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这样说,薄奚之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缓缓低头,将头埋进她的头发里,凑到他的耳畔,咬了一下她的耳朵,接着便慢慢挪到她的脸上。
时念偏过头想要躲开,但是他只需要腾出一只手稍稍用力,便让她不得不正视着他。
他的吻落在自己嘴唇上的时候,时念的心脏顿时慢了一拍,接着便是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忐忑。
缱绻的吻越来越浓,仿佛是想要唤起她那段尘封的回忆。
她和他无数个缠绵的夜晚,那一次次接吻,一次次心动……
时念被他吻得有些呼吸不畅,急忙想要躲开,却被他咬住了耳朵。
“念念,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手已经探进了不该触碰的地方。
时念全身猛地一僵,急忙手脚并用想要踹开他,但是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
窗外夜色正浓,屋内一片靡靡,时念躺在床上,汗湿的头发仅仅贴在额头上,脸颊泛红,而身后的男人,正一脸饕餮地玩着她的头发。
时念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给人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她挣扎了,也不反抗了,甚至不惜以死相逼,但是结果都是无济于事。
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薄奚之总有对策。
时家许,周言,周颂,哪一个不是她的软肋?
“回来吧。”
薄奚之声音染上了些微沙哑,十年带给他的极致愉悦让他现在有心情跟她好好说话。
甚至是,带着哄劝的语气。
时念没做声,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但是薄奚之知道她没睡。
“我可以答应你先不让你爸爸知道,但是你人必须要过来。”
薄奚之自认为是大发慈悲了,但是实际上并不是。
他不管提出怎样的要求,对于时念来说,都是没有办法做到的。
“我跟我爸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而且现在我们都住在周颂家,你让我找什么理由住到你这里来,薄奚之,薄先生,薄三爷,我求求你,不要总是试图操控我的人生好不好?”
时念突然坐起来,带起被子,露出光洁的后背,愤怒地看着裸着上身的薄奚之。
薄奚之跟着坐起来,背靠在枕头上,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抽着。
“三年前你就该知道,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永远不要被我找到;要么,被我找到。”
他吐出的烟圈将时念笼罩其中,看到时念眉头紧拧,接着便不动声色地灭了烟,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时念立马挣扎着退出来。
但是还是缩短了和薄奚之之间的距离。
薄奚之一只手放在她的背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皮肤,似是在享受这种肌肤相亲的美妙体验。
“只要你过来,我自会安排好。”
他很自信,也很有把握。
所在,在提出这样的要求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的结果都预设了一遍。
所以,不管时念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有自己的对策。
“怎么,你是打算重新包-养我吗?”
“不算。”
薄奚之很自然地接过话,“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结婚。”
“但是我并不想跟你结婚。”
时念毫不犹豫地回道:“也不可能跟你结婚。”
“那就明天吧,先领证。”
薄奚之干脆道,突然的转变让时念难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
薄奚之淡淡道,随即躺下去,准备睡觉。
时念掀开被子进了浴室,洗完澡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身上留下的暧昧痕迹,心里堵得慌。
所以薄奚之之前一直没有碰自己已经是很克制了,但凡他不给自己机会,在他家里,在办公室,他有的是机会对自己动手。
洗完澡出去的时候,床上放着一套衣服,而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薄奚之的身影。
她四下看了一遍,确定薄奚之不在房间里,这才换好衣服下了楼。
下去看到林寒等下客厅,仍旧不见薄奚之。
“时小姐,我送你回去吧。”
林寒恭恭敬敬地说道,接着让到一边,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时念头也不回地快步往外走,恨不得可以一步跨出去。
林寒贴心地打开车门,等时念上了车,这才绕到驾驶室,驱车离开。
“三爷让你明早带上户口本。”
林寒提醒道。
时念没有回答,但是抗拒之意就算她不开口就已经可以察觉到了。
林寒也识趣,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
回到家已经四点多了,时念根本就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熬到七点,昏昏沉沉地起床收拾。
她今天还要送周言去幼儿园。
换好衣服拿起手机一看,一条微信消息。
“等你和孩子。”
时念:“……”
如果说昨晚上她就想把薄奚之杀之而后快,那么她现在就已经想把薄奚之碎尸万段了。
“念念,出发了。”
楼下时家许在喊,他跟周颂顺路,坐周颂的车去医院。
时念趴在扶栏上冲着时家许说道:“爸,你们先走,我和言言等下打车。”
“行,我今天早上有个会,就先走了。”
时家许看了一下时间,也没有多想。
周颂临走前对她道:“下午我下班去接你。”
时念嗯了一声,“好。”
等两人走了,时念深吸一口气,过了几分钟看到周颂的车走了,这才带着周言出了门。
“妈妈,我会迟到吗?”
周言实在是不太放心时念带着她打车去学校,因为现在正是高峰期,之前时念每次说打车送她都会迟到。
“言言。”
一个噩梦一样的声音响起,时念头都不想抬。
“薄叔叔。”
周言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车前的薄奚之,立马跑了过去。
薄奚之顺势将她抱起来。
“薄叔叔,你怎么在这里呀?”
周言好奇地问道。
“言言,我说我们今天运气好吧,出门就遇到了薄叔叔,这样刚好就可以请他帮忙送我们去学校啦。”
时念赶忙接过话,把这场刻意的相遇解释成一场偶遇。
“那你可以送我去一下学校吗?如果妈妈打车送的话,我肯定会迟到的。”
周言可怜兮兮地看着薄奚之,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