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答应我哥,为什么没有终止和顾亓的合约?”
“南茉,你是不是心里只记得顾亓!”
季宴礼每个字都夹杂着愤怒。
他极力遏制下,才没有直接跟南茉算账。
猝不及防被劈头盖脸一顿质问的南茉微怔。
终止协议这件事还好说,可什么叫她心里只记得顾亓?
南茉抬起眼,她抿着唇尽量平静地和季宴礼沟通。
“季宴礼,这是我的事情,你没必要因此和你哥做交易,我不会答应和你哥合作的。”
“至于和顾亓的合约,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混杂在一起,有些复杂。”
南茉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季宴礼,顾亓在合同上动的手脚。
可她担心季宴礼知道后,会一时冲动……
可是,依季宴礼现在的生气,若是瞒着他不说,不知道这人又会脑补成什么样。
南茉斟酌着言辞,琢磨怎样解释这件事。
突然,季宴礼掐着她下颌掰了过来。
“别的事情?”季宴礼嘲嗤笑了一声,“是因为舍不得吗?”
“舍不得放弃和顾亓合作?”
他掐着南茉的脸,明明是他在质问南茉,季宴礼的眼睛却红得惊人,里面遍布了血丝。
季宴礼隐忍得青筋暴起。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一条死缠烂打的狗?”
“季宴礼?!”
南茉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她既心惊于季宴礼这般形容自己,又恼怒于季宴礼的一而再质问。
本来在顾亓那里,她就积攒了一肚子的火。
回来又被一通质问,季宴礼还迫不及待似的将帽子扣在了她头上。
南茉冷着脸问他,“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一边吊着你,一边勾着的顾亓的水性杨花的女人吗?”
她一掌将下颌上的手拍掉。
因为生气,胸脯微微起伏。
南茉定定看了眼季宴礼,原先斟酌的解释被她悉数咽回了腹中。
她如今半点都不想搭理这个人。
拍掉季宴礼的手后,南茉就要从季宴礼腿上下来。
她刚一动弹,就被人锁住了。
“你要去哪里?”
季宴礼哑声质问。
南茉抬眼,“关你什么事?”
说着,她弯起唇。
“反正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几乎是南茉话音落下时,季宴礼就怔住了。
他咬牙牙,勉强压下怒火。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要和顾亓合作?”
季宴礼能够接受南茉拒绝和季泽宇的合作。
可是……顾亓呢?
南茉明知道了顾亓的所作所为,仍然选择了顾亓。
为什么?
因为在她心里,顾亓远远比他重要吗?
意识到这点,季宴礼又气得眼睛发红。
“说啊?”
他冷声催促。
“关你什么事。”
南茉吃软不吃硬,季宴礼语气冷硬下来,她也唇角一掀,反悔了。
短短五个字,差点激得季宴礼控制不住怒火。
“好,南茉,你真是好得很!”
“承蒙夸奖。”
南茉心中憋着气,将季宴礼推开,强行从他腿上下来。
推开季宴礼之后,她并未在客厅多留,而是径直进了卧室。
他们都要好好冷静一下。
继续待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然而,南茉回卧室,落在季宴礼眼里,就是连话都不乐意和他说了。
季宴礼倏然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那扇门。
半响。
他颓然地抹了把脸。
是不是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没办法捂暖南茉那颗心?
季宴礼独自在客厅里站了许久。
他的神色几经变幻,最后目光还是落在了卧室的门上。
然而那扇门始终岿然不动。
门后的主人,也没有半点开门的迹象。
季宴礼又被气到了。
他摔门离开。
卧室里听见声音的南茉怔愣了下,随即抿唇重新坐下。
既然季宴礼都走了,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因为暂时寻不到解决合同的办法,南茉只能先将这件事压下去。
她奔波在诊所和公寓之间,同时筹备着自己开医院。
资金问题好解决,也不好解决。
她完全可以申请毕业后的创业资金,只是相比较而言会比较麻烦。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这倒是最好的选择。
南茉轻呼出一口气,开始筹办的准备各种所需的资料。
而季宴礼,南茉已经有两天没有看到他了。
此时。
季宴礼开着耀眼的跑车,来到郊外的一处小别墅上。
别墅地处宁静,这一片都是小别墅群,各自离得不远不近。
既不至于过于偏僻,也不至于太嘈杂。
他敲开了门,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精神叟烁地浇水。
“童老先生。”
季宴礼乖乖地喊人,语气没有半点嚣张跋扈。
连童曲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季宴礼一眼。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季宴礼摇摇头,“您就别打趣我了。”
童曲仔细打量了季宴礼一圈,意味不明地哼了声。
他浇完最后一盆,背着双手慢悠悠地踱步回了屋内。
季宴礼则跟在后面,拎着登门拜访准备的礼品。
进了屋,两人相继换了鞋,面对面地坐在沙发上。
“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还拎了这么多礼物过来。”
童曲了然地问:“说吧,是什么事?”
“真是瞒不过您。”
季宴礼将礼物都搁在茶几上,也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我想您出山,在一间医院下挂名。”
“口腔医院?”
童曲直白地戳破他。
季宴礼的少见地惊讶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半点都不见外地向后仰靠了下。
然后扯起唇角道:“童老真是火眼金睛。”
“哼。”童曲哼笑了声,语气带了点幸灾乐祸,“听说你到现在都还没能把人追到手?”
季宴礼顷刻间黑下了脸。
他神情变了又变,最后勉强压下了脾气。
毕竟是他有求于人在先。
“童老,那您答不答应?”
“不答应。”
童曲干脆利落地道。
“太麻烦了,一旦出山,各种麻烦事都接憧而至。”
童曲连连摆手,俨然是不想再掺和这些事。
“只是挂名,不需要您办其他的事。”
季宴礼语气顿了顿,才继续道:“她现在的医院需要一个能够压得住的人。”
没有人比童曲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