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这么觉得的好,那估计就是吧。”
不就是比脸皮厚吗?
她也可以。
但是她确确实实低估了咱们太子殿下气死人不偿命的实力。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自古有之,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除非……”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微微勾唇,“本宫戳中了你的心事,恼羞成怒了?”
……
“咕嘟咕嘟”瓦罐里的药汤开始冒泡泡。
“那个……那个……我去看看。”长歌结结巴巴说完,小跑过去揭开盖子,拿起旁边的筷子戳了戳瓦罐里的药。
丝丝苦夹杂着淡淡的香甜在空气里弥漫开来,药味呛的她眼眶微红,像只受伤的兔子似的。
她一边戳着瓦罐里的药一边说:“殿下,您要不……回去吧,药熬好了之后我会给您送去的。”
“这就要赶本宫回去了,莫不是你真的……”
“您多虑了!”长歌在他说了一半的时候就出声打断,“我只是怕药味熏着您。万一您又生了病,我就是有一千条命也是不够赔的。”
“也好。”毕竟来日方长。
慕容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厨房。
“呼!”
终于离开了!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
倘若他再继续呆下去,自己那如丝如缕的心绪恐怕又要缠缠绵绵无绝期了。
年少无知的情窦初开,既然已经刻意埋藏在心底多年,那就让它继续沉寂吧!
“咕噜咕噜咕噜”
瓦罐里的汤药似乎在回应她:对的!对的!对的!
长歌抿嘴轻笑,“谢长歌啊谢长歌,你还真的是……真是傻呢!”
汤药怎么会懂人所想,一切都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罢了。
然而可笑的是,她竟然甘愿被它们骗了那么多年。
谢长歌,你说你傻不傻?
“呵呵!”
她自嘲的笑了笑,继续用竹筷去戳瓦罐里的药。
汤药熬好以后,她小心翼翼的倒进玉碗里给他送去。
慕容琛嫌弃的瞥了那个精致的药碗一眼,“这么难看的碗,装的药肯定苦。”
无理取闹!
长歌脑海里适时浮现出这四个字来。
“一样的方子煮出来的药不都是一样的吗?”
“不一样。”慕容琛理直气壮的说着。
哪里不一样了?
怎么会不一样了呢?
就算你是太子也不能指鹿为马,胡说八道吧!
“殿下,您……”就算是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吧。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现在还是让他喝药比较重要,其他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长歌再次把药碗凑到他的面前,颇为恭敬的说:“您要不先把药喝了?”
“碗太丑,苦,不喝。”慕容琛就像是无理取闹的小孩似的说着。
“殿下您喝完药后我给您拿一些蜜饯来吃,就不会苦了。”她耐心的哄着他。
“不必,我不喜欢甜食。”
话音未落,他便干净利落的拿起药碗,仰头将汤药灌进嘴里。
方才一直说药苦的人却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看得长歌有些云里雾里的。
他是突然变了口味呢?还是方才是在故意找我茬?
“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有哪个不能吃苦的人可以如此轻松喝下一大碗苦药汁,殿下您还是头一个。”长歌阴阳怪气的说着。
“是吗?”慕容琛将手里的药碗递给她,平淡无波的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以后你便多熬一味汤药,同本宫一起吃苦,奋发向上。”
长歌:???
他此时此刻难道不应该是被人拆穿后的尴尬和无地自容吗?
为什么一百八十度转成让她陪他一起喝药?
而且最为诡异的是,她为什么想不出话来反驳?
“殿下,您这样……似乎是有些不妥吧。”
“哦?
慕容琛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连你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也敢说出来指责别人,还真的是让本宫有些意外啊!”
“就凭你这个做事情的风格,到底是靠着什么成为江南首富的?”
我……我……我……
她这次是彻底的无话可说了。
“您口才这么好,没去参加每年的女儿节可真是太可惜了。否则肯定会有不少的姑娘倾心于你,非君不嫁。”
“说不过就要强硬的扯开话题,你还真是不怎么聪明呢。”
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上天给了您一颗七窍玲珑心,可没偏爱我们其他人,在您的面前谁敢说自己是聪明人?”
“呵!”慕容琛冷笑,一瞬间又恢复成那个冷漠到了骨子里的太子殿下。
“若是上天对本宫的这些算是偏爱,那本宫倒是愿意让他多多眷顾其他人。”
“抱歉!”她承认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欠考虑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足够幸运,但他自己心里的苦又有谁会明白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沉思,也打破了寂静的空气。
“殿下,你怎么了?”长歌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
慌慌张张倒了一杯温水送到他的嘴边,“来,喝杯水。”
“咳咳……咳……”慕容琛强忍住喉咙里干涩和微痒,拿过瓷杯轻轻抿了一口。
温热的细流缓缓滋润着每一寸唇舌,犹如久旱逢甘霖,修补着因干涸而产生的细小碎纹。
等到温润的感觉消失后,他再次抿了一口。
渐渐地,一杯水就慢慢见底,他的咳嗽声终于小了一些。
“咳……咳……”
“多喝一些吧!”长歌再次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
慕容琛轻轻摆了摆手,“喝不……咳……喝不下去。”
白开水的滋味并不好,而且又是迫不得已才喝进嘴里的,他着实不想再喝了。
“你咳得这么厉害,不想喝也要多喝一些啊,不然我怕你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了。”
“如果殿下不愿意自己动手,在下可以帮您。”
长歌大有一种你不喝我就强灌的架势。
慕容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还真是执着!”
“既然如此,本宫就再勉强自己一次吧。”
他微皱眉头,不情不愿的接过长歌手中的瓷杯,后者满意的笑了笑。
这才有一个病娇的自觉嘛!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