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学生脸上毫无悔意,他们也不觉得有后悔之处,仍旧昂首挺胸,面上挂着嫌弃。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我们亲眼看到他打女同 志,当过兵还打女同 志,不是败类是什么?”
“对,你别想污蔑我们清北学生!”
只有极个别,面露犹豫,没有再说话。
宋晚嗤笑:“好男不和女斗,但没说不和狗斗!”
“照你们这么说,陆萍想打我,我就该乖乖站在原地任由她打,只要有哪个男同 志看不过去,想要帮我,他就是败类了?”
“真是笑话,陆烬是我爱人,难不成要他眼睁睁看着我被打,才是一个好男人?”
“这里的男同 志们,有一个算一个,希望以后你们的爱人,妹妹,任何女性亲属被同性欺负,你们都能保持‘好男不跟女斗’的优良传统,就算她们被人打死也别去帮忙。”
“毕竟…你们可不能当败类啊,是不是?”
在场的男人们说不出话,脸上一阵阵臊得慌。
宋晚讥讽一笑,推着陆烬就要离开。
眼看没人再帮自己说话,陆萍心底暗自焦急。
动手她打不过陆烬,利用学生们的舆论压迫,又被宋晚三言两语化解。
可她不甘心放二人轻松离去。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严厉的声音。
“干什么呢?”
“学校是学习的地方,你们聚在一起闹什么呢?”
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一脸严肃的女人走过来。
人群中有认出她的,七嘴八舌喊人。
“张助教!”
“我们没闹,是这两个新生…”
陆萍颠倒黑白,一口一个陆烬和宋晚欺负她,周围其他学生,除了那几个良心发现,察觉真相与他们想象不同的,其余人纷纷附和陆萍,全都在指责陆烬和宋晚。
末了,众人齐声道:
“张助教,可不能让这种人败坏了清北的名声,他们不配进我们清北!”
“你们还有什么说的?”被称张助教的女人,走到宋晚二人面前。
宋晚不曾畏惧,依然理直气壮面对。
“清者自清,是陆萍先不分青红皂白动手,我们不过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张助教反问一句。
正当防卫这个概念,直到1979年,才在国内刑法中首次得到完善,在之后的发展中不断补充,形成后世大家对正当防卫的认知。
对如今的人们对这个概念的认知不足,不过光看字面意思也能理解。
只是张助教反问过后,却是不屑一顾。
“什么正当防卫不正当防卫的,同学们只看到你们欺负人,有人看到什么正当防卫吗?”
陆萍第一次要打宋晚时,还没引起人们注意,那时没几个人看到。
大多人都是在三人起争执后才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大家纷纷摇头。
“没有!”
“分明是这个叫陆烬的残废,打了陆萍!”
“助教,一定不能放过他们,不能让他们这两个害群之马进我们学校啊!”
张助教频频点头,转向宋晚,一脸为难的神情。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既然大家都这么说,肯定是你们做错了。”
“你们这样的学生,我们清北要不起。”
“这样吧,不如你们直接离开,以后不要再来清北,我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就不给你们档案上添这一笔了。”
“自己没来报道,总比来上学的第一天就被开除学籍得好。”
“你们觉得呢?”
她语气关怀,仿佛真是为宋晚二人着想,是一个关心学生前途的好老师似的。
其他人已经忍不住赞叹了。
“张助教还是太心软,连这种败类都放过,就该记他们的过,写进档案里,跟着他们一辈子!”
“就怕他们这种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还要跟张助教闹。”
“这还要闹?敢闹就记他们的过,开除学籍!就不该惯着他们,不识好人心!”
张助教站在众人中心,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
好像在说,大家说的都对,她就是一个这么好,容易心软的老师。
她超棒。
宋晚差点被恶心吐了。
“让我们主动离开,不然就开除学籍?”
“好啊,那你去开除我们学籍吧。”
“我倒要看看,张助教一个助教,要动用什么权利来开除学生!”
“清北大学可真是厉害,能给一个助教这么大的权利,让她一开口就是开除学籍。”
张助教一下子僵住,脸色僵硬。
她只是一个助教,确实没有权利开除学生。
先前不过当宋晚两个是从外面的小地方来的,随便一吓唬就能吓跑。
谁知碰到硬茬子。
其他学生可不知张助教的想法,他们感到被冒犯,一个个义愤填膺起来。
“张助教,既然他们这么说,那就让他们死个瞑目!”
“开除学籍,一定要开除学籍!”
“把他们钉到耻辱柱上!把这件事写到档案上,让他们一辈子抹不掉!”
“张助教,还在等什么?”
“张助教…”
张助教很慌,众人的催促让她更慌。
偏偏宋晚好整以暇,双臂环胸看着她,似笑非笑,似乎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张助教的火,一下子上来了。
她脑子一热,应承下来。
“好!既然这样,我就开除你们的学籍!你们满意了吧!”
周围学生全是欢呼。
庆祝宋晚求锤得锤。
“满意,很满意,”宋晚嗤的一声笑了,“麻烦把开除学籍的证明给我,我好拿着证明走人。”
看那样子,还是不信张助教能拿出来证明。
被一个新生,小地方出来的土包子,这么轻蔑地注视。
张助教的火越烧越旺,如今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让宋晚好看!
要看到宋晚悔恨的脸!
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好!你等着!”
“等等!”陆烬突然开口,叫住她,“对陆萍动手的是我,如果一定要开除一个,开除我就好了,小晚是无辜的。”
张助教回头,总算有了一丝出怨气的畅快。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除非你向我道歉,起身鞠躬九十度,在我面前弯腰。”
“不然别想我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她这分明是在为难人。
起身鞠躬九十度,以陆烬的身体根本做不到。
即便靠双拐站起来,陆烬也无法在拐杖的支撑下弯腰。
可陆烬当即应下。
“好!只要你只开除我一个,不要为难小晚。”
张助教远远看着他:“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