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那两个干巴巴的烧饼,可一点儿都不想领情,反而抬眸不善的看着季怀湘:“我的玉牌,就只换了这两个烧饼?”
季怀湘呵呵一笑,瞒混道:“不是说了,我今天遇到些麻烦,没来得及拿玉牌换银子,就这三个烧饼,还是我借钱买的。”
丫的,讨命鬼一定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识破了他的奸计,没有拿玉牌去找他的同伙。
“这烧饼您先将就着吃,明日一早我再去城里换银子,然后给你买新衣裳,还有大肉包子!好吧?”
只有俩烧饼,男人心情不佳,黑着个脸,而后看了看季怀湘手中的腊肉,挑了挑眉。
意思很明显,他要吃这个。
季怀湘累了一天,实在不想折腾了。
这破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你看咱们这什么都没有,真没法做。明天!明天我给你炒腊肉,行吧?”
沈承瑾眯着眼睛看她。
感受到对方的威胁,季怀湘为了小命着想,只能无奈屈服道:“行行行,给你做。”
说完扭头出去了。
老王家的厨房虽然被烧毁了,但是铁锅厨具还在,虽然被烧得漆黑,但洗洗也还能用。
季怀湘又洗又刷,收拾了半个时辰才勉强能用。
又去田地里割了些没人吃的韭菜,拔了两根蒜苗,夹在胳膊下回去了。
经过前院地基时,季怀湘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咯的她脚生疼。
弯腰拿灯笼一照,便看见那本来夯实的地基上,被血染成了深黑色的一片。
这是刚才大春婶摔倒的地方,不过,这里有些奇怪。
本就夯实的地基上,却有一处土质松动,还露出半片尖锐的陶片儿。
刚才硌着她脚的,就是这个。
季怀湘将灯笼放在一边,蹲下用手扒了扒,扒出个破陶罐。
她将那破陶罐拽出来,里面掉出来一张纸。
季怀湘眉头一皱,只见纸上画了小鬼,写了几句诅咒的脏话。
建新房时,若有人在房体里使坏,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住着房子的人倒霉。
不知道哪个坏心的在背后使阴招,在地基里埋了这罐子。
正巧被大春婶一脚踩烂了,碎片还划伤了她的腿。
季怀湘将陶罐碎片捡出来扔了,小鬼画像则凑着灯笼里的烛火,直接烧成灰烬。
然后拿着菜若无其事的去做饭了。
在院子里堆起柴火,架起铁锅,季怀湘将腊肉切片,冷水下锅,先煮后蒸,让水分渗入肉的组织中,直到干瘪的腊肉滋润起来。
锅中烧油,煎香辣椒和花椒,将腊肉翻炒至肥肉成透明状,再将蒜苗,韭菜一并放入,翻炒均匀出锅。
那几个烧饼因为放的时间久了,干硬磨牙,季怀湘便凑着油锅,将烧饼回煎了一下。
煎的两面金黄,外焦里软,这才一并端了,拿给那讨命鬼吃。
讨命鬼娇的很,仗着自己腿瘸了,用下巴指使着季怀湘干这干那,又是拿筷子,又是捧盘子。
废了好大的功夫才伺候好他吃饭。
而忙了大半天的季怀湘就只能吃他剩下的。
忍一时风平浪静,季怀湘还要找豆娃,暂时不和他计较。
收拾了厨具,季怀湘又去院子里烧了水。
今天被扔进乱葬岗里,和死人为伍,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沾到了死人的臭味,无法忍受。
烧好水,准备洗澡时,季怀湘才突然发现,附近没有遮挡的地方。
下意识的看了眼茅草屋,季怀湘抱着门框和讨命鬼打商量:“大爷!您能不能挪挪窝,我想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