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男子,身着华丽的长袍,五官中透出些阴鸷,语气中很是倨傲,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在其袖口处,“端木”两个字被设计成花纹印在其上,这青年男子单名一个“翔”,正是端木家二十岁以下的第一天才,端木翔。
南城分明记得上次国主生日宴会上端木翔惹得国主东方雄震怒,后来被端木家家主关了紧闭,如今竟然也到了混元境被放了出来。
在其背后,几个白皙的少年手拈兰花指,画着女人的淡妆,用着尖细刺耳的声音附和道。
“还不快出来给我家公子赔罪?”
“日后我家公子定是要去灭了那北阁的”
“以后但凡有人在我家公子面前议论南阁,就得留下一肢半体的”
三个抹着胭脂水粉的少年伸出纤长的手指站在楼梯上对着一楼大厅中的人颐指气使,纵然人们心中怒火丛生,却都不敢表现出来,唯恐被端木家的天才惦记。
南城摇头笑了笑,没有说话,毕竟他十分清楚端木翔恼怒南阁的原因。
自己经营的势力被别人突然占领了而且还发展成了个什么北阁,端木翔不发脾气就愧对他那皇城四痞之一的称号。
这是端木翔的自己的事情,对于这些大家族来说,为了让他们更好的锻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手的。但若是危及到了端木翔的生命呢?端木家会坐视不理?而且表面上的北阁最高者也不过混元境九重,要是南城不在的情况下突然来了一个乾元境高手,哪怕就一个,南阁也会覆灭掉。
又是一个麻烦,南城不禁蹙眉想道,若是杀掉端木翔,端木家必定怒不可遏,这种重要的关头不疑生出事端。若是不杀掉端木翔,那么他要是要去找南阁的麻烦,在这种关头的话…
南城还在思考,而端木翔却狂得像一个绝世强者一样,一脚将那几个之前谈论北阁的人踩在脚下。
要知道,那几个人不过是贬低北阁,而且还站出来赔罪了,却照样受到了皮肉之苦,被人狠狠地踩在了脚下,遭受着屈辱。
整个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生怕再次惹怒这位端木家的天才,四周安静得针落可闻,唯有端木翔用着恐吓的眼光环顾着四周,但凡被他注视的人,皆是低下了头颅,不敢与之对视。
唯有一人,仍然还在独自饮酒,似乎没有看见他端木翔大发神威的模样。
端木翔再次被惹怒了,这次是因为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没有在他面前低头,甚至无视他自顾自的饮酒。
想他端木翔,在端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外面就是皇城黑道掌舵。上到皇室子弟,下到市井之徒,哪个不是礼让三分,对其称赞有加?
一切只因为他的实力和身份,整个青云国能在二十岁之下达到混元境的屈指可数,而且顶着端木家天才的光环几乎鲜有人和他对着干。
可是他可能忘了,有个少年将他狠狠的压着,那个少年的光环曾经胜过他百倍千倍。
但是随着那个人的“叛逃”,让他再次狂妄起来,对于一个举国唾骂的妖孽来说,他这个端木家的天才显然分量还是要重一点。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端木翔刚获得自由没多久,出来还没嚣张几次,就遇见了那个将他狠狠压着的少年。
只是,现在那少年易容成了大汉的模样,正在自顾自的坐在大厅里喝酒。
场面寂静而又诡异,甚至有许多人的冷吸声响起,纷纷为那大汉祈祷着,祈祷着他识趣一点少受到皮肉之灾。
酒楼的掌柜听闻到消息后迅速从楼上下来,在伙计的告知下明了了全场的形势,突然对着那大汉喝道。
“赶紧过来给端木少爷道歉,端木少爷也是你能怠慢的?”
那大汉,也就是南城,闻言后突然转过身来,然后憨厚的指了指自己,道。
“啥?你在和我说话吗?”
“废话,别磨磨唧唧,快点过来,不然我将你逐出去,那时,可就不是道歉这么简单了”
掌柜满脸的凶神恶煞,与在端木翔面前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全然不同。
可是那大汉似乎很是痴傻,竟然笑呵呵回道。
“我现在正喝酒呢,要我给你道歉也行,你过来吧”
端木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怒极反笑,道。
“好啊,我这就过来了”
而后端木翔直接踏空而起,落在了大汉做的那一桌面前,突然出手,直直的朝着那大汉的头颅而去,眼看就要以雷霆手段将其击杀。
许多人都不忍直视,纷纷转过头去,不想望见那头颅炸裂,红的绿的白的一同飞溅而出的场面。
然而,意料之中的头颅炸裂声并没有响起,反而传出了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惹得众人又纷纷回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只见端木翔的右手已经被那大汉扣住,而且手心朝下,整个手臂翻转了过来,想必早已骨头错位,经脉寸断了。
但是即便如此,对于端木翔一出手就要将大汉击杀的做法来看,这还是轻的。可是这在其他人眼里可就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了,要知道端木翔乃是端木家的天才,依照端木家那三大王族之一的势力,足以与青云六宗相比肩,又怎么会不为自己的子弟报仇,将这大汉挫骨扬灰。
只可惜的是,端木翔这次出来花天酒地,只带了几个中看不中用的“娘们”,而没有端木家派来保护的高手跟随,因此,南城才敢大庭广众之下出手,而且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份的败露。
“你,你竟然废了我家公子的右手”
“端木家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大汉,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那三位“娘们”般的少年郎一边惶恐的退后一边尖声嚎叫,妄图大汉就此停手,然后伏诛。
可笑的是,大汉,也就是南城,不知已有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又怎么会怕区区一个端木家,何况还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郎的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