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和钱氏虽然溜了,但她们小人行径,委实令人膈应。
宋清莞都没敢把这事告诉徐三娘。
有了村民们的帮助,她们一家当天就搬进了新屋。这屋子可是宋清莞专门设计的,墙壁涂料又是从系统里兑出来的,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不错,又宽敞又清爽,远非灰扑扑的旧屋能比。
徐三娘自打住进来后,是越瞧越满意,觉得哪里都十分完美。
宋清莞却是挑剔的摇头,“哪有那么完美?难道您不觉得,这些老家具和咱们的新房子很不搭吗?反正我是怎么瞧怎么别扭。”
她们搬过来的仓促,新家具还没打好,只能暂时用原来的家具顶上。
以前在老房子住的时候还没感觉,顶多就觉得家具旧了点,可如今把这些家具往新房子里面一搁,这对比就明显了。
宋清莞感觉自己甚至都能闻到,那些家具上面散发出来腐朽味道。
这感觉实在很不好。
徐三娘失笑摇头,“你现在是越来越挑剔了。新屋搭旧件是有些不配,可看习惯了不也一样,哪有你说的那么别扭?真要说起来,我还觉得这些旧家具用的更趁手呢。毕竟也用了那么多年了,都习惯了。”
宋清莞满头黑线,“不是我挑剔,是娘您太将就了吧。回头等新打好的家具摆上,您稍微用上几天,保证很快就趁手了。”
她就不相信,有人会不喜欢用新家具,反而非要用破旧的老家具。
徐三娘笑了笑,这次没反驳。
宋清莞在家里转了一圈,又停在了空荡荡的窗子前,“还有这窗子也得赶紧安上。亏得现在天气暖和了,挂块布稍微挡挡就可以了。这要换成冬天,就这空荡荡的一个窟窿,非得把咱们都给冻死不可。”
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觉,反正没有窗子,她自己是觉得很没安全感。
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听她说到窗子,徐三娘立刻想了起来,“我记得,这窗子你不是早就找少东家帮忙了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做好?”
“我正要去催他呢。”
告别了徐三娘,宋清莞径直出门去了少东家那。
得知她的来意后,少东家忍不住苦笑,“我也想快啊!可这不是实在没办法吗?十来个工匠每天连轴转的试验,就差没把睡觉的时间都拿出来用了,可就是怎么都突破不了那最后一步,我自己都急的嘴里都起水泡了!”
搞个玻璃窗居然这么难的吗?
宋清莞有些汗颜。
不过仔细想想,现在社会制作玻璃的工艺已经几经改进,她交给少东家的法子不说最原始,那也绝对是非常简陋的了,原本古代的工匠就没见过玻璃这玩意儿,一切只能凭空摸索,耽误时间也是很正常的。
这样一想,宋清莞也觉得自己确实太着急了。
只是没有窗子,她实在很不习惯,只能朝少东家再次拜托道:“我知道这很难为你,只是我家最近出了点变故,不得不提前搬进新屋,这没有窗子的屋子你也知道,四处漏风,实在让人住不惯,只能麻烦你多上点心了。”
少东家虽然放下了对她的感情,但还是很关心她的,一听她说“变故”立刻紧张了起来,“出什么事了吗?”
宋清莞本能的隐下了萧景崇的名字,垂着眼,含糊回道:“村里有人家的屋子塌了,暂时借住在我家,原来的旧屋太小住不下。”
好在少东家也没多想,听说不是她家出了事,立刻就松了一口气,转而颔首许诺道:“行了,这事我记下了,回头我会再催催他们的,尽量让他们先把你要的窗玻璃给弄出来,你就只管放心吧。”
宋清莞粲然一笑,抱拳道:“那就谢了!”
从少东家那出来后,宋清莞转道又去了药铺,给李寡妇和萧景崇抓药。这么来来回回的一耽搁,回到家时,天都已经快要黑了。
几个木匠正要下工,见她回来,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
宋清莞先和他们寒暄了几句,这才笑着说道:“几位大叔也看到了,我们家已经提前搬了过来,可这家里头的家具还是以前用的,瞧着实在别扭。各位能不能帮忙赶赶工,我可以给你们加工钱!”
一听要加工钱,几个木匠都很心动。
宋清莞适时加了把火,笑道:“就按原来说好的工钱,再往上提三成。”
她本来就是个厚道的东家,工钱比其他人家给的多多了,要是再往上提个三成,那回头拿到的银子就非常可观了。
木匠们听后个个欣喜异常,脸上都笑开了花,立刻决定加班加点,赚下这笔加班费!
解决了最后一件烦心事,宋清莞心里总算轻快了不少,笑着和几人打了个招呼后,便提着药包去了厨房。
李寡妇和萧景崇的药,原本都是徐三娘煎的,正好今天没什么事,索性就不麻烦她老人家了,左右也不是多难的事。在心里默念“三碗水煎成一碗”的口诀,宋清莞自信心空前爆棚,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
半刻钟后……
“三碗水是多大的碗来着?是先把水烧开了再加药材煮,还是加了药材后再煮开?是一直大火烧,还是一直小火熬……”
宋清莞急的直挠头。
煎中药在现代社会已经很少见了,即便有些人真的必须得吃中药,一些医院也可帮忙把药给煎好,完全不需要自己动手。
原本还觉得这事并不难,等到真上手了才知道,其实也没那么简单。
宋清莞折腾了足足近一个半时辰,这才终于把药给熬好了。
这个时辰已经比之前晚了不少,宋清莞顾不得徐三娘的打趣,将给李寡妇的药拜托给她后,自己端着另一份药,就急匆匆的往萧景崇的房间走。
“抱歉,今天被我耽搁了一下,弄得有点晚了。”将托盘搁在床边的案几上,宋清莞小心翼翼的捧起热气腾腾的药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萧景崇正要说无妨,眼角余光瞥见她的手后,忽地就是一凝。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一把抓住了宋清莞的手,“你被烫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