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应该也清楚，明华路人一向很多。”
“我这附近多商铺，斜对面还有商场。”
南茉紧张得掌心不断冒汗，估计手机屏幕上都被蹭上了一层汗。
她佯装镇定自若地看着那些混混。
“只要我喊几嗓子，肯定会有人注意到的。”
“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还可以配合你们歇业两三天。”
诊所里的一些医疗器械，毁坏之后重新去买。
中间的审批流程，还有制作时间。
即便她今晚就申请，等器械送到的时候，也要将近半个月。
南茉希望能尽可能地降低损失。
“你倒是挺为我们着想。”
带头的那个黄毛嗤笑起来，饶有兴味的看着南茉。
“老大，我总觉得不对劲。”
一个红毛在黄毛耳边低声道。
“我过去看看。”
南茉听不清对面两人的交谈声，他们将声音压得很低。
尤其是那个红毛，偶尔还看向她。
那目光充满了恶意。
南茉心底警铃大响，有种寒毛立起，危险靠近的预感。
她立刻挂断了报警电话。
然后小心地将手机塞到了身后桌子上方的横梁上。
这张桌子的底部有数道交错的宽木横梁。
手机不大能够放上去且遮住了身影。
只要不伸手去摸，就不会被发现。
就在南茉藏好手机，将手自然地背在身后时。
红毛忽然向她跑来。
南茉怔了下。
紧跟着，红毛就扯住她的胳膊，将她的手从背后拿出来。
“你干什么？！”
南茉挣扎着，想要将胳膊从对方手里扯出来。
数次挣扎未果后，她一脚踹在了红毛的腿上。
“放开我！”
红毛有些惊讶出神，一时没留神，被南茉这一脚给踹开了。
他挠着头，“竟然没有？”
“没有什么？”
南茉横眉怒对。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黄毛打量了南茉几下，摆摆手。
“都说了是砸店。”
“行了，先赶紧把店砸完……”
“你们在干什。”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南茉循声望去，走进来的是顾亓。
“顾亓！”
她惊喜地唤道，想要过去，却被红毛等人给挡住。
“又是什么人？识相的赶紧滚！”
顾亓漆黑的眸子瞥了眼说话的红毛。
明明顾亓连稍大的情绪起伏也没有，却让红毛有种被看得发毛的错觉。
他往后退了两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亓走到南茉面前，微微拧眉，语气泄露出两分担心。
“没事吧？”
“季宴礼呢？”
南茉面色微顿，她扯了下唇，回答了顾亓前面的问题。
“我没事。”
她假装没有听见第二个问题。
顾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问这个问题。
转而询问起如今的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是谁，还有你诊所……”
顾亓皱起眉，清冷的脸上神情微沉。
“有没有报警？”
“已经报了。”南茉从桌下摸出了自己的手机。
她没有理会对面惊怒的黄毛红毛等人。
他们被顾亓带来的保镖制住，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南茉先看了眼通话记录。
最上面的是报警电话，后面她足足打了七个季宴礼的电话。
然而均是无人接听。
她用力抿了下唇，又轻吸一口气，将手机收好。
“顾亓，我已经报警了，但是我可能要麻烦你陪我在这里等警察了。”
顾亓眸光微敛，他似乎很好说话。
“没关系。”
“待会去完警局，我先送你回去睡一觉。”
“诊所我安排人来给你收拾。”
南茉扯起一个笑容，没有答应。
“待会你送我回来揪心，我早点将诊所打扫干净。”
“不用安排人收拾了，我自己就可以了的。”
“南茉。”顾亓声音微沉，“就这样定了。”
南茉循声望去，素来神色清冷，隐隐带着点阴郁的青年，此时搁着一人的距离，拧眉看着她。
语气不容置喙，显然不是在跟她商量。
南茉恍惚间才发觉顾亓的变化。
自从顾亓腿伤好了之后，对方身上的阴郁之气渐渐减弱。
取而代之的是愈发强盛的气势。
顾亓漆黑的眸子微顿，他放轻了声音，落在南茉身上的视线压迫感也减弱了些。
“南茉，身体最重要。”
“既然当我是朋友，我不可能留你一个人在店里。”
顾亓不着痕迹地扬了下眉，以退为进。
“如果你想先收拾好诊所，我陪你一起。”
南茉刚欲出口的话，又因此咽了回去。
她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那先回去吧。”
顾亓应了声，然后将南茉扶到沙发上。
他让人去买了外伤用的药。
在等警察过来时，顾亓先给南茉被红毛抓红肿了地方上药。
没多久，警察就赶来了。
双方交涉了一下，警察将诊所的情况拍照作为证据。
然后南茉和顾亓上了警察局的车。
等他们录完笔录，指证了那几个混混之后。
南茉就被顾亓送回了公寓。
她坐在公寓里缓了缓，顾亓清冷嗓音随机响起。
“要睡一觉吗？”
南茉点了点头，她迟疑地看向顾亓。
“那你……要不要先回去？”
顾亓盯着南茉，指尖微动。
半响，顾亓点了下头。
他率先往门口方向走。
“不用送下楼，好好休息。”
顾亓没有多留，叮嘱了一句话后，就转身离开了。
南茉将人送走后，窝回沙发上。
她躺在沙发上闭着眼，有点懒得回卧室。
收集被她搁在茶几上，南茉故意没有去看手机。
忽然。
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南茉刚睡着，就被吵醒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谁？”
门铃声停了一下，随即响起的是一道暗哑熟悉的声音。
“茉茉，是我。”
南茉起身开门的动作顿住，她下意识偏头瞥了眼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有十多个未接电话。
都是来自季宴礼的。
她开了静音，闭眼休息的时候没有发现。
南茉平静地拿起手机，将上面一连串未接短话的记录都删掉了。
她走到门后，没有开门，而是淡声道：
“有什么事吗？”
“你没事吧？”
季宴礼语气略显急切。
“我临时有事绊住了，没有看到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