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鬼针
雾北2025-07-02 20:302,032

用来切开我骨肉的那把刀闪着凛凛的寒光,刀身轻薄的如同是蝉翼。真正落到我的手上的时候并不怎么疼。直到鲜红的血液从苍白的切口处流出的时候,那一丝丝的痛感才传递到我的大脑。

  仵作在一旁观看的很是认真,手上不知何时拿来的笔墨在一边飞快地奋笔疾书。饶是痛感不强,但是自己的手被人用手术刀切开,露出鲜红的血管筋肉和白森森的碎骨也着实不是一件愉快的体验。

  因为不愉快,所以下意识地便要去找点乐子。我对着那个年轻仵作努了努嘴:“你叫什么名字?也算是认识的人了,总不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他分给我了一丝目光,那一丝中落了一点点的惊讶,大概是惊讶于我被人割开了手臂还有能力同别人开口谈笑。但是更多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这场得来不易的手术之中。

  “许长乐。”

  他沉默了许久,手上的动作就连一丝停顿也没有。我正以为他不会搭理我,有些悻悻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听见他青涩的声音忽然响起,我赶忙回眼望去。那人的表情一派冰雪,两颊却是生晕。

  这,在黑水镇告诉别人名字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么?一个大男人为何说句话也会害羞?只不过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好生耳熟?

  阴史手上的动作不徐不慢。我的骨头实在是碎得太厉害了,就连我自己也觉得这幅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一块一块的像是白色的鹅卵石躺在鲜红色血液做成的河流里。只是看了一眼,我就耐不住地皱着眉头移开了目光,大概再多看一秒钟都要吐了。

  身边的两个人,一个是和死人打惯了交道,是不是就要割开人家的肚皮研究一番的仵作;另一个压根就不是活人,心里素质实在不是我能够与他们相提并论的。

  骨头实在是碎得太厉害了,清理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切开皮肉的并不是十分的疼痛,但是另一把寒光凛凛的镊子伸进去翻过来翻过去鼓鼓捣捣酸到我的牙根都在发麻。

  特别是经络的被触碰的时候,一种奇异的感觉顺着我的脊梁一下子窜上了我的脑门。说不上是疼又说不上是酸,又或者是二者兼有。总之一下子将我的思维打得魂飞天外,口中受不住,不住地倒吸着凉气发出“嘶嘶”的声音。

  “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阴史将那截晶莹剔透的骨头放入了那原本已经变成一个皮口袋的的手臂,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那骨头上原本做出来的脉络像是活过来似的,自动同我的血脉接通。

  我脸色苍白两颊瑟瑟冒着冷汗:“疼。”

  “除了疼呢?”

  “酸。”

  上方的人静默了,看起来大概是不太想和我说话了。一旁的许长乐脸上的红晕更甚,这回我算是看懂了,他只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激动的过了头。就差将手中的笔一拍,上前来自己亲自动手扒拉扒拉这根神奇的骨头。

  好在那阴史没有这个打算,更是没有同他说一句话。他从那个黑色陶罐之中取出来一根针和一根透明的丝线。看到那根线,许长乐的眼神更加炙热。他大概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东西。

  又细又结实,缝到人肉里就像是自动和人肉长到一起一般。不仔细看压根就看不出来身上有过伤口被人缝合过。

  别说是他,就算是我在王宫中的御医房内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怕真的算实稀世奇珍了。

  结束的时候阴史将东西收好,再将原本捣好的草药在我的胳膊上敷匀,在用纱布一圈一圈包好:“没什么大事了,这两天暂时不要碰水。其实你碰水也没问题,我就说说。”

  原来医嘱还可以就是说说吗?我的嘴角抽了抽:“多谢。”许长乐却是按捺不住了,走到了阴史的身边。像是个小媳妇儿似的扭扭捏捏地站着不说话,脸色还是红艳艳的:“前辈。”

  那人正在自顾自地收拾着手上的东西,冷淡道:“说。”“前辈方才,方才所用的那根线••••••”他纠结了一阵,支支吾吾地开口,说到一半脸色是更加红了。自己能够进来观摩已经是前辈开恩了,现在还开口想要问前辈要求那些秘宝,是不是会让前辈觉得自己贪得无厌?

  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那阴史没有表情的样子叫他更是忐忑不安。如果我知道他这样的心思,我一定会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孩子你是真的想多了,他这个人就这样一副表情,没有别的表情,你别想多了。

  结果阴史又用那怪异的姿势抬了头,泛起的眼白看起来十分的薄凉和可怖,看得许长乐浑身一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这东西,你用不成。”他张开,说出来的字节也是冷冷的。许长乐眼眶红了,果真是自己贪得无厌惹前辈讨厌了么?我唬了一跳,这个男人莫不是还能说哭就哭吧?

  “哼,没骨气的小子。”阴史收拾完了自己手上的东西,也没有再搭理他。这样明显带着逐客意味的表示,叫许长乐脸上一阵阵发烧。僵硬地冲着阴史拱了拱手,转身快步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我其实对许长乐颇有好感。毕竟这世上能像他一样对着自己的工作抱有极大的热情,还对死者抱有十足的敬畏,实在是很难的人才。那阴史将这样一个好孩子气跑了,我是有点不满的。

  “你好端端的凶他做什么?”

  他白了我一眼:“凶?你什么时候见我用过别的口吻说话?难道不是这男人自己的心里太脆弱了?”“那丝线是什么东西?莫不是很贵还是很难弄到?不能给他一些么?”

  我知道许长乐要那丝线是为了什么,死人的身子被切开再被缝合,仍凭你如何小心都做不到是同原来的身躯一模一样。如果能够用这样的线那缝出来的尸体必然会更好看一些。死也要保持个全尸,那真的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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