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我还要赶路,不想再说第二次。”
听了这话,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咬牙,方才行动起来。
“夜七,你去一个地方,我怀疑还有很多无辜的女人被困。”
应怜雪轻轻开口,夜七却犹豫了,“主子,你的安全…”
“放心,我能应对,早去早回就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听了这话,夜七方才坚定,然后倏忽使用轻功又不见了。
应怜雪上了车,闭目养神。
这程晚晚慢慢地睁开眼睛,放开耳朵,看了应怜雪一眼,只觉得她嗜血的厉害,心中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可怕。
掀开帘子,就看到他们正在搬运尸体,把他们堆到一处,成了一个巨大的死人堆。
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画面,也越发觉得此人的可怕。
刚才那匕首,她还以为她要把自己杀了呢!
竟然直接朝了自己过来,没有半分犹豫,要是那把匕首有个好歹,没有刺中他,反而刺到了自己!
那自己岂不是……
越想只觉一阵后怕,她不自觉地离应怜雪远了些,生怕她接下来再有什么行为。
尸体烧焦的味道慢慢地充斥在空气之中,程晚晚难受地捂住了鼻子。
她不断地瞧着这应怜雪,有什么话想说,但又不太敢问。
“说把,怎么了?”
应怜雪感觉到了她的犹豫,遂开口问道。
程晚晚犹豫了一下,然后试探性地开口说:“我不明白,他们虽然是山匪,可也没把我们怎么着,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晚晚,你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刚刚他遏制你脖子的可怕感受,那么快就忘了吗?”
“我…”
听到这里,程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因为干涩难受还咳嗽了好几下。
见她咳得满脸通红,应怜雪从腰间拿出了一粒药,“吃吧,有助于恢复。”
程晚晚犹豫了一下子,可还是吃了下去,这一吃,再摸脖子,果然没有那么难受了。
“你说的对,他们对我们的确没做什么大事情,可是你看到他们刀棒了吗?”
“那些东西已经被鲜血浸染地很深了,已经深到失去了本来的颜色,所以你说,他们还无辜吗?”
“可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你也没有做证据。”
程晚晚略低了头,小声辩解。
应怜雪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真实性格就是这样,怎么会好傻好天真的样子,这真的是皇家的女儿吗?
她没有说话,等了好一会儿,车外又想起了一片嘈杂。
掀开帘子一看,就见夜七站在前面,而她的身后,就站着各色各样的女人孩子。
年纪上到七八十,下到七八岁,全是破破烂烂,身体不是这里有残疾就是那里有缺陷,看上去,好一片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吗?”
纵然应怜雪已经大致猜到了情况,可乍一看到这样的场面,还是不禁心惊了一下。
“是,而且属下还查明了,她们都是京城中的乞丐,每日讨钱,夜晚就受到乞丐的非人折磨。”
“可她们都还那么小…”
应怜雪看了看那些年岁不足的小女孩,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阵心疼。
程晚晚心下好奇,也掀开了帘子,然后当场被惊吓的又把帘子给撂下了,心中一片害怕。
没眼睛的没眼睛,没腿的没腿,没手的没手……全都被折磨的没有半点人的样子……
“晚晚,你下来!”
应怜雪大声开口,这程晚晚听了,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这才是你该关怀的老百姓!”
严肃的声音响起,无奈之下,程晚晚只得掀开这帘子,然后在她的婢女霜儿的搀扶下缓缓下来。
“大慈大悲的救世观世音啊,谢谢你们了…”
“要没有你们,这日子实在是没盼头啊…”
“死都死不了,要不是您,我们可怎么办…”
此起彼伏的感谢声想起,她们满脸的脏污,互相搀扶,然后纷纷给应怜雪跪下道谢。
原来她们都是被这群山匪劫来的人,经过此地,凡是男人都被杀了,凡是女人就掳到山上去。
先是残暴地占有她们,欺辱她们,然后再把他们弄成各种各样的残疾,扔在京城的大街上,利用人们的同情心赚钱。
他们都在不远处看着,几乎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想逃,那是想太多了。
这样的暴行越做越大,可尽管这样,这么多年来,倒是没被人发现,这可真是一件奇事!
而此番阴差阳错之下,应怜雪就把她们一锅端了。
要不说她的直觉和观察力也是真的强,一看到这血迹浸染的刀,就知道他们定然是一帮穷凶极恶,死不足惜之徒。
应怜雪见她们纷纷朝自己跪下,打算搀扶起来,可是她们却依旧固执,一定磕头方才觉得心安。
应怜雪看着这些命苦之人,眼眶不由得红了。
心中的一处柔软渐渐被打开。
程晚晚先是感到一阵害怕,可慢慢地,她看着这些人虔诚地跪下,真心的感谢,不由得心中也是大为触动。
突然间,她为自己带画师的行为感到好一阵羞愧,脸上泛了红。
把目光投向应怜雪,只见她满眼的悲戚。
看着看着,程晚晚像是忽然懂了苏辰星说的了。
他的姐姐是一个了不起的,真正心怀天下的人。
起初她还觉得言过其实,还特意说要前来,就是为了证明给苏辰星看,他姐姐能做到了,她也可以。
可事到如今才发现,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
心中的羡慕嫉妒慢慢溜走,留下的是不断上升的敬佩之心。
程晚晚见她们还在感谢,遂开口说道:“这是即将册封的平乐公主,是我们大阳国的公主,是我程晚晚的姐姐。”
这话一出来,当即有人千恩万谢。
竟然是被一个公主救了,一些人还搞不明白,咱们阳国啥时候出一个平乐公主了。
可转念一想,管她呢,只要能办实事不作死的,就是百姓们爱戴的,喜欢的公主。
听到这话,应怜雪颇有些惊讶,然后向程晚晚投向不解的目光。
程晚晚甜甜地笑了下,然后挽上了应怜雪的手。
应怜雪也浅浅地笑了下,从一开始她就明白,她本质不坏的,就是傲娇惯了,被宠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