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湘回头看他。
正巧一股妖风刮过,将她的头发吹的到处都是,发丝飞舞之间,那张长满红肿脓包的脸若隐约现。
那张脸上的脓包原先只是凹凸不平,此刻却是纷纷爆裂,一脸的血肉模糊,分外骇人!
二狗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季怀湘伸手摸上自己的脸,突然一副慌张惊惧的表情,好像很怕被人看到她这个模样一般:“二狗哥,我的脸……我的脸没病的,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季怀湘一边说着,一边向二狗子靠近,这可把二狗子吓坏了,连滚带爬往后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季怀湘委屈道:“二狗哥,不是你要跟我睡觉的吗?奴家愿意的啊,我这病不传染的……”
传染?
二狗子想起来了,以前听人说得了天花就是这样,毒包会一个个烂掉,那脓水沾到谁谁就被传染了!
季怀湘伸手要去拉二狗子:“狗哥,来嘛,人家等不及了!”
“滚!鬼啊!鬼!”二狗子一阵尖叫,连牛车都不要了,屁滚尿流的跑了。
季怀湘重新将帽子戴好,嗤笑一声:“跟老娘玩,老娘吓死你。”
“嗤……”一声轻嗤。
有人!
季怀湘飞速回顾,却没看见一个人影,不由怀疑难道是她幻听了?
翻了翻二狗子的牛车,二狗子似乎刚从集上回来,买了不少调料,季怀湘顺手端了,还拿走他半袋地瓜干。
然后上山,一直忙到太阳下山,她才大包小包的满载而归。
院子里,大春婶正在编竹筐,一看见季怀湘回来,立马吓得跳了起来,抄手又要拿木棍打:“你个天杀的贱蹄子,又去偷哪家了!”
她这大包小包的不是偷的又是打哪儿来的,别回头债主又找上门来!
季怀湘吓得躲在篱笆院子外,喊:“婶子别打,这是我上山采的野物,不信你看!”
季怀湘拆开一个包裹给看她:“这是草药,等炮制好之后能治你的病!”
又打开一个包裹:“这是蘑菇,土豆,韭菜,晚上做晚饭吃。还有蜂蜜,蜂蜜能吃,蜂蜡可以做蜡烛,等大宝上学给他点灯用……”
大春婶眼看着那些东西似乎都是从山上摘得,还带着新鲜的泥土,这才放下手中的木棍。
只是仍没好气的骂道:“那蘑菇吃了会死人,土豆麻嘴牲口都不吃,还有那长得跟麦苗似的东西吃了烧心,你这都搞得什么东西!”
难怪山上大片的食物,这来水村却饿的揭不开锅,感情是不会吃啊。
季怀湘沉着一笑:“这些我以前都吃过,是没毒的。”
说完便抱着东西去厨房了,豆娃跟着她帮她烧火。
大春婶看看手里的大木棒,心想她愿意做就做吧,回头把她自己吃死了正好清净。
厨房里。
季怀湘将蘑菇洗净,切片。
用花椒粒,干红辣椒丝炝锅,倒入蘑菇炒熟,再撒一把小葱花。
地瓜干用蒜锤捣碎磨粉,锅中烧热水,将地瓜粉和面粉掺在一起搅了一锅甜汤。
韭菜切段,泡一把红薯条,切碎,再炒个鸡蛋花,加入调味料拌成韭菜鸡蛋馅。
和一碗面,包成韭菜盒子,锅中倒油,煎的两面金黄酥脆。
大春婶的竹筐编不下去了,起身冲进了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