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怜雪见他恢复了正常,遂开口说道:“圣僧,你早就知道他们在干这个勾当是吗?”
“不要叫我圣僧,一个不值一提的小沙弥罢了。”
那和尚打趣了自己一两句,然后正色道:“前几日偶然来城都,见这街上的乞丐众多,且看起来不像是零散之体。一些卖艺之人,那些分明就是人假扮而成的。”
“因为无聊,爱管闲事,和尚我就顺藤摸瓜啊,就找到了这沛国公府。”
应怜雪听到这里,点点头,然后坚定地说:“竟然我知道了,那就一定要这沛国公府好看!身为皇室中人,枉顾法纪,目中无人。”
“算我一份。”
和尚笑道:“能跟着平乐公主大显身手,那说出去也是倍有面子啊!”
这话一出,应怜雪警惕起来,当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自己都已经易容了,就连这程萱都没认出自己,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平乐公主的呢?
这和尚一开口也是后悔了,见她这惊奇的样子,正想着开口解释些什么,可是这柴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我啥也不干,不能因为看看热闹就把我给抓进来吧?”
这和尚见有人来,当即问了几个问题,虽然这下人不曾回复,只是放下食物就走了,这空气中的尴尬总算是缓解了几分。
和尚看着这地上的东西,伸手就拿出了几个馍馍,这夜七也拿了两个。
可是下一秒应怜雪打掉了和尚的馍馍,也一把抓过夜七手上的东西,扔在了地上。
这速度太快,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应怜雪先是分别看了她们一眼,然后淡淡道:“饭菜里有毒。”
这两人听了,眉毛都不自觉一跳。
尤其是这和尚,满脸的震惊,看着马上要入嘴的馍馍此时掉在了地上,他不由得感到一片庆幸。
安静了几分钟的柴房,由远即进的传来了清脆的猫叫声,可是却没人在意。
因为晚上要有大动作,所以大家纷纷闭上了眼睛,缓缓休息慢慢养神。
夜色渐渐来临,一抹月光射入了柴房。
此时难受的猫叫声响起,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醒过来的,然后就见了这猫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
应怜雪走上前,想要看看它怎么了,可一看到这食物残渣,她就心下了然了。
刚把手碰到小猫的脖颈上,这小猫突然间身体一颤,然后嘴角流血而亡。
也就是这时候,一阵嘈杂朝着这里走过来。
下意识的,应怜雪就要把手给拿开,然后此时门一开,程萱冲在前面,身后一众凶神恶煞。
“大胆!小姐的雪儿你也敢杀?”
程萱旁边的贴身丫鬟玉儿一见这小猫的惨状,赶紧上前一步,伸出手指责备。
夜七见了,可是心下不爽了。
什么玩意儿?
一条猫,竟然敢叫主子的小名?
而且这丫鬟竟然那么尊卑不分,实在是让人厌恶。
心下发狠,夜七当即上前,抓住手一拽,这名叫玉儿的丫鬟当即手臂就折断了。
“你!好啊你们!冤枉沛国公府还不算,还杀了我的猫,还敢欺辱我的婢女?”
“今天要是不给你们点教训,你们怕是就不知道这沛国公府是什么地方!”
她边说着这话,就要上前伸手。
夜七依旧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为所动。
“愣着干嘛啊?把她们给我杀了!”
程萱暗暗发狠,她刚刚跟父亲商量了下,这沛国公当场就决定要马上处决这个人!
“程萱!怎么,你们想要杀人灭口吗?”
应怜雪走了上前,打量着这些人,发出了好一阵冷笑。
“只可惜啊,怕是你没那个本事!”
应怜雪说着,就伸手拽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看到眼前人竟然是应怜雪,程萱被惊的眼睛瞬间睁大,要不是有夜七抓着她的手腕,恐怕她都会往后面倒退好几步。
“程萱?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想不到这沛国公府竟然是这样的藏污纳垢之地!”
她说这话的时候,下巴微抬,脑袋微弯。
“你说,知法犯法者,当知何罪呢?”
应怜雪挑了挑眉,看向程萱,此时她脸上的柔和消失,换之冷漠绝情。
程萱先是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不过没有多久,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
“竟然如此,那就只好委屈公主啦!”
“哦?怎么个委屈法?”
“那只能让公主去死了!”
突然间一把冷箭刺来,夜七见状,赶紧松开了手,然后一把抱住应怜雪在地上滚了几个滚。
“哼,我当是谁胆子那么大呢?远来是平乐公主啊!”
一阵低沉阴冷的声音响起。
“父亲,您来了!”
程萱一听这个声音,心下欢喜,转头一看,没错,就是自己的父亲——程器。
这程器见自己的女儿来了,脸上的表情依旧一成不变。
只见他看向应怜雪,又缓缓地拿上了自己手中的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这和尚见状,走上前去,朝着程器微微颔首,然后抬起头来,对他说:“施主,杀戮已然太多,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啊!”
“你这秃驴,懂得什么!”
这程器见此人,心下厌烦,然后就把手中箭的方向瞅准了这和尚。
和尚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没有因为这发生任何变化。
“沛国公!难不成你要造反吗?”
应怜雪推开了护在她面前的夜七,站了起来。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难不成你还能去给你的父皇或是太子哥哥报信吗?”
“说来也是搞笑,明明这阳国是我们程家的人天下,可不知道何时,竟然被你们苏家给夺了去!”
口里这样说着,程器手里的箭又指向了应怜雪,可还未射出,他自己的手就中了一箭,直接刺中手腕。
“啊!”
程器发出一声闷哼,这刺穿手腕,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伤啊,而且这箭上明显的灌了毒,自己的血肉就像是被成千上万个蚂蚁给撕咬一般。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皆惊,纷纷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这太子苏子言站在门口。
他保持着那个射箭的姿势,弓箭的线还在剧烈地抖动着,显示出它刚刚迸发了极大的力量。
“你!”
程器见了,又急又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张大了口,好容易说来人呐,来人呐!
苏子言放下弓箭,此时他的身后来了一众的士兵,各个手里都拎着一个尸体。
“沛国公是在找这个吗?”
苏子言冷笑,脸上无悲无喜。
程器和程萱见了这些尸体,当即心下一片慌乱!
这是发生什么了?
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程萱看向苏子言,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太子哥哥,可是这太子却都没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