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娃脸一白,仿佛被人泼了盆冷水,说不出话来。
半年前,因为厌烦被她跟着,季怀湘搬起石头硬生生的砸断了她的腿。
她当时哭的那么惨,抱着血淋淋的腿在地上打滚,她一声声叫着娘,豆娃疼……
可是娘没有停手,越打越狠,一边打一边骂。
骂她是扫把星,是她把娘害得这么惨……
如果当初不是张叔路过,娘可能会直接把她打死吧。
豆娃眼睛酸酸的,想哭。
她是一个多余的,让人厌恶的存在,娘不想要她。
可是她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娘一个人,她还是想跟着娘,这世上没有人能让她在乎了。
想象着豆娃受过的苦,季怀湘也有些难受,她道:“婶子,之前都是我不对,我以前脑子有问题,不过现在摔了一跤摔好了,我以后会洗心革面做个好人,不会在使坏了!”
大春婶冷哼一声回房了,谁知道这丑脸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娘,豆娃相信你。”
低头看着紧握着自己的一只小手,季怀湘微微愣怔。
豆娃笑的特别甜:“娘只要对豆娃笑一笑,豆娃就很开心了。”
季怀湘一把抱起了豆娃,以后她会用行动治愈豆娃的童年的。
“给,娘给你留着呢。”季怀湘手里多了一个鸡蛋,和两片槐花饼。
豆娃瞪大了眼睛,却不是因为好吃的,而是季怀湘的自称。
她从来没有自称过是豆娃的娘。
而季怀湘突然改了自称是因为,她很喜欢豆娃,所以甘愿做她的娘,护她一生健康快乐。
季怀湘洗干净脸,涂上松针素后,就带着豆娃准备上山采些药。
大春婶的病若不治的话,撑不过两个月。
而她是王家的户主,若是她死了,便没人愿意给她立户头了。
“呦,丑脸?”二狗子拉着牛车迎面走来。
季怀湘今天带了个草帽,草帽上的破布正好挡住了她脸上的脓包。
撇去她的脸不看,就这幅身段着实让人遐想。
自那天季怀湘跑了之后,二狗子就一直惦记着大春婶那句,让丑脸暖炕头的话。
二狗子老婆死了好多年了,他确实馋女人了。
若是别人他自然是不敢想的,可这个丑脸为了钱和吃的什么事儿都能做的出来。
想睡她还不容易?
二狗子拎了小半袋地瓜干在车上逗狗般晃了晃:“丑脸,过来,给你吃这个。”
季怀湘瞅都没瞅他一眼,破地瓜干就想逗她。
绕过车就要走。
二狗子被折了面子,直接从牛车上跳下来,挡住她的去路蛮横道:“明人不说暗话,上车把老子伺候爽了,这地瓜干就是你的了。”
啪的一声,二狗子将半袋子地瓜干丢在了地上。
本以为季怀湘会像狗一样抱着地瓜干不撒手,乖乖听他的话。
却不想她根本看都不看:“没兴趣。”
“你个丑脸,装什么装!就你这样,估计求人睡你都没人要吧!你当寡妇这么多年我就不信你不憋的慌!”
二狗子越说越急眼:“赶紧给老子上车!老子愿意睡你是看得起你,别给脸不要脸!”
季怀湘懒得理他,转身就走。
一再被无视,二狗子一恼直接抓上了季怀湘脸上的面纱。
却在看到她的正脸时,吓得怪叫一声。
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声恐惧道:“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