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晚上,应怜雪等人就来到了小村子。
她们来了没多久,苏正则就特意拨了一批他的人来保护她们。
于是程晚晚就跟着怜雪、鬼手和神医等人,在这个村子待了约莫一个多月。
她也由最初的害怕,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变成后面的着粗布衣裳,耐心照顾村民的人。
她在这长达一个多月的相处中也越来越了解了应怜雪,心中也是愈发的钦佩,看向她的眼中已经充满了崇拜神色。
每当她想起之前对应怜雪的敌意,都会感到好一阵地羞愧。
近些天来,瘟疫已经大抵上都解决了。
应怜雪也给了这些村民好些消毒杀菌抑害的药香包和药方子,整个村庄恢复了人的生气。
这日,应怜雪一行人就要离开了。
他们离开的时候本不欲劳烦大家,可是在走到村子口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村庄的村民就立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他们,手里拿着鸡蛋或是蔬菜或是布匹。
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众人心中都是说不出的感动。
程晚晚她是第一次受到这样子的待遇,心中也是真的欢喜,也真正地感受到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美好。
考虑到这些百姓纷纷也是家境不好,所以就摇手拒绝。
可是这些百姓只是更加热情,淳朴的脸上现出一丝尴尬的情绪。
他们也知道这些东西,贵人们怎么会缺呢?
可还是忍不住表达自己的心意,毕竟这是他们所能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了。
于是热情与难为情间,众人把目光投向了静默不语的应怜雪。
本以为她也是不要的,没想到应怜雪笑着就接受了,还亲自去接了老乡的东西,程晚晚先是不懂,直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有问了神医,方才恍然大悟
是啊,这是别人的心意,怎么能拒绝呢?
天下最难得的就是心意,不允许报恩,这也是一件残忍的事情。
想到这里,当场应怜雪所有的人就都笑着接过,然后在村庄的门口,传来一阵阵地欢声笑语。
在应怜雪他们上了马车,缓缓而行的时候,这些百姓就自发地跪了下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虔诚地磕了好几个头,嘴里全是祝福欢送之语。
程晚晚掀开了帘子,一直挥着手,把这些都看了真切。
半晌,车已经走了很久了,影子逐渐消失在视野。
程晚晚把帘子放下,然后一脸崇拜地对应怜雪说:“姐姐,这番辛苦,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带你去玩好不好?我知道这阳国许多好玩的地方了…”
应怜雪本来正闭着眼睛休息,听了她这话,缓缓道好。
程晚晚心下欢喜,遂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憧憬道:“等我们到了城都,我再叫上程萱姐姐,在把星哥哥和子诺哥哥也带上,至于这子言哥哥,他定然是不去的…”
应怜雪实在是困极了,就没有听真切她接下来说的话,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马车溜溜地又走了一天,因为不敢耽搁,所以在这日黄昏的时候就到了京城。
忽然间,应怜雪的耳边响起了一片嘈杂,睁开迷糊的双眼,这个马车里只是空无一人。
帘子外不断传来程晚晚激动的声音,此时夜七把帘子掀开了,应怜雪问:“她怎么了?”
夜七努努嘴,应怜雪便挪几步,把帘子拉倒最大,然后就看到程晚晚和一个妙龄华贵的女子拥抱着,并且跳来跳去。
想来是她的闺中好友吧,正打算把帘子撤下,那女子忽然叫了一声,“应怜雪?”
心下好奇,此时程晚晚激动地转身,然后一把把应怜雪给拉了出来,笑着介绍:“萱萱,她可是平乐公主,不能直呼其名哦!”
“姐姐,这是我的好姐妹,她叫程萱,是沛国公的女儿。”
听到这里,应怜雪只是简单地笑了下,不知为何,第一眼见这人,就明显的感觉喜欢不起来,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顾盼兰一样,只觉得心里膈应。
“萱萱见过怜雪姑娘。”
程萱听了这话,只是极其简单地弯了弯膝盖,头却抬的高高的,温柔中蕴含着桀骜不驯。
“萱萱,她比我们尊贵,可是这皇后的嫡女啊,你应该说参见平乐公主的啊。”
程晚晚见她这样,暗暗地抓了下她的衣角。
应怜雪也把这话听到了耳朵里,她笑着说:“晚晚,还没有册封,便算不得公主。”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那程萱明显的更加神气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只不过…”
应怜雪顿了一下,然后开口补充道:“等到册封完了之后,再叫也不迟,你说呢,萱萱姑娘?”
“你!”
程萱听了这话,心里十分不爽,只不过是一个漂流在外的野丫头罢了,还真当自己是金凤凰吗?
那么多年的皇家教育都没有接受过,也不知道粗鄙成了什么样子!
就凭空有其表就能当上一国的公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应怜雪明显地看出之人对自己的不满,也是不由得暗自吐槽:“平白地遭到嫉妒和针对,当真是烦人!”
“好了,晚晚,我们回去吧。”
开口说了这句话,应怜雪给她一个白眼,然后就在夜七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好了萱萱,怎么大的脾气啊?她可真的是公主。”
晚晚见状,赶紧拉着程萱到一旁,低声责备。
“程晚晚,当初可是你说的,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怎么,这才跟她处了几日,就变了想法?”
“你可不要忘了…”
程萱抓着程晚晚的肩膀,一脸恨铁不成钢,“你以为她来了,皇后和皇上还是待你一如往常吗?”
“哎呀,不要说这种话了。”
程晚晚第一次把程萱的手给送了下来,对上她一脸错愕的脸。
“应姐姐真的很好,你跟她相处就知道了。”
乍见她受伤的表情,程晚晚又充满歉意地靠前,程萱却满脸不可置信地用一只手把她给挪开了。
“晚晚,你变了!”
丢下这句话,她就恨恨地走了,晚晚追了几步,直到她上了马车,掉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