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那夜帝转过头来,俯瞰着他,似乎是冷笑着说:“陆云烨,你来这夜涯挺久了吧,怎么会不知道问多了,死的就快的道理了呢。”
陆云烨吓的当即磕头,并表示自己以后再不会多嘴。
“陆云烨,做好你的本分,不要去想不该想的东西。”
那种熟悉且陌生的声音继续响起,只是没有了方才那么冷如寒冰了。
没有丝毫犹豫,赶紧点了几个头,陆云烨不敢再问任何东西了。
夜帝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乘着夜色,倏忽间离去。
他刚走,这江炎就走了上来。
“兄弟啊,这是这么?难不成夜帝处罚你了?”
江炎不敢靠到太近,却可以感受到了那种压迫,那实在是太压抑紧张的感觉了。
陆云烨摇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回了府,江炎见了,赶紧跟上。
一片漆黑,几点星光中,夜帝来到了这万山之巅,凝神聚气,修炼内功,良久,他困极了,就着月光而睡。
好几阵微微风吹过,他的全身到下都很完美,除了隐约间,这腰间露出的鸭子荷包。
应怜雪等人还未起床,这苏辰星就和苏子诺就来到了这儿。
见到一阵敲门声,主仆二人迷糊中被吵醒,好容易请清醒,然后看着这床上、桌子上、床底里等等地方都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地契。
“姐,你还没起吗?都日上三杆,姐?”
苏辰星敲的门又着急又大声,她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赶紧跳下床来收拾这些散落。
边收拾,应怜雪还边喊着:"别催了,别催了,马上好了!"
应怜雪迅速地捡起一大堆,然后忙一把塞到夜七的手里,接着自己赶紧边让她手脚再利落点,边慢慢地走到门边。
门豁地一下开了,这夜七也在前一刻把所有的东西都塞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姐,你干嘛呢?”
好容易门打开,苏辰星进了来,然后打量着,这苏子诺也随后。
“有什么好看的?”
应怜雪眉心微皱,“我昨天落水也不见你们去救我,还说是我亲弟弟呢?切。”
应怜雪为了转移注意力,就转了个话题。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弟弟,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少点人知道比较好,万一他们一个不小心说出去了,然后敌人在暗处偷偷算计自己,那可真的是太不值当了。
“姐,我真的救了。”
果然苏辰星被转移了注意力,只见他单手作发誓状,“不信你问二哥。”
苏辰星说这话的时候,拱了一下旁边的苏子诺,苏子诺见了,赶紧点头。
应怜雪见他们这样,这想笑着说无事,毕竟昨天她也不是毫无知觉,可以感受到这苏辰星也苏子诺都跳下来了,虽然,他们都是旱鸭子……
话还未开口,从走廊处忽然跑来一个声音,“应姐姐,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转眼间,就看清楚了此人,没错,她就是程晚晚。
“好多了…”
应怜雪正想说我们可以去玩了,忽然间,鼻子一痒,没有征兆地就打了个喷嚏。
“你看你,明明没好,偏说好了,你要是出什么事,你这三个弟弟啊,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程晚晚笑着打趣,其实她也是关心之情,紧张之意无法抑制了。
当下因这缘故,众人就只好原路返回。
在车上的时候,应怜雪不禁奇道:“怎么不见程萱?”
“她啊。”
程晚晚毫不在意地开口,“她昨天晚上就回去了。”
听见这话,应怜雪便也无法,本来还想找她算账来着,算了,君子报仇,不,淑女也可以,淑女报仇,十年不晚!
各自回了自己的府中,应怜雪躺在床上,打开了南宫修杰的信。
见字如人,果然,若是真心爱一人,便是见他的字,也是犹如见人一般,心中尤为激动。
在信中,南宫修杰陈了大篇相似之词,诉情之意,若是在旁人看来,可谓是肉麻酸牙地不行,可是应怜雪看了,却是心下激动,一片温柔幸福之意。
她提起笔来,动手写了几个字,写了一些,揉了一些,一时间,竟撕碎了好些纸。
“算了,先练字,把字练好看了再些。”
应怜雪无奈地挑挑眉毛,正拿笔写了几个字呢,头就开始发疼了,好吧,看来今天确实状态不好。
于是应怜雪就叫上了夜七,按照地契上面的地址,去寻找这些屋子。
是该好好做生意,有自己的事情干了,不然怎么能独立,怎能能帮自己心爱的南宫修杰一臂之力呢?
在应怜雪看来,好的爱情从来都是势均力敌的,而不是一方依附欲另外一方,失去了自我。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丢了自己的价值,失去自己的独特魅力。
几人逛了这一天,走了好几处房子,可是还未看过的还有十几处呢。
目前看过的房子都是另应怜雪叹为观止的,无论是闹市区的,还是居住娴静的,可以说是各种房源,简直齐全。
应怜雪一只手揉了揉酸涩的胳膊,然后接过解暑水,“不行啊,这大夏天的,都变味道了都。”
正皱眉呢,忽然见一个身着袈裟,慈眉善目却满面愁容的和尚走了过来。
在跟她们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感叹,“可怜啊,可怜啊…”
应怜雪觉得好奇,这僧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凡俗之辈,怎么也会如此感叹叹息呢?
心下好奇,应怜雪拦住了那个和尚,和尚见是一位女施主,本不予理会,可一对上她的眼睛,不由得心中大奇,“这天底下竟然还有这般聪明清丽的女孩子?”
“女施主,不知拦下贫僧有何贵干?”
“我只是好奇,圣僧德高望重,怎么那叹息之中,却有着深深的感叹与无奈?”
那和尚听了这话,不禁心内一笑:“果然,佛渡有缘人啊!我这无奈无能为力的叹息她都能听得见。”
“那不防把这所见告诉她,说不定她能把这些人解救于水火呢!”
想到这里,这圣僧阿弥陀佛了一声,然后开口说:“往前走约莫几里,来到繁华的贵人区,他们在门口的宠物,可真是让人发自内心地怜爱啊!”
说完这句话,他也不等应怜雪的反应,就自己先行走了。
“主子,回去吧,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这些人啊,整天神神叨叨的。”
夜七见主子脸上似乎存了想要去的心思,遂开口劝道。
“来都来了,我们去看看。”
应怜雪傲娇地抬了下头,然后径直转身,往前小跑而去。
夜七见了,只得赶紧跟上。
这应怜雪因为公主的身份,所以轻易不出门,在府里就闷了这几日。
今日好容易出门,她特意给自己易了个容,还稍稍给夜七打扮了下,所以她们此时才可以如此肆意地逛在大街上。
转眼间就来到了大府门前,这里是贵族富家子弟区,长长的街道上,坐落着几家府邸。
应怜雪先前听了夜七的介绍,所以对着阳国的大人物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再加上她之前封公主,各种贵族贵人来相贺,所以心下存了一些了然。
她在这些人的府门前逛了好些,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感到很奇怪,怎么这些大户人家的门口都立着一条狗呢?
难道是防贼吗?
也想不通啊。
应怜雪好奇地看了美一家的狗子,这些门口的士兵见了饭,纷纷驱逐她们。
夜七当即站出来保护自己家的主子,看了好一阵,应怜雪实在是看不清楚有什么不对的。
难道我被骗了?
那个和尚耍我玩的?
不对啊,他看着也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主子?”
夜七看向应怜雪。
应怜雪泄了一口气,“走吧。”
可是在走了没多久,她忽然感觉到了一种不正常的目光,盯得自己发麻。
转过头去,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极亮的眼睛!
眼睛!
眼睛!
眼睛!
心里有了一个十分疯狂的想法,她想到这儿的时候,整个人就哆嗦了,张着嘴巴,只是说不出话来,一筐热泪在眼中汇聚。
“主子,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抖啊?”
夜七见了自家主子这样,心下着急,赶紧上前。
应怜雪颤颤地对上夜七的眼睛,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看了看其他狗的眼睛,最后,她带着巨大的勇气,再次看向了那双明亮的双眼。
没错!
这个狗!
这个看门的狗!
竟然是一个人!
而且很可能是个小孩子!
应怜雪一只手哆哆嗦嗦地指着那条“狗”,另一只手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夜七,你看,你看,那是一个人啊!你看,看…”
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夜七听了这,心下本来不信。明明都是狗,哪里来的人。
可当他转过头去,对上这鲜明的人眼时,纵然她从小到大杀人无数,内心早已麻布不仁,可乍见此,还是心中一惊,久久难以恢复。
应怜雪下意识地就迈开腿,靠近那双眼睛,然后在他的眼前蹲了下来,可还未说话,这几个官兵见她这样回来,且是这样子的神情。
恐他会发现什么,当即驱逐。
这夜七心下发气,一手一个就把他们制服在地上。
那些人哎呀哎呀地嚎着,一些人说着就要进府找救兵。
夜七当即将这些人给定住了,然后眉头紧锁,心中发狠地看着他们。
应怜雪伸出了手,很想碰一下眼前的这个“人”。
可手刚伸出去,这“狗”就下意识地、警惕性的叫了声“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