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了，里面的情形却出乎两人意料。
屋内没有人。
客厅堆了不少打包好的行李，但是路云暮却不见了踪迹。
“她是不是有事出去，没来得及告诉我们一声。”
说完，南茉拨了路云暮的电话。
一直到忙音传来，都没有人接。
两人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南茉和左然给路云暮打了数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约好时间里却不见人，屋内只有打包好的行李，电话没有人接听……
南茉没法不往坏处想。
尤其是，路云暮搬家本来就是为了躲避麻烦。
她握紧手机，低声道：“我给顾亓打个电话。”
林然：“我去对面看看。”
等林然走了，南茉轻轻舒出一口气，拨通了顾亓电话。
这次没等多久，手机另一端的人就将电话接起了。
听着那道清冷的声音，南茉又舒出一口气，才出声问他。
“顾亓，你知道路云暮在哪里吗？”
这几乎是将事情挑明了。
果不其然，耳朵里传来的声音低沉冷漠了许多。
“为什么问我。”
南茉收紧手，低声道：“你知道的。”
路云暮可能失踪了。
她不想怀疑是顾亓做的。
奈何对方有前科，又确实有拿路云暮威胁季泽宇的打算。
过了会，顾亓的声音才响起。
“你问我路云暮在哪，她出什么事了。”
南茉抿紧唇，她试图从顾亓语气里分辨出什么。
“她失踪了，我来寻她，找不到人，也联系不上人。”
“失踪了？”
顾亓音调微扬，尾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讶。
南茉思绪凝滞了下，这听起来，顾亓不知道？
“我也是你告诉我，才知道这件事。”
手机里传来顾亓清冷的声音，南茉才发现自己刚刚将心里话问了出来。
“好，我知道了。”
南茉挂断了电话，她不知道顾亓这话能不能信。
但至少有一件事是明确的。
无论是与不是，顾亓都没有告诉她的打算。
“南茉，没有。”
林然语气染上了两分着急，脚步比以往急促。
“对面的人得知云暮不在家，很惊讶。”
“我看了他们门口的监控，有两个人将云暮强行带走了。”
“看样子，他们不认识那两个人。”
南茉蹙起眉，“他们应该是顾亓派来的，不认识的话，莫非真不是顾亓让人带走的云暮。”
事情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仅凭对门的人和顾亓，无论是南茉和林然都没法断定这件事是不是顾亓所为。
“先报警。”
“联系季泽宇。”
林然和南茉前后脚出声。
她迎着林然目光，解释道：“失踪时间太短了，就算有监控视频，那边动作不会快的。”
南茉垂头看着手机。
“如果云暮没有别的仇家。”
“那绑她走的人，还是有可能是为了季泽宇，而对云暮动手。”
“如果是的话，他们一定会联系季泽宇。”
她解释完，没敢耽搁时间，联系了季泽宇。
起初南茉还有些担心。
季泽宇现在对她意见大得很，谁知道会不会接她电话。
所幸这种情况没有发生。
季泽宇不仅接了电话，还在电话接通，南茉询问时，迅速地将事情告诉了她。
“这件事，除了顾亓，我想不到其他人。”
季泽宇声线很冷，比南茉以往听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冷。
“我问过顾亓了，他说他不知情。”
几乎是南茉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一声冷笑。
讥嘲讽刺。
显然不信。
南茉没有强求，她也不太敢信顾亓的话。
有人绑架了路云暮，要求季泽宇将季氏集团的一个投标项目方案给他们。
等投标结束，就会将人安然无恙地送回来。
这个投标项目，季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顾氏。
没法让人不怀疑。
“我会去找顾亓，你们动作快些。”
不管是不是顾亓让人做的，她去盯着人，至少能让对方没法再插手后续的事情。
南茉抬眸看向林然。
“你和季泽宇他们商量怎样救云暮。”
“我去盯着顾亓。”
林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两人分头行动。
林然比南茉早到，他报了路云暮师兄的身份，很快就有人带他上去。
办公室里除了季泽宇，还有季宴礼。
他开门见山，“你们有什么办法。”
“是你？”
季宴礼拧起眉，不善地打量着林然。
他可记得，南茉和这人的来往还挺密切。
林然看了一下季宴礼，移开视线，目光直落在季泽宇身上。
“说正事。”
季宴礼“啧”了声，不爽地舔了下牙尖，压下了情绪。
他知道季泽宇这会的情绪已经在临界点了。
现在不是计较旁的事的时候。
时间耽搁不得，三人很快就商量出初步方案。
林然去报警。
绑匪点名要季泽宇，就由季泽宇正面和绑匪交涉。
而季宴礼则想办法顺藤摸瓜，摸到路云暮被困的地方，前去救人。
季泽宇按了下眉心。
“希望是顾亓。”
如果是顾亓所为，那么南茉拖住顾亓，就能阻断了顾亓后续的动作。
至少这件事，顾亓没法再指挥后续行动。
除非他想和南茉彻底决裂。
如果不是顾亓……
一个潜藏在暗处的敌人，那就要可怕多了。
顾氏集团。
南茉抿着唇，寻了个借口。
“正好没事，就过来看看你。”
这个借口蹩脚得南茉都不信。
他们都心知肚明，南茉这时候过来是因为什么。
顾亓抬眸，“我没有动手。”
“嗯。”南茉道：“我就是过来打发一下时间，会打扰到你吗？”
微锐的视线射过来，南茉没有躲闪。
她捏着提包，抬眸与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对上。
最先避开的人是顾亓。
他淡声道：“不会，书架上有不少书，你应该会感兴趣。”
话落，他捡起桌上的钢笔，继续工作起来。
精致的脸却蒙了层寒霜。
绷紧的嘴角和纸上用力得快要划破纸张的签名。
无一不说明顾亓心中的不悦。
南茉看见了。
她匆匆避开了视线，去书架上随手拿了本杂志，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坐下。
说是看杂志，她的目光却悄然落在顾亓身上。
很隐晦，只是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