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茉抿唇不语,神色却很是坚定。
她已然下定了决心。
顾亓瞥了眼那张银行卡,他搭在膝盖上的手屈指敲了敲膝盖。
“按照合同,你不能私自解除合作。”
“南茉,我不会同意的。”
顾亓垂眸合上了合同,将其扔到了沙发角落。
接着他将一应的应聘简历,还有医院后续相应进程的文件,放在了南茉面前。
“既然来了,正好我们把这部分事情敲定了。”
话落,顾亓宛若无事发生一般。
竟然当真与南茉敲定起后续合作一应事项。
仿若刚刚的争执从未存在。
南茉忍了又忍,“啪”的一声将文件合上了。
她压着情绪问:“顾亓,你的意思是,你不会解除合同了?”
“不会。”顾亓望了眼合上的文件,并未生气。
他抬起漆黑眸子,注视着南茉,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细微弧度。
“既然你不愿意履行承诺,我只能帮你履行。”
“南茉,这些都是你自己答应的,你自己许诺的。”
曾经这束光自己照了进来,顾亓又怎么会放手?
是它自己答应留下的。
既然要反悔,那就不能怪他不择手段。
答应了留下,就是他的。
他的东西,绝不会让给任何一个人,也绝不会给任何人觊觎。
“南茉。”顾亓指尖点了点膝盖,声音和缓却不容置喙,“你没有得选。”
他也并没有给南茉其余的选项。
“顾亓,是我看走眼了。”
南茉起身,她望了顾亓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
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被顾亓摆了这么一大道。
无论南茉在顾亓面前表现得再从容不迫,走出医院时,仍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轻舒出一口浊气。
她不想与顾亓这样的人合作。
哪天被坑得一干二净,只怕她自己还不知道。
南茉蹙了下眉,只是顾亓处心积虑准备了这样一份合同。
里面很可能并未给她任何可以钻的漏洞。
南茉揉了下眉心,只能暂时将这件事压在脑后。
顾亓那边先冷处理,她寻下办法,看能不能解除合作。
医院。
南茉离开后,顾亓面上的矜贵清冷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阴沉着脸,仿佛被冰封三尺,让人靠近都忍不住打哆嗦。
桌上还散落着南茉带来的合同。
解除双方合作的合同。
顾亓盯着看了一会,闭了闭眼。
再度睁开时,漆黑眸子充斥着怒火。
情绪翻涌的眸底仿若滚烫起伏的黑色海洋。
只要与之相触,就会被席卷到海底。
顾亓助理硬着头皮走进来,“顾总,按照进度,医院要准备开始宣传了。”
想到在门口听到的内容,助理声音愈发小。
“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宣传吗?”
“不用。”顾亓摩挲着指尖,眸色渐深,“重新换一板宣传性更高,更张扬的那种。”
助理瞬间就领悟到了顾亓的意思,当即拍着胸口应下。
“顾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助理就忙不迭下去了。
这办公室都快成冷藏室了,多待一会都冷得人发抖。
顾亓对人的情绪敏 感,助理的异样尽数收归他眼底。
只是顾亓并不在乎。
他不在意那些人的情绪,这些于他都没有多大关系。
哪怕这份情绪是因他而起的。
而唯一有关系的,他在乎的。
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感受。
顾亓睁开眼,视线垂落在那份合同上。
忽然。
顾亓将桌上的合同拿起来。
他冷着眉眼,将这份合同撕得粉碎。
仿佛撕的不是合同,而是南茉的冷淡。
他扬手将碎片扔进垃圾桶,这才起身冷声道:“走。”
……
公寓。
南茉驱车回到公寓。
她推开门时,就看见了季宴礼坐在沙发上。
男人长腿长手,长腿屈起交叠,手中把玩着一根烟。
他没有抽,只是放在手里把玩。
那根烟被捏得失去了原本的模样,被捏得歪歪扭扭的,上面还能看见指痕。
“季宴礼?”
南茉困惑地唤了一声。
她莫名在季宴礼脸上,看出了一抹苦大愁深的神色。
高大男人置若罔闻,若非那加重加快地揉 捏香烟的动作,暴露了他心底的不平静。
南茉当真以为季宴礼没有听见她叫他。
她眉梢微扬,抬脚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唔!”
南茉刚走近,就被掀翻在沙发上。
滚烫的薄唇贴了上来,季宴礼匆忙急躁地撬开了她的唇舌。
刚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掠夺起她胸腔中的氧气。
南茉挥手打了两下季宴礼,换来对方吻得更深更狠,饱含着怒火的宣泄。
一时间,南茉有些懵。
好端端的,季宴礼怎么又生气了?
这段时间不是好好的?
南茉蹙着眉想了下,很快就被人发现不专心。
季宴礼登时气笑了,他稍稍松开了点南茉。
“和我接吻你还走神?”
季宴礼俯身用鼻尖撑着南茉的,两人像是非常亲密的关系。
“在想谁?”季宴礼的嗓音仿佛压抑着狂风骤雨,随意都可能爆发。
“顾亓吗?”
他一字一句地追问。
一边追问,季宴礼一边用唇舌碾磨着南茉。
南茉微怔了下,不明白季宴礼怎么突然又吃起顾亓的醋了。
她蹙着眉想要追问和解释。
然而季宴礼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听南茉的解释。
或者说,他做足了听的准备。
就在南茉启唇准备解释时,季宴礼更凶更狠地吻了进来。
只一瞬,南茉就觉得连舌根都又麻又肿。
更遑论口腔内的其他软肉。
她挣扎了下,换了更加凶狠的亲吻。
季宴礼根本没打算听她的解释,也没打算放过她。
就在南茉给吻得泪眼迷蒙,意识有几分模糊时。
她忽而觉得整个人悬空起来。
下一刻。
她就坐在了季宴礼的腰腹上。
大掌将她的双手反扣在身后,眸光冷厉得惊人。
与此同时,另一只大掌则探进南茉的衣服内,肆无忌惮地抚 弄着。
等南茉终于被放开时,她已经被季宴礼挑起了情谷欠。
“为什么?”
季宴礼几乎是从齿间挤出了这几个字。
他止住了继续向里探索的手,单掌握住了南茉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