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烟花三月下青楼
雾北2025-07-02 20:353,518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在梦里做出了一个连续剧,剧情记不清了,就是知道发生在梨花坳。

  在我印象里,上一回哭泣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可当我这一觉醒来,竟发现枕头上湿了一大片,还有残余的眼泪藏在我的眼眶里没来得及落下。这让我越发好奇梦的内容。

  都不等我细想,雀姚就走到我床前:“公主,萧世子到了。”我百无聊赖地咂巴着嘴:“他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回梨花坳看战神大将军去了么。”雀姚闻言,藏在袖子里的手不易察觉地一颤,嘴上的语调仍然是平平淡淡:“世子定然是在等候公主,怎么会独自前往呢。”

  我笑得有点傻,心情一片大好。

  刚跨出门,就见一个穿着很是风骚的男人抱着胸鼻孔朝天的站在门口。我满脸讨好地走上去:“等很久了?”风骚男人朝着我风情万种地一瞥:“我怎么可能会等你,这会儿才刚到。”

  不得不承认萧碑泰的皮相浑然天成的一股媚态,美艳不可方物。被他这样一眼勾魂,我的骨头都融化了半边。

  我的反应显然是极大的满足了杯子的虚荣心。我仿佛看到一只狐狸不停地摇着尾巴:“我好看?”

  我很是狗腿地点头:“好看好看。”

  狐狸继续摇尾巴:“有多好看?”

  我伸出自己的两个大拇指:“那必须是倾倒众生。”

  狐狸心花怒放地拉过我的手:“焰儿,其实我也就比倾国倾城好看那么一点点罢了。”我自然点头称是,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你这么倾国倾城的人,一大早来找我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

  他很潇洒地一挥手:“看你成天呆屋里真是闷出个鸟。今天小爷带你出宫,喝!花!酒!”

  恩,带我一个公主出去喝花酒,大概也就只有萧碑泰能这么别出心裁。

  雀姚是有一双巧手,能把我原本稀稀拉拉的头发挽出那么清隽飘逸的男式发髻,加之萧碑泰带来的男装出乎意料的合身,打扮出来的倒也是个俊俏的后生。

  只不过他自己穿的那么骚气,给我的衣服倒是素雅得很,啧啧啧,本公主甚是满意。雀姚站我身后笑眯了眼:“我家公主底子好,穿什么都好看。”

  我望着镜中自己,想起小时候的模样,真是想不起自己的腰身何时变得这般纤细,皮肤何时白净细嫩得仿若九天的凝脂。

  父皇诚不欺我也,我母亲是个顶顶的美人。

  ••••••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哪怕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小伙伴,萧碑泰也总能出其不意的向我展现他博大精深的一面。就好比他说他是头一回来青楼,却知道这家围墙的哪一处有可以供人进出的狗洞;又好比他让我先从狗洞钻进去,等我半死不活的从个丁点大的洞钻出来,才发现他早就翻过了墙。

  如果不是钱袋子在他身上,我可能会抽他万八千个大耳光再把他吊在围墙上示众。

  对,我以为他是带我来体验人间百态,世间极乐。没想到他是带我来参观活春宫,还是要悄摸躲人家窗户下听墙根的那种。我向来知道这个傲娇的狐狸公子兴趣异于常人,没想到这几年是越发的清奇,让人难以捉摸。

  但凡客栈必叫同福,但凡青楼必叫怡红院,怡红院里必有个身世凄惨的绝世美娘,这个美娘也必会卖艺不卖身。好巧不巧,今儿我和萧碑泰听得就是这位姑娘的墙角。

  那姑娘弹得一手好琴,袅袅的琴音有时像是几百枚玉佩放在一块儿环佩伶仃,有时又像是从雪山顶上倾斜而下的瀑布般从湍急到平缓,过度的流畅自如。我在屋顶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细细听着,指尖在膝盖上应和着节拍轻轻点动,心里却暗自道了声可惜,寻思着一会儿要不然将她赎回去给我一人弹琴唱曲儿。

  曲子走了三分之一,音律却开始变得有些不寻常。我有些好奇地想揭开瓦片瞧瞧里头发生了什么。萧碑泰抢先一步握住我的手,眼神尽是玩味。

  这兴许就是引他今日前来的正菜。

  我正准备从容地翻了个身,忽的从房里传来一声:“咄。”唬得我直挺挺就从房顶上滚了下来。

  那声音像是九天的惊雷,精准地集中一点,然后猛地炸开。紧接着就是女子沉闷地吐血声:“退!”男人随即就是冷笑:“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爷是付了钱的。”我心下着急顾不得屁股上的阵痛,再抬头已不见了萧碑泰。

  这忒没义气的骚狐狸。又转念,房里那绝对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他别是给人发现捉了去,再扒了他的狐狸皮。我恨恨跺脚,忍痛飞身再度上了房顶。脚尖刚触及到砖瓦,凭白受到莫名巨力拉扯,我几乎是同时间就坠入房中。

  “哎呦。”可怜的屁股再遭重击,我眼泪汪汪地捂着屁股在地上打滚。“啧。”头顶的男人极其恶劣,轻佻的笑语飘忽进了我的耳朵:“呦呦呦,原来还有这么俊俏的帮手,特别服务?嗯?”尾音稍染上几分不易察觉的惊讶,被他掩饰的很好,旁人无从查觉。

  我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下巴让人捏住仍看不清那人的脸,自然也是无从得知此刻那人眼里闪过的异色。只是觉得他手上的动作突然有点停滞,时间不长,却也足够我想出办法暂时脱身。

  有机不趁非丈夫,说时迟那时快我双手拽过他的肩头侧身从他头顶腾空翻越。他下意识伸手向前一抓,直接扯散了我的发带。如瀑布般地长发顿时倾斜而下遮挡住了他的大半视线。我脚尖顺势在他手背上一点借力,凌空而起,直奔房门逃去。

  那人像是存心放我离去后续再没有动作,只是发出了一声让我有些耳熟的轻笑。我不敢回头,直觉告诉我那男人的视线仍旧紧紧黏在我的背后。大喝一声跳出了房门,一路就顺着楼梯飞窜而上,早就顾不得去追究萧碑泰是否落入了那尊煞神的手里。

  翩然白衣,黑发如漆,我满头是汗地侧坐在楼梯间的栏杆上,哪怕是个不懂武功地外行人都能轻易从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看出来我才经过一场恶战。小心翼翼地往楼梯夹缝处望了眼,确定那人是真的没有追上来,方才惊魂未定地直起身子,打量起着四周的格局。

  绿衫红粉,莺莺燕燕,这地方的舞姬们果然穿的都极少,大片大片的皮肤暴露在各类人士的眼光里。白皙圆润的肩头来回耸动摇摆;腰肢盈盈不堪一握,带动那丰满的臀部如蛇扭动;纤细赤裸的脚踝系着足铃,伴随着翩翩然地舞姿发出勾魂夺魄的脆响。各色薄纱制成的披帛四处飞散,落在靠近的客人头上,身上,一圈一圈缠绕出个福地洞天的温柔乡。辅助着娇俏妩媚的艳丽笑容,别说男子,就连我这个纯正的女人看得眼睛都有些发直。

  我正看得入神,一双青葱玉手挽住了我的胳膊:“这么俊俏的小姐我怎么现在才瞧见,第一次来吧,喜欢什么样的?我们这儿新进了一批小童,都是个顶个的标志。姐姐这就带你上去瞧瞧。”她媚眼如丝,冲着我笑得千娇百态,身上晃动的璎珞流苏将她玲珑身段越发衬托得摇曳生姿。

  纸醉金迷的销金楼四处飘荡着说不上来的好闻香味,向来都是上等的名贵香料。只是这香里应是加了特殊的成分,我惊魂未定之际尚未发现,等平歇下来只觉得身软体乏,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酥酥麻麻的。身边又多了个离得如此之近女妖精,那奇异的香味在她身上更是浓郁到了极致。

  我扒这栏杆兀自强撑,十分坚贞地不肯松手,哪里敢真的随了她去。只是这身体开始飘飘忽忽,仿佛这魂儿都要离了躯体,这般勉强都只是落了个不让自己摔倒,更遑论有个人半拉半拽地要拖我离开。

  正当我焦头烂额之际,耳边传来了个救星般声音。

  “这位姐姐。”那长得如妖似孽的男人搭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得十分明显,“那是在下的心肝宝贝心头肉,旁人若是摸她一下,我割她一块肉,若是抱她一下,我砍她一条手。你这又抱又摸,是有多少肉多少手可以供我砍杀?”他手上劲道之大,以至于我能清清楚楚听到那女人肩膀上传来骨头碎裂的脆响。

  那姑娘吃痛,飞快地收了手,讪讪赔了个笑脸,毫不迟疑地扭头就走。只是末了,眼神暧昧地在我俩身上来回流转。

  萧碑泰“蹭”得一下收了折扇,“啪”地拍在我头上:“这么大的人儿了也没个心眼。真叫她拖去,怕是你一国公主就留在这儿做了下任的花魁。”一套手势下来倒是颇为熟练甚有风度,丝毫没在意我的脸因他那句“心肝宝贝心头肉”变得像是熟透的猪头肉。

  他见我不答话,把我上上下下敲了一遍:“这般狼狈,莫不是掉进那人房里去了?”我含含糊糊地应了,从刚才开始就异样的身体经这么一闹,早就是了意识,不知身在何方地软倒了下去。没有想象中的坚硬的地板,倒是出乎意料的柔软。恍惚间明了是被人打横抱起,杯子在我头顶轻叹:“这点销魂香都受不住,早知就不带你来了。”他又不知原因的轻轻笑道:“你这么安稳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这么近贴在萧碑泰的身上,瞬息间世界上的声音都悄然隐匿。唯独他蓬勃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出现在我耳畔,将我的心跳带至与他同一节拍后,又躁动不堪地一拍两散。我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怕这时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任由他欲予欲求。

  “萧碑泰。”我口干舌燥地喊,迷离的目色带出重重美轮美奂的光晕叠影。

  他的身体开始有了不同寻常的反应,在那里僵直地站立了好大一会儿,我能感觉到他由于极力忍耐身体都有些发颤。温热的汗珠“噼啪噼啪”地砸在地上,形成一个浅浅的小水坑,溅起无数剔透水花飞溅。

  我乌黑的发缠绕在他葱白的指端,仿佛彰显着他的理智和欲望在这一刻天人交战。

  那双美丽晶莹的眸子看向我,不知是带了怎样沉沉温柔的深情,最终满腔无法言语的柔肠百转化为一句轻轻地低叹。

  “宝贝,该回家了。”

继续阅读:第六章 被遗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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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有思:腹黑将军太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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