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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最后的希望
巷子口，霍老爷子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
被两面夹击，孙科长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姜同志，霍老，你们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围追堵截？”
霍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抖。
“你少在这里装糊涂！我问你，你女儿孙乐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里面搞了鬼？”
闻言，孙科长眼神闪烁，极力辩解。
“霍老，您这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女儿乐音是凭自己本事考上的大学，这是诽谤！”
这事他做得天衣无缝，只要咬死了不松口，霍家没有证据，又能把他怎么样？
姜姝彤上前一步，清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孙科长，我们没说是顶替，只是孙乐音同志的话实在引人怀疑。这样，我们也不为难您。”
“既然孙乐音同志已经收到了录取通知书，您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眼，只要合情合理，我们立刻就走，绝不多纠缠。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孙科长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支支吾吾起来。
“通知书……通知书是孩子的私人物品，我……我怎么能随便拿出来给你们看？这是隐私！”
霍老爷子被他这无赖的样子气得怒极反笑。
“关乎高考公平的大事，你跟我讲隐私？”
眼见无法善了，孙科长索性撕破了脸皮。
“出去！都给我出去！这里是我工作单位，不是你们胡闹的地方！再不走，我叫警卫了！简直无法无天！”
霍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好！我霍家还没倒呢！我这就去找人，一层一层往上告！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干这种偷梁换柱、伤天害理的勾当！”
姜姝彤扶住情绪激动的爷爷，冷冷地看向孙科长。
“孙科长，今天你不肯拿，没关系。”
“但你要想清楚，偷名字偷成绩偷到我姜姝彤头上，真是胆大包天。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们走，爷爷。”
恕我按，祖孙俩转身离开，留下孙科长一个人站在巷子里，浑身发软，冷汗直流。
回到霍家大院，张佩兰和霍沉舟听完事情的经过，又是气愤又是焦急。
张佩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愁容满面。
“这可怎么办？他们死不承认，我们又没有证据。”
霍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余怒未消，“总不能真让他逍遥法外！我明天就去军区，找老领导反映情况！”
姜姝彤看着激动的爷爷和焦急的婆婆，心里反而冷静了下来。
“光凭一腔怒火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孙科长敢如此有恃无恐，必然是做足了准备，甚至可能上下都打点好了。”
必须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一锤定音的人。
霍沉舟一直沉默地坐在姜姝彤身边，此刻开了口。
“爷爷，光靠我们这样硬碰硬，恐怕效果不大。我们得找个能压得住他，并且愿意主持公道的人。”
这时，张佩兰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犹豫着说：“要不……我们去求求周老？我听说，他退下来前，管过一阵子文教卫体，门生故旧不少，说不定能说上话……”
闻言，姜姝彤一愣，抬起头，“您说的是……周振邦周爷爷？”
“对，就是他！”张佩兰用力点头，“我听说他为人最是正直，而且上次你治好了他的头疼，他对你印象很好。要是他肯出面，说不定……”
姜姝彤的心里亮起了一盏灯。
她立刻说：“对，周爷爷或许能帮上忙！”
霍沉舟握紧了她的手，“我们明天就去周老家拜访。我陪你一起去。”
姜姝彤却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不，现在就去。我担心夜长梦多。孙科长今天被我们堵到，肯定慌了神，万一他连夜去销毁证据，就麻烦了。必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时间不等人。
他们必须在孙科长做出反应之前，找到能制住他的人。
霍老爷子闻言，赞同地重重点头。
“姝彤说得对！沉舟，你陪姝彤现在就去周老家。态度要诚恳，把情况原原本本告诉周老。我相信，以周老的为人，绝不会坐视不管！”
“好。”
霍沉舟不再犹豫，立刻起身。
两人脚步匆匆，径直赶往周老的住处。
周家小院的木门紧闭着，里面透出一点微弱的灯光。
霍沉舟抬手，叩响了院门。
过了一会儿，院里传来脚步声，门被从里面拉开一条缝。
一个中年女人探出头来，是周老的儿媳。
“姜医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老爷子已经休息了。”
“嫂子，实在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姜姝彤的语气透着急切。
“我有急事，十万火急，想求见周老。麻烦您通报一声，拜托了。”
女人闻言，面上现出几分犹豫。
“这……老爷子这几天头疼又犯了，刚吃了药，好不容易才睡着。要不，你们明天再来？”
“嫂子，实在等不到明天了。”
姜姝彤心中焦灼万分，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这件事事关我的高考录取，晚一天，证据可能就没了！求您了！”
女人被她突然激动的情绪吓了一跳，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姜医生，有事好好说，别这么大声。我爸身体不好，休息要紧。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
她说着，便要将门关上。
霍沉舟立刻上前一步，用手掌稳稳地抵住了门板。
他刚要开口解释，楼上却忽然传来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
“谁啊？楼下吵什么？”
周家儿媳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应道：“是姜医生来了，说……说有点急事。”
周老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诧异，随即沉声道：“请她们上楼来，到我书房说话。”
“可是爸，您刚睡着，这……”儿媳还想再劝。
“我让你请人上来。”周老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周家儿媳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只得侧过身，不情不愿地让开了门。
“进来吧。爸在书房等你们。”
姜姝彤和霍沉舟对视一眼，顾得她的态度，三两步走上楼。
书房里，周老披着一件外衣，正坐在书桌后面。
见他们进来，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姝彤，沉舟，这么晚过来，出什么事了？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