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甜闹着闹着,也觉得身上没那么疼了。她吹了吹腮边糊着脸颊的头发,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秦淮左,我好难受啊。”
“难受?哪里难受,我去叫医生!”屁股上跟长了弹簧似的,秦淮左说着就要跳起来。
“不是啦。”莫甜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头发又脏又乱,难过死了,我想洗洗。”
这种时候洗头发?秦淮左觉得,还是剃干净了比较合适吧?
“我只知道人家女的坐月子是不能洗的,所以很多都在生孩子之前留短发。”莫甜恳求道:“所以你知道脏兮兮的长发放在脖子里是有多难过啊。求求你,帮我洗洗好不好?”
她翻过垃圾箱,又被人迷晕了拽倒仓库,地上滚,墙上爬,挨了一枪后又沾了血和泥。
这都两天了,再不让她洗头发,她死的心都有了。
秦淮左实在是很为难,他帮女孩把发梢从颈窝里取出来拨到床边去:“听话啦,洗头发会生病的,再忍几天。要么,明天我叫护士来,给你剪短?”
“才不要!”莫甜拧了下小脸:“大多数的男人都喜欢长发呢。”
“你要大多数的男人喜欢你干嘛!”秦淮左黑着脸:“给我剪了!”
“就不!”莫甜把半张脸蒙在被子下吃吃地笑:“秦淮左,你是不是不会洗啊!”
“谁说我不会,不就跟洗袜子一样么!”
莫甜当场笑喷,牵带着浑身上下的伤口都疼。
“别闹了,快点睡觉。”
“想洗头……”莫甜凝着星星眼看他:“求求你了,不用沾湿头皮,就把发梢搓一搓,我这儿到现在还能闻到血腥味呢,脏死咯。大不了,你怎么洗袜子就怎么洗呗。”
“受不了你。”秦淮左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谢啦!楼下便利店有卖洗发水,我还要吃草莓味道的棒棒糖!”
“棒棒糖不可以!”秦淮左狠狠地丢下一句话:妈蛋,明知道老子不能碰你,还要在我面前吃棒棒糖!有没有点做人的基本良知了?
秦淮左在便利店挑东西,拨打了高远的电话。
“秦先生,您跟老先生摊牌了?”
“是。”秦淮左知道,这一步纠结的时候艰难,真的要走出后,反而快刀斩乱麻一样如释重负。
“不管老爷子做什么决定,最坏的打算,不过就是重头再来。竹西也好,阿宁也罢,没有一个人不是他们的棋子。在利益面前,亲情太微不足道了。我手里有一个天勤国际就够了,无论接下来要面对怎样的战争,我都奉陪到底。”
“那,太太呢?”
“当然是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娶莫甜回家。”
秦淮左想,一直以来是不是自己太过于谨慎了。他的小妻子,其实比他想象的更加坚强,更加可以依靠。
接下来的路,他会守护着她,一起走。
“你回来了?”
莫甜等得有点郁闷了,奈何半边身子还不能动,这会儿见秦淮左进来,不由自主地撒了撒娇。
“嗯,等我下,帮你去准备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