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钱父和钱唐当着全村的面揭穿此事,霍子辰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本来被私塾赶出去已经很丢脸,现在又被母亲的娘家曝出勾搭表哥的未婚妻,他清楚自己在村里的名声彻底毁了,搞不好这辈子都难翻身。
可他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遇,在当前的境地下,唯有仰仗着苏家才有机会考取功名。
想到这些,霍子辰反而理直气壮起来。
望着钱父气得面红耳赤,他挺直腰板,理直气壮道:“我和苏姑娘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是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
“你说什么?你拐了我未过门的儿媳竟然大言不惭!”钱父听了更加生气,脸红脖子粗似乎随时都会大打出手,他怎么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而钱唐此时心里不仅恼火,还有种说不出的屈辱。
他撸起衣袖,大步流星朝着霍子辰走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你小子真是狼子野心,我爹当时就不应该收留你们!”
霍子辰自知体质不如表哥强壮,看他要对自己动手,连忙往人堆里跑。
村民们也不想他们这一家子在村子里闹,纷纷上前拉住钱唐,有人阻拦有人劝架。
总之是好话说尽,可是双方仍旧胶着不下,看情形很难分出孰是孰非。
这时钱父长叹一声,满面悲怆的望着钱氏,愤恨的谴责道:“小妹,按说你出嫁这么多年早就不是我钱家的人,可我看你落魄才能收留你住几天,你就是这样教导你儿子的吗?”
见矛头指向自己,从道理上来说,钱氏也是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娘家。
她无言以对,一脸的羞臊难为情,目光向人群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霍子辰身上。
“子辰,男子汉敢作敢当,这档子事已经被捅出来了,你还躲躲藏藏,让不让人笑话?”
钱氏指着霍子辰大骂,发现儿子还是不肯站出来主动认错,干脆抬脚追了过去。
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钱氏上来二话不说就是一个耳刮子。
“你啊你!原本咱们在村里就快呆不下去了,你居然还在我娘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你这是让我里外不是人,无家可归啊!”
钱氏越骂心里越委屈,突然声泪俱下,泣不成声。
瞥见亲妹妹当众落泪,钱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做出退让,给此事找一个解决的出口。
“小妹你别哭了,毕竟你也是我们钱家的血脉,就算子辰大逆不道,我看在你的情份上也不会过分追究!”
舅舅无奈地摇摇头,宽宏大量道:“要不这样,只要子辰和苏茹断了关系,发誓两人这辈子不再见面,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你还是我的妹妹,钱家还是你的娘家!”
闻言,钱氏也明白大哥做出很大让步,挥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对儿子好言相劝:“子辰,你就和苏茹断了吧,人家本来就是你表哥的未婚妻,你就不要再胡作非为了!”
不料霍子辰挨了巴掌仍旧执迷不悟,当众面对着所有人一口回绝。
“娘,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做主,我心意已决,这件事谁也不要劝我!”霍子辰语气倔强的回应。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钱父和表哥同样是大跌眼镜,觉得他已经无可救药。
钱氏在旁边傻了眼,她根本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娘家人,正在焦头烂额之际,忽然耳边传来几句低语。
“娘,如果我不巴结苏茹和苏茹的爹,又怎么有机会参加科考呢?我不想失去这个机会,你明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霍子辰趁乱凑到她的耳边悄声说。
钱氏这才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霍子辰的真实目的。
然而她有些纠结,一面是儿子一面是娘家,此刻她必须要做出取舍。
矛盾挣扎中,钱唐开始不耐烦,怒视着钱氏质问:“小姨,你们在交头接耳什么?难不成你们在说见不得光的事?”
这句话激起了钱氏的决心,她最终决定为了儿子的前程,哪怕是和娘家撕破脸也在所不惜。
“我们没有见不得光的事,既然子辰不肯,那我这为娘的也不能以死相逼!”钱氏不以为然地答复。
听出话锋不对劲,钱父先是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问:“小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分明要和我们作对喽?”
儿子的前程摆在眼前,这既是赌注也给她壮胆。
随即钱氏仿佛换了个人,撇了撇嘴角笑答:“大哥,这事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既然子辰心有所属,那就随他们去吧。”
得知她甩手不理,村民们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而钱家父子俩愈发义愤填膺,怒气填胸地骂道:“说得比唱的很好听,我看你就是认定了要和我儿子抢媳妇!”
“爹,别和小姨吵了,我这就去教训霍子辰一顿!”
父子俩说着抄家伙就要开打,钱父更是愤怒,自己怎么就有这么一个白眼狼妹妹?
“小妹,既然你这么说,那以后咱们兄妹俩就恩断义绝,你再也不是我们钱家的人!”
话落,父子俩从地上捡起石块和棍子,直接准备跟钱氏和霍子辰开战。
村里的村民喜欢看热闹,但有人打架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众人极力阻止着他们,至于钱氏则趁机豁出脸面,厚颜无耻的驱逐娘家人。
“大哥,你作为外村人,居然带着儿子跑到我们村来撒野,乡亲们可不会惯着你的暴脾气!”钱氏见风使舵,眉飞色舞的叫嚣着。
钱父被气得够呛,看村民人多势众又打不过,最终只能窝火的离开。
此事暂时平息,但是村子里的议论声却越来越强烈。
不少人都在劝说钱氏,可惜大房一家就当没听到,对所有人都展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包括霍大山从地里干活回来,听闻白天发生的闹剧也是充耳不闻。
一家人都沉浸在美梦之中,他们觉得难得巴结到府城贵人,自然不必和鼠目寸光的村民一般见识。
对于大房一家的厚颜无耻,宋清莞也有所耳闻。
不过近来她忙碌于创办学堂以及充盈书籍,自是没有功夫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