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织衫用的毛线很柔 软,即使贴身穿,也没有觉得扎人或者不舒服、
南茉扯了下毛衣下摆,就是有点太宽了。
她拢着同样宽大的外套,没有再钻回副驾驶的位置,而是就在后座坐了下来。
抬手拍了下驾驶座的椅背,示意季宴礼她可以了。
季宴礼喉间滚出“嗯”字,视线从车前镜里收回。
后座上的人,坐的位置稍微靠近中间。
车前镜能够清晰地倒映出南茉的身影。
喝了酒后有些轻微泛红的脸颊,毛衣太宽,锁骨处大片肌肤都果露出来。
原先露出的大半个肩膀被他的外套裹住。
除了下半身的礼裙,南茉整个人都被他的衣服包裹起来了。
光是想到这一点,季宴礼的喉结就滚了滚。
他踩下油门,一路上视线时不时就飘到车前镜里的身影上。
南茉有些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模样在车前镜里暴露了彻底。
等车停下,她有些迷糊地打开车门下车。
然后高跟鞋的鞋跟就在车门处被绊了一下,惊得南茉彻底清醒了。
她反应很快地稳住了身形,但还是扭了一下。
“茉茉!”季宴礼停了车,飞快地拉开车门下车,绕到南茉旁边扶住她。
“我没事。”
南茉摇摇头,劫后余生地拍了拍胸口。
“还好没有真的崴到脚,就是高跟鞋的鞋跟断了。”
刚刚崴那一下,脚踝没事,但是鞋跟在车门那里卡了下,愣是给掰断了。
季宴礼拧着眉没有吭声,他单手扶着南茉的腰,蹲下身直接握住了纤细但并不瘦弱的脚踝。
南茉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跳。
她手搭在季宴礼脊背上,怔愣住地唤了声:“季宴礼?”
“嗯。”微臣的嗓音从下面传来,“我检查一下。”
比她皮肤略显粗糙的手指握着脚踝,还顺着骨头一下下地揉按。
那掌心滚烫的温度,从脚踝一路往上传到了脸上。
南茉虚虚扶着季宴礼的脊背,瓮声瓮气地问:“你,你好了吗?”
“快了。”
季宴礼将两只脚踝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地起身。
南茉悄悄松了下气,在外面被人握着脚踝检查的感觉有些太奇怪和不好意思了。
她这口气刚松下,整个人就突然腾空而起。
季宴礼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失重感让南茉下意识搂住了季宴礼的脖子。
“你干什么?!”
季宴礼瞥来一眼,眉梢扬起,语调含笑。
“你的鞋都坏了,你是想一撅一拐地回去,还是想光着脚?”
南茉缩在鞋子里的脚趾蜷缩了下,不吭声了。
反正都丢人,还不如不用自己走。
她自暴自弃地将脸埋进季宴礼怀里。
一瞬间,熟悉的气息涌入她鼻间。
季宴礼走得很稳,萦绕包裹着她的气息又太过熟悉。
没一会,她意识就开始迷糊了。
等季宴礼抱着南茉回到公寓时,南茉已经睡着了。
季宴礼低头看了眼,嘀咕道:“小睡猪。”
嘴上嘀咕,手上却很轻柔地将人放到了床上。
他轻手轻脚地给南茉换了衣服,收拾妥当之后,就将人塞到了被窝里。
南茉睡得没有很熟,季宴礼的动作她隐约能察觉到。
只是太困了,有些不想动,也不太睁得开眼。
直到脚腕传来滚烫的触感,南茉才骤然惊醒。
她迷瞪地睁着眼看过去,只见季宴礼坐在床边,正将她的脚从被窝里抽出来。
“季宴礼?”
南茉清醒了,她缩了缩脚。
但是男人的大手扣得很牢,她挣动了几下都没法撼动。
又动了两下就惹来了警告。
“别动。”
季宴礼手指往上滑,握住脚腕稍稍往上的地方,将有些红的脚腕露出来。
“脚腕有点红,我给你上一下药。”
地下车库灯光太暗,当时看不太清。
只摸着没有肿或者划到伤口。
刚刚季宴礼给南茉换衣服时,才看到了踝骨那里泛着红。
虽然没有崴到,但是不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南茉没有再动了。
她其实能感受到踝骨有点酸胀,很轻微,就没有放在心上。
没想到会被季宴礼注意到。
她望着低头认真上药的季宴礼,心脏传来点点悸动。
眨了眨眼睛,南茉往下缩了缩,将半张小脸都藏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盯着季宴礼的动作。
季宴礼先将药油倒在手上,再抹在南茉脚腕,大片抹开之后,就不轻不重地揉搓起来。
似乎是这个姿势不太方便。
南茉的脚被他抬起放到腿上,再慢慢将涂抹了药油的地方搓热,将药油一点点揉抹渗进去。
白 皙光洁的脚踝上,随着季宴礼的揉搓泛起片片红痕。
红痕不深,带着手指的形状。
落在这片雪白里,却无端显出了几分靡色。
季宴礼垂眸盯着这截染着绯红的脚腕,眸色渐深。
南茉一无所知,可脚腕落在另一个人手里。
每一下揉搓她都能清晰感受到季宴礼手指的指纹和温度。
拇指和食指因为常年用笔,上面有层很薄的茧。
这层茧以前在情事上,就给南茉带来不少意味。
如今被这层茧一下下剐蹭过敏 感细嫩的脚腕,带起的酥 麻让南茉小腿肚都微微发颤。
她有些受不住地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视野变暗之后,其余感官反而被放大了。
她的左脚脚腕被放下,接着右脚脚腕又被抬起,抵在软韧的腿肌上。
无论是脚下踩着的肌肉触感,还是季宴礼手掌的温热宽厚,都清晰地从下面传来。
南茉甚至觉得,自己这会的脸,估计和被搓热的脚腕温度差不多。
可能更热更烫。
好不容易等季宴礼上完药,南茉两只脚一缩,立刻消失在季宴礼视野中。
被子外传来了两声闷笑。
南茉羞恼蜷缩了下身体,没有搭理他。
等季宴礼洗漱完上床时,南茉也没有从被子里钻出来。
季宴礼没办法,只能连人带被一起抱在怀里。
他低声嘟囔:“以前都没有这么害羞。”
话音一落,他自己就愣住了。
以前?
他没有失忆的时候?
瞬间,季宴礼的脸色就黑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