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一会响起,一会停下,布天空看着听风的动作,不时的指点着,一块铁石在被百炼成精铁的一刻,也被敲成了一柄飞刀。
听风把飞刀淬火之后,捧到了布天空的面前,道:“您看看,可是您说的那样?”
布天空手哆嗦着接了过来,仔细看了,满意的道:“你真的很有天赋,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一点经验告诉你,你就能作到这么好,哎……要是我早一点能遇到你就好了,我会把我这一身的本身都教给你的。”
布天空说话的工夫,布泽雨洗好了一条手巾拿了过来,听风向她一笑,接过手巾抹一把脸上的汗,说道:“您现在教我也不晚啊。”
布天空哈哈大笑道:“你这是开我的玩笑了,你现在的能力已经在我之上了,我只能告诉你一点常识,还怎么能教得了你啊。”
听风一笑把布泽雨又洗好的手巾拿过来,把布天空手上拿飞刀的时候沾上的黑灰擦去,道:“这些常识对别人没用,但是对我却是用处大了。”
布天空笑着摇头,听风见他不信,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拿起水碗灌起水来,其时听风并没有说谎,听风虽然起点非常高,但是他并没有系统的学飞过,难免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全面,这半个月的时间,布天空都给他补全了。
布泽雨站在一旁看着听风大口喝水,那张丑脸抽动着,不由得心底一动,只觉得那张丑脸也没有那么看看了,只是让布泽雨搞不懂的是,这个男人当初一见面那么的急色,自己只道成亲之后,这天天夜里,都要少不了一番折磨,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第一天之外,听风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屋子,这让布泽雨的心七下八下的,生怕哪天听风一转身就不见了,反正人家没吃肉,也不必沾什么腥的在手上。
听风看看天色,这会已近中午了,太阳也不像一早上那样柔和了,而是变得有炽烈起来,听风回身向着布天空道:“岳父,天热了,我送你回去吧?”
布天空淡淡的一笑,道;“好吧,这天也是热了。”
听风双臂一伸抓着布天空的椅子,把布天空抱了起来,大步向着屋里走去,布天空感心里甚是舒服,这样的伏侍,就是他那个儿子在家的时候,也没有做到。
布天空由听风抱着前进说道:“你要记住,天下的兵器,斗兵都能完成,但是肯把斗兵凝成暗器的人必竟是少数,一件好的斗兵,不但能让在日后使用的时候,方便应手,更能让斗者的斗之力修练事半功倍,一件暗器太小,根本就做不到,而且暗器,是出手的,在上面就算是不贯注斗之力也可以使用,所以完全没有必要非要斗兵,除了当年的‘一刀出手誓无归’李探花把自己的斗兵凝成了飞刀之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真没有听说过谁肯这么做的,而斗兵不屑凝就,那就只能用铁兵代替,所以这是我们匠师最基本的东西,有的人轻视暗器,实际上都是没有眼色的货,你千万不要像他们那样,明白吗?”
听风笑着道:“岳父放心,我一定好好的打造暗器。”说话的工夫已经到了布天空的屋子里了,听风把布天空放下,然后收手,走了这么远,他一双手臂如铜浇铁铸一般,没有一点摇晃,而头上也没有一点汗水。
布天空看着听风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样子,心中微动,缓缓的在怀里取出来一个本子,说道:“这本‘暗器图谱’是我们家秘传之物,现在……交给你吧。”
听风并没有去接,他得了师玄神念的教导,自然眼光高远,绝不会像这些匠师一样,只把目光放在暗器这种奇技小物上,而是想着要锻造出白云龙鹤子母刀那样的神物,所以这本被布天空视若珍宝的暗器图谱,他并没有看在眼里。
听风哈哈一笑,道:“雨儿,你帮我把这个收起来吧。”他虽然不想要,可也不想就这样直接打回去伤了布天空的脸面,所以把布泽雨给推出来了。
布泽雨惊异的看了一眼听风,但还是上前,把那个暗器图谱给收了起来,布天空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听风,随后道:“万通啊,你可想好参加比赛的名字了吗?”
按照规据,就是赘婿参赛,也要用‘布’姓才能参加,而听风一直没有把布姓名字报上来,这让布天空很是担心,今天他拿出这本图谱,就是有意试试听风,可是听风不接招,没有办法,布天空只好直接问了。
听风想了一笑,笑道:“我还想好呢,不过……我这个人起名字不行,您老给我点一个吧,然后我这就去祠堂报上,省得再有麻烦。”
布天空和布泽雨父女听到‘不过’两个字心差点没跳过出来,但是听风后面的话又让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
布天空取出一张写好了名字的纸,道:“你看这个可行?”
听风接过来看了,上面写着‘布北斗’三个大字。
“北斗七星,这是我辈斗所求,好名字!”听风大笑一声,向着布天空一礼道:“我这就去祠上名!”说完转身离去。
布天空由布泽雨扶到了床上坐下,轻声道:“雨儿,这个人虽然长得丑,又是一幅好色的心肠,可是地是一个可靠的人,你……和他好好过日子吧。”
布泽雨甜甜一笑,道:“爹,你就放心吧。”
布天空在布泽雨的头上抚了抚,摇头道:“爹不能放心,因为爹知道你的性子,你是一个不肯容人的,可是他是一个色鬼,那就少不了女人,我们家都倚靠着他,要是和他闹翻了,那里有什么好处,你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所以爹劝你一句,在这女色上面,你千万要看开一点。”
布泽雨一肚子的委屈,如果说刚一开始自己还对听风有一点抵触,这半个多月了,不用说动她,就连她屋子里都不进,已经让她惶恐无倚了,哪里还敢在这上面和听风摆脸子,只是这些话不能和布天空说,就连听风不进她的屋了,她也要瞒着布天空,这会只能是点头道:“孩儿知道了。”
从布天空的屋子里出来,布泽雨想着心事,信步而行,就到了听风在前面的书房,离着还远就听见彩雨那柔柔的声音,正在哟喝着人准备仪式,等着听风正式在祠堂上名,好做庆贺。
布泽雨一腔怒火猛的冲了上来,这种事应该她这个夫人来办,这么个小丫头也能压到自己的头上不成。
布泽雨就不是一个谋定后动的人,此火气上来,挽了挽袖子大步向着彩雨走过去,直要打她个天昏地暗再说别的。
眼看就要冲到彩雨的身边了,听风斜刺里闪了出来,挡在布泽雨的身前,叫道;“你怎么过来了?”
布泽雨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叫道:“我来看看,这院子里几时又多了一位夫人!”
听风古怪的一笑,道:“吃醋了!”布泽雨本来窝着一腔怒火过来,但是听到听风那古怪的声音,不由得皱了皱鼻子,说道:“我没那个闲工夫。”
听风冷笑一声,道:“我听说你在成亲之前,和一个男子一起出游,到鹿首山探险,发现了师玄藏宝,我都没有为那个男人吃醋,你喝得哪门子酸啊。”
听风只是因为试探了几次,布泽雨都不提起自己而有些恼火,这才故意刺着说话,可是布泽雨听了,不由得恍然大悟,自觉明白了听风为什么不进自己的屋子了,不由得一咬牙回手扯了听风就走。
两个人进了她们的新房,布泽雨大声叫道:“都给我出去!”本来在屋里的那些女孩儿一个个噤若寒蝉的嫁了出去,布泽雨看着听风,咬着牙说道:“你不是说认为我和别的男人有染吗,你今天就验验好了。”说完动手就开始向下剥衣服。
听风看得急忙慌忙按住布泽雨的手,叫道:“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就是和你说着玩呢。”
布泽雨委屈的道:“你知道我是清白的,那你为什么那样对手?”
听风苦笑一声,道::“我怎么对你了?”
布泽雨指了指大床,说道:“除了我们新婚那一晚,你自己说,你还有哪天是进来过?”
听风不自在的转过头去,布泽雨轻声道:“你究竟要怎么样?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是你的老婆了!”
听风走到布泽雨的身前,蹲在她的面前,说道:“雨儿,我只问你一句,你……你嫁给我是心甘情愿的吗?”
布泽雨刚要说话,听风一掌拍在大腿上道:“我这个笨蛋,这么问你,你也答不出来啊,我换一种说法,如果我不是匠师,而是长得很好看,你还原意嫁给我吗?”
布泽雨看着听风那双担心的眼睛,不由得郑重起来,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会自己的回答,有一点错误就可能让自己和听风有了心结,于是斟酌一下,才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这么问,但是不过那一个人成亲,他总有因为些什么,有的人是情爱,有的人是金钱,而我是为了家族,现在我的愿望成真,我为什么不心甘情愿呢?”
布泽雨顿了顿,又道:“不管我以前和什么样的男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我就只会选择你,不会再理会别人了。”
听风听了一会,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知道布泽雨跟了自己并没有难过得活下去的念头,这心情也就好了,起身在一旁坐下,道:“那你记住了,我家里本来有一个未婚妻了,我娘可是让我娶媳妇,不想着嫁儿子,不过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了,你生的儿子和你一姓也不是不行。”
布泽雨眉头一皱道:“你不是说你有一个母老媳妇了吗?怎么又成了未婚妻了?”
听风苦笑一声,道:“那个未婚妻也是早就毁了婚的,只是……我真的不能娶你做正妻,不然你的孩子就没有办法和你姓了,我娘不会同意的。”
布泽雨一语不发的向着听风走过去,沉声道:“你娘想让你娶媳妇,不想让你出嫁,你以前在我沫了黑脸的时候不就和我说过吗,我自然记得。”
听风哈哈一笑道:“你记得就好,不然……。”听风猛的打住,一脸古怪的看着布泽雨,布泽雨这会眼中凶光暴射一把抓住了听风,叫道:“你这个混蛋!”
听风苦笑一声,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他才想起来,他们两个说这个的时候布泽雨的脸早就不是黑的了,这会是故意套自己,可是自己却一下就进了网子。
布泽雨冷哼一声,把听风甩坐在椅子上,叫道:“我本来也没有往那边想,就是你说得那这个家里有娘不嫁人的话,让我想起你来了,然后再想想我和你上鹿首山的事,几乎就没有人知道,就是神匠府也不肯放出消息来,可是你能说出来,这就让我疑心了,这才试试,没想到一下就试出来了。”
布泽雨越说越气,踢了听风一脚,骂道:“你故意弄个丑样子,就是来羞辱我的吗?”
听风苦笑一声,道:“我要不这样回来,神匠府能放过我们?”
布泽雨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恼火,道:“神匠府那些混蛋,要不是他们,我们家也不至于被逼迫成这个样子。
听风怪笑一声,道:“我倒要谢谢他们了,不是他们逼迫,你也不会同意下嫁了。”
布泽雨脸上一红,随后笑道:“你的眼睛没事了?”
听风摆手道:“早就没事了,不过要是没有那眼睛的事,你大概看出来的就更早了。”
布泽雨点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他看看听风又笑道:“怪不得你手里有那张地图,原来你也是匠师出身。”
听风想了想,贴到了布泽雨的耳边,把自己得了师玄传承的话说了。
布泽雨又惊又喜,欢快的道:“那个申屠电回到家中不久就和他哥哥逼得离家逃难了,留下一封信,说是他要接着匠神的传承来报复要神匠府,看来这会是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