“谢谢,我们知道了。”邵建波接过警察的手电筒,然后过来拉着路路的手,继续朝前面走去。
水越来越深,已经到膝盖了,前方的救援队伍正在把打捞起来的人装车准备运走。
终于,他们咬牙走了过去,救援队伍正要关车门,他们在最后一秒赶到了,邵建波一再请求:“我们就到车上看一眼,一眼就好。”
救援人员相互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让他们快点,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起。
路路用手拉住车门一步跨了上去,这个车装的是已经死者,十几个,每一个都用白布蒙起来,她用全部的毅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的去揭开每一张白色的裹尸布。
终于,最后一张揭开,不是厉甚勤,她恐惧的心稍微轻松了一点点,然后快速的跳下车来,然后对工作人员说了声谢谢。
“那,活着的呢?”邵建波用手把路路从车身接下来,然后又赶紧问:“听说打捞起来的人里面有五个是活着的,他们在哪里?”
“五个?何止五个,有九个是活着的,在那边的车身,赶紧去看看,我们要走了。”救援人员把车门一关,即刻开车就走。
那边的车也要关门了,也许是因为活着的要挂针药或者抢救的缘故,所以车还没有开走,只不过,这里根本就过不去,中间隔了一条深沟。
“如烟,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帮你看看,”邵建波见路路的裤子差不多全部打湿了,于是让她站的稍微浅水一点的地方。
“你怎么过去啊?我们没有船,脸汽艇都没有。”路路望着那一条宽宽的深沟,再看看邵建波,她摇摇头。
“我游过去,我游泳很好的。”邵建波说完,把手里的手电递给路路,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路路,反身,一下子就跳到深沟里去了。
路路用手电照着他,那么激烈的波浪,他在海水里拼命的朝前游着,路路咬紧嘴唇,眼泪却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邵建波,她终究没有爱错过他,虽然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做了那么多让她心痛让她难受让她不堪的事情,可是,这会儿,邵建波他是好的,对她,是好的。
曾经以为自己看走了眼,可是,此时,她还是觉得当初自己的眼光没有那么差,虽然那段感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邵建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游到了对岸,那辆车正要启动,他没命的冲了过去,然后用力的挥舞着大手,让那辆车停下来。
那辆车开了500米后停了下来,邵建波在水里拼命的朝前跑,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又摔倒了,再爬起来。
终于,他追到了车,终于,有医务人员帮他拉开了车门,他用力的爬上车去,因为这些都是可以在水里开的车,所以轮子很大,车身很高。
车上一共九个人,有三个情况轻的没有挂水,其他人都挂着点滴,他一个又一个的看过去,却——没有厉甚勤的影子。
他即刻跳下车来,医务人员赶紧拦住他:“你还跳下来干嘛?跟我们车一起走了,快点,余啸马上就到了,上车去啊!”
“不要了,还有人在深沟那边等我,你们走吧。”邵建波用手挡开医务人员的手,然后要朝深沟那边走去。
“先生,余啸最多五分钟就要到了,你还到不了深沟边,余啸就会来的,那边等你的人,没有机会了,你赶紧跟我们上车吧。”
救援人员也上来拉他的手,要把他强制性的拉到车上去,邵建波用力的挣开他们的手,然后对他们说:“你们赶紧开车走吧,我要去深沟那边找她,我不能丢下她。”
“你这人,那是你什么人啊?”救援人员拿他没有办法,一边关车门一边问了句。
“妻子,”邵建波很自然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了一句:“前妻。”
“都前妻了,你还管她?”关车门的人摇摇头,然后不再理会邵建波,上车,车在瞬间朝浅水的地方开去,当然也是朝陆地开去。
邵建波一步一步的朝深沟走过去,他知道路路还在对面等着他,水已经过了他的膝盖了,水下面一点都不平,他一不小心踩到石头什么的就会摔倒。
那些人没有说错,海啸果然在四分钟后来临,而他根本就没有走到深沟边,一个大浪打过来,即刻把他给扑倒在水里。
“如烟,赶紧回去……”他大声的喊着,无奈,风声很大,水声很大,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里面,一点作用都没有。
大浪一个又一个的扑来,隐隐约约中他好像听到了如烟的声音,她在喊建波,建波,在问他在不在,在不在?
他在,他一直都在,可是,他没有办法走到她的身边去,因为他现在根本就站不稳,更别说走到深沟边游到她的身边去了。
他再次用力的喊着:“如烟,赶紧后退,快点撤,你那边地势高,现在撤还来得及……”
路路站在水里,看着大浪扑来,她站不稳,被扑到在水里,幸亏她所处的位置稍微高一些,水没有那么深,她迅速的爬起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朝后退着。
隐隐约约中,她听见邵建波在喊她,好像在叫她撤,叫她赶紧撤,于是她就真的朝后边撤,只是撤得很慢,因为她总觉得邵建波肯定还在深沟的对面。
其实海啸袭来,风声水声波涛声,别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