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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完了,你也跑不了!
吴副主任滔滔不绝的告状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看他。
“钱部长……你们认识?”
听到他的声音,钱部长语气冰冷,“吴副,你刚才说,姜同志不懂规矩,言语无礼?”
“是……是啊,钱部长,您……”
闻言,吴副主任的舌头打了结。
钱石根本不给他机会,直接打断他。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她是给国家挣了光,给咱们市争了荣誉的人才!”
话落,吴副主任彻底愣住了,脸上的肥肉僵硬地堆着。
人才?什么人才?孙大有不是说她就是个乡下女人吗?
钱部长看着他那副蠢样,怒气更盛。
“你知不知道,她是霍老爷子的孙媳妇,是霍沉舟同志的爱人!”
轰的一声,吴副主任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霍……霍老爷子?
那个在军区说一不二,跺跺脚整个大院都要抖三抖的霍老?
钱石的眼神锐利如刀,一步步逼近。
“吴副,你就是这么为我们的人才服务的?你就是这么为我们英雄的家属服务的?”
一连串的质问,让吴副主任彻底懵了。
“我……我……”
他哆嗦着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浸湿了衣领。
周老冷哼一声,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不屑地扭过头去。
姜姝彤在这时上前一步,直视着钱石。
“钱同志,吴副主任说错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施压,是为了要一个真相。”
“如果连我这样有据可查的成绩,都能不明不白地被人顶替,那其他那些没有背景、不懂得为自己发声的普通考生呢?他们的前途和命运,又该由谁来负责?”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所有噤若寒蝉的工作人员。
“我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公平。这个要求,过分吗?”
钱石看着她,郑重地说道:“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
“姜姝彤同志,你说得对。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彻查!”
他转头看向已经快要站不稳的吴副主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在这里向你保证,这件事,我会亲自过问,亲自督办,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所有考生一个交代!”
吴副主任听完这番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完了。
彻底完了。
钱石部长雷厉风行,说到做到。
第二天,市里就牵头成立了专门的联合调查小组,由钱石亲自担任组长,进驻招生办。
整个调查过程公开透明,接受各方监督的消息不胫而走。
军区大院里,这几天的话题全都围绕着这件事。
“听说了吗?上面成立调查组了,要重新查今年高考录取的事儿!”
“早该查了!我就说今年这事儿透着邪乎,好几个成绩好的都没信儿。”
“首当其冲就是霍家三媳妇的案子,听说是部长亲自督办,这下有热闹看了。”
“霍家这回是动真格的了,看来那孙家是要倒大霉了!”
风声很快就传到了孙家。
孙乐音听到消息,吓得魂不附体。
“爸!怎么办啊!他们成立调查组了!还是那个钱部长亲自查!要是……要是查出来……”
孙科长也是心烦意乱,闻言,对着女儿呵斥道:“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撺掇我的时候那股劲儿呢?早干什么去了!”
他心里比谁都慌。
那可是钱石啊!传闻中最是冷面无私的人,他能有什么办法!
孙乐音不满地叫唤,“都怪那个吴副主任,我听说那个叫什么钱石的人,在他那里转了一圈出来,就要成立调查组,肯定是他说漏了嘴。”
闻言,孙科长眉间闪过一丝狠厉,咬牙道:“行了,现在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赶紧回家!”
孙乐音虽然不高兴,但也知道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见她听话,孙科长的表情软化下来。
“你先回去,我去找老吴谈谈。”
夜深人静,孙科长提着一个布包,鬼鬼祟祟地敲响了吴副主任家的门。
门一开,吴副主任看到是他,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孙科长却像没看见似的,一进门就堆起满脸的笑。
“老吴,这么晚还来打扰,实在是……这次的事情,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闻言,吴副主任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一把推开他递过来的东西。
“孙大有!你现在知道找我了?你还有脸来找我!”
“当初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那姜姝彤就是个没背景的乡下女人,随便拿捏!现在倒好,把霍家引出来了,连钱部长都惊动了!你是想害死我啊!”
“老吴,话不能这么说啊。”
孙科长被他骂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但还是强装镇定。
“这事儿你也有份,当初收东西的时候,你可没手软。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完了,你也跑不了!”
“你!”
吴副主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孙大有,你无耻!”
孙科长见状,索性撕破了脸皮。
“我无耻?我告诉你,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咬死了,就说档案在整理过程中意外丢失了!时间过去这么久,只要咱们俩口径一致,他们找不到原始证据,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闻言,吴副主任脸色灰白,后背的冷汗直流。
“这……这能行吗?”
“放心,出不了事。”孙科长嘴上安抚着,心里却也七上八下。
吴副主任看着他,眼神几番挣扎。
“好……就按你说的办。但要是出了事……”
孙科长立刻接话:“放心,出不了事!”
与此同时,调查小组在钱部长的强力推动下,工作进展异常迅速。
他们没有在市招生办多做停留,而是直接驱车赶往省城医学院。
负责招生的老师姓冯,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听完钱石的来意,慢条斯理地开口。
“钱部长,这……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档案堆积如山,可能不全了,需要时间慢慢找找……”
钱石根本不吃这一套,直接打断他。
“我没时间跟你耗,去把你们校长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