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奚之看了时念一眼,嗯了一声,抱起周言上了车。
时念本能的想要坐副驾驶,林寒赶忙上前阻拦,“时小姐,你还是坐后面吧。”
林寒看着她,抿着唇,眼神无奈。
时念当然看得懂他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放弃了挣扎。
她并不想让林寒为难,毕竟很多事情,也是由不得他的,他也不过是看薄奚之的脸色办事。
车上,周言显然很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脉的问题,周言非常喜欢薄奚之,就好像他身上有魔力一样。
明明时念记得清清楚楚,她第一次见到薄奚之的那天晚上,明确地说了她很讨厌薄奚之,不喜欢薄奚之。
所以,小孩子的话,是不能相信的。
到了校门口,周言第一时间是拉着薄奚之下车,送她到校门口,时念在旁边站着,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周言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骄傲和自豪。
她在骄傲什么?自豪什么?
时念恍惚觉得,周言的那个神情,像极了爸爸第一次送她上学的样子。
想到这里,时念恍然大悟。
或许,周言喜欢薄奚之并不是因为他有钱有长得帅,而是因为自己说过,她的爸爸跟薄奚之长得很像。
所以,她把薄奚之当成自己的爸爸了。
目送周言被老师带进去,薄奚之还一副家长模样地跟老师说了几句话,这倒是挺反常的。
“你该真不会把自己带入爸爸的角色了吧?”
等周言走了,时念斜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
薄奚之回头看着她,一只手揣在兜里,一只手很自然地垂在一侧,脸上带着审视的笑。
时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淡淡丢下一句“我先去上班了。”
“户口本带了吗?”
时念:“……”
“你想干什么?”
时念突然想到她昨晚说的话,顿时心下一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
薄奚只见她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脸上的笑愈发明显了,“结婚,我昨晚说过了。”
“不可能。”
时念脱口而出,说什么她都不可能跟薄奚之结婚的。
但时在薄奚之这里,根本就没有可不可能这么多说。
他做的决定,不会因为时念的拒绝而改变。
“走吧。”
薄奚之直接忽略掉了她的反抗,转而往回走,经过时念的时候,顺便捉住她的手臂一起往回走。
时念被他强行丢进车里,自己跟着上车,沉声吩咐道:“走吧。”
“好的。”
嗅到了危险气息的林寒应了一声,立马乖乖升上中间的隔板。
时念气冲冲地等着薄奚之,“我没带户口本。”
“那就现在回去取。”
“我不知道我爸放在哪里的。”
“那就去医院找他拿。”
此话一出,时念立马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一样,火气瞬间涌上心头:“薄奚之,我告诉你,你不要……唔……”
话还没说完,薄奚之便猝不及防地俯身,将她囚禁在方寸之间,薄凉的唇压着她的唇,将她没说完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时念憋了一肚子的火没有地方发泄,而且被薄奚之这么一吻,时念瞬间方寸大乱。
那种心悸的感觉越发强烈,就像是潘多拉魔盒被打开了一样,各种稀奇古怪的情绪都出来了。
时念有些呼吸不上,薄奚之却渐入佳境,不肯放开她。
时念想要推开他,他却将她禁锢得更紧。
“熟悉吗?”
他一句虎狼之词,让时念脸一红,差点没背过气去。
“薄奚之,你混蛋。”
时念本来是怒骂,却成了嗔怪。
薄奚之不怒反笑,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试试?”
“你……”
时念气急,但是薄奚之根本就不给她这个机会。
只见他手在她身下摩挲着什么,很快,就拿出了她的身份证,举到她面前,“不用户口本,身份证就行了。”
时念:“……”
“薄奚之,你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能。”
薄奚之顺势起身,将她跟着拉起来,带入怀中,让她紧贴着自己,一只手放在她纤细的腰上,“时念,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逃走的机会。”
他说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在告诉时念,自始至终,他才是最深情的那个人。
时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点爱意:“我不爱你。”
她不爱他了。
“从你在医院坚决要打掉孩子的那一刻,我就不爱你了。”
如果当初他没有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她或许对他还有爱意,可是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就不爱了。
薄奚之眸色微僵,似是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眨眼间,所以不快又瞬间消失殆尽。
“没关系。”
他突然异常轻松地回了一句,只是在说这话的时候,手很自然地松开了她。
时念往旁边挪了挪坐好,想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
她朝薄奚之伸出手,“身份证还我,我说过了,我不可能跟你结婚的。”
她的态度坚决,丝毫没有顾虑到薄奚之的感受,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薄奚之眼中闪过的那一抹痛色。
薄奚之没有回答她。
时念扭头看向他,孤傲男人面不改色地看着前方,眼神阴沉得可怕,似是下一秒一个不痛快,就会把她从车上丢下去。
但终究是时念想多了,薄奚之根本没有再搭理她。
车子停下,林寒打开门的时候察觉到两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壮着胆子提醒道:“三爷,到了。”
说完就赶紧让到一边,不敢在薄奚之面前晃悠。
车里两人都没有动,就好像都在赌气一样。
“如果不想多生事端,就配合点。”
良久,薄奚之才沉声开了口。
可是一开口,便是威胁的话。
时念板着脸不为所动,她当然知道薄奚之这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拿时家许和周言来威胁自己。
因为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现在唯一能被威胁到的,就只有她的家人。
所以,他很善于通过她的软肋拿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