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有什么用呢？百奚已经没了，就算是父皇登基，他也不能让那些人活过来，更不可能杀了之前平息战乱的有功之臣。”
慕容珏轻轻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太傻！”
“为了自己而活，不好吗？”
“殿下大概不知道的是，百奚人在哪里都会被人瞧不起，被人欺负也是常有的事情。像爹娘他们正是因为想要更好的活下去，所以才会那么努力。”
她曾经亲眼见过那些百奚人被人如何欺负，所以更加能够理解父母。
陛下登基之后已经对百奚人很好，而且还明令禁止欺负百奚人，让他们一视同仁。
但即便是这样有的百奚人还是过的那么辛苦，可想而知之前的他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殿下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当然不会懂得民间疾苦。莫说百奚人，就是地位稍微低一些的人，他们大多数人也都是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人生来就是有高低贵贱的，若是所有人都一样，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祖辈，父辈不知努力，那后代受苦不是应该的吗？”
有人半生戎马才为子孙换来半世安稳，有人寒窗苦读十几年才过得荫庇的资格。
那么，不知努力，或者努力了但没成功的人，他们的儿子和孙子吃苦受累，不是应该的嘛？
对于慕容珏的说辞，白芸觉得自己竟然无法反驳。
“可……可是……”
“别那么多的可是了，你又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哪里来得那么多的悲天悯人？这个世界它本来就是很公平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因果循环罢了。
……
“武宗承天达道英肃睿哲昭德显功弘文思孝毅皇帝，讳厚照，孝宗长子也。母孝康敬皇后。弘治五年，立为皇太子。性聪颖，好骑射。
十八年五月，孝宗崩。千寅，即皇帝位。以明年为正德元年，大赦天下，除弘治十六年以前逋赋。戊申，小王子犯宣府，总兵官张俊败绩。庚戌，太监苗逵监督军务，保国公朱晖为征虏将军，充总兵官，右都御史史琳提督军务，御之。
秋八月甲寅，尊皇太后为太皇太后，皇后为皇太后。丙子，召朱晖等还。九月甲午，南京地震。丁酉，振陕西饥。冬十月丙辰，小王子犯甘肃……”
讲台上的老师说的眉飞色舞，底下坐着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
历史就是一个个故事构成的，真实的情况到底如何我们已经不得而知，因此为更加有魅力。
“对于明武宗的评价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他不学无术，不是一个好的帝王。有人说他虽然看着玩世不恭，但是可以在嬉笑玩闹之间解决大事，是一个合格的皇帝。”
“一百个人或许有二百种看法也说不定，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一生过得精彩绝伦，为足够幸运。大概历史上能和他同样幸运的帝王除了晋惠帝之外再无其他了吧。”
老师说完之后，看着底下的同学，“你们谁还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吗？只要自圆其说即可，不必拘泥于别人的观点。”
“老师，我觉得明武宗确实是一个让人羡慕的帝王，但若是作为他的臣民，想必并不是很幸福。因为他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玩闹上去了，更是被称为历史上第一玩主，他必定没有太多的时间处理政事。”
“老师，我反对，我觉得他……”
……
程诺再次想起从前几个同学在上课时争吵的那一幕的时候，不禁笑了笑。
“听你读完这些东西，我才觉得我们老师当年说得真对。同样一件事情，一个人，或许一百个人就有二百种看法，甚至会更多。”
“那你说既然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我们还有去研究它干什么呢？”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是你让我给你读这些东西的，而且你不是特别喜欢吗？”闫辰轻轻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既然你都那样觉得了，那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呀？”
“或许是因为隔的时间太久，所以才更吸引人吧。”不窥全貌，故而更加引人入胜。
就像是她跟他多年不见，但她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魅力这种事情说不准的，它很玄幻，但也很真实！”
“呵呵！”闫辰无情的嘲笑她，“你也能拽大道理了？”
“不学无术的闫大公子都能拽大道理，我为什么不可以呢？”程诺眨巴着眼睛，她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
“撒娇卖萌，你犯规啊！”他委屈巴巴的申诉。
“那你还给不给人家读书嘛？”她故意很嗲，很嗲。
闫辰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够了，够了！”
他打开书，接着给她读下面的内容：“冬十月……”
……
春去秋来，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的尾巴。
“咳咳咳……咳咳……”慕容琛到了秋季，又开始咳嗽，长歌的心几乎揪在了一起。
“要不让沐阳回来一趟吧？”宫里的御医开的方子吃了之后不但没用，反而更严重了。
沐阳当年能治好他，想必现在也可以。
慕容琛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我自幼身体不好，几乎每天药不离口。如今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我不想再每日喝那些苦涩的汤药了。”
“你不想喝苦涩的汤药，那我让沐阳给你开不苦的药，好不好？”她一想到他要离开自己便心痛如绞。
说好了要一生一世的，他怎么能留下她一个人？
“长歌，不用那么难过，我也不是马上就要去了。咱们一生忙忙碌碌的，何不趁着现在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珏儿如今也长那么大了，他可以帮忙处理一些事情，咱们两个去月苑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虽说夏天已经过去，但池塘里的残荷也是另外一种美景。”
“好，我们今日便去。”她想让他活着，但更想让他开心。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或者有人笑话庄周痴，但你怎知自己不是蝴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