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听风就是雨呀。”谢念真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她竟然就当真了。
张欣然那个丫头如果知道太子去问他爹愿不愿意和谢家结亲,她还不得笑话死他。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还不如一开始就说实话呢。
长歌将他的表情全部收在眼底,她轻轻挑眉,似笑非笑的说:“怎么了?”
“想要随口编一个谎话骗我,知道我认真了你就开始心慌了是不是?”
“不,不是。”谢念真追悔莫及。
他敢肯定,自己若是现在说了那个姑娘以前帮过自己,他不过是报恩而已,姐姐肯定会多想的。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但姐姐你直接就去……这也有些不太好吧。”他刻意没提“提亲”二字,就是怕提醒了长歌。
他的这个姐姐,从小就把他吃的死死的。所以呢,还是少说话为妙。
如今的他已经为了刚才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懊悔不已了,他不想再后悔一次。
“哦!”长歌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个样子呀!”
“你没说谎就好,万一以后被我发现你今天说了谎话,真的跟什么戏子或者乐人有牵扯的话,看我不把你的腿打断了。”
“不会的,不会的。”谢念真连连摇头,他真的怕自家姐姐下一刻就把自己的腿给打断了。
长歌向来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小的时候他没完成课业,硬生生的被饿了两天,饿得他头晕眼花,差点没当场死去,她也没心软。
如果她知道自己方才没说实话,估计他的腿就保不住了。
“那个,姐姐,我今天来就是看看你怎么样了。现在看到你心情不错,身体也不错,那我就放心回去了呀。”
“等等。”长歌喊住他,谢念真缓缓的转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
“姐姐,夫子布置的课业我还没完成呢,若是回去晚了肯定又要被罚了。”
“什么课业?”长歌问他。
“江南多水患,动辄就是数十万人妻离子散,夫子让我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劳永逸。”说完后他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这么难的问题随手拈来,他可真的是一个天才。
“哦!”长歌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们夫子竟然布置了这么难的课业,那你考虑的结果是什么?”
“江南水患一直是所有的人的心头大患,你若是能解决了,那你可就是千古名人了。”
“殿下!”长歌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听听念儿说一说,江南水患的事情你到底考虑的怎么样了?”
“姐姐,我是这样想的……”
谢念真无比感激从前的自己看了不少的书,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噼里啪啦”的说一大通后,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长歌。
“姐姐,这就是我的看法。”
“嗯,嗯,很不错。”她在江南呆过很长的时间,所以对当地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提的建议,确实不错。
“真的吗?”谢念真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姐姐。
他不过随口一说的东西,真的有那么好吗?
还是说,她只是想要套路他而已。
谢念真仔细观察着她的面部表情变化,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一丝丝的其他东西,但终究无果。
“你说的是真的很好。堵不如疏,很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如果疏不好,那又是另外一场灾难。”
“方才你说的那个方法可以让人去试一试,如果确实有成效,不用参加科举也能破例被封为头名状元。”慕容琛看到长歌那么开心,便顺水推舟的说着。
虽然说谢念真的才学是真的没话说,但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若是可以直接封他为状元,那岂不是可以了了她的一桩心事?
“一个治水方略罢了,哪里用得着许他状元之位?”况且她想要的也不是这个名头,而是让他证明自己。
“姐姐,太子,你们真的都觉得我那个方法很好吗?”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
“是啊,很好。”慕容琛毫不掩饰对他的欣赏,“之前也有不少的提出过治水方略,但你的比他们都好。”
“虽然你没去过江南,但听长歌说你小的时候就喜欢读一些地理志之类的东西,各种古典名著你也能倒背如流。所以你才会提出如此独到的见解。”
“我,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慕容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谦虚,你可是京城里公认的少年天才。”
他的语气,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谢谢殿下夸奖!”谢念真像是得到大人夸奖的小孩一样开心。
长歌看着他们两个其乐融融的说说笑笑,埋在心底里多年的阴霾终于全部消散了。
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也喜欢被父母夸奖,他虽然才两岁多一点儿,但对于父母的夸奖很是看重。
小小的人儿若是被夸上一句,一天的好心情都有了。
这么多年她怕他长歪,便很少夸他。
书院里的夫子虽然夸他的避次数很多,但终究代替不了父母。如今再次看到他久违的笑容,长歌觉得无比的满足。
“今日你提的治水方略很好,姐姐便奖励你一个东西。”
她说着,从身旁的被窝里拿出一个钥匙。
“这是家里库房的钥匙,你去进门左手边第三个柜子里的第二个格子里将那本孤本典藏拿出来,算作姐姐给你的奖励。”
“真的吗?”谢念真听到她要给他孤本典藏,眼睛都亮了。
那本书他觊觎了很久很久,但是长歌怕他弄坏了父亲的遗物,所以一直不肯给他。
如今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他竟然有些不敢相信呢。
“以前不给你是觉得你年纪尚小,而且也用不到它。但是今日你让我觉得你长大了,所以便将它给你,你以后可不许弄坏了它,明白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绝对绝对不会让它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