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来恭恭敬敬的起身,叫道;“苦夫人,还请您多少现身一见,不然我们心里不塌实啊。”他的话音刚落,眼前空间好像水波一样的荡开,一个女人的轮廓就出现在那水波当中。
暖风来脸色一变,有些惊愕的道:“这是……这是你的影子!”苦家的以毒术称尊,为了能保证使毒者不被人发现,不被人暗算,所以很少有惟真面目示人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躲起来,藏在暗处,就像那些毒虫一样,突然出手,夺命一击。
而在苦家,苗海大的老婆苦九妹却是一个另类,她修习毒术的目的,是给自己的暗器抹毒,本来她只是一个主脉和副脉都是土脉,命中注定的农师,可是她就是用这些毒和暗器,让自己一下成为了梦魇一般的存在,夺魂杀命,无可匹敌,而令人最害怕还不是她的毒术,而是她的影子功。
苦九妹先是参透了土系的缩土成寸,然后以这个办法,练成了自己的影子功,可以让自己的影子,从一个地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这影子出现的时候,就与真人没有任何的不同,更可怕是,这个影子,是具备杀伤力的。
苦九妹冷冷的道:“我已经显身了,你们只要记住我来了,就行了!”说完水波一样的空间扭动起来,不过一会的工夫,苦九妹就消失了。
暖风来长出一口气,回身看着众人道:“怎么样?我们有这么强大的高手助阵,你们还不放心吗?”
众人无不点头,都道:“不错,有这样的高手,我们自然放心。”
白春玉笑着说道:“年镇长,您现在就可以安排劫杀夜家的铁卫了。”
年更遥笑道:“这个急不得,如果我要是发出命令,让铁卫回来,那完全不合理,他们只怕都不会搭理我,而且我们要让他们出现在合适的位置,能让夜天风接应得着,不然的话,就是一群死人,夜天风又不是傻子,自然就不会再出去了。”
暖云着急的道:“那要等多久啊?我们还要回去向单副宫主回禀消息,拖得太常就不好了。”其实他是怕拖得时间长了,单江海再派人来,那他们在这里私下的动作就瞒不住了。
年更遥沉思片刻,道:“这个……实不好说,不过如果可能,我会尽量提前,不过……。”
寿大康对年更遥比较了解,冷哼一声,道:“不过什么,你实话实说。”
年更遥道:“我虽然手里有一支佣兵团,但是要想把夜家的铁卫给困死,实在太不容易了,而我们年家,和你们崔家的人都不合适出现,所以……。”
寿大康一摆手道:“不必说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出手吗,行,我的盗贼团就交给你了。”
年更遥这才点点头,道:“我的义子年英杰带人监视着夜家的铁卫,我这就给他发信。”说完起身拱手道:“在下就行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众人说话,径自离去,崔茹急忙跟着出去,把他送出了大门外。
暖云看到年更遥走远之后,恨恨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叫道:“这个人一点实话都没有,当真可厌!”
寿大康这会才想明白,年更遥说是回去给年英杰发信,可是夜家的铁卫要是不动,你给年英杰发信管得屁用啊。
几个人都皱眉苦思,崔茹回来,看到这一幕之后,不解的道:“你们在想什么呢?”
寿大康把事情和崔茹一说,崔茹道:“这个还不容易吗,我们派人向夜家下战书,约定比赛七场,双方都以斗士上场,我们输了就让出上次得到的夜家祖产沉波楼,以夜天士那霸道的性格,自然不会甘体,肯定应战,可是他拿什么应战啊?自然就要招铁卫回来了。”
众人同时鼓掌,白春玉叫道:“还是崔家主有远见,我们就按着这个办法办。”
几个人商量了一会,决定就由崔金山去夜家下战书。
此时的夜家,闭关的二长老夜长泰和不怎么管事的三长老夜长和都恭谨的站在夜家大堂里,听着夜天士的安排。
“祠堂要在这十天之内安排出来,我已经让人去买‘奠玉’了,七天之后,应该就会买回来,上面要写上点香、布泽雨、清飞雨、解茹茹的名字,以便她们入祠堂的时候好用,还有……,对了,我们这次不设酒席,按照夜幕宫的规定,只能是在他们那里,先办酒席,才能回来再办,我们回来的急了,没来得及,所以这次就只好先不办酒席了,要是来了客人就带他们下酒店好了。”
夜长泰眉头一皱,道:“族长,咱们丹水镇是小地方,说得出名字的,就是咱家的‘沉波楼’了,可是四长老和崔家赌赛的时候,把沉波楼给输出去了,现在沉波楼归了崔家,只怕不能让我们在里面设招待客人啊。”
夜天士恼火的在小几上捶了一句,骂道:“糊涂囊子,连祖产他都敢拿出去押,他怎么不把他自己的脑袋押出去!”
生气完了夜天士伸手在桌子上敲着,沉吟一会,摇头道:“可惜铁卫不在家,不然我就让他们去把沉波楼给我抢回来了。”
夜长和讨好的道:“我这就传信,让铁卫尽快赶回来。”
夜天士急忙摆手道:“不可,你们记住,没有我的同意,铁卫就不能回来,你们给铁卫发信,一定要说明这个,让他们就留在那里,一定不能动。”
夜长泰有些愕然的道:“这是为什么啊?”
夜天士苦笑一声,道:“年更遥那个混蛋行子,现在一定在想办法报复我们,可以肯定,他的办法最有效的就是使人伏击铁卫,引我出去救援,在他们看来,只要我被引出去,就可以一举击杀我,然后我们夜家就到了群龙无首的地步。”
说到这夜天士长叹一声,道:“一但铁卫离开海边,他们进行伏杀,就不再能让我们掌控了,所以不能让铁卫回来,必竟他们能不能伏杀我,并不肯定,但是铁卫的损失绝对是惨重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手里无人,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夜长泰气得脸都红了,叫道:“年更遥也太过份了吧!我们没有惹他,他却先把手伸到我们这里了,现在还要让我们给他的狗腿子陪葬,欺负人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啊!”
夜天士冷笑一声,刚要说话,夜明水走了进来,向着夜天士一礼,道:“回禀族长,崔家的大长崔金山求见。”
夜家在铁卫被派出去之后,人手单薄,夜天士身边缺少一个可以传话的人,夜长泰寻机把夜明水给提上来了,虽然这小子武力不足,但是自从被夜天风打过之后,就老实了许多,现在办起事来,也是像模像样了。
夜天士冷哼一声,道:“看来崔家这是给我们下催命苻来了!”
夜长泰和夜长和两个人都愕然的看着夜天士夜天士也不解释,道:“三长老,你去接他一下吧,不要让他们笑话我们夜家没有礼貌。”
夜长和起身出去,过了一会陪着崔金山进来。
崔金山向着夜天士虚一拱手,然后沉声道:“夜家主,我是奉我们崔家主之命,来向你们夜家下战书的。”
夜天士微微一怔,随后笑道:“崔茹那个女人,还是这么直接。”
崔金山冷哼一声,双手捧着战书奉上,夜明水接过来,送到了夜天士的手中。
夜天士漫不经心的打开看了看,随后丢到了崔金山的眼前,道:“回去告诉你们家主,这事;我不干。”
崔金山惊愕的看着夜天士,在他看来,夜天士一定会大声斥骂他,然后应下此事,并全力招铁卫赶回来,必竟然现在夜家拿得出去的斗士级好手,就是夜家铁卫了,可是他却万没有想到,夜天士竟然不干。
崔金山转忖片刻道:“夜家主不是怕再输了吧?”
夜天士不以为然的道:“你要是这么想,我也管不着,你请滚蛋吧。”
崔金山实在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了,可是就这么走了,他又不甘心,最后一跺脚道:“夜家主要是嫌赌注太小,我们可以加注!”
夜天士冷笑一声,道:“这还像是一句人话,你们把我家的产业拿来打赌,我们凭什么和你们赌啊,输赢我们吃亏,这样吧,把你们家的七珍铺子押上,我就和你们赌。”
崔金山暴怒道:“那绝不可能!”崔家以经营海品为主,可是他们家经营不善,加上势力缩小,不得已之下,把海品的几个阁子,都交给了碧水丹山府,现在只剩下了不道三家铺子还在崔家的手里,这七珍铺子,就是崔家最大收益的地方,崔家五分之一的花销都靠着这家铺子,必竟交给碧水丹山府的铺了,他们拿不回太多的份子,要是没有了七珍铺子,那崔家的实几乎就要降到无可以持了。
夜天士冷笑一声,道:“不可能就滚,我还不想理你们呢。”
崔金山咬牙切齿的道:“夜家主,你就不怕我向外宣扬,说你不顾家中长老被人打伤之辱,却怯而避战吗?”
夜天士全不以为然的道:“你既然这么想说,你就去说好了。”
崔金山眼看谈不下去了,气得一甩大袖,转身离开。
夜长泰恨恨的道:“族长,我们这么避战不是显得我们怕了他们吗?”
夜天士冷笑一声,道:“他们要是正经挑战,那我们自然就要出战,可是现在他们就是在钓我们钩,我们上当才是笑话呢。”
夜长泰还是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夜天士道:“你们没看到那个战书,那上面约定了七星大战,双方出战,必须都是斗士级别,而且还要比赛选手,一场一换,我们家里现在出除了在外面的夜长宇、夜长寒、夜长兵、夜明秀、夜明周这五个人之外,还有能拿得上来的斗士级高手吗?如果是我们应战了,只怕连人手都不够换的。”
夜长泰与夜长和两个人这才明白夜天士为什么会拒绝,不由得都大骂崔家狡诈,同时长出一口气,庆幸夜天士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夜天士苦笑一声,道:“你们看着吧,我们虽然不答应,但是他们是不会收手的,我提的条件他们一定会答应。”
果然不出两个时辰,崔金山竟然回来了,这次完全答应了夜天士的要求,夜长泰和夜长和看着崔金山那兴头头的样子,恨不能过去把他掐死,同时都暗自唾崔金山,心道:“你就等着吧,不管你们提出什么条件来,我们家主也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让夜长泰与夜长和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夜天风竟然点头答应了道:“请一位德高望重的人物,来做我们的裁判,日期就定在七天之后,你看看可以吗?”
崔金山不由得暗自撇嘴,心道:“果然像白巡查想得那样,他还是答应了,而且立下了七天之后,那必然就是要等着夜家铁卫赶回来了,只是对不起,你这辈子,都见不到铁卫了。”
崔金山冷声道:“既然发如此,七天之后,我们再见。”说完得意的走了。
夜长泰与夜长和都惊恐的看着夜天士一,夜天士冷笑一声,道:“你们放心,我一切都自有计较!”
夜天士把夜长泰、夜长和两个人给打发出去,然后把夜天风给找来,把情况说了,夜天风似笑非笑的道:“那您的意思是?”
夜天士冷笑道:“崔茹吃定了我们手里没人,也吃定了我会招铁卫回来,在他们看来,这是一招阳谋,逼着答应,不应不行,可是我就要让他们知道,他们打错了算盘!”
夜天风看着夜天士意气轩昂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升起一分奇特的感觉,沉声道:“不知道您要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处食其果呢?”
夜天风不知不觉之中,用上了一个敬语,夜天士心中得意,但是脸上却是不显,道:“我回来的时候,见过了修天迪,从他那里拿到了一个信物,你拿着这个,易容出去,到碧水丹山府,见府主夫人容易,向她借七个人,来参加比赛。”
夜天风有些皱眉道:“您肯定她会借吗?”
夜天士淡淡一笑,道:“你放心吧,她一定会借的,那个白春玉是修百良的私生子,现在正磨着修百良认他归宗,然后出任府主,可是容易怎么能让自己儿子的囊中之物,让别人给偷去,我答应了修天迪日铲除白春玉,助他上位,条件就是他们碧水丹山府要成为我的后援,容易怕修百良发怒,所以不敢动白春玉,现在我们说明要动他,容易自然要帮我们了。”
夜天恍然大悟,转身要走,夜天士把他拉住,小心道:“你记住,把人借到之后,就赶往渔场,护着铁卫回来了,有你在暗中,我相信他们不管派出谁,都会被你击败的。”
夜天风再次点头,夜天士怕他没有经验,又叮嘱了一下他要注意什么,夜天风一一记下,匆匆离开。
夜天士和夜天风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说话的工夫,他们脚下的地上,有一处凸起了一个小包,等他们说完之后,小包缓缓的收起,一点波动都没有。
在离夜家十几里之外的一个小山上,苦九妹收回了自己的影子魔功,冷冷的道:“这个夜天士好生了得,在不知道对手都有些的情况下,就把所有的敌人都玩弄在了鼓掌之间。”
一旁的王天聪急声问道:“你都听到了什么?”
苦九妹把夜天士对夜天风的吩咐学了一遍,王天聪也点头道:“不错,夜天士的安排无疑是最恰当的,可惜啊,就像你说的得那样,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都有谁!”
苦九妹起身道:“我在夜天风去碧水丹山府的路上伏击他,只要他死了,那夜家也就完了!”
王天聪听到伏击两个字,猛的想到了试练空间出口,他们五大斗宗一齐出手,却被夜天风给打得落花流水,不由得神色一变,道:“你伏杀他的时候千万小心,那个家伙的功力,诡异难辩,我们都在他的手里吃过大亏了。”
苦九妹傲然的道:“我还没有碰上拿不下来的对手呢。”说完闪身离开,王天聪自然没有胆子过去拦她,但是王天聪总觉得这件事他们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在试练空间的那一战,王天聪虽然没有像郝允文那样被吓破了胆子,但是也再不想面对夜天风,于是悄悄的离开了丹水镇,去了碧水城,只等着这里的一切有消息了,再回来。
夜天风离开了夜家,向着碧水丹山府行进,登上碧水丹山,看着一脉自然的风光夜天风不由得心胸一开,舒意的长啸一声,缓步向着山顶而去,走了大概有十几分钟上,前面的树林里突然闪出一个人,拦住了夜天风的去路。
夜天风有些惊愕的道:“怎么是你?”
肥三娘冷笑一声,道:“老娘在这里等你多时了!”
夜天风眉锋凝聚,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肥三娘得意的道:“你小子现在得意了,你的那个老婆可是还在碧水丹山府呢,你有了夜幕宫的招牌,自然会去碧水丹山府要人,老娘猜得不错吧?”
夜天风哭笑这个女人不知道清飞雨已经在他的家中,却跑来这里截人,可自己还偏偏就让她给截住了,这也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她太走运了。
“你拦想要怎么样?”夜天风懒懒的问道,现在肥三娘对他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威胁了,只要他愿意,就可以立刻铲除肥三娘。
肥三娘媚笑道:“我来这里是想和你作一笔交易。”
夜天风沉声道:“什么交易?”肥三娘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你怎么让兽王决晋级的,你只要把这个教会了给我,我就告诉你,是谁要对付你们夜家!”
夜天风心神巨震,看着肥三娘,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几时有本事让兽王决晋级了!”
肥三娘冷笑一声,道:“你不用和我否认,你使用的是兽兵,这件事别人不敢确定,但是我却能确定,别忘了你当时刚凝练完兽兵的时候,我也被人逼得炸碎了斗兵,就和你几步之遥,我能再重新有今天,还是你给我弄得兽核,让我凝成的兽兵呢。”
夜天风冷笑一声,道:“天下人都知道兽王决,可是那些雄才之士,却没有一个能让兽王决晋级的,你认为我一个小人物能有这个本事吗?你出说去随便说,会有人相信吗?”
肥三娘淡淡的道:“别人不信没有关系,可是据我所知,夜幕宫玉鼠殿的右护法暖风来,也是兽兵,他要是知道了,不管真假,都会来试一试的!”
夜天风神色一变,沉声道:“对付我们夜家的人,是暖风来?”
肥三娘冷笑不语,夜天风摇了摇头,道:“暖风来自己还没有那个胆量,我知道了,他是打着单江海的名义来的,对不对?”
肥三娘有些惊怔的看着夜天风,想不到自己只是一时失口,他就能推断得这么准确,下面再怎么说,她已经有些掌控不了了。
夜天风冷笑道:“你们这些人不知道就里,就跟着那个暖风来找死,单江海现在在夜幕宫里,自身难保,他又怎么可能派人出来对付我们呢,暖风来借着他的名头出来,只怕事后单江海不会放过他啊。”
“你胡说八道!”肥三娘冷声道:“天下谁不知道单江海是陈宫主的舅兄,有宫主夫人护着,单江海又怎么可能自身难保呢!”
“他没有骗你,单江海的妹妹被勒令回家了,而单江海的权力也被架空了一半,陈宫主正在打压单家!”随着话音,夜天风眼前的空间像水浪一样的扭动起来,在水浪一般的空间里,一个女人的轮廓慢慢的出现了。
夜天风神色大变,闪身后退,翼镰跟着出手,镰上的羽毛在风中摆动,护住了全身,眼前这个虚幻的女人,给夜天风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