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志和李海生来吃烤生蚝的地方,是特区的一个渔港码头,旁边就是海鲜市场。他们坐的位置是一家叫“海之乐海鲜餐厅”里,这个时候的生意还非常火爆。
“李大哥!你有好些天没来啦?还是老规矩吗?来双份?这位帅哥没有来过小店吧?请多多关照!”一个三十岁左右,胖墩墩的青年男子走过来热情地打招呼递烟。
肖志和李海生都不抽烟就没有接,礼貌地谢绝了。
“陈老板!生意很好啊!老规矩全来双份!这位是我的战友肖志,他是这家海鲜餐厅的老板陈武。”李海生互相做了介绍。
“我就说吧!肖大哥气宇轩昂、威武帅气!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欢迎光临!我先安排一下,一会儿再过来向两位大哥敬酒。”陈武说完,跟肖志握了手,转身进厨房里安排去了。
说起这家海鲜餐厅跟李海生的渊源,还得从去年的一起突发事件说起。
这天中午,李海生出海归来,下船后就来到这家海鲜餐厅吃饭。饭菜刚端上桌子,一群人提着刀棍,喊打喊杀地冲进餐厅里。十几个人直接向厨房里面的后院冲进去,剩下的十几个人挥舞着刀棍叫喊着,开始撵大厅里面正在吃饭的客人。
这些客人大多数是出海归来的船员,也包括李海生。有些胆小的客人,吓得扔下饭碗就逃跑了。
他们撵到李海生这一桌时,李海生头都没有抬一下,就跟没事一样继续夹菜吃饭。
哐当!响声过后,李海生桌子上的一碟葱爆鱿鱼丝,被一根木棍砸得稀巴烂。
就在那碟葱爆鱿鱼丝被砸得稀巴烂的同时,啊!一声惨叫,一个人横飞过一张饭桌,直接撞向餐厅门口的鱼缸。
哗啦!鱼缸是应声而碎,碎玻璃渣和鱼虾全覆盖在那个人的身上。鱼虾还在活蹦乱跳,下面的人却没了反应。同时,靠近李海生身边的两个家伙,也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剩下的那些家伙何曾见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就发生在转瞬之间,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他们的人就被干翻了三个,还不知道死活。有几个家伙当场吓得挪不动脚步,还有几个家伙逃命似地往厨房里面跑。
李海生弯腰捡起地上那根砸烂自己葱爆鱿鱼丝的木棒,凶神恶煞地走到还站在大厅里没有动的几个家伙面前。
“我吃饭!惹你们啦!为什不让我吃饭?啊?回答我!”李海生横眉怒目地怒吼道。
有两个家伙吓得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惶地望着李海生咧了几下嘴,就是没有发出声来。
“谁他么的不开眼,敢打爷爷的人啊?想找死啊?”随着叫骂声,一群人气势汹汹地从里面冲出来,还有两个家伙一人提着一只脚,拖了一个头破血流胖乎乎的人。
从里面出来的那群家伙,开始还在大声叫嚣谩骂,顿时全场又是鸦雀无声了,餐厅里面和餐厅门口的惨状把他们震撼到了!
片刻安静过后,一个光头,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根似狗链般粗的金项链,穿着一件无袖马甲,两只粗壮的手臂上,一边纹了一条龙,长着满脸横肉的家伙,晃晃悠悠地走出来。他往那里一站,就像是一樽钟。
“兄弟!哪里混的啊?我们没有招惹你吧?至于要向我的兄弟们下狠手吗?”那樽钟嗡声嗡气地问道。
“我吃饭招惹你们啦?为什么要把我的菜碗砸烂啊?”李海生怒目圆瞪厉声喝问道。他手上提起木棍,向那樽钟走过去。
那樽钟向后退了两步,站在他身边的二十几个兄弟动都没敢动一下。
“兄弟!有话好说!你是跟谁混的?画出个道来,啊!……”
嗙!嗙!嗙!啊!啊!咚!
“不让老子吃饭!还要我给你画个道!我画给你!”李海生大声咆哮道。
此刻,那樽钟已经仰躺在地上,整个人的形状连他妈都不认识了。两条纹着龙的粗壮的手臂,已经无力的耷拉在地上,嘴巴鼻子也分不清楚了。只有那像猪肚一样的肚皮,还在一缩一胀的活动着。
再看看大厅里,先前手上还拖着人脚的两个家伙,早已吓瘫傻傻地坐在地上。目前,除了刚开始跟着李海生一起吃饭的船员还坐在椅子上,就只有李海生一个人是站着的了,更多的人是吓傻了站不稳而倒在了地上。
“李大哥!我这就去给你重新做菜!”被拖着脚出来的那个胖乎乎头破血流的男子,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就要去厨房里给李海生重新做菜。
“陈武!坐下!你没事吧?这到底是怎么啦?”李海生问道。
“李大哥,我没大事。”陈武擦拭着嘴巴上的血渍,继续说道:“他们是旁边海鲜市场的鱼霸,不但是渔民打回来的海鲜必须要通过他们才能卖,就是来市场买海鲜的客户,也必须要通过他们才能买。
价格得由他们定,渔民卖给他们的价格,被压得很低,但是他们卖出来的价格又比其他市场要高很多。从这个月开始,我就去其他海鲜市场拿货,被他们发现了,就天天来骚扰我的海鲜餐厅。
今天早上餐厅刚开门,他们就派人过来,要我交十万块管理费,还要交十万块罚款。我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求他们缓一下,我还说了,以后餐厅每天赚的利润都给他们,但是他们不同意,刚才就带人来打我的人,砸我的餐厅!”
“这还有王法吗?公安不管吗?就任由这帮混蛋胡作非为、横行霸道吗?”李海生问道。
“是的!李大哥,陈老板说的没错!我们打回来的海鲜,必须要卖给他们,他们再统一批发出去,价格都是他们说了算。现在我们出一趟海,已经没啥钱赚了。我们村子里有十几条渔船都不出海了,渔民都在村里搞建筑。”坐在凳子上的几个渔民,站起来向李海生诉说道。
“这帮人太猖狂了!他们有刀有枪,经常在这一带耀武扬威、打架斗殴!我们这几个村子的人,以及在海鲜市场做生意的商户,都怕他们,连公安都管不了。地上那个胖子就是他们的头儿,叫龙哥,狠着呢!”几个渔民继续说道。
李海生蹲下身来,看了龙哥一眼。龙哥的眼睛在眨巴着,还能看到里面的黑眼珠子。两只被血丝覆盖着的鼻孔,也在一张一合地呼吸着空气。其他部位全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是惨不忍睹。他那两只似水桶般粗壮的手臂,骨头完全断开了,是彻底动不了啦。
“龙哥!你不在海里的龙宫待着,非要跑到陆地上来祸害人。今天我就是哪吒,我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再让你荣归大海!”李海生冷冷地说道。
他用木棍在龙哥的右腿膝盖上敲了敲,再高高举起木棍,顿时,整个餐厅里是一阵惊呼。
“大哥!饶命!大哥!求你饶我一命啊!我以后不敢了,我都听你的啦!大哥!饶命啊!”龙哥鬼哭狼嚎地哀求着李海生。
“你怕死啊?”李海生冰冷地问道。
“怕死!”魂飞魄散的龙哥,惊恐地应答道。
“你真听我的?”李海生厉声喝问道。
“真听你的!大哥!饶命啊!”龙哥苦苦哀求道。
李海生问的是惜字如金,龙哥是胆战心惊地逐字回答。他的眼珠子惶恐不安地望着李海生,生怕回答错了一个字,李海生即刻就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